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後,随緣終于靠誠懇的道歉,挽回了舅舅的親情。
舅舅還算愉快的請随緣吃了晚飯,開車送随緣回到了星娛總部。
遠遠的,随緣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星娛總部大門口。
“是舅媽的車。”随緣對舅舅說。
舅舅嗯了一聲,将自己的車頭頂頭的停在舅媽的車前面,下了車。
舅媽也同一時間下車,截住了舅舅。他一把将舅舅拉住,扯到面前,壓低聲音,“出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我怕打擾你嘛,你跟幾位長老在聊重要的事情。”舅舅陰陽怪氣的說。
随緣跟在舅舅身後,十分的猶豫,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去跟舅媽打聲招呼,還是該識相的趕緊走開。
舅媽瞥了随緣一眼,繼續對舅舅說,“我們在說青丘……”
“哎,你別告訴我啊。我可不敢探聽你們青丘的秘密,我不配。”舅舅說着,甩開舅媽的手,推着随緣往大門裏走,“走,小緣,我去看看你們宿舍什麽樣子。”
舅媽快兩步擋在舅媽的面前,往警衛室看了一眼,見沒有人,這才要再次開口。
舅舅卻搶先開口,冷嘲道,“怕被人看到啊,哎呀,大明星胡尤,怕別人知道你是GAY啊。”
舅媽的臉色瞬間黑了,他微微眯眼,神色中帶着審視。随緣有些瑟縮,他知道那種眼神,那是捕獵的眼神。
老爸告訴過他,如果那些長尖牙的食肉動物對你露出這種眼神,那就是想要吃掉了你了,你最好就是,趕緊裝死。
随緣于是謹慎往旁邊退了兩步,悄悄遛進了大門。
那邊的舅媽沉聲質問舅舅:“你忘了你當時追我的時候說過什麽?不介意當地下情人,甚至不在乎露水情緣,只要我能給你一點,哪怕是施舍的感情,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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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過。但我變了,我不夠了,你不願意,那就……”
“你敢說出來試試!”
随緣走過大門,已經漸漸聽不清舅舅的舅媽的對話,卻在門衛室後面看到謝晴空。
謝晴空板正的站在牆邊,宛若罰站。
随緣站住,好奇的開口問,“謝晴空,你在這裏幹嘛?”
謝晴空盯着随緣,後槽牙險些咬碎。他能幹嘛,當然是出門的時候看到這番愛恨糾纏,不想被牽扯進去,所以躲了起來。
随緣這一聲,自然逃不過妖力深厚的胡尤和随欣,兩人放棄争吵,走了過來。
看到胡尤和随欣,謝晴空立刻露出從容的微笑,走了出來,“胡總,來看随緣的吧。我正要出門買點東西,就不打擾了。”
謝晴空說完,擡腳就要往大門外走。
胡尤卻叫住了他,淡淡開口說,“謝晴空是吧,謝謝你兩次救了随緣。”
謝晴空只好停下腳步,微微轉身,做出不願停留的姿态,“舉手之勞。”
胡尤顯然并不想讓謝晴空走,直截了當的說,“你剛剛都看到了吧。”
這糟糕的臺詞。
謝晴空無奈,只得将身體徹底轉過來,面對胡尤,淡定的說,“胡總放心,我向來不喜歡八卦,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胡尤輕輕地笑了,他伸手拉住随欣,溫和地說,“你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別緊張。你沒看到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是我的愛人,我們早晚會公開的。”
謝晴空克制住嘴角的抽搐,已經明白了胡尤的劇本。這是要在自己面前秀一波恩愛,來讨好愛人。
謝晴空露出震驚的表情,看了看胡尤,又看了看随欣,“我很佩服兩位前輩的勇氣,在現在這種社會輿論下,公開戀情,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能怎麽辦呢?胡尤是星娛的股東,随口就換換總導演的地位,自己除了配合演出,沒有其他選擇。
胡尤點了點頭,很滿意謝晴空的識時務,“那又如何呢?愛了就是愛了,我不會逃避。”
胡尤說完,拉着随欣往外走。
随欣仍舊不情願,但到底跟着胡尤回到車旁邊,被胡尤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
“我的車怎麽辦。”随欣沒好氣的問。
“一會兒喊司機來開回去。”
“別以為就這麽算了,你要是指望我伏低做小跟你道歉,沒可能。”随欣看向車窗外。
胡尤将車子啓動,開進了旁邊的小巷,停在人煙稀少的角落,再次停下車,看向随緣,“你哪裏錯了,需要道歉。”
随欣梗着脖子,明顯還在生氣。
胡尤伸手捏着随欣的下巴,将随欣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最近青丘過天災不斷,連續發生嚴重的地動,長老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回去一趟,跟堂弟一起,開啓祖廟,請示祖先。”
随欣冷冷看着胡尤:“你又不是狐王,請示祖先還需要你回去?”
“開啓祖廟,必須由白狐和火狐的繼承人一起。我不是狐王,卻是火狐一脈的正統。”胡尤說着,微微湊近,“你別鬧。我絕對不會跟你分開。”
“你剛剛不還在說露水情緣。”随欣憤憤的瞪着胡尤。
胡尤微微皺眉,他并不太擅長哄人,剛剛借着與謝晴空的對話表白心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随欣當然知道胡尤別扭的個性,也知道那幾個老不死說的話跟胡尤一點關系都沒有,遷怒胡尤并不應該,但人總是想被戀人哄一哄的。
“怎麽?沒話說了,我算是懂了,原來這麽長時間,始終是我一廂情願。”随心說着,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金紅相見的尾尖突然竄了出來,一把拉住門把手,嘭的一聲,将車門重新關上。
随欣後背一涼,僵硬的回頭。
胡尤顯然氣急了,九條金紅色的尾巴冒了出來,将車內的空間占得滿滿當當,甚至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随欣只能在空隙中看到一只金紅色的狐貍眼,其中閃着嗜血的光芒。
“等等,別在這裏,你……”
“唔,車子要爛了……”
“啊……”
這邊的胡尤和随欣天雷動地火,那邊的随緣卻只尴尬的跟謝晴空打了聲招呼,從謝晴空那裏得知總部停電了,晚上的練習取消。
随緣注視着謝晴空走出大門,心裏十分想問謝晴空去哪裏,但并不敢問。
等到謝晴空走遠,随緣便走到剛剛謝晴空躲避的牆後面,一轉身變回本體。
既然晚上沒事情,就趕緊把做好的幸運符送給燒烤店老板吧。
随緣飛到燒烤店,果然見老板在店門口坐着,一臉愁容的嘆氣。
随緣悄悄飛過去,将幸運符打在老板的後頸上面,然後又靈巧的飛走了。
飛了沒多遠,就看到謝晴空從音響店裏出來,手裏拎着個紙袋,顯然是剛買完東西。
這可真是巧了。
随緣飛到謝晴空面前,扇着翅膀,擋住了謝晴空的去路。
剛剛一臉兇相,看大爺不收拾你。
謝晴空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東西吓了一跳,發現是之前見過的小肥啾,又立刻露出笑容,“是你,你認識我麽?”
随緣啾啾兩聲,啄了下謝晴空的額頭。
謝晴空笑了,他伸出手,讓随緣站在他手上,“我查過了,你是花彩雀莺,據說是能給人帶來好運的鳥。”
随緣在謝晴空的手上坐下,黑豆一樣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按道理來說,他确實應該能給人帶來好運,但他給謝晴空帶去的,好像總是黴運。
謝晴空沒想到這種小肥啾居然還能“坐”,笑得更加開懷,邊往前走,邊讨好的問,“你好像很喜歡我,那我養你好不好。”
随緣擡頭看了謝晴空一眼,輕蔑的啾啾叫了兩聲。
不是嫌棄我是災星麽?現在想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