第32章 川少肯不肯割愛
在第三次看表時,田小蕊注意到了:“你怎麽老是看時間?”
李文川輕笑:“哦,九點開始有娛樂節目表演,我只是看看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這解釋,沒有絲毫令人懷疑的地方。
田小蕊吃得飽飽的,甚至再塞了一個哈根達斯進嘴裏。
随着晚餐時間的結束,娛樂表演節目正式上演了,歌舞、雜技、魔術節目倒是應接不瑕。
見得田小蕊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中間的表演,李文川悄悄的起身,俯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估計剛才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話田小蕊沒有懷疑,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兒等着我,別東跑西跑,省得我回來找不着人。”李文川再度叮囑了一聲,才起身離開了座位。
船頂層的甲板上,一駕直升飛機剛好準時的降落在直升飛機停用場上。随着直升機艙門的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邁了下來。
李文川微笑着迎了上去。
兩人飛快的坐了觀光電梯,直達李文川所在的總統套房。
一進房間,男子就哈哈大笑起來:“果真川少的安排周密謹慎,一邊對外公然宣稱着跟嬌妻在游輪上度蜜月,一邊卻趁着滿船的游客在下面觀看節目表演的時候,安排直升機拉我過來,這樣,誰也想不到,我們居然會在這兒私下碰過面。”
李文川輕笑:“我也是替胡總考慮周全,省得以後別人說胡總的任何不是。”
說到這兒,他俯身,從私人酒吧的吧臺下,取了一瓶紅酒出來。
“82年的紅酒,我的私人珍藏,今天拿出來,慶祝我們的合作順利。”随着話落,他已經用啓瓶器,利索的開了紅酒,替胡總面前的酒杯斟上紅酒。
看着那琥珀色的液體緩緩的傾倒在透明高腳酒杯中,胡總再度的哈哈大笑起來:“一慣傳聞川少這一輩子就愛好紅酒跟美人,果真名不虛傳。”
李文川勾了一下唇角,痞笑了起來:“胡總也一慣是性情中人,酒色財氣哪個男人不愛好。”
兩人對碰了一下酒杯,李文川望向他,眼神灼灼:“現在胡總能把東西拿我過目一下吧。”
胡總笑道:“川少果真迫不急待了。”
李文川淡定笑道:“我也是替你考慮,時間拖得太久,對你對我都不利。”
“怕是川少是想着快些下去陪嬌妻吧。”胡總嘿嘿的幹笑起來。
李文川心中生了幾絲不好的感覺,早就跟胡總是談妥了,今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此時,他似乎并不急着交易。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睨過,他輕笑了起來:“胡總,等今天的事解決了,我再好好的替你特色兩個極品女人,送給你好好玩。”
“不用改天了,川少的身邊,不就是有了一個現在的極品女人嘛?”胡總嘿嘿的笑着,說了出來。
“田小蕊?”李文川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今天關于川少的新聞我也看了,跟着小嬌妻一道看日出,倒是恩愛得緊嘛。”胡總說。
李文川輕笑,心中卻是有些意外,原本的目的,一來是以恩愛的形象示人,以給人造成他的新娘并沒有換人的感覺,二來也是為了給此刻在世界某處的某人看看,他一樣在暖暖的幸福着。
哪料得,卻是突然讓這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了。
一直在接近他,拉攏他,李文川當然清楚眼前的男人,最愛好的是什麽了,于他而言,女人是他床上少不了的玩物。
“如果胡總喜歡這種類型的,我叫他們送幾個過來胡總慢慢挑。”他依舊保持着臉上的微笑,應對胡總。
“看樣子,川少是不肯割愛了?”
李文川眼中的神色在慢慢凝聚,臉上的神情也不複方才的輕松:“胡總是在說笑吧,這個女人,是我的太太……所謂朋友妻,不可欺……”
“川少一慣挂在嘴上的口頭禪,不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換,手足不可斷?”
“可現在這個女人,烙上了我李文川的标記,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
“哈哈。”胡總再度大笑了起來:“果真川少現在夫妻恩愛得緊啊,可我偏就瞧上了她,所以,我們以往談的條件,現在要再加上一個籌碼。”
他說到這兒,已經從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拍在了茶幾上:“川少,這就是你一直苦心想要的東西,這些年,你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嗎?只要将她讓我一夜,明早還給你,保持不少她一根毫毛?這些年,川少送到我床上來的女人不止一個兩個,多這一個又何妨?”
李文川怔怔的看着茶幾上的文件,确實這是他這些年一直苦心想要的東西啊,他積心處慮的謀劃,就是沖着這東西的。而所謂的新婚嬌妻田小蕊,不過是一個莫明其妙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女人,加起來,四十八小時多一點點。
孰輕孰重,這分量,一目了然。
在看節目表演的田小蕊,莫明其妙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拿着紙巾按在嘴邊,她小聲的咕嚕了一句:“哪個混蛋在背後講我壞話?”看了看旁邊空着的位置,李文川上洗手間還沒有回來。
這時間,有點長了哦……田小蕊想着他剛才說,肚子有點不舒服,她決定去看看。
站在洗手間外面,她連着叫了幾聲:“李文川……李文川你在不在裏面?”
根本沒有人回答,她站了一會兒,終于是有些窘迫的拉住一位路過的男服務生,央求他進去幫自己瞧瞧。
那人幫她進了瞧了瞧,退出來直接告訴她,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田小蕊有些意外,李文川上哪去了?
李文川看着桌上的文件,随即,他緩緩的伸出手去,想拿那份文件。
胡總那略顯肥厚的大掌,迅速的按在了文件上,阻止了李文川:“川少就這麽說定了?”
就在此時,李文川的手機響了起來,在這凝重的時刻,竟莫名的,令人心口一窒。
李文川沒接,只是面帶着慣有的似有若無的笑意,看着胡總。
兩人視線相接,彼此沒有再說話,可那眼神交戰的內容,卻是複雜。
電話依舊不折不扣的響着,似乎一直要他接了為止。
李文川眼神微微掠過,向着屏幕掃視了一眼,那屏幕上不停跳動的,是“田小蕊”三個字。
“川少不打算先接電話?不如現在就叫你的小嬌妻過來?”胡總笑,見得李文川的眼神一直在文件上挪不開,他主動的将文件往前推了推,推到李文川的面前:“川少,現在打電話叫她過來,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聽得“咣當”一聲響,胡總甚至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那被敲碎了的半截紅酒瓶,帶着尚未灑完的紅酒,戳在了他桌面上那肥厚的大掌上,連帶掌下面的文件,都釘得死死的。
胡總那滿臉橫肉的臉,痛得汗冷直淌,他驚懼的望着眼前,看着手掌處的鮮血流了出來,混合着四溢的紅酒,一滴一滴的滴下茶幾。
“川少,你這是做什麽?”他慌亂着,想伸出左手,去撥開那釘在手掌上的紅酒瓶。
不等他動,一塊鋒利的、邊緣參差不齊的玻璃片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間。
胡總不敢再動,那三角眼,帶着無限的驚恐,向着李文川望了過來。
此時的李文川,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淡定而散慢的。左手的玻璃碎片抵在胡總的喉間,右手卻是随意的轉弄着紅酒瓶,那模樣,似乎沒意識到,那半截破碎的酒瓶下,釘着的,是一只活人的手。
十指連心,被鋒利的玻璃片刺進手掌的感覺,令胡總這個腦海腸滿的男人痛苦,他想掙紮,他想躲,那抵在喉間那冰冷的玻璃碎片,令他不敢輕易的動。他能感覺到,那鋒口貼在肉際的涼冷寒意。
“胡總,是不是這些年,我四處物色女人送給你,投你所好,你就認定,我李文川的一切,是由得你随便要?”李文川唇邊勾起了他慣有的痞笑,就這麽,笑着問胡總。
胡總想搖頭,可剛輕輕一扭,那鋒利的玻璃片,已經在頸部劃出了輕輕的一道痕跡,他不敢再動。
“或者胡總認為,我李文川一慣就是世人眼中的稀泥扶不上牆,根本不值得放在眼中?”他微笑着問,姿态依舊是高貴而從容,只是右手卻是微微的轉動了一下。
胡總再度痛得冷汗直冒,身子都在打顫。
“川少,有、有、有話我們好說……”他哆嗦着,向李文川讨饒。
“有什麽好說?”李文川唇邊的笑意越發的邪魅,此時的他,就如撒旦惡魔附體,偏生,他又将眼前血淋淋的場面,看作一場游戲般的随意。
他微微欠了身,離胡總的距離近了一點,用着很緩慢很緩慢的聲音,輕聲道:“便算我此時将你丢下海去喂鯊魚,你又能怎麽樣?”
“不……川少……大家這麽多年的朋友……你不可能這麽絕情……”胡總道。
“我也不想這麽絕情的……我原本也想跟胡總誠信交易,各取所需……不過是胡總令我改變了主意……”李文川複又坐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