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袁總周二周三在總部有連軸轉的會議,根本沒時間過來,大領導不在,底下人多少放松一些,反正許真就覺得沒那麽緊繃,不過工作上的事兒仍舊是一波一波又一大波,浪打浪要被波浪拍得喘不過氣了。
周二一早夢萌找了個時間趕緊教許真怎麽用oa走發文流程,囑咐道:“電子簽章偶爾會蓋不上,挺煩,要是遇到處理不好的,讓總部信息技術部的小夥子幫你遠程一下,別自己悶着越弄越亂,我剛開始接手的時候自己弄,把文號弄錯了,中間跳了好幾個號沒發現,後來整理檔案的時候才看到,簡直了,不堪回首。”
夢萌剛教完,許真都來不及消化,劉副總打來電話喊人事部門跟行政部門一起過去開會,行政三個人,人事六個人,一塊去小會議室準備開會,結果許真很意外地發現,劉副總一點面子都不給夢萌,上來就直接批評道:
“行政最近怎麽回事,不是來了新人了嘛,人手應該夠了啊,怎麽行政工作一點都沒跟上,比以前都糟糕了?昨天樓下飲水機漏水你們怎麽沒人喊維修?辦公室裏面幾塊地毯髒得還能看嗎?之前讓你們聯系保潔公司拉走清洗怎麽還沒辦?你們天天都忙什麽呢?酸奶為什麽就是記不住定時給各位領導拿?廣播也有時候放有時候不放,今天碰到楊副總跟我投訴說他們業務部門幾部外線電話壞了好久都沒人聯系修理,耽誤他們工作。我就問問你們是怎麽分工的?天天oa上能有多少事?忙得你們屁股都擡不起來?”
夢萌臉色不好看,人事那邊也是一副看熱鬧臉,劉副總不依不饒,問着:“張潇跟許真,你們兩個新人,別覺得是什麽學校畢業的就金貴,來這裏就得腳踏實地從最基礎的做起,連每天準時放廣播操這種事都記不住,你們能承擔什麽更重要的工作任務?別整天好高骛遠想着往上爬!”
許真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覺得劉副總批評得很有道理,難聽歸難聽,不過聽起來确實像沒有做到位,不過他是蝦兵蟹将,劉副總說這些其實更是在打夢萌的臉,許真本來以為夢萌也只能虛心聽着然後趕緊表明态度,結果夢萌壓根沒按照套路出牌,直接說着:
“我覺得這事吧,其實是公司部門設置不合理。我們部門每天承擔着上傳下達的業務,光是文字性工作就得加班加點,許真文筆好,主要負責直接對口袁總,而且袁總意思很明白,許真是按照他的秘書培養的,張潇負責各種上上下下的報表,昨天一天跟集團辦公室還有工會報了将近二十個表,說實話這點人手很難兼顧其他瑣碎日常的行政工作。我建議重新分配一下,跟總部似的,秘書室就幹秘書的活,後勤部就幹後勤的活,別攪和在一起,活幹不好還埋沒人才,到頭來都是出力不讨好。”
劉副總被怼得臉上挂不住,人事經理徐瑩趕緊說着:“機構改革哪能說改就改
,以前的時候也沒問題啊。”
夢萌不客氣嗆聲,說着:“以前沒這麽多文書工作好吧,那以後給領導拿酸奶這些零七八碎的事兒人事幹得了,你們人多,免得人浮于事。”
許真覺得夢萌英勇了,果然劉副總說着:“那行,今天的事我會彙報給袁總,你們行政是我主管的後臺部門,出了亂子講話比我還硬氣,這說不過去。今天就這樣吧,散會。”
三個女人一場大戲,許真聽得提心吊膽,回到辦公室不放心地小聲問夢萌道:“姐,是不是太激進了?”
夢萌頭都不擡,趕緊處理手上的一份文件,痛快道:“慣的,就不能慣着。”
許真失笑,回到座位上剛準備整理幾篇信息發給總部,夢萌“操”了一聲,提高嗓門說着:“各位,急活來了,總部檔案室周五要來抽查去年的歸檔文件,咱這邊還有部分沒整理好,趕緊的,跟我去檔案室看看,分配一下工作。”
他們三個趕緊去檔案室清點檔案,還沒到一半呢就已經是中午飯點了,夢萌給大家訂了外賣,正吃着準備歇口氣,財務妹子一路小跑進來,咋咋呼呼喊着:“許真!你的花又來了!”
許真:“!!!!!!”
什麽情況!他蹭地站起來,出去一看,還是昨天的快遞小哥,一臉憋笑地把那捧巨大的花束遞給許真,一旁圍觀的妹子漢子吱吱呀呀興奮得要跳廣場舞,許真郁悶地接過來,連夢萌也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跟在後面起哄道:“喲!今天是香槟玫瑰!快查查花語是什麽?小許啊,今天分不分?小姐姐們的礦泉水花瓶還有空地兒呢。”
許真哭笑不得,抽出卡片,看到上面文绉绉又寫着四個字:“君子好逑。”
求你個二百五!許真直接把花塞給夢萌,說着:“分分分!”
許真也确實是顏值在線,而且也低調乖巧有禮貌,要是換了別人被送花,說不定能傳出什麽嫉妒恨的惡言惡語,許真年紀小長得好看,挺激發大家保護欲的,都拿他當弟弟看,遇着這種事都特別樂呵,只當是他被誰追求又不願意接受。
許真食之無味地扒拉完外賣,午休也顧不上,一頭紮進電腦裏核對需要馬上打印出來的收發文歸檔清單,核對得頭暈眼花,跟夢萌彙報後開始打印,忙活到晚上八點多才整理完半年的文檔,這還沒裝訂裝盒,夢萌看他倆辛苦,又給叫了夜宵,幹到十點多都熬不住,夢萌這才發話讓大家回去休息。
許真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靠在地鐵座椅上連手機都不想玩,聽到鈴聲掏出來,看到是顧楊,有氣無力說着:“幹什麽,我們絕交了,不想說話。”
顧楊笑嘻嘻道:“我醫院裏那位想追你的前輩,想約你見面,讓我探探口風。”
許真心情很糟,說着:“探你麻痹,滾,不見。”
顧楊驚呆,提高嗓門道:“真真你竟然罵我!”
許真煩躁道:“他有能耐別送花,送錢!一千萬一千萬地送,先完成一個小目标,送一個億我可以考慮見一面。”說完挂斷電話,覺得送花的這個神經病太他媽不尊重人了,嚴重幹擾他正常工作,好煩。
第二天仍舊是忙死人的一天,要整理的檔案一大堆,三個人還要抽空開會碰一碰年中會議跟拓展訓練的方案,忙得水都顧不上喝,廁所都跑着去上,結果中午吃完飯,許真絕望地聽到門口又有人喊:“小許!花又來了!”
許真看着快遞小哥手裏的那一大捧橙紅色的花,問着:“我拒收。”
快遞小哥天天跑這邊,跟這邊公司人都熟悉,開玩笑道:“別,快收了吧,心意啊!”
許真抱着花進去直接放茶水間臺子上,對着姐妹們大方方道:“自取!”
卡片倒是抽出來了,今天上門仍舊麻酥酥寫着四個字:“有匪君子。”
許真倒是一愣,念叨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文藝青年神經病。”念叨完走了一會神,然後恨恨地發信息給顧楊,咆哮道:“讓他明天送人民幣!”
工作節奏太快,下午讨論完年中會方案,又整理出一串要立刻開始着手的工作,從确定會議流程到确定酒店,都是特別注意細節又得反複确認的事兒,夢萌也是腦袋大,說着:“你倆繼續整理檔案去,我跟熟悉的幾家酒店先聯系聯系。”
許真突然插嘴道:“袁總說跟拓展訓練可以合辦,是不是可以考慮郊區場地寬綽的地方。”
夢萌也是忙地有點腦子亂,被許真一提醒,決定還是先請示一下袁總,她網上問了下,袁項回複道:“下午回公司,面談。”
袁項快五點的時候踏入公司大門,明顯聞到了花香,擡眼一看,公共辦公區幾個桌子上擺着顯眼的礦泉水瓶子當花瓶,裏面插了三種顏色的玫瑰花,挺騷包地炸開花骨朵肆意招展着,真是挺礙眼!
果然,招來夢萌,說正事前看起随意地問着:“兩天沒過來大家都養上花了?”
夢盟笑道:“都是從小許那裏拿的,連着送三天了,大家都在等明天會不會送藍色妖姬呢。”
袁項:“……”
藍色妖姬算什麽玩意兒?還不都是染色的冒牌貨,怎麽不直接用人民幣折成花過來送,更騷。
袁總聽完夢萌彙報,說着:“拓展訓練我給你個地址,去看看情況。”
夢萌暗想還真是多虧問問袁總,看來是領導心裏有地方了,問完了準備出去,袁總又說着:
“把許真叫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那位明騷,明天還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