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處罰

柳依諾不想在看她那張變形的臉，目光落在李氏身上，沉聲道：“李氏，你從進府開始就有別的目的，那如今你膽敢謀害父親，你自己鐵定是沒有這個膽子，說出你幕後之人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李氏如今已經是正妻，她自然沒有害柳司明的理由，如果不是有人指使，她何必如此？

“你要殺就殺，柳依諾我告訴你，今天就算你殺了我，日後你也會死，你永遠都不會是她們的對手，還有墨珏晔，他只配慘死邊關，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京城。”李氏一直重複着這些話。

柳依諾雙眉擰緊，她倒是從李氏的話中察覺了什麽。

“這杯毒酒送你上路，你快喝了吧，別逼我命人動手。”柳依諾聲音冷淡，就像此事與她沒有一點關系一樣。

李氏看着托盤上的毒酒，淚水順着眼眶流下。

“豔兒，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娘不在的日子裏，你要好好活着。”

李氏自知今天在劫難逃，她也不做掙紮，上前一步拿起就站就将杯中的毒酒一飲而盡，柳無豔此時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李氏說什麽，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見李氏已經喝了毒酒倒在地上。

“娘，你快醒一醒啊！你看一看我啊。”

柳無豔回過神瘋狂的大哭，柳依諾不想看她們母女二人這副樣子，轉身離開。

李氏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柳司明的手裏，柳司明在她故去之後寫了書信，至于她的屍骨也是草草安葬，遠離柳家的祖墳。

至于柳無豔，她必經是柳司明的女兒，不能像李氏那樣草草處死，不過柳司明也不想在見到她，就講她送到城外的遠親處教養。

柳司明看着一下清淨下來的丞相府，倒是隐隐的有些不太适應，不過他看着和發妻有七分像的臉頰，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諾兒，日後在這府裏，就交給你來掌管了，爹爹放心。”

“爹爹放心，諾兒如今長大了，會保護丞相府，也會保護好自己和心愛的人。”

柳依諾如今已經成熟了，不在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她明白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你能這樣想就好，對了，最近大燕國的使臣要來京城，燕國的國力與大盛所差不大，你要讓密衛營留意燕國的情況。”柳司明朝着柳依諾吩咐道。

自從墨珏晔上次擅自回京之後，皇帝就幾日沒有早朝，聽禦前伺候的宮女說，皇帝病的很重，如今只有三皇子墨決庭在京中，朝裏大小的事情都是他在處理，柳司明放心不下此人，就吩咐女兒多盯着一些。

“諾兒明白。”

柳依諾此時是密衛營的統領，可以随時入宮，她放心不下皇帝的身子，就在深夜偷偷摸進宮去，皇帝如今年歲大了睡眠不好，柳依諾剛進寝殿，皇帝就被她吵醒，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你怎麽深夜過來了？”

皇帝打量着柳依諾，柳依諾見他醒了連忙跪在地上，道：“參見皇上。”

“起來吧，朕也許久沒有見到你了，深夜過來，是為什麽？”皇帝揮了揮手，示意柳依諾起來。

“臣女聽說大燕使臣要進京城，我……”柳依諾還沒說完，皇帝就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雙眼中都布滿了紅血絲，柳依諾趕忙上前扶住他，幫他順着背，道：“皇上您覺得怎麽樣？”

皇帝咳嗽了半晌，直到噴出一口血來，咳嗽聲才漸漸壓住，他擺了擺手：“朕沒事，只是年紀大了才會如此。”

柳依諾趁着扶着他的功夫，指尖搭在他的脈搏上，很快就知道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雙眼瞪圓：“皇上，您不是因為年歲大了如此，是因為中了毒，而且……”

皇帝見她欲言又止，輕笑一聲：“怎麽？中毒已深是嗎？其實朕早就已經知道了，朕目前的這種情況，就算是日日服藥也不一定能延長壽命，太醫還會在朕耳邊唠叨不停，倒不如就這樣拖下去，反正也沒多久好活了。”

柳依諾簡直不敢相信，一國之君竟然會中如此深的毒，而且他竟然已經看透了生死？

“皇上您相信臣女，臣女一定會想辦法為您延長壽命。”柳依諾滿臉焦急的說道。

“朕相信你。”皇帝猶豫了片刻，還是講手伸出讓柳依諾診治，柳依諾雙眉擰在一起，說道：“皇上臣女會盡快為您研制解藥的，還有，您可知道您什麽時候中的毒？或者是何人下毒？”

有人在宮裏為皇帝下毒，皇帝不可能連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查到了是何人下毒，所中的是什麽毒，就算是解毒也會容易很多。

聽到這個，皇帝眸色漸深，半晌後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這世上想害朕的人太多了，是誰也沒多大差別。”

柳依諾總覺得他今天的話怪怪的，但也沒有多問，就伸手為他細細診了脈，又開了些藥讓皇帝信任的宮人親自去煮，才離開皇宮。

她離開皇宮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柳依諾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裏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送信去邊關，畢竟這麽大的事情，墨珏晔也有權知道。

她不知道，她正在考慮要不要送信的時候，皇帝已經下旨命墨珏晔回京。

書信還沒到，但墨珏晔已經提前知道，大燕使臣這段日子就會去大盛商量兩國的事情，大燕一向詭計多端，曾經，大燕的使者還在大盛暴斃，因為這個兩國開戰，戰争持續了整整一年

如今，墨珏晔就要提防這個，他已經派人去大燕打探情況，看看去大盛何談的人究竟是誰。

不過他派去的人一直沒有消息，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

“主子，派去的人還沒有消息。”臨川知道墨珏晔的性子，也知道他訓練出來的人有多大本事，這麽久沒有消息一定有事。

墨珏晔聽到這話眉頭擰在一起，細長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輕嘆一聲：“讓他們回來吧，既然有人故意不讓他們查，就算查到了，也是別人給咱們看的。”

臨川領命就出了門，待他走後，墨珏晔繼續坐在矮桌前看書，就在他翻書的功夫，房間忽然傳來聲音。

他迅速拿起腰間的短劍與那人打了起來，那人出其不意，起先還能占着上風，但漸漸地就敵不過墨珏晔的進攻，最後在她一個轉身的功夫，墨珏晔已經将鋒利的劍尖抵在她的脖子上。

“別殺我，我是大燕的公主。”

燕羽迩見墨珏晔神色冷漠，在那一刻她真的擔心對方會劃破她的喉嚨，趕忙開口阻止。

果然，在她說出這番話之後，墨珏晔停止了動作，唇角翹起露出邪魅的笑容：“你終于肯承認你是燕國的公主了？”

墨珏晔如今在這邊關，怎麽會不了解清楚大燕的情況？燕羽迩就是燕國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但她從小不愛紅裝愛武裝，此次去大盛何談的人中一定有她。

“墨珏晔？大盛的七皇子，果然厲害，我打不過你。”

燕羽迩個性開朗，此時見自己沒有危險，說話也就不用顧忌。

墨珏晔放下手中的短劍，別過頭去，一字一句的說道：“公主，你今日過來應該是與我派到燕國的探子有關吧。”

他從前雖然聽說過這個小公主，但到底還是低估了她，她今天既然能闖進來，就說明已經對他的情況十分了解了。

燕羽迩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笑着道：“你的确很聰明，但确猜錯了，我不是探子的事過來找你，我來找你是和你三哥有關。”

她眉眼中挂着笑，身上散發着自信的魅力，墨珏晔注視着她，倒是有些興趣。

“我三哥？”

墨珏晔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麽了，墨決庭如今在朝堂上把握朝政，如果他在和燕國有什麽合作的話，那他在超重的地位将無人能敵，最後哪怕是皇帝都會受他控制。他會比當時的太子更可怕百倍。

“對，我相信你已經想到了，不過，我後悔了。”

燕羽迩挑了挑眉，她當初擅自答應與墨決庭的合作，就是看上他的聰慧與狠辣，不過在她見到墨珏晔之後，她就反悔了。

墨決庭的确是聰明，但身上總是少了些成大事的氣魄，墨珏晔身上有。

“那你今日找我來？”墨珏晔挑眉問道。

燕羽迩歪着腦袋，笑道：“當然是和你合作啊，你三哥在大盛的實力很強，如果再加上我們大燕的幫助，你肯定對付不了。不過……要是你跟我們合作，倒是能贏他。”

燕羽迩一直對大燕的國力非常自信。

“大盛的國力并不比大燕差，如果我和你合作就算是日後取得江山，那大盛也知會成為你們的臣子，我不會這樣做。”墨珏晔嚴詞拒絕。

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他不知道能不能贏墨決庭，但他很清楚他的身份，他首先是大盛的皇室，他不能讓任何人做出損害大盛的事情，如果他取得皇位後要像大燕稱臣，那他就是大盛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