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随緣見謝晴空仍舊蹙眉猶豫, 幹脆化被動為主動,瞬間張開翅膀,将謝晴空攏住,打算霸王硬上弓。

咚咚咚。

“你們兩個好慢啊,是不是吐了?”陳思遠在門外喊着, 也是很心塞了, 再情難自禁也不該在KTV的衛生間裏啊。速度夠快麽?

随緣被吓了一跳, 趕緊收回翅膀,規規矩矩的靠牆站着。

謝晴空做出嘔吐的聲音, 回應陳思遠, “有點,有點難受,馬上出去。”

“都收拾好, 我要上。”陳思遠說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随緣整理衣物, 臉上一片紅暈。他終于反應過來, 外面還有四個隊友在飙歌,自己居然想要XXOO謝晴空, 真是,太性急了。

兩人整理好衣物,又洗了臉, 這才從衛生間出去。

包間裏放着歌, 卻沒有人唱, 四個人全都圍一起看手機, 一臉激動。

随緣立刻好奇的圍上去,問怎麽回事。

“啊,正主來了。”楚明軒一把将随緣拉到身邊,讓他看手機,“剛剛網絡上有個大V爆料你跟粉絲開房,放了一張背影圖。現在那個大V正在直播,說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在開房。”

謝晴空輕輕扯動嘴角,笑着走過去,“這麽刺激的麽?”不動聲色間,謝晴空已經将随緣摟在懷裏,順便推開了楚明軒。

直播裏是一條熟悉的走廊,謝晴空一個多小時前剛從那裏走過。

鏡頭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大V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輕,做了變音處理,有些沙啞,“等到一千萬,我就敲門。你們可以放心,絕對會開。”

彈幕被刷滿了,說什麽的都有,所有人都異常激動。直播的觀看數不停地跳着,十萬、百萬、千萬。

“要敲門了,趕緊把彈幕關了。”陳思遠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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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都看不到,他聽到敲門聲了。”随緣也十分緊張,仿佛在觀看電影的最高潮。

六個人湊在一起,連點的歌放完了都沒留意,專心致志的看戲。

房門被從裏面打開,一個穿着睡衣的美豔女人出現在鏡頭裏,他沖大V招手,“進來吧。”

房間裏傳來喊聲:“不準進來,你讓誰進來呢?你要錢,多少都好說。”

女人冷笑一聲:“現在願意給錢了?晚了,剛剛你不是罵我廢物,說我連随緣都勾搭不上麽?”

随緣沒想到自己也有戲份,瞪大眼睛。

其他五人也都十分驚訝,尼莫好奇問随緣,“你認識她?”

随緣搖頭:“不認識。”

“聽她說。”陳思遠打斷兩人的對話。

此時大V已經走進房間,正在拍攝房間裏的情形。床上一個人蒙在被子裏,死活不肯露頭。女人則點了根香煙,妩媚的坐在床邊,笑着說,“床上的男人呢,叫莫英傑。他之前跟我聯系好,讓我假裝随緣的粉絲,勾引随緣,然後拍不雅照發到網上。”

女人說着,彈了彈煙灰,“可惜姐姐馬有失蹄,沒勾搭上。随緣不像葉宏那麽好騙,對我的美色無動于衷。這我就沒辦法,只能找個跟随緣差不多的男人,拍個照片發給你,湊合一下。之後我讓他結賬,按道理就算不成功,他也該給我20%,結果他居然說不給。不給就算了,還要我賠償,要睡我。呵呵,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美事。”

說完,女人攤了攤手,走出鏡頭,“我不會像他那麽賴賬的,你的錢已經打到你卡上了。”

大V此時卻開口:“不用了,我沒完成契約,不好意思收錢。我舉報了你們涉黃。”

這時候,只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是淩亂的腳步聲,一群警察沖進鏡頭,之後便有一支手将大V的手機打掉了,緊接着關了直播。

“啊啊啊,怎麽這樣,還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尼莫抓狂的尖叫。最讨厭這種卡斷了,馬上就要知道兇手的時候放片尾曲,過分!

“那個女的說的那些,信息量好大。”随緣還在整理劇情,顯然要緩一緩才能理解。

“我找到了,有人偷拍,就是莫英傑。這賤人,居然找人坑随緣。”楚明軒已經飛快的在微博上找到了後續小視頻,警察都來了,自然有很多圍觀群衆悄悄拍小視頻放到網上。

六個人于是又圍在一起,拼命地刷新聞,說好的KTV,連半場都沒唱完。

莫英傑徹底火了,一個人占據五六個熱搜話題,各大搜索網站實時搜索率第一,可謂是獨領風騷。

随緣第二天到達劇組,每一個人都在說莫英傑,且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有的甚至送了他壓驚禮物。

随緣邊吃着一個小姐姐送的棉花糖,邊看莫英傑的最新消息。

現在,莫英傑想要陷害随緣的事情已經不再被提及,莫英傑陷害葉宏的事情成了大家關心的焦點。說到底,随緣是沒有被陷害到,而葉宏是實打實的受害者。

葉宏已經連發了三個微博,第一個是震驚于當年的事情居然不是他一時糊塗,第二個是痛罵莫英傑和欺詐女,第三個就是律師函。

随緣點開葉宏的微博,正好刷出了一條新微薄。

葉宏V:莫英傑,你這種人只配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随緣剛想給葉宏點個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經紀人打來的,通知他明天晚上去拍廣告。

“什麽廣告?”随緣記得他的日程裏沒有這項。

“mola的彩妝廣告。”謝晴空笑着走過來,剛剛陳思遠給他打電話,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經紀人在電話裏給随緣解釋了一通。因為莫英傑的形象毀了,所以mola不打算再用莫英傑給他們拍的彩妝廣告,已經在起訴莫英傑違約。而mola馬上又要上彩妝,所以就找到六芒星,希望六芒星能給江湖救急,當然,價格也非常夠意思,1000萬。

“1000萬!”随緣當時就震驚了,他們給mola拍護膚品廣告,才給300萬。據說莫英傑的代言費還不如他們,200萬都不到。

經紀人在那邊嘿嘿笑,說還在洽談中,讓随緣好好拍戲,等着數錢。

挂斷電話的時候,随緣都還有點懵,1000萬的代言,他們六個人可以分三成,就是300萬,平均一下,他就有50萬了。好多錢啊。

謝晴空看着随緣見錢眼開的樣子,不由得好笑。他戳了下随緣肉呼呼腮幫子,嫌棄到,“你一個億萬富翁,怎麽好意思被區區50萬吓成這樣。”

随緣看向謝晴空,哼了一聲,“那些又不是我賺的。這是我第一次賺五十萬,在這裏演四個月,才給20萬,還被公司扣走好多。”

“怎麽?這是嫌20萬少。”許導的聲音從天而降。

随緣一驚,直接撲到謝晴空懷裏,悚然看向許導。

許導卻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相信我,你拍完這部戲,立刻身價翻十倍,啊不,二十倍。”

随緣聽樂了:“借您吉言~”

許導過來當然不是吓唬或者鼓勵随緣,是督促男一和男二趕緊去化妝,要開始拍戲了。

随緣和謝晴空有說有笑的走進化妝間,一擡頭去看到一個熟人。

“紀雲?”謝晴空不解的看向身穿铠甲的紀雲,如果他沒記錯,那好像是他的随身侍衛的戲服。

紀雲應聲回頭,憨厚的笑,“小謝啊。怎麽樣,我運氣是不是特別好,還真能跟你演一個戲。”

随緣呵呵笑了一聲,徑直走向化妝鏡化妝。謝晴空要跟老同學敘舊,沒時間理他。

謝晴空頗有些無奈,但還是走向紀雲,問道,“之前的演員呢?你怎麽拿到這個角色的。”

“那人倒黴,昨天晚上跑步的時候摔了一跤,腿斷了。我正好看見,送他去醫院。路上聊了兩句,他知道我也是演員,幹脆就推薦我來接替他的角色了。”紀雲說着,撓了撓頭,“反正也就是個侍衛,換了人也沒人看得出來。”

謝晴空點了點頭,笑笑的說,“挺不錯的,其實我最開始演戲,也是沒幾句臺詞,就是個擺設。”

謝晴空雖然年紀比紀雲小,但戲齡确實紀雲的好幾倍。

紀雲呵呵笑了一聲:“是啊,咱們哪有随緣那麽好命,第一次演戲就是男二。”

謝晴空扯了下嘴角,不想再多說,去化妝了。

随緣将兩人的對話停在耳朵裏,怎麽想怎麽生氣,那個紀雲,是諷刺自己沒實力,全靠運氣麽?

随緣咬了咬嘴唇,不知道為什麽,他對誰都能和和氣氣,但對紀雲,就是看不順眼。總覺得紀雲在針對他,難道是,傳說中的吃醋?

“中午去吃豬蹄湯麽?你昨天在說。”謝晴空坐到随緣身邊,笑着問。

“不吃,飽了。”随緣說着,伸手揉了揉腳下奎木的腦袋。

按照通常情況,哈士奇應該是特別活潑,極其好動,無時無刻不再惹是生非的品種。但偏偏奎木十分的乖巧,甚至有些懶,存在感極低,哪怕他天天帶在身邊,也好像沒有帶似的。

奎木趴在随緣的腳邊,甚至懶得回應随緣一下,酸唧唧的狗糧,難吃死了。

今天的第一場戲,是衛王奪回王位,第一次上朝的情形。

随緣和謝晴空走進片場的時候,群演都已經在廣場上站好了位置,分列兩側,留出筆直一條路直通正殿。

如今已經快進入11月,昨天又下了雨,風涼得緊。随緣注意到,那些群演好多都在搓手。

随緣小聲問副導演:“群演們什麽時候來的?”

副導演頭也不回地說:“五點多,化妝站位,說戲。”說到這裏,副導演突然反應過來,看向随緣,“怎麽,同情群演?你同情我,我比他們還早。”

“我也同情你的。”随緣認真的點頭。

副導演呸了一聲,還要說什麽。随緣卻轉身就走,去找助理。

随緣吩咐助理買紅豆粥,一會兒演完給群演們暖暖身子,還讓助理給副導演買份大餐。

“只給副導演買麽?給許導也買吧。”随總這個思路不對啊,要讨好也是讨好導演,哪有讨好副導演的,還有,群演跟他們什麽關系,有錢也不是這麽亂花的。

随緣恍然大悟,有些懊惱,“我昨天睡晚了,傻掉了。還是你心細,那就全劇組都買。天冷了,大家暖和暖和,反正我有錢的,對吧。”

助理點頭說對。有錢的您可以為所欲為。

吩咐完助理,随緣趕緊進到場地,站到他應該的位置。

他站在武将的最前端,這場戲是衛王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攔下衛王身後的随身侍衛,也就是紀雲,示意随身侍衛下去之後,他會代替随身侍衛的位置,陪衛王進入大殿,看着衛王坐上王座。

這場戲全程都是靜默的,沒有臺詞。

板哥打板,開拍。

謝晴空走在漢白玉的磚石上面,每一步都莊嚴穩重,他面容肅穆,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罩着寒霜,清冷孤絕。

随緣低着頭,卻用眼角注視着謝晴空。看着謝晴空一步一步走進,他甚至有種謝晴空真的要登基的錯覺。

可是,謝晴空又哪裏有王位需要繼承。

随緣等謝晴空走過他身前,猛得出刀,攔下了紀雲。

他當然不能帶真的刀,那只是一把柔白的玉刀,作為裝飾被挂在腰間,是衛國武将榮譽的象征。

謝晴空微微側頭,看了随緣一眼,唇角揚起極淺的弧度,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寵溺。

本來,按照劇本,紀雲就應該識相的将自己的佩刀交給随緣,然後撤下去。

結果紀雲居然擡起頭,瞪着随緣,直愣愣的說,“我是陛下的随身侍衛,不能離開陛下左右。”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許導和副導演完全沒想到,一個龍套,居然趕在這樣的大場面擅自改臺詞。知不知道這個場景他們準備了多久,三個小時!

然而所有人的反應都不是随緣快,随緣冷哼一聲,極快的用手中的玉刀敲擊紀雲的手腕,在紀雲吃痛松手的瞬間,搶過紀雲的妖刀,又掃腿拌倒紀雲,一腳踢在紀雲的肩膀。

“憑你也配。”随緣的聲音清冷,宛若珠落玉盤,叮咚一響,劃破寂靜。

紀雲倒算是配合表演,随緣本來沒使勁踢,他卻滾出老遠,匍匐在地。

這時謝晴空輕聲說了一句:“別鬧”然後繼續往前走。

随緣如願的拿着刀,陪謝晴空一起走入大殿。

雖然許導沒有中間喊卡,但是整場戲拍完,許導立刻命令副導演,“去給我狠狠地罵一頓那個龍套,我要去誇誇随緣和謝晴空。”

随緣一下場,就跟謝晴空告狀,“剛剛吓死我了,都不知道怎麽辦。你知道我不會演戲的,有的人偏要難為我。”

謝晴空看随緣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簡直想摟到懷裏揉一揉,“你哪裏不會演戲,剛剛我都被你震到,憑你也配,好霸氣啊。”

紀雲湊到兩人身邊,頗為得意的說,“怎麽樣,我這個人設立的還可以吧。普通的侍衛太無聊了,愚直的侍衛才有趣。”

謝晴空看向紀雲,沒有說話,因為他發現許導已經來了。

“那個跑龍套的,誰讓你給自己加戲的?自己什麽身份不懂麽,有沒有點職業素質,結了工資趕緊滾。”

紀雲還像再說什麽,卻被旁邊的武術指導拉走。

紀雲被拉走,還很不服氣,一直回頭想要說什麽,但武術指導是什麽身手,你紀雲在厲害也逃不脫。

可以擺脫紀雲,随緣樂得像一朵花。要說這紀雲可能也沒什麽不好,就是招人煩還不自知。

“剛剛那段發揮得很好,就不重拍了。”許導說着,沖随緣抛了個眉眼,“小緣緣,你真是越來越合我心意了。好霸氣哦。”

被年近五十的褶子中年人挑逗,随緣只覺得渾身一涼,下意識的往謝晴空那裏湊。

謝晴空則笑着說:“我也覺得不錯。換了貼身侍衛之後,可以在讓他露下臉,暗示這個公然跟将軍叫板的侍衛已經死了。也能展現衛王對将軍的看重。”

“有道理!”許導一雙眼睛霎時亮了。

這時,随緣讓助理買的紅豆粥到了,三人笑着去吃。

此時紀雲已經被副導演罵了一通,正在化妝間收拾東西準備滾蛋。

化妝間空無一人,他摸着自己的手腕,露出激動的笑容。

這就是麽?失落的五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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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緣:爾晴,我要跟你絕交!!!

陳思遠:我招你惹你了,怎麽又是爾晴了。

随緣:你壞了我的好事!

陳思遠:你特麽在那種地方幹好事還敢說我。過來,我教你,你要這樣,這樣,才能,懂吧。

随緣:啊?謝晴空真的會喜歡我女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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