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莫辰愣了一下，許久都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他所有的粉絲都想知道的，無論是真粉還是黑粉。
不，應該是整個SGH職業圈，所有SGH職業粉都想知道的。
聞溪以前沒問，一方面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敏感，在跟莫辰還不夠熟的情況下不太問得出口。
另一方面是覺得，如果僅僅是出于好奇，那他問的動機也太不純了，萬一傷到他跟莫辰之間的感情豈非得不償失？
但現在，聞溪答應了莫辰要加入他的戰隊，并且潛意識裏已經把莫辰當成了自己的隊友。
那他覺得他有必要問清楚那件事的真相。
——這既是對自己選擇的人生負責，也是出于對莫辰的關心。
莫辰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在一陣長久的沉默過後，他淡淡地開口：“是應該告訴你。”
聞溪認真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莫辰又沉默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那件事，算是個意外吧。你還記得我在廁所裏的時候……”
聞溪立刻回想起來：“幽閉恐懼症？”
莫辰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聞溪會知道這個。
而事實上，早在那次約會過後，聞溪就有了這個猜測，回到家後查了好多相關資料，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然後就想，莫辰在去年全球總決賽上遲到的事會不會跟他這個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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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有幽閉恐懼症。”
莫辰很爽快地承認了，然後接着說：“比賽當天，我跟隊友一起到的現場，只是為了避免被粉絲圍堵所以走了偏門。”
聞溪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但是，人已經趕到了現場卻沒有露面，一定發生了什麽很可怕的事吧……
這麽一想，聞溪突然有點不敢聽了，可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聽了下去。
“因為是從偏門進的，沒有接應人，所以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找到準備室，又聯系不上帶隊的人，就決定分頭去找。”莫辰說，“我當時一個人上了四樓。”
“那會兒我們在韓國打比賽麽，門牌上标注的都是韓語，我看不懂，就一間房一間房地找了過去。然後突然想上廁所，就變成找廁所了……”
說到這裏，莫辰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
這事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回憶。不是因為可怕，而是因為——太羞恥了。
“我當時找到的那間廁所，燈是壞的，環境有點暗。嗯，跟我們約會那天看到的差不多。我進去後，說實話有點怕，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間廁所，不想放棄。”他說着，又嘆了口氣，“上廁所這麽羞恥的事情關個門很正常吧？上完廁所發現門打不開，我也很絕望啊……”
聞溪：“……”
莫辰：“之後的事你應該能猜到了——我發病了，挺嚴重的，直接昏厥了過去。隊友以為我只是迷路，瘋狂給我打電話，可惜我手機調了震動，沒能把我震醒。”
“一直到比賽開始，他們都沒找到我，那當然只能讓替補上了。”
“其實他們說了我在現場，但因為登記的時候我不在，所以只能做缺席處理。”
“呃，然後呢？”聞溪這會兒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都說到這裏了，莫辰當然是破罐子破摔地說下去：“上午的比賽結束後，隊友地毯式搜索，這才找到昏迷中的我。其實下午的比賽開始前，我已經醒了，但精神狀态不太好，就把下午的比賽也鴿了。”
聞溪：“……”
“鴿了”兩個字，莫辰說得異常潇灑，可聞溪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當時的精神狀态，應該不是“不太好”，而是“非常不好”了，否則，以聞溪對莫辰的了解，不到萬不得已，莫辰是絕對不可能放棄上場的。
“為什麽不把真相公開？”聞溪問。
莫辰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公開我有幽閉恐懼症的事，還是公開我手賤把自己關廁所裏的事？”
聞溪啞然。
“而且，公開了，你以為就沒人罵我了？”莫辰反問，“明知道自己有幽閉恐懼症還去黑暗封閉的地方——這種真相要是公開，我只會被罵得更慘吧？既然公不公開都要挨罵，那為什麽還要公開？”
聞溪無言以對。
兩人兀自沉默了一會兒後，莫辰再次開口：“我确實需要為總決賽的落敗負責。”他說，“我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為了躲粉絲走偏門，不該一個人去找準備室，不該去有潛在危險的地方上廁所。”
聞溪抿了下唇，轉頭目視前方。
雖然他不認同莫辰的話，但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只能沉默。
說到底，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現在不管怎麽讨論都沒有意義。
重點是以後。
這樣想着，聞溪試探着開口，問起別的：“你隊友知道你有幽閉恐懼症麽？”
“知道。”莫辰回答。
聞溪：“是那件事之後才知道的，還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那聞溪覺得，莫辰的隊友很有問題，都不知道該說是心大還是惡毒。
然而莫辰的回答是：“之後。”
頓了頓，像是知道聞溪在擔心什麽，他淡淡地補充道：“我的隊友沒有做錯什麽，是我對他們有所隐瞞。但我本來以為沒事的，畢竟我的幽閉恐懼症好多年沒發作過了。甚至那天之前，我以為我只是單純地害怕和讨厭黑暗封閉的地方。”
聞溪想起莫辰上次發病時的樣子，完全不像好多年沒發作過。
估計莫辰的幽閉恐懼症本來真的沒那麽嚴重，卻因為全球總決賽第一天發生的意外突然加重……
“去看過醫生嗎？”聞溪問。
莫辰“嗯”了一聲：“回國後就一直在接受治療，已經穩定很多了。”
聞溪：“之前沒看過？”
“之前沒那麽嚴重啊……”莫辰無奈地笑了笑，“放心，我的病不影響我打職業，不會拖你後腿的。”
聞溪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側頭看了莫辰一眼。
這話……說反了吧。
他不拖莫辰的後腿就很好了。
不過，聽到這句話，聞溪突然意識到自己問得有點深，不知道是不是讓莫辰誤會了：“你別誤會啊……我不是擔心你的病會影響比賽。”
好吧，他承認，他最開始問莫辰為什麽缺席比賽，确實對此心存憂慮，但之後的問題都不是因為這種憂慮才問的……
“不是擔心比賽，那是擔心我了？”莫辰挑了下眉，“你很關心我？”
聞溪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想了下，他好像确實是因為擔心莫辰本人才問出接下來那一串問題的……
莫辰用餘光看了眼聞溪的反應，揚了下唇角後，決定還是不逗他了：“也是，都要成為隊友了，關心一下很正常。”
這話算是給了聞溪一個臺階下，讓他暗暗松了口氣，配合地“嗯”了一聲。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莫辰說，“問得更深入一點也沒關系，我都會滿足你。”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聞溪也是服了，覺得莫辰這個人是真的不會用詞。
其實，問到這個程度，聞溪已經不打算深挖下去了。
知道那件事是意外，沒有人故意害莫辰後，他的心已經放下了一大半。
然而，他不打算深挖，有人非要他挖。
莫辰：“你不問我為什麽會得幽閉恐懼症？”
聞溪确實好奇，所以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莫辰還真回答了他：“在我很小的時候，一時貪玩偷跑進我媽的地下酒窖，管家不知道，就把我鎖裏面了。”
聞溪：！！！
等等？！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莫辰餘光瞄了眼聞溪的反應，接着說：“那裏不僅黑暗封閉，還冷。我被關了好久，都快凍僵了。據說是沒超過一天，但我總有種被關了七八天的感覺。反正那天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去黑暗封閉的地方了。”
聞溪：“……好慘。”
莫辰：“無論怎麽努力都逃不出去……我當時真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裏了。”
聞溪擡頭望天。
事實上，他現在特別想吐槽，小時候被關地下酒窖的經歷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确切地說，不是誰家都能有地下酒窖這種東西的。
還管家……
想到莫辰動不動就給他砸深水的操作，好吧，聞溪知道莫辰是真的很有錢了。
所以他告訴他這件事，是想暗示什麽嗎？
聞溪偷偷瞄了眼莫辰，莫辰回瞄他一眼，然後兩人幾乎同時收回視線，假裝誰都沒瞄過誰。
可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莫辰：我家超有錢，快來抱我大腿！
聞溪：有本事炫富，有本事包養我啊！
——嗯，這種連自己都覺得欠扁的話，當然是不可能說出來讓對方聽到的。
“到了。”
“嗯？”
聞溪本來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聽莫辰說“到了”，立刻打起精神望向窗外。
CLM俱樂部比他想象的還要酷炫，整個建築風格跟周圍格格不入，獨具一格，所以聞溪一眼就看到了。
等莫辰把車停穩後，聞溪開門下車。
與此同時，早在大廳裏候着的淩疏逸等人，也都紛紛從俱樂部裏沖出來，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個能讓自家隊長另眼相待的新人究竟長啥樣。
“哇，好可愛。”淩疏逸一眼就看到了聞溪的連衣帽，帽子上那兩只圓圓的耳朵讓人很想捏。
“才看到個背影你就說可愛？”陳蔚前一秒剛說完，後一秒，聞溪轉過身來，他倒吸一口涼氣，“好可愛！”
藍彥忍不住笑出聲來，陳蕭則是給了陳蔚一個非常嫌棄的眼神。
聞溪下車後站在原地沒有動，要說動，也僅僅是轉身往俱樂部那邊看了一眼。
他現在心髒跳得有點快，相當緊張了。
尤其是看到俱樂部門口有四只猴……不是，是有四個人在打量自己的時候。
很快，莫辰下了車。
他下車後，走到聞溪身邊，輕輕地拍了下他的後背：“走吧。”
聞溪“嗯”了一聲，乖乖跟上他的腳步。
這個時候，莫辰的一衆隊友和教練正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們。
不僅打量，還發表評論。
“看新人這小媳婦似的步伐，我就說是隊長發展的情人吧？”陳蔚說。
陳蕭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聲音再大點，讓阿辰聽到。”
“不了不了……”陳蔚秒慫。
“話說這新人……”陳蕭越看越覺得，“怎麽有點眼熟？”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但又總覺得，跟當時看到的感覺很不一樣。
嗯，女裝的聞溪，當然跟現在很不一樣了。
“都杵在門口幹什麽？當門神？”莫辰對這四個人也是無語了，搞得跟沒見過新人似的。
四人幾乎是跟随着莫辰的步伐，被動地退進了大廳，視線始終落在聞溪身上，一副想打招呼又不太敢的樣子。
聞溪本來就緊張，被他們看得更緊張了，本能地往莫辰身後縮了縮，然後試探着擡手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啊，你好你好！”淩疏逸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沖上前握住了聞溪的手，把聞溪吓了一跳！
莫辰瞪了淩疏逸一眼，擡起一只手覆上淩疏逸的手，很自然地掰開了，一邊掰一邊還不忘向聞溪介紹：“這只就是小貓，淩疏逸。”
“你好，我叫聞溪。”聞溪收回手，對這個朝氣蓬勃的少年綻放了一個友好的微笑，“我在聯賽直播裏看到過你。”
“是嘛哈哈……”淩疏逸擡手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聯賽……他不知道落地成盒了幾次……
淩疏逸今天的打扮跟聯賽那天很不一樣，穿得比較休閑，陽光四射中帶着一種懶貓般的悠閑自在。
他才19歲，但身高一點也不矮，幾乎跟聞溪持平。
“這是藍彥。”莫辰繼續向聞溪介紹，邊說邊伸手摟了下聞溪的腰，讓他看向藍彥。
聞溪被摟得猝不及防，以至于失神了一瞬，然後才反應過來，對藍彥說了聲“你好”。
藍彥微笑着回了聲“你好”，吸取了教訓的他沒有試圖去握聞溪的手。
藍彥給聞溪的第一印象還挺溫文爾雅的，比起一個打電競的，更像一個搞文學的。
“這是陳蔚，這是我們的教練陳蕭。”最後兩個人莫辰一起介紹了。
聞溪分別向兩人問了好後，發現兩人長得有點像，忍不住問了句：“你們是兄弟嗎？”
“是啊！”陳蔚爽快地回答，“我比我哥小兩歲，但我們是同時加入CLM的哦！他一開始也是正式隊員來着，打了一年後手不行就退役了，退役後就當了CLM的教練。”
“哦……”聞溪有些驚訝，他本來以為教練會比選手老很多呢，不管是年齡還是資歷……
陳蕭：“你跟我說話別有壓力，我雖然是教練，但主要做的也就是收集情報、分析情報之類的工作，指揮和賽後複盤全是阿辰來。”
“阿辰？”聞溪重複了一遍，下意識地側頭去看莫辰。
他只是覺得這個稱呼不錯，很順口地喊了出來，喊完對上莫辰別有深意的視線，這才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咳”了一聲：“……我這麽叫你會不會顯得太親密啊？”
“不會，你随便叫。”莫辰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聞溪只顧得上注意莫辰的表情，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莫辰的隊友和教練都在他笑起來的瞬間露出了驚悚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蔚嘴巴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用胳膊肘撞了下身邊的陳蕭，用口型說了句“我贏了”。
陳蕭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淩疏逸覺察到兩人的小動作，覺得是時候該驗證一下大家打的賭了，便試探着問聞溪：“你之前打過職業嗎？”
聞溪知道這話問的是自己，便從莫辰的笑容裏回過神來，轉頭和淩疏逸對視：“沒有欸。”
淩疏逸，卒。
陳蔚頂上：“你跟我們隊長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啊？”
聞溪剛想回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莫辰拉着在沙發上坐下：“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的隊友和教練表示遭受了二次驚吓！
聞溪看着莫辰走向飲水機的背影，眨了下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回答陳蔚的問題，下意識地回頭。
這一次，他切切實實看到了陳蔚臉上的驚訝。
聞溪：“怎麽了？”
“沒……”陳蔚在聞溪對面坐下，“就是我們家隊長第一次給人倒水，挺稀奇的……”
“欸？”聞溪本能地将視線轉回莫辰，他真的只給他倒了杯水，拿到他面前。
“謝謝。”聞溪從他手裏接過那杯水，手不小心碰到莫辰的手，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莫辰哪怕聽到了隊友的“抱怨”，也絲毫沒有要幫隊友倒水的意思，等聞溪接過了水，就在他身邊坐下了。
然後視線在聞溪手上停留了一會兒，試探着問了句：“今天沒戴？”
“什麽？”聞溪喝了口水後，乍聽到這個問題有些困惑，見莫辰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這才反應過來——哦，問的是戒指？
哪個未婚男士會天天戴着戒指出門啊！
聞溪也是無語了：“……戴着不方便打游戲。”
“也是。”莫辰說着，語氣很平淡，可聞溪愣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失落。
然後決定還是不逗他了。
“在這裏呢。”他說着，一手拿着紙杯，另一只手伸進領口，指尖一挑，挑出根紅繩來。
等他把這根紅繩徹底從衣服裏拽出來後，上面赫然吊着一枚造型獨特的戒指。
正是莫辰送他的那枚。
莫辰愣了一下，然後滿意地笑了。
聞溪見他看到了，便把戒指塞回衣服裏，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
然而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艹！”陳蔚是服氣的，“連戒指都送了，你真行……”他決定開門見山地問，“你們直說了吧，你們到底啥關系？”
這問題讓聞溪有點懵——他是不是誤會啥了？
不等他想好要怎麽回答，淩疏逸脫口而出：“你們啥時候在一起的？”
聞溪：？
陳蔚：“進行到哪一步了？”
聞溪：？？？
“都閉嘴。”終于，莫辰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們的“審訊”，“把你們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清一清，今天不是周日吧？新人來了就不用訓練了？”
衆人給了莫辰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急了？被踩到尾巴了？
陳蕭低頭看了眼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就12點了，先去吃飯吧。”
莫辰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他側頭看了眼聞溪，反駁的本能就這麽被生生扼制住，妥協道：“好，先去吃飯。”
然而，實際到了餐館之後，其他人在大廳裏随便找了個位子坐下，莫辰卻是帶着聞溪進了包間，理由是：“外面太吵了，我們進去吃。”
隊友&教練：？？？
這理由敢再敷衍一點嗎？說得好像你沒在大廳裏吃過一樣！
等莫辰拉着聞溪進去了，陳蔚再也忍不住，拍桌道：“好了，我贏了！你們都輸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早餐別忘了！”
“你賭的是情人？”淩疏逸不服，“我承認隊長是有點色迷心竅，但是看聞溪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像是在跟隊長交往。”
“色迷心竅……”藍彥哭笑不得，很想知道莫辰聽到這個詞後會是什麽反應。
“行了行了，願賭服輸，正好一個月有四周，一人負責一周的早餐有沒有問題？”陳蕭說。
陳蔚還想據理力争，可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了認命：“行吧，不就是一周的早餐麽？跟誰買不起似的。”
就這樣，莫辰接下來一個月的早餐get√
同一時間，跟莫辰面對面坐在包間裏的聞溪，也從莫辰隊友的反應中覺察到了什麽，問莫辰：“你對我，是不是跟對別人不太一樣？”
莫辰反問了一句：“對你造成困擾了麽？”
“沒有……”
“那就好。”莫辰說着，不等聞溪接着問，就向服務員點起了菜。
等他點完菜，聞溪已經忘了自己想問什麽。
他試圖回憶，結果思緒飄了，發了會兒呆。
回過神時，只見莫辰正單手支着腦袋靜靜地看着他。
聞溪愣了愣：“怎麽了？”
莫辰笑了一下：“沒什麽。等吃好飯回了俱樂部，我帶你到處看看。”
聞溪“嗯”了一聲。
莫辰：“二樓有空的房間，如果你喜歡，可以住過來。”
聞溪：“……好。”
聞溪估摸着，住過來之前難道不該先簽合同麽？
這麽快就提到住的地方了，莫辰是多希望他住過來？
嗯，聞溪當然不會想到他的房間是莫辰親手收拾的。
而另一邊，莫辰隊友和教練之間的談話總算正經了很多。
“跟阿辰關系好也沒用，電子競技最終看的還是實力。”陳蕭說着，視線在三人臉上依次掃過，說出了真正想說的話，“等會兒誰去試試他？”
“試試他？”淩疏逸沒懂。
“我猜哥的意思是試他的電競實力。”陳蔚替陳蕭翻譯，然後說，“我就算了，我只能在雙排四排裏湊個數，單挑不行。”
“單挑肯定是小貓上。”藍彥說，“我跟陳蔚都不怎麽打單排。”
于是陳蕭看向淩疏逸：“行，那就交給你了。”
淩疏逸：“等等？！你們就這麽決定了？我不要面子的？”
讓他去跟聞溪單挑？！
輸了沒面子，贏了怕不是要被隊長錘死！
陳蔚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鼓勵道：“去吧，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