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個女孩子站在高樓之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李明明擡頭，看見她像一只飛鳥，最後卻沉沉地，沉沉地掉下來。

“啪。”

一個生命就如此消逝。

李明明忽然很迷茫。

他的所作所為，是否也是間接害死了一個單相思的女孩子呢？

李明明想起圖書館裏的相遇。

女孩子羞澀又雀躍，如果沒有他的插足，是否她會和黎邊有一個幸福的故事？

人來人往。

因為女孩子的慘案，學校放假了。

李明明背着書包，蝸牛似的爬行。

他看着地面，踩着細碎的陽光，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的。

樹葉的影子投在他的腳下。

他走過一條很漫長的路，擡頭遇見溫柔的男生。

明明就是他的錯，憑什麽還可以笑得這樣無辜？

可是黎邊一步一步靠近他，好像明白他的心思似的斂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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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邊略低頭，神情出奇的平靜。

李明明後退了一步。

黎邊看見一片陰影橫在明明的臉上，遮掩住他的傷疤。

黎邊伸手，可是李明明又退了一步。

“你對不起她，”少年顫抖着聲線，又用極小極小的聲音補上一句，“我也是。”

黎邊動了動嘴，半晌才找回聲音：“……你沒有錯。”

暗戀是多難熬的歲月。

不敢說出的話、修修改改的情書、明目張膽的偏袒。

李明明很想說，都怪你。

那畢竟是一個人的死呀。

黎邊的眼神落在李明明臉上的疤，溫柔又不安。

你看他那麽溫柔，可是這溫柔那麽廉價，就變得膩了味。

李明明徑直走過他的身邊。

黎邊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抓住他的手，告訴他他很後悔。

很抱歉那麽晚才遇見你。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但是他又想了很多很多事。

比起愧疚，更多的是恐慌。

黎邊想，他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怎麽還來不及珍惜，就要被定下罪呢？

也許李明明就是來懲戒他的吧。

黎邊站了很久，終于跟着李明明走的方向，慢慢地尋找他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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