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初根本搞不清他在想什麽:“你是不是不願意我來啊?那我以後……”
“也不是。”他的聲音立刻軟下來,帶着些哄騙的意味:“我現在不在家,你先走好不好?”
“那金叔呢?”
“他也不在。”
“哦……”時初拖長聲音應了一聲,有些不大高興。
“你準備從哪裏走?”他肯定聽出了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安慰她,而是轉移話題。
“去對面,坐公交。”
他卻立刻反對:“不要坐公交,你知不知道別墅後面有一條小路?你從那裏出去,順着路一直走就行。”
“你到底是怎麽了?”時初忍不住打斷他:“我坐公交走不是很好嗎?為什麽……”
“聽我這一次好嗎?以後我一定會和你解釋。”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十分認真。
時初被搞得也沒了主意,只好轉身,認命的照着他的指點,去找那條小路去了。
穿出去之後,果然看見前頭有一條公路,兩旁栽種着一排高大的樹木。
她走上了綠化道,沿着路慢慢的走,不一會兒就被曬的蔫蔫的,雖然已經是午後,但陽光依舊很毒。
拿起手機想再和冀東霖說幾句話,那頭卻早就挂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她的火氣越來越大。
又走了一會兒,她就開始四處張望,想看看能不能再有個近道,能讓她走一下,然後去找公交站牌。
一輛車忽然慢慢的停在她的身邊,車窗搖下來,一個男孩兒從裏面探出頭來,鼻子上架着副大大的墨鏡,腦袋長着青色的發茬,怎麽看,怎麽像是個剛還俗的和尚。
時初手遮在臉前頭,擋着太陽,探究的看着他。
于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副駕駛的門從裏面打開,于航笑嘻嘻的把墨鏡推了上去,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小姐姐,上來吧,我送你回去。”特別熱情的招呼。
時初站住了,卻沒有往前走的動作。
他便又笑着解釋:“是阿霖讓我來的,他說你在這裏,不太好打到車,所以讓我過來接你。”
時初這才彎腰,坐了進去。
車裏的冷氣開的很足,一身的燥熱很快就被消除了。
耳邊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卻使她苦不堪言。
“那個……能不能關了?我有點兒頭疼!”忍受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了了,她捂着耳朵大聲喊道。
“怎麽了?”于航轉頭看她,估計是聽到點兒聲音,但是沒聽清內容。
“我說,關掉音樂!”時初大喊。
“哦哦哦。”他這才忙不疊的點頭,一伸手關掉了。
耳根終于清淨。
“冀東霖他……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事兒啊,我看他總是很忙。”時初向他打聽了一句。
于航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這個嘛,你自己問他吧,反正阿霖挺不容易就是了。”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就更讓時初疑惑。
于航一看氣氛不對,感覺擡手,把墨鏡戴上了,假裝高冷。
察覺到時初看他,弱弱的解釋一句:“我的眼睛前幾天過敏,腫的厲害,實在沒辦法見人,嘿嘿。”
時初沒說話,心裏面想,反正她從一開始見到他,他的形象就奇奇怪怪的。
又開了一會兒,于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掃了幾眼,一開始并沒有接,那手機估計剛才被用來播歌了,和音響連着,音樂聲巨大無比,不停的響。
好容易那頭挂斷了,可沒過一會兒就又打了過來,锲而不舍。
時初又被吵到不行,明知道于航能聽見,但還是提醒了他一句:“那個……你手機在響,要不然接一下吧。”
于航皺着眉頭,看起來挺不耐煩的樣子,在第三遍的時候,終于接了起來:“什麽事兒?”
直截了當的問句,一點兒也不溫柔。
那頭傳來一個女孩兒抽泣的聲音:“于航,于航,你要是再不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我要跳樓,我不活了!”
“顧惜,你這是何苦呢!”于航吓得趕緊靠邊停車,語氣焦急的嚷嚷:“你在哪兒呢,我找你去,千萬別跳!”
時初離他挺近的,大致把對話都聽清楚了,也有些着急起來!!
這個顧惜應該就是于航的女朋友,上次她在酒吧見過,挺文靜的一個小姑娘,兩個人還一起喝自制的雞尾酒來着。
怎麽她忽然想不開了,要自殺?
于航臉色煞白,問清楚地址之後,就把車子快速的掉了個頭,往顧惜所在的那座公寓樓開去。
時初捉緊把手,知道現在多說也沒用,就一直保持安靜。
本來挺遠的路程,但叫于航飙着車,十多分鐘就到了。
那是一座挺高檔的公寓樓,此時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消防車,還有警車救護車之類的,全都到位了。
樓底下鋪着厚厚的充氣墊子,圍觀人群站了好大一片,都在齊聲喊着,讓上面的人不要想不開。
時初順着他們的視線擡頭望了一眼,就看見六樓的一戶人家窗戶大開,有一個穿着白睡衣的女人坐在陽臺邊沿上,一條腿已經在外頭了。
正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姑娘,只不過遠遠看着,好像清瘦了許多。
于航早就扔下車跑在前頭,揮着手臂不知道在喊些什麽,但是距離太遠,估計樓上也注意不到這些。
時初就走過去拉了下他的胳膊:“我們到上面去,我看見陽臺邊上好像有勸導人員,應該是可以進去的。”
于航急忙點頭。
兩個人乘坐電梯上去,到了六層,一開門,樓道裏果然擠滿了人。
剛要進到顧惜家裏的時候,他們就被攔住了。
于航急忙解釋道:“我是她前男友,她這次也是因為我才鬧別扭。”
這才被放行。
‘前男友’這個詞一出來,時初就差不多明白了,看向于航的背影充滿了氣憤:這麽好的女朋友都不珍惜,不用說,一定是因為他把顧惜甩了,這姑娘才精神失控,想要跳樓。
真是個渣男啊。
顧惜的卧室外頭有一個陽臺,沒有拿玻璃包着,而是那種露天的,所以人很容易就能把腿伸出去。
她的爸爸媽媽也都在,哭着站在屋子中央向她喊話,她卻一直無動于衷。
只要是有人向前走近一步,她就揮着手大喊大叫,揚言要立刻跳下去。
于航和時初進來之後,就有人為他們讓開了路。
“小惜,小惜,你男朋友來了!”顧惜的媽媽見到于航,就像見到救星一樣的喊着。
顧惜這才回過頭來,看見于航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明明前幾天咱們還是甜甜蜜蜜的!”
于航無辜的攤手,典型的一副渣男推卸責任的樣子:“你不要那麽沖動好不好?我很喜歡你的,但是咱們的性格實在不合适,再在一起也只會互相傷害。”
“你騙人!”顧惜失控大叫:“你明明就是又找了一個比我漂亮的,嫌棄我沒意思,這才把我甩了!”
越說越激動,身子不住的晃動,人們看了,都捏了把汗,害怕她會掉下去。
“小夥子,你就哄哄她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家境好,看不起我們普通人家的孩子,但畢竟是你先招惹她的啊……”
顧惜的父親看到于航表情有些許猶豫,急忙過來低聲哀求道:“我們家孩子認死理兒,這幾天情緒本身就不太好,你把她勸下來,指不定過幾天她就想通了,保證不纏着你。”
語氣陳懇,就差跪下來求他了。
于航急忙點頭,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叔叔你別這樣,我勸還不成嗎?”
轉頭向着顧惜的方向笑了笑,大聲說道:“寶貝,咱們不分手了好不好?你下來換身衣服,哥帶你吃飯去。”
“真的?”顧惜止住了淚,眼裏有了些亮光。
“千真萬确,你下來吧。”于航點頭,沖她招招手。
下一秒,顧惜就利索的把伸出去的腿收了回來,蹭蹭蹭幾步走出來,樣子精神的很。
看見時初了,還笑眯眯打了個招呼:“初初姐,你也來了?”
時初點頭笑笑,這才松了口氣,又想:這姑娘剛才不會是裝的吧?
于航明顯也感覺到被騙了,只是當着這麽多人,不好發作罷了,一臉的一言難盡。
好容易鬧劇過去,消防車和警車都散了,顧惜原本又跟着于航出去的,被她父母好說歹說勸住了。
時初下樓之後,就準備自行離開,找個站牌坐公交回去。
“小姐姐,幹啥去?”于航在後頭追着叫。
時初這才站住,問他:“你真的出軌了嗎?”
于航尴尬的笑笑:“也不算是吧,我和顧惜交往的時間夠長了,難免會缺乏新鮮感是不是?就找了個妹子調了調情,結果不知道怎麽就被她逮住了,沒完沒了跟我吵,我就和她分了。”
他一邊笑一邊說,輕描淡寫的,仿佛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兒,似乎造成分手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在顧惜身上。
時初越聽越來氣:“所以呢?你是不是覺得出軌根本就不算什麽?”
“就找個妹子玩兒玩兒嘛,那麽認真幹嘛,現在的男的基本都是這樣,真的。”于航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有些不理解她為什麽會生氣。
“既然你選擇了她,就要對她認真,不要背叛她,認認真真的和她交往。”時初搖頭:“也許你對待這段感情的初衷只是玩兒玩兒,但顧惜卻不是,她很喜歡你,你辜負了她,這種做法真得很差勁,非常差勁。”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感覺于航這類的公子哥簡直是惡心透了。
于航這邊,因為被她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心裏也有些不高興。
有些女人就是天真,不管年齡大還是小。
不服氣,又在後頭喊了一句:“小姐姐,男人都是這樣,不光只有我一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清楚。
進了車裏給冀東霖打電話,那頭先是沒有接,過了半個小時回了過來:“怎麽樣,沒有被跟蹤吧?”
“沒有,挺安全的,也許你老子就是吓唬吓唬你,你也別太當真。”于航滿不在乎的點了支煙。
冀東霖哼了一身,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又問:“把她送回家了嗎?”
“嗯,看着她進去的。”于航有些心虛,沒有說實話。
百無聊賴的撥弄了一下車前頭的吊墜,開口道:“诶,你那個別墅最近不住人了是嗎?”
“不住了,怎麽了?”
“把鑰匙給我,明天借我用一晚上吧,我想開個派對沒場地,房子被我爸收回去了。”
冀東霖懶得關心他那點兒破事兒,随口答應下來:“行吧,不用鑰匙,我讓金叔過去給你開門,少請點兒女的,知道嗎?香水味能把我的屋子給熏出來。”
于航嘿嘿笑着答應,挂斷電話後,心情舒暢不少。
男的嘛,好色是本性,不多跟些美女玩兒玩兒怎麽了?反正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當然也包括他的父親。
老于別看整天一陣正經的樣子,其實外頭不知道包裏幾個小的。
老媽肯定也知道,只不過不說罷了。
所以說,找女朋友還是要找那種玩兒的開的,老實巴交的良家婦女要不得。
和于航通完話以後,冀東霖便俯身把手伸在水龍頭底下,略微沖了沖,又撩了一些到臉上。
直起身,鏡子裏的男人一身正裝,表情堅毅,眼神冰冷。
連續幾天的股東大會開下來,他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态,即使一直沒怎麽休息,但仍舊精神抖擻。
到底身體還很年輕,熬的起。
想起冀振衡那張老臉上的惶恐表情,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心中隐隐期待,接下來他的表情會不會變的更加精彩。
身後,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的昂貴西裝有些發皺,看起來應該是好幾天都沒有換過。
看見冀東霖了,他站了下來,嘴唇抖了抖,眼裏的神情複雜,過了一會兒,他強裝鎮定,冷哼一聲說道:“見到爸爸都不懂得叫一聲嗎?”
“你配嗎?”冀東霖靠在水池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他。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還是冀振衡敗下了陣來。
為了掩飾尴尬而咳嗽了一下,他走到水池邊開始洗手,想起什麽,忽然笑道:“聽說你交女朋友了?我看過照片,人長得還挺不錯,找個時間帶她過來見個面吧。”
他的臉上雖然極力擺出一副慈祥的表情,語氣卻充滿了不懷好意。
脖領子忽然被人拽住,年輕男人的力量實在太大,把他釘在冰涼的牆壁上動都不能動一下。
“聽着,如果你敢動她一下,我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麽。”冀東霖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語氣冰冷。
時初回到家之後,還是心神不寧的。
一方面是為了今天顧惜的事情而感到氣憤,另一方面,是想到了冀東霖最近種種的不正常行為,總覺得他有事情瞞着自己。
想要再給他打電話,卻還是停了下來。
她不想變成那種不停查崗的怨婦,顯得她好像沒有自己生活似的。
賭氣扔下手機去客廳做飯。
吃過之後再回來,又看了一個多小時視頻,他的電話才終于過來:“初初,白天的事情對不起,我實在是有些忙,沒能過去親自接你。”
“你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嗎?”時初輕聲問道。
“嗯。”
“好吧,那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我對這些也不怎麽懂,也幫不上你什麽。”時初還想多問,但又怕他覺得啰嗦,只好含糊的說道。
“不用你幫忙,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他輕輕笑道。
“幹嘛這麽肉麻。”時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城市生活?”他忽然問道。
“為什麽問這個?”時初覺得有些奇怪:“我在這兒挺好的啊,工作穩定,而且還能順便陪着媽媽。”
“換個環境,就會有不一樣的生活。”他頓一頓,接着說:“而且你現在已經有了拆遷款,生活也比較富裕了,不用太趕着掙錢,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發展自己的愛好,我可以替你介紹一個有名的畫家,你去拜師學習。”
“但是這些在本市也可以進行啊,沒必要換個環境。”時初還是不理解他的邏輯,吃吃的笑了一聲:“你不會是想要和我一起私奔吧?”
“嗯,我确實很想和你私奔。”停了幾秒,他很快回答。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媽媽過來敲門,說是切好了蘋果,時初就急忙挂斷,出去吃了幾口。
“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是和……”聽見媽媽問話,她本能的想撒謊,但最終還是改口:“和我男朋友,媽。”
母親搖搖頭,眼裏有些擔憂,起身回房了。
時初上次在酒吧的時候,其實就和顧惜留了電話,但是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聯系,她就漸漸淡忘了。
所以當顧惜打過電話來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驚訝。
“初初姐。”一接通,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我是,你身體怎麽樣?這幾天情緒恢複了嗎?”時初一邊說話,一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去了辦公室外面。
“嗯,還好,其實我不想死的,只不過想吓唬吓唬他,看看能不能趁機和好。”
小姑娘說着,嘆了口氣:“但是他已經三天沒有聯系我了,初初姐,你說他是不是很讨厭我啊?”
“沒有沒有,你不要亂想。”雖然她說了是假裝自殺,但時初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怕說錯了話,再刺痛了她脆弱的內心。
沒別的方法,只能安慰:“他應該還是喜歡你的,只不過是被你上次的舉動吓到了,男生有時候膽子也是很小的,你給他一點時間恢複嘛。”
“是這樣啊。”顧惜的聲音聽起來開心了一點:“所以我今天想去找他,跟他說清楚,初初姐,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這個嘛……”時初猶豫了。
這種事情她還是不要摻和了吧?總感覺不太好,而且她前幾天還剛剛罵了于航一頓,不知道他記不記仇。
“跟我一起去嘛,好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害怕。”電話那頭,小姑娘死纏爛打,不停的撒嬌。
“那好吧,什麽時候見面?”時初只好答應。
顧惜很快說道:“下午六點怎麽樣?我去找你。”
下班以後,時初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五點五十五了,急急忙忙的往下跑。
顧惜正在一個咖啡店等她,打扮的很是清涼,短短的裙子,頭發燙成了妩媚的大卷,顯出了一些和她年紀不相稱的成熟。
“初初姐,我這身打扮怎麽樣?”過來挽着時初的胳膊,她興高采烈的問。
“還不錯。”時初只好點頭。
兩個人出來,時初就問她:“是去于航的家裏找他嗎?那個地方我認識,我是他妹妹的美術家教。”
“我知道,于航跟我說過。”顧惜一擡手,打了輛出租車,讓時初上去之後才說:“不過今天不是去他家,是去一個派對,我在朋友圈看到的,于航他們肯定會去。”
“派對?”時初重複一遍,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冀東霖不會也去吧?他又好幾天沒跟她聯系了。
兩個人就算通話,也只是急匆匆的一會兒,說幾句話就挂。
雖然表面上沒什麽矛盾,但無形中距離卻變遠了。
因為心中在想事情,顧惜雖然跟司機說了地址,時初也沒怎麽聽清,只是糊裏糊塗的跟着她走。
等到下車之後,她才覺得驚訝。
這不是……冀東霖的別墅嗎?前幾天她來找還沒有人呢,怎麽今天就開上派對了?
往日寂靜的大門前如今熱鬧非凡,各色美女絡繹不絕的往裏走,嬌笑聲傳到耳朵裏,異常的刺耳。
“顧惜,你知道這個派對是誰組織的嗎?”她停下腳步,轉身問顧惜。
“不知道呀,應該是房子主人辦的吧?聽說邀請了好多美女。”顧惜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贊嘆道:“這房子真不錯。”
再看時,時初卻已經當先走了進去。
“初初姐,等等我。”她急忙在後頭追。
一水兒的短裙美女中,時初的一身正裝顯得十分紮眼。
但她也管不了那麽多,輕車熟路的進了大廳,發現這裏已經被布置的熱鬧非凡,一張張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糕點酒水,音樂震耳欲聾,男男女女們抱在一起,說是跳舞,其實是在調情。
饒了一圈,好容易看見了于航,他斜靠在沙發上,身邊環繞着幾個美女,身上還坐了一個,正端着酒杯喂他喝酒。
“冀東霖在哪裏?”時初不管不顧的一把把他拽了起來。
美女驚叫一聲,酒水撒了他一身。
于航不耐煩,罵罵咧咧的看了一眼時初,有些醉酒,過一會兒才認出她來:“阿霖啊,他估計在上面兒。”
“阿霖,阿霖,你馬子來找你了!”語氣粗俗的舉起手來,朝着樓上喊了一嗓子。
又軟軟的癱在了沙發上。
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會兒,揮手擋開遞到嘴巴的酒,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一點,開始運轉。
冀東霖?他那個沒情趣的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剛剛不過是順嘴胡說罷了。
想起來再和時初解釋一句,再看時,人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臉兇神惡煞的……顧惜。
“你敢背着我找女人?一找還是三個?!”平日裏文文靜靜的小姑娘這會兒像是被母夜叉附了體,一把掌輪過來,打的他眼冒金星,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