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謝晴空即将參演《大衛風雲》的消息,網上只熱傳了一晚上,很快就銷聲匿跡,但在粉絲之間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空心粉們一個個宛若過年,尤其是追了謝晴空多年的老粉,很多都是不粉偶像,而酷愛刷劇的小姐姐。這些老粉在戰鬥力上比不上職業追星的新粉,但在數量上極其龐大,得知謝晴空有新戲,一個個都激動莫名,簡直是奔走相告。
當然,老粉活躍起來,跟新粉難免就會産生摩擦。于是磕磕絆絆,自己人對上了自己人。
這就不得不感嘆謝晴空的粉絲數量真的龐大,內部互掐的陣仗比跟外部掐還浩大。
當然,其他練習生的粉絲也沒有完全高坐看戲,都熱烈的參與到讨論之中,#謝晴空退出六芒星選秀#的話題漸漸被刷了起來。
本來嘛,謝晴空在六芒星選秀就擋了所有人的道,他既然要去演戲,那還參加什麽選秀,出道當什麽偶像,把位置讓給別人不好麽。
謝晴空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練習室練舞。這次的俞熙小隊包括他和随緣,還有另外兩個練習生,他跳C位。
今天俞熙沒來,助教老師指導他們練習,正是休息時間。
随緣喝完水,見謝晴空盯着手機皺眉,走過去問,“怎麽了?”
謝晴空立刻收起手機,淡笑着說,“沒什麽。”
雖然随緣的報答引來了一些風波,但他還是很高興能得到重新演戲的機會。
“今天早上,舅舅給我打電話,說我也可以去演戲。也是你們那個劇組,有一個小角色。”随緣說着,有些小激動。他從來沒演過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想到是跟謝晴空一起,就覺得格外開心。
謝晴空哦了一聲,倒不意外。随緣的外貌條件這麽好,胡尤會帶他演戲很正常。
随緣長了一張标準的瓜子臉,瞳仁漆黑,自帶美瞳效果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謝晴空看着這樣的随緣,突然就有些焦躁,他轉過頭,掃了眼自己的背包,俯身從裏面掏出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我收到兩張音樂會的票,你要麽?。”謝晴空說着,将兩張票遞給随緣。
“啊,謝謝。”随緣接過票,露出開心的表情,“跟誰去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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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晴空皺眉,票都是他出的,随緣難道還打算跟別人一起去?
“今天晚上沒練習。”我們兩個正好可以去看音樂會。
随緣點頭,遺憾的說,“是啊。要是你沒事就好了,我們就能一起去。或者可以問問陳思遠想不想去。”
謝晴空磨了磨後槽牙,随緣這是怎麽回事。自己就稍微委婉一下,他就搞不清楚了?
“我搞錯了,只能送你一張票。”謝晴空說着,從随緣手中抽回一張票。
随緣眨了眨眼睛,這才了悟,“你是要請我去看音樂會,我還以為只是送我門票。”
謝晴空露出僵硬而客套的微笑,轉身繼續練習。
随緣的理解力總是讓他大開眼界,幼兒園畢業的小學生都比他更懂得意會。謝晴空再次懷疑随緣是不是有什麽智力上的障礙,可除了交流,随緣在任何事情上都能達到成年人的水平。
比如唱歌跳舞,随緣的領悟力和執行力可以說完美無缺。連自己都做不到整首歌不錯一拍,随緣卻能做到全部練習零失誤,每一個音,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缺。
“謝晴空,你才是C位,一直看随緣幹嘛。”助教老師忍無可忍的提醒謝晴空。
當個C位一點自覺沒有,不好好散發舞臺魅力,總去看其他人。
謝晴空略有些尴尬的收回視線,他竟然在練習中因為偷看随緣而走神,簡直太丢臉了。
随緣原本沒注意謝晴空的視線,聽到助教老師這麽說,才不解的看向謝晴空。自己哪裏跳錯了麽?為什麽一直看自己。
被随緣無辜的大眼睛盯着,謝晴空更加尴尬了,怎麽搞得自己像個偷窺狂。高冷人設要崩了。
練習結束,随緣很認真的給陳思遠發了信息,說他和謝晴空要去看演唱會,不跟大家一起吃晚飯。
謝晴空看着有些不爽:“你沒必要跟他報備。”
“可是他喊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啊。我們當然要跟他解釋一下,為什麽不一起吃飯,不然他不會難過麽?”随緣理所當然的說。
謝晴空抽了下嘴角。陳思遠不需要你解釋,只要知道我們兩個都不去,就能猜到我們是單獨出去。這是每個成年人必備的技能——揣摩他人的心思。
謝晴空在心裏想着,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該死的,即嫌棄随緣不懂暗示,又喜歡随緣不會深想的性格。他并不喜歡被人猜測心理,不管那些人猜得對還是不對。
兩人抵達音樂廳的地下停車場,武裝上帽子、圍巾和墨鏡,這才下車。
兩人的微博粉絲加起來有200萬,出門還是做些準備,免得惹來麻煩。
離音樂會開場還有一段時間,随緣于是決定,“你請我聽音樂會,我給你買可樂和爆米花。”
“我們要聽的是交響樂。”随緣以為這是看電影麽?
“聽交響樂,不能喝可樂麽?”随緣掃視一圈,憑借着遠超于人類的視力,找到了一家超市。他讓謝晴空等着,自己飛奔了過去。
看着随緣歡快的背影,謝晴空無奈的搖頭,卻止不住露出笑容。他站在一個柱子下面,邊注視着廣場上的人群,邊等随緣。
此時正值盛夏,廣場上卻有穿着熊本布偶裝的人在發傳單,看着就很悶熱。
熊本将傳單遞給兩個女生,其中長發的女生接過傳單,笑嘻嘻的說,“健身啊,不減肥怎麽配得上你家随緣。”
“哼,我家随緣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呢。倒是你家謝晴空,肯定看不上你這一身肥膘。”短發的女生搶過傳單,認真的看起來。
“我家謝晴空是C位嘛,肯定要求高啊。”長發頗有些驕傲的說。之前網絡上盛傳随緣有可能成為黑馬,超越謝晴空C位出道。結果這次随緣跟謝晴空一隊,C位還是謝晴空,可把她得意壞了。
短發呵呵一笑,譏諷的說,“你家謝晴空不是戲骨嘛?還參加什麽選秀啊,去演男主角啊。”
“我就看不上你這幅酸唧唧的樣子,自從成了猿糞,整個人都智障了。”長發立刻惱了,直接踹翻了友誼的小船。
短發卻沒接她的話,直愣愣的看着某個方向,“随……随緣啊……”
“什麽?”長發看向短發注視的方向,就見随緣抱着兩瓶可樂和一桶爆米花,跑得帽子墨鏡歪成一片。
随緣停在一個高大的男人面前,一臉邀功似的展示懷裏的東西。那個高大的男人搖着頭,幫随緣戴好帽子和墨鏡,接過随緣懷裏的可樂,跟随緣一起離開。
直到随緣和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長發的視野中,長發才呢喃着看開口,“那個,是我家晴空吧。”
短發點頭:“沒錯,如果我眼睛沒瞎的話。”
“不,我瞎了,他兩剛剛在幹嘛?我家晴空,為什麽要給随緣整理頭發。”長發看向自己的閨蜜,只覺得世界觀都颠覆了。
短發則尖叫一聲,舉起手機,“忘記拍照了!”
随緣和謝晴空看完演唱會已經很晚了,街燈全都亮了起來,廣場上還遍布着小彩燈。
随緣聽到美妙的音樂,心情極佳,湊過去觀察樹叢上挂着的小彩燈。
謝晴空看着随緣,臉上的笑容怎麽也壓不住。随緣探頭探腦的樣子,傻得可愛,讓人想摟進懷裏揉一揉。
就在謝晴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表情凝固的時候,随緣伸出手,摸了一下小彩燈。
随緣突然哼了一聲,整個人抖了起來,手好像黏在小彩燈上面一樣。
觸電!
謝晴空大驚,立刻伸出手去拉随緣,握住随緣的一瞬間,謝晴空整條手臂都麻了。但緊接着,他的手臂上泛起一片金紅色的鱗片,觸電的感覺立刻消失,他一使勁,就将随緣拉到了懷裏。
就在這時,一個保安沖了過來,一棍子打在謝晴空的後背上,将謝晴空打倒在地。
謝晴空悶哼一聲,只覺得後背上火辣辣的疼。
保安将謝晴空和随緣拉起來,大聲喊叫着,“不要亂摸電線,有危險的知道麽?還有你,看到人觸電,不能直接觸摸,要用木棍或者其他絕緣體,有沒有常識啊!”
随緣和謝晴空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頭都擡不起來。
保安罵完,就要送兩人去醫院。謝晴空趕緊拒絕,表示他們會自己去醫院,感謝過保安之後,拉着随緣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宿舍,謝晴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
白皙的後背上一條紫紅的傷口,中間某些地方甚至破了皮。謝晴空不得不感嘆,保安大叔真是救人心切,這打得也太狠了。
随緣也看到謝晴空的傷口,一時露出心疼的表情,圍着謝晴空手足無措,眼睛裏水汪汪的。
謝晴空看随緣這樣,只能吩咐他去找藥箱,拿藥水幫自己上藥。
謝晴空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對牆壁,以一種面壁思過的姿勢等着随緣給他上藥。随緣一只腳跪在床邊,一只腳支撐着身體,小心翼翼的将藥水往謝晴空的傷口上擦。
藥水滴在破皮的地方,鑽心的刺痛,但是謝晴空一聲不吭。男人怎麽能怕疼。
雖然不吭聲,但謝晴空還是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握緊右手的時候,謝晴空才猛然想起,那一閃而過的金紅色鱗片。
他看着自己的手,露出沉重的表情,随緣連說了兩遍弄好了,他都沒有反應。
随緣于是湊過去,小心的将腦袋探到謝晴空的肩膀上,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陳思遠又在這種不合适的時機推開了門,正看到謝晴空裸.着上半身,而随緣從後面趴在謝晴空身上。
陳思遠本來就有些僵硬的整容臉更僵硬了,他一低頭,匆匆說了句“我什麽也沒看到”,就要關門。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謝晴空立刻大喊,如果再不解釋,陳思遠不知道要誤會成什麽樣子。他跟随緣,才不是那種關系。
随緣不明所以的站起身,露出謝晴空後背的傷口。
陳思遠也正好看過來,一眼就發現了謝晴空受傷。
一番解釋過後,陳思遠感慨的說,“随緣啊,你可真是掃把星附體,謝晴空跟你在一起,三災六難就沒斷過。”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謝晴空冷冷的喝了一句。
陳思遠這才注意到自己坦率過了頭,怕是要讓随緣傷心。不過他向來不屑于解釋自己,聳了聳肩,就出去了。
随緣的臉色很不好,小心翼翼的看着謝晴空,搓着手道歉,“對不起,我又連累你受傷了。”
謝晴空伸手揉了下随緣的腦袋,笑着說,“你別理陳思遠,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受傷跟你沒關系。”
随緣看着謝晴空,心裏異常酸澀。這還是謝晴空第一次這麽溫柔的跟他說話,安慰的意思那麽明顯,他在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自己不能再這樣連累謝晴空,應該離謝晴空遠一點。這樣對謝晴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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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晴空:該傻的時候怎麽不傻了!暴躁。
啊,丸子不能太浪了,總是寫到半夜更新。以後固定中午11點55更新,丸子是11點55出生來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