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封淩楚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不會說話,便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楚揚,楚揚懶洋洋的白了他一眼,才開口說道:“既然你一定要堅持讓封大隊長成為你的監護人,那麽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考核時間,大概是四項考核內容,屆時你只要成功的通過所有的考核,你就可以被我們第三分隊的核心人員認可,被隊長領回家去。怎樣?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黎謙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這四項考核,具體包括哪些方面的內容?”
楚揚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機密,就相當于你在學校的期末考核一樣不公開宣布,但是考核的四個領域,我可以提前告訴你,那就是對戰鬥技能、機動技能、滲透技能以及偵察諜報技能的考核,既然你已經進入到了初中的學習,那麽這些考核對于你而言,估計并不會陌生吧。”
黎謙凡應了一聲,在腦海之中回憶着自己在光腦上查到的信息,其實軍校的教育方式,經過了一千多年的演變之後,雖然教學內容和标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考核的四個技能倒是和末世前差不多。
黎謙凡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無疑是松了一口氣的。
她在末世之中,跟着進入軍隊的二哥哥,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特種兵項目訓練,所以對這些考核內容并不陌生,那麽,這一次的考核,她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會通過的。
楚揚說完之後,見黎謙凡依舊不動如山的模樣,表情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他哼着小曲,無視了封淩楚瞥來到目光,打了個響指,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那麽期待你的表現,小家夥。”
說着,他就率先關掉了那邊的光腦視頻。
陳岩見狀,也将光腦屏幕關閉了起來,他說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去睡覺了。”便站起身回到了他的床鋪上。
而竹葉青則與他相反,他不僅沒走,還直接躺在了黎謙凡的對面,笑眯眯的說道:“嗯,我覺得你的實力雖然弱了一點,但是相對的,智商卻高了許多,這也是精神系或者是腦域系異能的最顯著特征,我們不會下手太重,但是也不會真的放水,你要放輕松才好保持身體的精力充沛。”
黎謙凡說道:“我明白的,謝謝!”
她雖然這麽說着,心底卻是不信的,她能夠從之前得知的信息之中,聯想到更多的內容,而不是被他們此刻的話語所蒙蔽。
竹葉青看着就像是一只笑面狐貍,但是身上陰狠的感覺卻像是正在蟄伏在草堆裏的毒蛇,随時都可以跳出來殺了你,而陳岩則與他截然不同,從短暫的相處時間來看,陳岩外表看着*,但是本人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會玩什麽心機。
而陳岩在剛才就走開了,他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會反射出這個人的思想,他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一副要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
這證明,他一定是不想在這段時間內,和自己這個被考核對象之間的關系太過親密。他一定是打算,真的對自己動手。
黎謙凡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聯想到了這一點,而從之前他們說的話之中,更是明确表現出來他們不會放水,且一定會真真正正的出手考核,不會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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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謙凡得出了自己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将會遇到很大的威脅的結論,但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半分來,她習慣性的面無表情着,不是因為她性格高傲,而是在絕望的末世之中,人人都習慣性的如此了,即便她來到這個未來世界,估計也永遠改不掉這一點。
她擡眼看了一眼竹葉青,見他此時正饒有興致的盯着自己看,那目不轉睛的模樣,就像是他的面前,是一個異常珍稀的物件一樣,讓他想要拿來研究,拆開它打碎它,然後徹底的了解它。
黎謙凡知道這個人很危險,第一眼看到他的神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所以在此刻見到他那變态鬼畜的目光之後,依舊保持着鎮定,甚至站起身來,鋪好了床,就打算躺下休息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是其實也就是九點鐘左右,他們剛才說了那麽一席話,其實也沒有耗費多長的時間。
黎謙凡将光腦關閉,雙手相交放在腰間,身體放松,幾乎是在那一瞬間的功夫,她就沉入到了睡眠之中。
夜晚的第七區警司看守所內,昏黃的夜間燈光下,有着柔軟微長黑發的少年,正把玩着一把锃亮的手術刀,這把刀看起來極為秀氣,比之其他的刀,少了幾分血腥氣,銀白色的刀面上,纖塵不染,足矣讓人誤以為,這是一把沒有沾過污穢的刀。
手術刀被他拿在手裏晃了晃,不知是光線的問題,還是人眼花了,居然從一把刀變成了兩把刀,三把刀……直到手裏滿滿的都是刀。
無數的手術刀只被少年的一只手玩轉着,這場面看起來頗有些驚心動魄,而最為讓人吃驚的,卻是這些手術刀明明重疊在了一起,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來。
他看着對面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黎謙凡,抿起嘴唇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嘴角處甚至還露出了一個小小深深的梨渦來,看上去帶着幾分俏皮和可愛。
但是,接下來,他卻突然将手上的手術刀,全部投擲到了對面床鋪上的人身上。
手術刀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肉眼難以看到的速度,刀入了那人的身體,鮮紅的血液透過了白色的床單,滲了出來,紅色的血、白色的被單、昏黃的光線……陰沉壓抑。
竹葉青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緊接着就變成了嗜血一般的興奮和狂躁,他激動地舔了舔嘴唇,站起身走到了對面的床上,拉開床單就看到渾身都被手術刀插滿的黎謙凡,此時她一動不動,似乎是連呼吸都停止了,她死了!
竹葉青卻大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怎麽辦到的?什麽時候?”
他的周圍明明沒有一個人影,他似乎是在和空氣說話。
他問話的對象完全沒有搭理他,在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扭曲起來的時候,一根針,不對,确切的說是數不清的,細如牛毛的針,飛了過來。
在竹葉青跳起來躲避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躲了過去,但是卻驟然感覺到鎖骨處猛地一疼,他便全身僵硬的再次落到了地上。
他試圖動了動身體,但是此刻卻完全動彈不得,就連想要動一下眼珠子,都變得格外的困難了起來。
竹葉青在地板上躺着,他想說話,他想動起來,但是身體卻完全不聽從自己的使喚。
就這樣,他維持着跳起來的姿勢躺在了地上,躺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天明的時候,睡醒過來的陳岩走到了他的面前來,單手将他拎到了就近的床上,拍了拍他的臉,問道:“喂,你怎麽了,睡覺睡得落枕了嗎?”
竹葉青猛地眨眨眼,他一晚上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所以此刻眼睛幹澀的要命,他一動也不能動,陳岩也很快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他的視線在竹葉青身上游走了一圈,然後又落在了他的臉上,猜測說道:“你是不是昨晚上對那個小子出手了?結果不僅沒把人解決掉,還被人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
竹葉青聞言,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還是第一次落得這麽狼狽,且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嘲弄着,竹葉青很想跳起來捅他幾刀,但是奈何有心無力,此刻都有些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