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聞溪聽到淩疏逸的這句話，險些一口水噴他臉上。
最後還是艱難咽下，卻被嗆到，一陣猛咳。
就在這時，莫辰走了過來，見聞溪被水嗆到，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麽了？喝慢點啊。”
這語氣溫柔的……他的隊友和教練都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陳蔚更是受不了地“嘶——”了一聲：“真是夠了，場上秀，場下還秀！”
“行了行了，調試設備去吧你。”陳蕭一巴掌拍他背上，“管他們怎麽秀，至少他們幫戰隊拿到了積分，你們要是敢給我落地成盒，讓他們的努力前功盡棄，你們就完了！”
“哎呀痛死了！說了多少次了，拍輕點！”陳蔚不滿地瞪了陳蕭一眼，把手繞到背後艱難地摸了摸被拍痛的地方，然後沒再說什麽，上場調試設備去了。
這個時候，賽場上方的大屏幕上正在展示各大戰隊現在的積分。
由于第一場比賽CLM拿到的人頭最多，排名也最靠前，所以他們最終獲得的總積分比第二名高了一倍不止，完全以一種碾壓的姿态，乍看之下令人有種無法超越的壓迫感。
但不論是陳蔚還是淩疏逸，都知道這個排名只是暫時的，關鍵還是要看下午的四排賽，以及之後六天的比賽。
莫辰和聞溪确實強得離譜，但CLM能不能拿到最後的冠軍，還是要靠全隊所有人的努力。
很快，中場休息時間結束，第二場雙排賽開始。
莫辰和聞溪坐在選手休息區，和現場的觀衆一起觀看淩疏逸和陳蔚參與的這場比賽。
SGH職業聯賽的賽制規定，同一名選手不可同時參加當天的單排賽和雙排賽。
所以，再怎麽想拿下每場比賽的勝利，莫辰也不得不去依靠隊友的力量。
聞溪雙手捧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後，趁淩疏逸和陳蔚都不在，試探着問莫辰：“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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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嗯”了一聲：“我早說了，你的問題，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會盡可能滿足。”
又說這種話……
聞溪無奈地嘆了口氣：“很早之前就想問你的……你明明那麽想拿冠軍，為什麽不轉會去強一點的戰隊，比如YEY、MQ。以你的實力，轉去哪裏都有上場比賽的機會吧？”
莫辰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天知道他自從第15屆職業聯賽全球總決賽結束後，考慮轉會這件事考慮了多久，但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
“當初建立CLM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他說，“就是覺得與其加入別人的戰隊還不如自己建一個。”頓了頓，他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其實有考慮過轉會，但YEY隊長的性格我受不了，MQ的風格又不适合我。再加上那時候陳蕭剛退役，藍彥的實力還沒有現在這麽……”
他說到一半，意識到什麽似的突然打住，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就是我當時覺得，不轉會也能打進全球總決賽，所以就沒轉。然後在我真正想轉的時候，你出現了。”
聞溪愣愣地聽着，意識到這些話莫辰不會輕易跟別人說——或許自己是第一個知道莫辰有過轉會念頭的人。
“我甚至試過從YEY和MQ挖人。”莫辰說，“結果他們都試圖反拉我，最後誰也沒拉成誰，不歡而散。”
——閃電和CC的聯系方式，他就是那時候加上的。
“也是。”聞溪可以理解，“比起冠軍，隊友之間的感情也很難割舍吧？”
“是啊……”莫辰附和了一聲，有些感慨，“而且在一個戰隊待久了，怎麽都會有歸屬感。就像教練和經理，他們就算不能上場比賽，也一直在為CLM奪冠而努力。”
“我的話，只要能跟你一起上場比賽就行了。”突然，聞溪說了這麽一句話，“你在哪支戰隊，我就去哪支戰隊。”
莫辰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聞溪的視線觸及他的目光，覺得有些羞恥，本能地躲閃了一下：“……不過小貓和陳蔚人都挺好的，我也确實不想跟他們分開——想跟你們一起奪冠。”
聽到這句話，莫辰臉上的驚訝淡去，唇角上揚，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會奪冠的。”他說着，伸手摸了下聞溪的腦袋。
聞溪的頭發很軟，摸起來好舒服……
不過他怕聞溪不喜歡被人摸頭，所以只摸了兩下便适可而止地收了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賽上。
殊不知聞溪在一陣短暫的愣神之後，意猶未盡地撇了下唇。
淩疏逸和陳蔚的雙排，雖然近期花了不少時間訓練，但還是有些生澀。
陳蔚懂得隐藏自己不被敵人集火，隊友倒地的時候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扶起來。
可以說，作為一名醫療兵，他的能力是合格的。
而淩疏逸，一旦打high了就不怎麽注意隊友。
所以，兩人的雙排與其說是相互合作，不如說是陳蔚單方面的配合。
這一把，兩人本來想跳森林區，結果發現跳的人太多，就臨時改跳了城市區。
可他們剛跳，其他戰隊的人便也接二連三地跳了，最終導致跳城市區的人比森林區還多。
陳蕭一眼看出來：“被針對了。”
的确是。
這一把，別說其他戰隊，連YEY和MQ都跟淩疏逸和陳蔚他們跳了同一個區。
非但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反而有種趕在所有人前面擊殺兩人的打算。
上一把單排賽結束後，不管是YEY的教練，還是MQ的教練，都對自己的戰隊下達了這樣的指示：“CLM的積分太高了，雙排賽必須阻止他們繼續拿分！”
所以這一把，YEY和MQ的首要目标就是團滅CLM。
【咦？這一把跳城市區的人好多啊！】解說兔叽不敢置信地說着，很快猜到了各大戰隊的想法，【看來是CLM上一把拿的積分太高了，這一把成了衆矢之的……啊，小貓被擊倒了！】
淩疏逸剛落地，就被人從遠處一槍爆頭。
他快速看了眼系統提示，爆他頭的是MQ戰隊的FFJ傅飛捷。
“走！找地方躲起來！”陳蔚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救起來，救完便從房子的屋頂上翻了下去，沿着管道往下爬，趕在被人瞄準前打碎頂樓的窗戶鑽了進去。
淩疏逸跟着他翻下屋頂，然而，人還在管道上爬，就又被打了兩槍，護甲沒了，血量也還差一點就要進入倒地狀态。
陳蔚：“快快快快快！”
淩疏逸：“艹我倒是想啊！”
淩疏逸縱身一躍進了窗，可又挨了傅飛捷一槍，剛進窗就倒地了。
陳蔚又一次把他扶起來：“走，下樓打架去！”
淩疏逸：“幹他丫的！”
兩人死裏逃生，打藥把血補滿後，一人扛着一把突擊槍沿着樓梯走下去。
結果經過五樓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過窗戶，一槍爆頭将淩疏逸擊倒在地，緊接着又是一槍，直接将淩疏逸補死。
【系統】YEY-Thunder用狙擊槍爆頭擊倒了CLM-Cat
【系統】YEY-Tornado用狙擊槍擊殺了CLM-Cat
淩疏逸的屏幕上出現了“您已陣亡”的字樣。
他愣愣地看着，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阿易：【YEY戰隊的兩名狙擊槍合力擊殺CLM的小貓！算是報了上一把隊長被Momo擊殺的仇！】
兔叽：【兩人跟小貓之間的距離超過了400米，這樣都能打中，實在太厲害了！】
現場觀衆一陣驚呼，聞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愣愣地低頭，拉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雞皮疙瘩起來後很快就消失了，可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裏——好強！
訓練賽四排的時候，他們不止一次栽在YEY手裏，但現在坐在場外觀戰，感受完全不一樣。
聞溪不知道別人看他和莫辰比賽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強得離譜，強得令人心生畏懼。
莫辰忍不住“啧”了一聲：“果然讓小貓和陳蔚雙排還是太勉強了。”
聞溪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感受到他的視線，莫辰回頭和他對視，然後本能地放緩了語氣：“要調整也只能調整明天的陣容了……沒事，別多想，今天下午的四排賽好好打。”
聞溪“嗯”了一聲，心想——所以明天會是他和莫辰打雙排，淩疏逸和陳蔚單排麽？
雙排賽還在繼續。
因為淩疏逸的陣亡，CLM的戰力嚴重受損。
陳蔚的突擊能力還在練，一個人不敢往外沖，可留在樓內也是死，爬到窗外也是死，一時間有些絕望。
每次都是這樣。
一到正式比賽，所有人都會來圍攻他們。
聞溪入隊前，CLM一直都是莫辰和淩疏逸打單排，陳蔚和藍彥雙排。
每一次，莫辰在單排賽發揮出色，就意味着他和藍彥要在雙排賽裏被人血虐。
對此，藍彥從來沒說過什麽，但陳蔚能感覺到他的自信心和意志力都在一次又一次的陣亡中走向崩潰，而陳蔚自己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束手束腳，越來越不敢冒險，寧願眼睜睜地看着人頭被人搶走也不願離開躲藏的地方去争取一下。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聞溪這麽強大的隊友，好不容易在單排賽拿到了那麽高的積分，陳蔚不想再得過且過地“茍”了，現在的他，想為CLM做點什麽，想要一口氣拿到冠軍！
“媽的！”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聽到腳步聲，知道有人企圖上樓堵他，果斷朝樓下扔了兩顆雷。
砰砰兩聲過後，一條擊殺提示出現在他的屏幕上，以及所有選手的屏幕右上角。
——成功炸死一人！
“可以啊狗哥！繼續！”已經陣亡的淩疏逸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為陳蔚加油，“能拿幾個人頭拿幾個！”
陳蔚：“廢話麽不是！話說你閉會兒嘴，我聽不到聲音了。”
淩疏逸：“好。”
淩疏逸應着，不再說話，陳蔚舔了他的包，補充了一下雷後，看到有人沖上來，又扔了幾個雷下去。
雷炸倒了一人，另一人硬闖上來，扛着突擊槍怼着陳蔚就是一陣突突突！
陳蔚在意識到沒炸倒對方後，果斷裝備上突擊槍，勇敢地和對方剛槍，一陣突突突之後，僅剩殘血的他成功擊殺對方，可自己也倒了地，不得不使用繃帶。
而這個時候，那個被他炸倒的人已經把自己救了起來，沖上來照着他的腦門就是一槍！
【系統】您已陣亡。
至此，CLM戰隊團滅。
【好可惜！CLM的小貓和Windy只拿了2個人頭便遺憾退場。】兔叽解說道，【而另一邊，YEY和MQ兩支戰隊的成員都發揮得不錯，尤其是MQ的傅飛捷，手上已經有6個人頭了！】
【YEY的雷鳴和龍卷風也配合得不錯！】阿易說，【看來雙排賽的冠軍要在這兩支戰隊裏出了！】
之後解說又說了什麽，聞溪沒注意聽，他這會兒很擔心淩疏逸和陳蔚：“被針對得好慘……”
莫辰“嗯”了一聲。
聞溪：“跟訓練賽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莫辰：“畢竟訓練賽的時候人少，我們跟他們一起上場，火力都集中到我們這邊來了。”
“要怎麽辦？”聞溪皺了下眉。
他們在單排賽拿了高分，可雙排賽墊底，兩場比賽加起來拿到的總積分可能還不如YEY和MQ。
看來只能四排賽定勝負了。
可淩疏逸和陳蔚在雙排賽被虐得這麽慘，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在四排賽上的發揮。
以前聞溪沒加入CLM的時候，看CLM的比賽，目光全聚焦在莫辰身上，只覺得莫辰的隊友都好菜，跟莫辰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可實際加入CLM，跟淩疏逸、陳蔚混熟，知道他們各自的優勢和劣勢分別在哪裏之後，聞溪能看到更多的東西了。
——原來都是戰術啊。
淩疏逸和陳蔚現在比起被圍攻的憤怒，更強烈的感受是愧疚。
他們覺得很對不起莫辰和聞溪。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只能接受這個結果，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狀态調整回來，好好準備下午的四排賽。
YEY戰隊的兩名狙擊手合力擊殺MQ的SD之後，果斷撤離城市區，在相鄰的草原區收割了一波人頭。
MQ的傅飛捷沒有追，而是拿完城市區能拿的人頭後，去了另一個方向的森林區。
兩隊人一直到第五個圈刷了才再次相遇，最終是YEY先滅了MQ，然後在第六個圈裏殺掉除他們以外的所有人，以滿編的狀态拿到了雙排賽的第一。
YEY在雙排賽拿到的積分，只比CLM在單排賽拿到的積分低了幾分，可他們在單排賽拿到的積分，遠遠高于CLM在雙排賽拿到的積分。
所以，最後出現在大屏幕上的總積分排名顯示，YEY反超CLM拿了第一，第二是CLM，和排在第三的MQ只有寥寥幾分的差距。
雙排賽結束後，淩疏逸和陳蔚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選手休息區。
以往他們打成這副鬼德行，莫辰或許不會罵他們，但絕對是轉身就走，連個正眼都不會給。
所以教練陳蕭根本沒指望莫辰會安慰他們，拍了拍兩人的肩：“是我不好，我不該在你們上場前給你們立flag。沒事沒事，下午的比賽好好打。”
陳蔚“嗯”了一聲——去年的比賽也是這麽過來的，他都已經習慣了。
淩疏逸雖然好幾次在其他戰隊的針對下落地成盒，但怎麽也習慣不了，心裏告訴自己別在意，卻還是哭喪着一張臉。
兩人都不敢去看莫辰的表情。
然而，就在他們努力自我安慰的時候，莫辰淡淡地開口：“低什麽頭？不就是輸了場雙排賽麽？四排賽贏回來就是。”
“欸？”淩疏逸不敢置信地擡頭，和莫辰對視，以為自己幻聽。
陳蔚也驚訝地擡頭去看莫辰。
“看什麽？”莫辰不喜歡被人這麽盯着看，所以本能地回了這麽一句，可不等兩人回應，便意識到什麽似的放緩了語氣，“我會想想怎麽把戰力分配得更合理一點，至于現在，什麽也別想，先去吃飯吧。”
他這句話，相當于把淩疏逸和陳蔚落地成盒的責任攬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
淩疏逸和陳蔚原本就很愧疚，這會兒更愧疚了。
“對不起……”淩疏逸說着，眼睛突然就濕潤了，“隊長，對不起，我下午會好好打的！絕對不會再落地成盒的！”
只是不落地成盒，這要求也太低了吧……
莫辰在心裏吐槽着，嘴上什麽也沒說。
“我也會加油的！”陳蔚倒是沒跟着淩疏逸哭，但他現在情緒翻滾得很厲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曾經的他們，輸了比賽只能自我唾棄，覺得自己不配當莫辰的隊友，從來沒想過去依靠一下莫辰，也不敢這麽做。
可是這一刻，他們能感受到莫辰作為一個隊長給他們的力量，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壓力的轉移和減輕。
——有人和他們一起承擔失敗，支撐着失敗的他們繼續前行，去追求成功。
聞溪笑了笑。
雖然他們沒能把第一的排名維持住，但是，身在這樣一支戰隊，感覺也不錯？
“嗯，沒關系的，還有四排賽呢。四排賽有我和莫辰。”聞溪說着，也學着陳蕭安慰人的方式，拍了拍兩人的肩，“加油！一起加油！”
“嗚哇——”
聞溪不說這句話還好，他一說，淩疏逸的情緒當場就崩了，一把抱住聞溪，把臉窩進他懷裏大哭特哭。
聞溪一臉迷茫，莫辰一臉黑線！
“啧，煩死了。”莫辰揪着淩疏逸的後領就把人拉開了，“哭什麽？把眼睛哭腫了還怎麽打比賽！還有力氣哭看來是不餓，那你繼續在這兒哭，我們去吃飯了。”
“噗……”陳蔚忍不住笑了，“隊長是看不慣老婆被人抱吧？”
話剛說完，就被莫辰冷冷地瞪了一眼。
然而這一次，陳蔚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看來說中了。”
莫辰懶得理他，把淩疏逸随手往經理柳偉哲那邊一推，然後拉過聞溪的手就走。
“呃？”聞溪還有些迷茫，卻是任他拉着走出了一段距離。
陳蕭無奈笑笑，和陳蔚一起追了上去。
抱着淩疏逸的柳偉哲翻了個白眼——別見他穿女裝就把他當媽好吧？
然而，低頭看了眼懷裏的淩疏逸，他的心一下子軟下來，無奈地嘆了口氣，很順手地撸了把淩疏逸的毛：“情緒穩定下來沒？沒的話我陪你坐會兒再去。”
“好……”淩疏逸一邊抽泣一邊說。
于是，莫辰等人先一步進了餐館，淩疏逸和柳偉哲過了十幾分鐘再到。
他們到的時間剛剛好，菜已經點好在上了。
陳蔚看着在他身邊坐下的淩疏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都成年了還哭，羞不羞？”
淩疏逸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哼了一聲：“煩死了。”
柳偉哲也瞪了陳蔚一眼，赫然一副護犢子的姿态。
陳蔚還是第一次被經理瞪，愣了一下才收手，莫名覺得有些尴尬，擡手摸了摸鼻子。
然而，他剛收回視線不久，餘光就瞄到一頭耀眼的金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卧槽！”
見他反應那麽大，衆人下意識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是毫不費力地看到了那頭金發。
一個跟淩疏逸差不多高的金發少年率領着一衆高個子踏進餐館，莫名有種來砸場子的既視感——如果他們穿的不是戰隊隊服的話。
聽到陳蔚的那聲“卧槽”，金發少年下意識地将視線轉向他，沒什麽反應。
然而，當他把視線轉移到莫辰臉上後，當場就炸了，擡手直指莫辰：“臭流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附近就這幾家餐館，遇到不是很正常？”莫辰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回看着他，然後向聞溪介紹道，“他是閃電。”
聞溪：咦？！這個少年居然是閃電！比他想象中年輕好多啊……
幾乎同時，閃電也注意到了聞溪，愣了一下後，突然笑了，露出他的小虎牙：“文溪！我有看你的直播哦~你的弓真的好厲害！從來沒見過能把弓用得這麽厲害的！你的女裝也好厲害！只要不說話完全看不出是個男的啊！”
聽到這句話，“噗——噗——”兩聲，正在喝飲料的陳蕭和淩疏逸，當場就把剛喝的一口飲料全噴了。
聞溪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卧槽！你們聽我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