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

分社正式挂上招牌,我問秦歐當時報社名字是誰取的?大觀園?多麽雅俗的套用?秦歐不拿正眼瞧我;我起的,怎麽?這名字還得罪你了不成?我有點懷疑的看向秦歐;你不是留洋回來的嘛?怎麽不起個英文或外國名字什麽的,還整起中文來了,瞧你也不是那種文绉绉的人啊!

秦歐嗆了我一句;我喜歡看紅樓夢不行啊!

脾氣陰晴不定的一個人,是不是有錢人都有自癖症啊?還是随時發作的那種!

分社剪彩那天程先生特意從北京飛了過來,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意味深長的對我說;林美啊!你是塊好玉,但是你要記住,再好的璞玉也需要雕琢才能成為美玉的!我點頭寒暄;謝謝程先生您的雕琢!

新社開館,自然有不少知名人士來踢館,混跡與商海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親連親的,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生意做大了誰不認識誰呢!所謂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際圈子大了,什麽樣的人物都能接觸的到,平民老百姓伸胳膊伸腿都夠不着的人,只要你在商海裏混出點道道來不用把胳膊伸向人家,自然有人來搭讪與你,大觀園踢館儀式開始,某某企業就職人員XX、某某知名人士XX,某某公司人物XXX、、、某某企業知名人士江宏秀江先生踢館,聽到這個名字我身子一軟,幸好站在我旁邊的秦歐眼疾手快将我扶住了,江宏秀?秦歐剛剛主持人念的是江宏秀這個名字嗎?是嗎?我握緊秦歐的手顫抖的厲害,秦歐低聲問我;林美你怎麽了?我站在臺下,他站在臺上,那張我曾在夢裏想念無數遍的面孔依稀沒有絲毫的改變,那風度翩翩的身影也是我最最熟悉的背影,我本以為再見面我會平靜面對已經失去的他以及他并不在乎屬于我們過去的那段往事,是的,這幾年過去了,不真的都已成往事了嗎?為何我還會心如割肉般疼痛?為什麽?他顯然是沒有看到我,而一向面對他就不争氣的我已躲到一個小角落裏偷偷哭泣去了,這幾年沒見,誰也都不知道彼此的人生發生了什麽樣的改變!我多麽想沖到臺上哭着質問他當初為何走的如此決絕?為什麽能如此狠心抛下一個愛你到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走了之?太多的為什麽在真見到他的這一刻卻沒有勇氣問出口了?我還是怕?怕不聯系總比聽到他親口說再見要體貼的多。

秦歐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遞給我一包紙巾;林美,你認識他?

我點頭;曾經

秦歐笑意深濃;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自嘲的笑道;有煙嗎?給我一支!

抽煙的女人她的心是孤獨的!秦歐說着遞給我一支香煙,我點上舒了口氣;我曾努力的想要去戒掉,可惜煙瘾太深了,無能無力!就像有些人你拼命的想要去忘掉,卻猶如鑲嵌在身體裏的肉,撕開穿心的疼!我倚靠在牆角看着秋風吹落街道兩旁梧桐樹葉,一片一片竟是那般的凄涼,我喜從悲來;宏秀你可知我念你、想你、尋你卻唯獨不敢見你,我怕再見面亦如往昔,你來去自如,而我卻無法自控離別之苦。

我從秦歐口中打聽到關于宏秀的種種信息,他在上海一家創意廣告公司做顧問,走文藝這一行的大家基本都是在一個圈裏混的,秦歐說;江先生是一位很有紳士風度的人,儒雅風趣、随和幽默,他原先是在北京一家私企做高管,聽說職位還挺高的,不知為什麽幾年前跑到上海來搞創意文化這一塊了,林美,你心裏的那個滄海和巫山不會真的是江宏秀吧?

我掩飾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北京曾經在他做高管的那家私企做過文員,碰過幾次臉罷了,在這裏遇到有點驚訝而已。

秦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遞給我一份插圖小樣;那這次的文案插圖就由你來負責吧!呶,這是風投文化公司的活,也是我們分社開業以來接的大單,整個風投公司的全部廣告版圖與海報插圖構思都交給你了,對了,風投文化的市場總顧問是江宏秀,具體怎麽設計你和他詳談吧!

還沒完全弄清楚狀況的我剛想說什麽,秦歐塞了張名片給我,林美,說實話我原以為你和他之間應該有點什麽?既然你說NO,我想你應該可以搞定的吧?

整整一下午我握着那張名片坐在辦公室裏無數遍的想;林美,你到底是怎麽了?這不正是你這三年來苦苦追尋想要的嗎?那三個字是你心裏的一根刺,每被別人提起一次你就痛一次,難道痛過之後的麻木讓你清醒了?你在害怕什麽?你在躲避什麽?林美啊林美,你真是越活膽子越小了!我嘲弄自己懦弱的同時,更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一個你深愛着卻對你不辭而別的人。

有些人在你生命裏雖然消失了卻刻骨銘心的記在了心裏,江宏秀對于我而言便是如此,他就像我心裏的一根玄,随時都能波動我的心扉,我曾無數次的幻想我們會在怎樣的情景下見面,也曾經想着我會不會忍不住痛哭流涕的責問他當初為何狠心丢下我,當我真的與他面對面站着的時候,他如往日平常喊我林美,我的心瞬間崩塌,我任由泛濫成海的思念在心裏奔湧着,我摳着手心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在心裏告誡自己;林美,你不能哭,絕對不能哭,眼前的這個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能不能出息點,不要流淚,不能哭泣,我的手指甲幾乎摳到了肉裏,眼前迷糊着一團霧氣逞強的笑着喊了聲;江先生,他眼神深邃的看向我;林美,你此刻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不争氣的流下眼淚哽噎道;那我就哭給你看,反正我也沒打算對你笑,面對不辭而別的戀人,江先生你覺得我能笑的出來嗎?

他眼簾低垂沒有說話,也不想對我這個糾纏不清曾經的戀人做任何多餘的解釋,我無法忍受他表現出那種不願多說的疏離,這樣只會讓我感覺與他越走越遠,我身體顫抖着靠近他;宏秀,這幾年來你就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想過我嗎?

他眼睛看着我;想過,我想你應該忘了我重新開始!

我自嘲道;你不辭而別、不回我郵件、斷了與我關聯的一切,甚至不讓我打聽得到關于你的任何消息,原來只為了能讓我重新開始,我笑的眼淚嘩啦嘩啦的,我泣不成聲道;宏秀你走了多久我就給你發了多久的e-mail,你離開我不怪你、你不回郵件我不怪你、即便是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怪你,宏秀,如果真的能重新開始我寧願自己不那麽愛你,這樣心就不會有思念、不會感覺到撕裂般的疼痛是什麽滋味、不會為愛徹夜難眠、也不會為了一個擁不到的愛人輾轉反側、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歇斯裏地的痛哭流涕、、、、、找了他這麽久、等了他這麽久、愛了他這麽久,到頭來只得到他的一句忘掉他重新開始,可笑的人生,荒缪的愛情,我行屍走肉般晃蕩在大街上,一輛黑色轎車瞬間擦過我的身旁,那是我日夜思念着的愛人啊!為什麽我卻抓不住他,跟不上他的腳步呢?

與其彼此折磨,不如趁早分開。宏秀你的愛若是如此,我又何嘗不想事事長如意呢!只是我對你,卻怎麽也狠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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