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娛樂圈二十

池淵的聲音又輕又小,在柏言的耳邊回旋着,站在遠處的李宗才自然是聽不到的。

在他的視角裏,看到的是池淵可憐兮兮地拉着柏言的袖子說了一句似乎是求饒的話,但是饒是少年如此低三下氣,小心翼翼,柏言的表情仍然十分冷淡,而且還有些薄怒,耳根都氣紅了。

看樣子這事情真的很嚴重啊!

李宗才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有些遲疑了,他不知道自己冒着風險去保護少年到底值不值得,邁了幾步的腿也停了下來。但是這時李宗才一想到少年可能會有的凄慘下場,他仿佛壯膽似的又飲盡了杯中的紅酒,捏着杯子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李宗才的臉上挂着親和的笑意打圓場道:“柏總,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何必和這孩子置氣呢?”

然而這句話說出口後,不僅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對方給了他一個更為冷厲的眼神,緊接着開口道:“是嗎?我倒不覺得是你情我願!”最後那個你情我願加重了語氣,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李宗才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他當然也覺得池淵一定是被關雎俊美的面容給迷惑了,畢竟關雎除了容貌以外其他地方确實不上自己,但是李宗才還是覺得十分憐惜他,于是又接口道:“這也不能怪他呀,畢竟這孩子剛出社會,閱歷淺了一點。”

說到這,李宗才忍不住又看了看池淵那張小臉蛋,還有那修長的小身段,看到這裏,心神不由得一蕩,下一句話脫口而出:“柏總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幫忙教導一下小朋友。”

聽到這句話,池淵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他沒想到這個李總竟然如此直白,如此無恥,還這麽正當光明地向男人索要自己,他的臉都快氣紅了!如果不是大庭廣衆之下,池淵真想一拳揍在他臉上!

然而就在這個想法剛剛跳出來的下一秒,只見旁邊的男人如同疾風迅雷一般,直接一拳打了過去,而且那一拳還不偏不倚正中鼻梁。

李宗才被那一拳頭打在臉上,手中的酒杯也措不及防地高高飛起,他後退了幾步,根本沒反應過來,緊接着下一拳來了,這一次要幹脆利落的多,直接就将他擊倒在地。

畢竟不比年輕的時候,李宗才頭猛地撞了一下地面,整個人也癱軟在地,他的腦袋已經有些模模糊糊了,眼睛只能看到大廳頂上搖晃的燈光,這時耳邊傳來一道又低沉又狠厲的聲音:“他是我的,懂嗎?”

此時池淵也傻了,原本看到李宗才被男人一拳打上去,他心頭也出了一口氣,高興得不得了。

然而樂極生悲,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李宗才被男人擊倒的瞬間,手中的酒杯也飛了起來,而且還剛好擊中他的臉頰。

那杯子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又堅硬又牢固,碰在臉上痛的要命,池淵差點沒叫出聲來,緊接着杯身在地面咕嚕咕嚕地滾了個了圈,池淵這時再也忍不住了,開始汪汪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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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剛才,原本一開始在聽到少年說的“馬上陪你好不好”,柏言的心好像就被毛茸茸的尾巴尖撓了一下,一種喜悅而又微妙的感覺迅速蔓延了全身,不僅心變得癢癢的,就連腿都有些發軟。

然而就在他欣喜萬分的時候,李宗才就走了上來,告訴剛才他和少年的事情是你情我願的!

這怎麽可能?

柏言當然不願意相信這一點,明明少年剛剛還那麽主動地拉着他的衣角,那麽專注地望着他……

柏言雖然心頭不願意相信,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少年确實是這麽做過。而且少年開口的時機還正巧是在李宗才上來之際,這麽看來他說的“馬上”這種不确定的時間的詞語就像是安撫自己的情緒一樣。

柏言此時痛的滴血,但只能出口否認,似乎是在說服別人也在說服自己。

然而李宗才緊接着說出了原因,原來少年竟然喜歡比較年長,也比較有閱歷的男人!

前者自然是柏言怎麽也無法改變的,所以聽到這些話後柏言心頭的怒氣也在一點一點地積攢。

很快下一句就來了,李宗才竟然敢向他開口索要少年!

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就算柏言知道少年對這個男人有好感,但他也不會将少年讓給任何人,一分不行,一秒也不行!

柏言直接幹脆利落地出手,然而就在他把李宗才擊倒在地的時候,他回頭一看,竟然看到少年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

剛才還果斷至極的柏言此刻呆在原地,他心頭又疼又痛,別人不知道他的眼淚是為什麽,但他還能不知道嗎?

少年不僅是害怕他剛才那般狠厲地出拳,而且還為那個倒在地上的老男人心疼!

也正是因為清楚少年落淚的原因,所以柏言感覺少年臉上掉落的淚珠,就好像炙熱的岩漿一般,灼燒着他的心!

然而即使知道如此,柏言也沒有一點想要将少年放開的念頭。他甚至想着以後一定要讓少年永永遠遠地只屬于他,不被任何人染指。

此時大廳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吸引了衆人的注意,王影處理完張天奇的事情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心中不免感嘆少年在好友心中的地位,也因為清楚少年的重要性,剛才他一直仔細地盤問着張天奇。張天奇最後承受不住壓力,全都交代了,真相果然和他猜想的不錯。

張天奇确實是想将少年賣給李總作為交易的籌碼,而且還是為了其他人一個電影裏的角色。

看到現在李宗才已經被擊倒在地,王影也知道好友應該也清楚此事了,在目前這個情況下,王影也不便多說,立刻叫上自己的助理先提前結束宴會,然後再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至于李總做的惡心事,自然不必再避諱其餘人,只需要隐去少年的身份就行了,也幸好少年現在并沒有任何名氣,宴會中的人幾乎沒有注意過他。

看着王影已經在處理善後,于是柏言準備将少年帶離這裏。

此時池淵感覺臉上被那酒杯快要給砸了一個大口子,但是他忍着劇痛,一邊抖着手指拿出了上次關雎給他的方巾,畢竟他現在是神經病患者,需要擦淚的時候有很多。

果然他擦了擦臉上,發現一片光滑,根本沒什麽傷口。

看來又是自己的超敏痛覺病犯了,池淵心頭十分清楚,不過淚水仍然止不住地簌簌流下……就在這時男人走了過來,用雙手輕輕地攬着了他的身體,這種感覺池淵很熟悉,他似乎想像上一次那樣将他抱起來。

池淵雖然痛的要命,但是同樣的事情來了幾次後,腦袋比之前清楚多了。每一次被男人一抱他就要在他的襯衫上落下無數個淚漬,也就是說每抱一次他就要賠一次錢!

而男人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主動來抱他,雖然池淵知道這也是好意照顧他,但是貧民窟男孩實在是承受不住!

于是池淵忍不住推開了男人,然而就在下一秒,男人就直接抱了起來!

池淵此時哭的更厲害了,他再傻也知道男人絕對是故意這樣做的,果然是喪心病狂的資本主義家。

自己這一輩子都賠不完了!

而就在柏言剛攬上少年的身體,正打算将他抱起來的時候,少年卻伸手将他往外推了推。

雖然動作十分輕微,但是柏言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抵觸心情,此時原本就有些心态失衡的柏言更是神情一暗,眼中醞釀着沉沉的陰霾。

最後他發了狠,直接将少年打包抱了起來向外走去,而就在這時少年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遠比剛才要洶湧得多。

柏言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下一刻就決絕地睜開。

對不起,我終究還是打算對你強取豪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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