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合的“較量”，顯得我有些弱智，讓我一時語結了
道？”
張雲溪看上去有些疲倦的樣子。“那就不知道吧。”
“是你恨我到去騙陳斌說我只喜歡沈婷婷？”
“對，”張雲溪的聲音很輕柔，她這麽輕描淡寫一個字卻讓我莫名不寒而栗。
“為什麽，陳斌喜歡的是你，即便你不去說，他也不會對我有意思。”
“就為了做實你是拉拉，這樣你就沒有任何機會得到陳斌？”
我恐怖地望着對方，我真的不敢相信，她這是有多恨我。
“你要知道我從什麽時候開始恨你嗎？”張雲溪擡起頭看了一下天空，好像在回憶什麽。
“那就是從你和我握手那天，第一天你主動和我說話那時候起吧。”說完她看了我一眼，朝大廳走去。
轉校的那個第一天？這不可能，我才不會相信第一天她就開始恨我，這種氣話她騙不了人。
我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你把話說清楚，即使我們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也希望你和陳斌一樣，今天坦誠說出來，我現在很讨厭你，但我知道第一天你就恨我，不可能！我們今天就做個了結吧。”
“你和陳斌了結過去的“恩怨”了？可我沒打算了結我們的。”
“你什麽意思？”
張雲溪抓開我的手，一副不願意再和我啰嗦的樣子。我正要再拉她，突然天空中一片響聲，我一驚，不由擡起了頭，煙花四散，然後我覺得自己被張雲溪緊緊擁入懷中。
“你要幹什麽？”
“吻你。”
張雲溪的嘴唇狠狠剛貼上我的，我立刻吓得使勁推她，沒想到她還很有些蠻勁，我們這麽一糾纏，彼此都穿着高跟鞋，沒站穩，就一起摔倒在冬日光禿禿的草坪裏。雖然後背不是太疼，但張雲溪諾大一個人壓在了我身上，我不由悶哼一聲。
煙花依然在頭頂綻放，我看着她化妝精致的臉，和她狐媚的眼睛，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你要幹嘛？”沈婷婷沖了過來，和另外幾個同學拉開壓在我身上的張雲溪。
沈婷婷把我拉起來，“你沒事吧？，她打你哪裏了？”
“跑到別人家，打人，張雲溪，你不要臉。”沈婷婷沖上去打算揍張雲溪一樣，我拉住了她。張雲溪冷哼一聲，傲氣地拍拍大衣下擺，右手朝大家揮揮，離開了。
“怎麽會有這種人啊。還好來找你看煙火，要不然她比你高大，你吃大虧了。哎，你真的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啊。”
“沒打架，沒事，一起看煙火吧。”
我終于知道，陳斌沒有說出口的那個秘密了。
張雲溪才是拉拉。
看完煙火，大家又一起high了一大會，然後才陸續散去。張雲溪搭了方大偉的車回去了。在她剛離開一分鐘後，我國內手機收到一條匿名來電顯示，我打開一看。
“我們的事還沒完。”
我皺了下眉頭，把信息直接删除。
本來打算留沈婷婷過夜，可她第二天公司還有些事，別墅離她的公司有些遠，所以我們約好這個周末再來我家一起小住，我會告訴她今晚的事件到底怎麽回事。
匆匆洗了個澡，上了床，因為突然發生的不少事，讓我覺得筋疲力盡，倒頭居然睡着了。一覺醒來居然是快九點了，昨晚不覺得的什麽的後背，忽然疼痛起來。等會去找個大夫看看，大夫...
糟了，高磊，我答應給他回電話的。這個時間，那裏是淩晨兩點，我猶豫了一下，打還是不打？反正他們明天放假。
我拿起家裏的電話，剛撥打過去，電話那頭就傳來高磊冷冰冰的聲音。
“你終于打電話了。”
“不好意思啊，這麽晚才打給你，昨晚慶祝太晚，又大家一起喝了些酒，睡着了。”
“不是散步太累？”
“你這是不是告訴我，你在吃醋？”
高磊沒回答，明顯在吃醋，我突然覺得很得意，記起開始那會，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有過肌膚之親時，我可也沒少吃醋，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你了。
“散步不累，散步和聊天怎麽會累啊？”
“那為什麽累？”高磊的聲音冰到了極點。
我覺得還是別太過分逗他的好。
“你這人，胡思亂想什麽。和老同學們又唱又跳，又做游戲，high到快三點。”
“你們聊天的時候沒說什麽特別的，他沒表示什麽，一晚上沒發生別的事？”高磊一時可能想不出別的什麽詞，語氣雖然還是有些醋意，但也緩和很多，不那麽冷冰冰。
當然有事情發生，我突然腦中閃過張雲溪的那個吻，和那個擁抱。
“怎麽不說話，難道他吻你了？”高磊聲音裏聽得出半諷刺半玩笑。
“啊？”可被他這麽突然一問，我腦子裏卻再次想起張雲溪的那個吻來，“沒有，我推開她了。”
“丁丁，你說什麽？還真的接吻了？”
“不是的，怎麽給你解釋，太亂了。”
“你說吧，我會認真聽。”
因為高磊知道我當年的“故事”，所以不必從頭解釋高中時代的那些“恩怨”，我就把和陳斌的大致對話一五一十說了，然後又提到張雲溪的事。
“果然是太亂了。”高磊那邊估計都目瞪口呆了吧。
“你說這，全攪在一起，我能不累嗎？還錯怪人家。”
“哪有錯怪你？以後離他們都遠點。”高磊停頓了一下，“居然有同性吻你，那你說，那是什麽感覺啊？”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八卦？”
“好奇啊，不是很正常？不過肯定沒我吻你，讓你更陶醉吧？”
“白雪，你死定了。居然這麽說。”
我故意發出嗲嗲的聲音，說了幾句很挑逗的話，然後繼續一些很模糊很不雅的聲音。
“夠了，你贏了，我去洗個冷水澡。”高磊那頭在我腦補裏，絕對是丢盔卸甲沖向淋浴間。
活該，做不了柳下惠了吧？你也有今天，讓你以後對我胡說。
我不禁哈哈笑起來。
☆、意外邂逅
好不容易賴床起來居然快11點了，我匆匆洗漱完畢，下了樓。昨晚的食物在胃裏好像還沒有完全消化，肚子一點也不餓，就這樣随便吃了一點當早午餐。
難得回來一趟，我打算去外面到處走走，看看這城市各處的變化。和阿姨打了招呼後，就叫了車向市區“進軍”。（多年沒回來，都沒勇氣在這個城市自駕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變了）。
不錯，這城市的變化真的太快，幾年裏，簡直是萬象更新。本來就繁華的都市，如今變得更加摩登耀眼，就可惜天空比我離開時要灰暗許多，幾乎看不到從前那樣的藍天白雲。如同人生無法十全十美一樣，你擁有了一面，可能就會失去另一面。城市更加繁華了，環境卻大不如前了。
我在繁華的商貿區，一路走來，各種時裝店，高檔美容院，發型屋，鞋店...琳琅滿目，除了大商場以外。以前曾經知道的一些老店有些關門了，有些尚在，而更多的是新開的更加時尚的店面。
我經過一家門面挺大的花店，突然聽到有人叫我，“丁小月。”
我停下，從花店走出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女子，戴着眼睛。她穿的粉色套頭毛衣，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一雙粉色球鞋。她面目看上去很熟悉，可我居然一時想不起來。
“真的是你啊，我還差點怕叫錯人。”那女子上下打量着我，“你居然又留長發了。”在她看我的時候，我也在努力回憶這人是誰。
天啊，我怎麽會忘記她，當初可是被我抽過臉的張敏。
“張敏，我也差點沒認出你來，你居然戴眼鏡了，還開了花店。”
“沒辦法，我現在一戴隐形眼鏡就流眼淚，所以聽醫生勸，配了眼鏡。至于這個花店嗎，混口飯吃而已。”
“混口飯吃而已”，當年飛揚跋扈的張敏此刻說的這句話，讓人聽上去很不是滋味，人生的不同際遇，随時在改變着每一個人的性格。
“吃過午餐了嗎？”張敏問我。
“在家吃了一點。”
“這附近有一家特別不錯的臺式面館，一起去吃點吧。價格挺公道的，味道也不錯，怎麽樣？”
雖然不是特別餓，可想到當年畢竟是我打她，她既然主動約我，我沒有必要拒絕，更何況我也想聽聽她這些年的遭遇。自從她父親跳樓自殺後，她也辍學了，當時傳聞她家破産了，她和她母親去了別的城市，看來這只是個訛傳。
“不算訛傳，和我媽是離開一段，後來又回來了。”張敏和店裏的員工打了招呼，和我一起來到面館。
我們一邊吃着面，一邊聊着。
“那你還好嗎？”問了這句話以後，才覺得自己很多餘，失去父親的人，而且是那樣的情況，怎麽說好？
“現在還行吧。”張敏到還開朗。
“剛開始的時候恨整個世界，也恨我爸。他自己這麽走了，我和我媽弄的像過街老鼠一樣生活。”張敏停了一下，“大家都避着我們，弄得好像有'瘟疫'一樣。以前經常來我家玩的人，很多再也沒來過，去尋求幫助根本不理你。都是勢利眼。有錢的時候看不到，一窮就全明白了，對你真心的沒幾個。”
張敏雖然說的很平靜，可我知道她心裏一定很苦。從一個千金小姐一夜變成窮丫頭，遭人白眼，看盡世态炎涼，生活絕不容易。此刻，我心裏對她既有同情，可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對她的欣賞。至少生活的壓力，沒讓她破罐子破摔，她身上還是有當年目空一切的霸氣，或者更确切地說，她如今是個真正的“女漢子”。
“當初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了？”
“怎麽不恨？當時真的想找個機會弄死你和張雲溪，回家還和我爸媽說你怎麽欺負我，我爸居然讓我忍。他說他得罪不起你爸，我得罪不起你。我當時真想不管不顧找你麻煩，可還是聽了我爸媽的，還好聽了。你爸後來幫過我和我媽一些。所以早不恨你了。”
“我爸幫過你們？”我有些愕然，我居然一點不知道。
“對啊，本來我媽想去方大偉家求個幫助，可惜他們家和我爸交情一般，沒管我們。不過，好在你爸聽說了，還來找我們給安排了不少事。我現在開了幾個花店，老本也有你爸的一份，我當時想是替你“還債”吧。這人真是看不懂，覺得會幫你的，不理你，反而覺得不可能的人幫了你。”
張敏感嘆着，我手機突然響起，“等一下，”我朝張敏打了個手勢。
“你現在在哪裏？”張雲溪的聲音在那頭想起，知道她的“秘密”後，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她是出于什麽動機“迫害”我，猜測也無非是嫉妒或恨，可因為她太漂亮，身邊一直一堆男性追求者，從沒往別的地方想過，要不是她昨晚的吻，和摔倒時壓在我身上注視我的神情，我是絕不會相信她會是個拉拉，
“在吃面。”我的回答很簡短。
“今晚聖誕節一起過吧。”
“我要和我父母過。”
對方沉默了一下，“那就明天。”
“張雲溪，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誤會，”我努力組織自己的言詞，“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了。所以，我原諒你以前做的。事情就這樣過去吧，都幾年了，大家都彼此原諒吧。”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吃個晚餐，你不能推脫，現在我有工作要做了，回頭再打給你。”
我剛想說，“別打了。”對方已挂了機。我不由皺皺眉頭。
“是張雲溪吧？”張敏插話道。
“是啊，約我明天一起去吃飯。”
“她還纏着你啊？還挺執着，你一看就是掰不彎的，真是服了她了。”
”你知道她是..”我張口結舌地望着張敏，我和沈婷婷，包括其他人都沒發現的事，張敏居然知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以前不知道，老心裏想報複你們，所以就比較留意你們，看看有沒有機會偷偷暗算你們一下。然後才發現的。那家夥經常上課偷看你，看到你和沈婷婷多聊就會一副吃醋的表情，你有個什麽痛啊病啊，她就很神經。有一次，記得嗎，學校組織去秋游，晚上坐校車回來的時候，你靠在他她肩上睡着了，你沒看她那個肉麻樣。不敢動，怕吵醒你，好幾次還想摸你的臉，我都看到要吐了。不過她如果是男的，估計絕對可以把你搞定。反正當時我還是挺開心的，雖然報複不了你，可張雲溪得不到你，一定很煎熬，我心裏可樂了。”
從旁人的嘴裏聽到張雲溪對我的感情，我腦子一片混亂。她原來對我這麽好？可惜我沒法以她的方式回報她。
和張敏又寒暄幾句，她回了花店，我繼續漫無目地走街串巷，游了很多地方，拍了不少照片打算回歐洲留作紀念。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天也漸漸黑下來，我正打算回去，手機又響了，我一看那個號碼，不打算去接。鈴聲斷了，可過了幾分鐘，對方又打了過來。
關機其實意義不大，她可以繼續打到我家，我接起電話，張雲溪倒是開門見山。
“我問過你老爸了，他今晚和你媽有活動。所以，你是一個人，和我一起過吧。我已經定了餐廳。”
“張雲溪，就算我父母不在家，我今天轉了一天累了，我要回家吃飯。”
“可以，那我退了餐廳的訂位，我去你家。”
“我可沒請你。”
“我自己來。”
“張雲溪，”我吼了一句，她也太咄咄逼人了。
“你決定吧，我去你家，還是你來我定的餐廳。”張雲溪毫不退讓。
暴露“秘密”的張雲溪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
“一起吃頓飯，我們該說的話還沒說完。你昨晚還說要我和陳斌一樣爽快點，本來我不想，事情既然這樣了，我要和你談談，爽快地談。”
我想了想，上次對話的确沒有結束，她也沒親口對我說出她的“秘密”。無論如何，我們需要談清楚，我要親口告訴她：
“我只喜歡男人。”
☆、聖誕晚餐
我答應去張雲溪定好的酒店餐廳吃晚餐，這次下定決心和她把事情談清楚。因為她下班過來還有些時間，我就提前先到了指定地點。
酒店的旋轉餐廳在這座著名大廈的頂部，360度玻璃環繞，餐廳還裝有好幾個高倍望遠鏡，可以縱觀全市風貌。
我在服務生的領位下，到了9號臺。桌上放着一盆聖誕紅，餐廳播放的音樂也是聖誕歌曲。在這裏，到處是聖誕的氣息，如果不是看着同種同族人的臉，真的以為自己還在歐洲。
在等張雲溪的時候，我看着窗外，夜臨了，遠處華燈閃爍，這風華絕代的魅力都市在夜裏煥發着迷人的色彩。我拿出手機，歐洲那裏應該是午餐時間了，我撥響了高磊的手機。回國後，通常我等他打給我的時間比較多，因為他經常會有手術，加上時差，時間點很難掐。所以我們商量好，等他忙完，或他抽空的時間打給我。不過今天聖誕，高磊又再放假中，所以我想和他說說話。
“你在哪裏？”
“我們全家正要去訂好的意大利餐廳共進聖誕午餐，你呢？在做什麽？”
“在等人一起吃晚餐。”
“誰，不會是你那個Les朋友吧？”
“就是她啊，雖然她自己沒和我親口挑明自己是Les，不過打算和她今天把話說清楚。”我拿手機的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玩弄着餐巾紙。
“你能讓我省點心嗎？前有Ex，後有Les,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談都沒談過，哪來的什麽Ex。再說，我高中生那會的朦胧感情，你還記那麽清楚？你不累啊？至于你說的Les，你怕什麽，你還不知道我？嘻嘻，我是喜歡腹肌的。你最近有沒有繼續鍛煉，沒有腹肌，我才會變心哦。”
“丁丁，你要是敢變心，我就把你送上手術臺。”高磊那邊“針鋒相對”到。
“你這是有多暴力？你，..”真要罵他幾句，看着玻璃反射後的自己，以及不遠處走向我的張雲溪。
“她來了，我不和你胡扯了，你以後再這麽暴力威脅，我不理你了。”
“我話還沒說完，哪裏暴力？”
“送上手術臺還不暴力，什麽才是暴力？”
“上手術臺除了生病，還有一種原因，很多人是願意的。”
那是什麽，然後我突然反應過來，“那要是自己可以順産，幹嘛要去手術臺？”
“你的意思...，”高磊在那頭笑了。
“Stop!回頭我再收拾你這個流氓。”
匆匆挂了電話，張雲溪已在旁邊等了一會，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朋友的電話？”
“我男友。”我毫不客氣地回答她。
張雲溪撇撇嘴，慫了一下肩。我們分別點了幾道菜。
很奇怪，在張雲溪來之前，我已經打了腹稿，怎麽和她攤牌，把事情說清楚，可見了對方以後，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所以自顧自吃着，她不說話，我也不開腔。
“你應該猜到了吧？”終于張雲溪先開了口。
“你真的是拉拉？”
張雲溪冷哼了一聲，“你到現在才知道？反應也夠遲鈍的。”
“這我怎麽知道，不管怎麽說，你身邊那麽多異性追求者，你也讓方大偉陪你回家過，和陳斌也搞過暧昧，我哪裏會吃飽想那麽多？”我也不客氣地回敬一句。
“丁大小姐總是有理。“張雲溪苦笑一下，“我那麽做是因為有原因的，方大偉也好，陳斌也好，是因為你讓我抓狂，我才會那麽做。”
“現在我既然知道了原因，我想我不會再怪你。而且，陳斌也的确對我沒那個意思過。這一切就算過去了。也許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的友誼，至少我不會再恨你。朋友還是可以做的？”
“普通朋友嗎？”張雲溪給我倒了一杯葡萄酒，自己也滿上。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接過酒杯慢慢喝了下去，張雲溪也喝了一大口。這個晚餐吃得很壓抑，說好的談話，大家好像都提不起興致。
“一起去唱卡拉OK吧？”
“什麽？”我一愣，這突然冒出來的提議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和以前一樣，去唱唱歌，我想發洩一下，以後你回歐洲，估計沒什麽機會在那裏唱吧？一起去？再說說話？”。
我看看張雲溪，時間也還早，餐廳人多，話都沒吐出來，我點了點頭。
這個大廈內也有一個高檔卡啦OK廳，本來聖誕夜已經預約滿了，可我兩運氣好，有人因為突然有事，取消了預定，所以我們就到了那間。從前讀書時候，我們要的都是飲料。這一次，張雲溪叫了兩紮啤酒。
幾杯啤酒下肚，張雲溪開始滔滔不絕抱怨起來。
“我從前在的那個學校，和同學們關系搞僵了，其實轉到你們學校也不指望有什麽朋友。可第一天，我剛坐下，你就主動和我握手，你那一頭可愛的短發，還有你甜甜有着酒窩的微笑，我就不知道怎麽開始有些着迷了。”張雲溪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繼續到，：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歡男的，看到他們就厭惡。可對女孩子也不是很親熱，因為她們也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脾氣，也看不得我長得漂亮，可是你不同。你不嫉妒我，也不排斥我。我坐在你旁邊，越來越被你吸引。所以我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我努力回避你，免得你覺得我怪。可你偏偏不放過我。你為我打了張敏，從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你保護了我，我以後也只守護你。可你騙我，...
“騙你？”聽張雲溪說她的“故事"，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拿起啤酒，開始猛喝起來。
“沒有嗎？”張雲溪突然怒視着我，“你讓我覺得你也是拉拉，我終于有機會得到你了。當我看到你和沈婷婷那樣，我很憤怒，才會和方大偉在一起，因為我吃醋。可我其實又很慶幸，你是彎的，這樣我們就是一樣的。我只要打敗沈婷婷，你就會是我的了。可是你只是在演戲，拉拉是你們拿來做游戲的嗎？不是為什麽假裝是？”張雲溪有些聲嘶力竭，如果不是卡啦OK的音樂聲大，別人一定會以為我們在吵架。
“對不起，我一點都不知道。”我輕聲說，繼續喝着啤酒，覺得嘴裏更加苦苦的。
“我已經在努力克制自己，可在那個茶室，你信誓旦旦同意我說，不要男人，以後會和我一起。我做家務，你賺錢。可是才幾天，你就盯着陳斌不放，你當我什麽？”
“我，那個那麽說，是因為...”
“是因為你父母，所以順口發洩說的，你不知道我會當真的嗎？當真到今天還希望你喜歡我嗎？”張雲溪高傲的臉上第一次讓我看到了淚水。
“高中已經過去了，我都不再糾結和陳斌的感情，你以後也會遇到屬于你的人。”我努力想着一些安慰的話，自己都覺得很空洞。
“我做不到。如果能，我就去美國讀書了，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心裏也很難過，雖然我不覺得我真的錯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你能原諒我嗎？”
張雲溪沒有說話，繼續喝着啤酒。我也拿過一瓶，繼續和她一起喝。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開始笑起來。
我一直以為張雲溪恨我，其實她是真的愛我，可惜他愛錯了人。
對不起，張雲溪！對不起。我一直嘟嘟囔囔說着這幾句，然後笑個不停。
“你喝醉了，"張雲溪拉起我。
很奇怪，喝了同樣的酒，張雲溪明顯比我理智很多，我卻頭腦也算清醒，四肢和嘴卻管不住。
張雲溪付了卡啦OK的錢，扶着比我高的張雲溪，我們一起出了大廈。
“幾點了？”我問道。
“快午夜了，一起回家吧？”
“這麽晚了，好啊。”
張雲溪叫了輛出租車，我一上車就幾乎半睡着了，到了目的地。我有些困惑，我家的別墅怎麽突然變成了高層？
"不對吧這裏，不是我家。”
張雲溪拉着我上了電梯，很快到了一個我從沒到過的住處。我模糊看看周圍，
“這真的不是我家。”
“這是我家。”
“你喝醉了吧？你帶我來你家？”
我一個踉跄，幾乎摔倒。張雲溪一把拉住我，：
“沒錯，我想帶你來我家很久了。”
然後我感覺自己被推倒一個軟軟如同沙發的地方，在我頭腦還沒反應過來以前，我可以感覺到張雲溪壓在我身上的重力，我剛要說話，我的嘴卻被她狠狠堵住了。
☆、返程回家
靠着機艙窗口，我望着外面，下面地勤工作人員已将飛機移動升降梯開走。空中小姐例行公事地從身邊一邊走過，一邊檢查頭上的行李箱是否關牢。
再次和父母家人，沈婷婷等一衆同學告別，如同時光倒流，母親又哭了，父親和洪叔他們依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張雲溪沒有來，即使我沒看到她，但我還是知道，她一定在機場的某一個角落。和他們一一擁抱後，我再次轉身離開了這座生我養我的城市。
轟隆隆的聲音振得耳膜微痛，飛機終于起飛了。看着窗外越離越遠的城市，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那晚。
張雲溪占據着居高臨下的絕對優勢，她本來就比我高大，又很有力氣。我被她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吓懵了”。我可以感覺到她嘴唇的熱度，不同于對高磊的強吻，張雲溪的這種做法讓我很惱火，喝下去的酒一半醒了。
我使勁掙紮着，用腿踢張雲溪，可她固執地在我臉上親吻個不停，直到我一怒之下咬破了她的嘴唇，她才松手。然後看上去不可思議地望着我。
“為什麽？”
“張雲溪，你夠了，我有男朋友了。請你醒醒吧。我喜歡的是異性，是男人，你明白了嗎？”，我終于對她喊了出來。
“你說過你是拉拉的。”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你也清楚前因後果的，我很抱歉當初拿這種事搞了一個惡作劇。可是時間過去好幾年，我們不再是高中生了。你放下吧，好不好？”
張雲溪捂着嘴唇，呆呆地望着我。看到她指尖淡淡的血絲，我心裏不由也很是難過。
無論誰，愛一個人都是沒有錯的。只是不是每一份喜歡都有回報，如同陳斌與我，陳斌與她，如今是她于我。
我拿起扔在一邊地上我的手包，從裏面取出一盒餐巾紙，抽出一張，打算遞給她，她一把推開我的手，紙巾散落在地。
我知道無論我怎麽說，都無法安慰她的。我現在唯一明智的選擇就是離開，我看着頹廢在沙發裏的張雲溪，盡管心也為她疼，但我還是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還沒到門口，張雲溪應該是跳了起來，從後面抱住我，她的頭搭在我的肩頭，一向溫柔的聲音，此刻有些嘶啞：
“別走，陪陪我。”
“張雲溪，放棄吧。”
“別走，”
我輕輕推開她，依然背對她：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周末的那個晚上，當沈婷婷來陪我過夜時，我将平安夜和聖誕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沈婷婷瞠目結舌地望着我。
“這太不可思議了。張雲溪居然會是拉拉，天啊，我這麽火眼金睛的人，居然一點也沒發現。她在我面前僞裝的太好了。我居然走眼了，我不要活了。”
我幽幽地望着天花板，“其實想想張雲溪對我真好，可是我們好像不是來自一個星球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我那天出門的時候，聽到她在門後的哭聲，我真的想再回去勸她。可又一想，這麽拖泥帶水，會跟更讓她無法自拔。所以我就走了。”
“你做的對，”沈婷婷靠近我，“你不是拉拉，沒必要給她幻想。哎，以前我特別讨厭她，現在聽你一說，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要是她是男的到好了，拉拉，又不能到處說，她一定壓抑壞了。”
“別說了，我心裏真的不好受。”
“那就不說了，反正過完元旦，你沒幾天也就回歐洲了。希望她等你走了後，慢慢忘記吧。”
“嗯。”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我很想知道，怎麽才可以幫助她走出這個“怪圈”，讓她去尋找她自己真正的幸福。
元旦和父母開開心心過完，高磊已經催我幾次回去。因為有他們在身邊，我稍微感覺壓力小了些。畢竟我們之間從沒有過超過友誼之外的任何承諾，單戀不是我的錯。
離開前的那個晚上，我接到了張雲溪的電話，：
“你真的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只想你給我哪怕一次機會。我們性格其實很合得來，如果我是男人，你會喜歡我的對嗎？
我想了想，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假設成立：
“是的，如果你是男人，我想我會對你有別的感情。”
“那你就把我當男人吧，我可以去把我的頭發剪更短。我什麽都會聽你的，好不好？”
聽着傲氣的張雲溪如此“低聲下氣”地求我，我心裏有些抽痛。
“可你不是男人，我都可以放棄陳斌，為什麽你不可以放棄我。你看，時間會改變一切的，當初我眼裏只有陳斌，可如今，我覺得他沒什麽了，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又遇見了更适合我的男人，所以，只要你留心，你也會發現，...”
我話還沒說完，張雲溪那頭已經挂了。
漫長的飛行旅途終于結束了，推着行李車，走出大廳，就看到高磊站在接人處朝我招着手，手裏捧着一束鮮花。
中國人常說，“小別勝新婚，”一點都沒錯，有高磊在身邊，我的“負罪感”立刻煙消雲散。誰讓我本來就是個“色"女呢。
“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會和女人來搶你。”高磊嘿嘿笑道，
我靠在他寬大的胸前，“這你也能笑的出來，要不要我和一個男的争你啊？”
“以前上大學時，倒也有個男同學找過我，不過沒你這個癡情，拒絕就放棄了。你說說你，害人不淺吧？”
“wow，”高磊喊了一聲，“你這麽掐人很痛的。”
“你再胡說，我還掐你。”我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作勢還要掐，高磊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掐吧，痛并快樂着。”
我噗嗤笑出了聲。我果然還是喜歡男人，尤其這個悶騷的男人。
☆、愛的明天
世上流逝最快的就是時光，從國內回來後，冬去春來，幾個月就過去了。
和Frau.Junker認真談好了工作上的計劃，我答應作為投資人，會花更多的心思在公司，會努力讓公司未來更有發展。當然，也同樣因為我作為投資人，她同意我不必每天按部就班來上班，home-office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沈婷婷依然陶醉在她的歐巴世界，每次和她通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