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年，所謂離開

那天聽了路申卿跟我說的話後，我回家整整思索了一晚上，自己本身也是放不下的，所以我聽取了他的意見，繼續堅持下去。

我開始在灏紀風的家裏補習，我像以前一樣繼續跟他打鬧、開玩笑，我繼續跟籁妗為了灏紀風的事争個“死去活來”……

話雖如此，可為何，總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了呢？心裏空落落的，是什麽呢……

哦……原來，是沒有了當初的熱情，沒有了當初的不顧一切，沒有了當初的……許多東西。

那現在剩下的，是一種本能麽？還是，只是心裏執拗的堅持？不知道呢。

我跟灏紀風的進展也就那樣僵在原地，不進倒也不退。

這樣也好，我心裏想着。

我就這樣一直麻木的堅持了下去，心裏再無半點起伏和波瀾。唔……這樣怎麽可能是永久。

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是有心的；原來，我并沒有不在乎；原來，我只是在故意欺騙自己對他沒感情了而已……

那次，我和純柔柒從校內的商店回到教學樓，我捧着一罐熱奶茶慢慢喝着，在路過老師辦公室附近的一個拐角處時，我看見了我們的班主任和灏紀風。我條件反射性的拉過純柔柒藏在了另一邊。

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想聽聽他們說了什麽吧。

我聽見老師的聲音，她溫和的問灏紀風：“市裏最近有幾個到法國留學的名額，你成績在辰枳學府都是數一數二的，我以及學校都想推薦你去，你看怎麽樣？”

他說：“嗯，我會考慮的。”

老師又說：“最好去吧，這個名額是千載難逢的，對你的學業和未來有很大的影響。那，你看，答應的幾率……”

我摒着呼吸，只聽到他久久的沉默，而後，開口：“百分之八十吧。”

我瞪大雙眸，“咣當”一聲，手裏的易拉罐伴随着熱奶茶的潑灑墜落在地，如同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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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回頭，正好對上他們的視線，我狼狽地移開目光，低喃了一句“對不起”，然後不顧純柔柒的呼喊，落荒而逃。

一路狂奔，沒有目的地。只是想要……想要，怎樣呢……

視線觸及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攔住我，把我的臉擡起，輕柔的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怎奈越來越多。

他把我擁入懷中，溫柔地問：“怎麽了？”

在那一瞬間，我全然崩潰。

我使勁的拽着他的衣服，用那幾乎聽不清的話語朝他喊：“路申卿，我沒辦法做到！我沒有辦法不管他！我也沒有辦法忘掉他！你說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

他一下一下的撫摸着我的頭，“我在這呢。”萬般柔情。

……

從那日起，我開始有意無意的躲着灏紀風，補習的次數也逐漸減少，到後面的屈指可數。

籁妗看出了我的異常，卻沒有關心我，反而看見我時嘴角總帶一絲譏笑。

而我每每渾渾噩噩，視而不見。

我也因此鮮少笑了，話也不說，只是像個木偶一樣做着自己的事。

純柔柒和路申卿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變着辦法的逗我開心。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偶爾的牽強一笑，只看到他們眼底越發濃重的擔憂。

唔，有人會說，我怎麽這麽不堪一擊呀；也有人會說，我自作自受。都對呀。

執着了七年，念了他七年。我發瘋了的忘不掉他。

被他拒絕追求，知道他出國的幾率有百分之八十。

我還要無所謂的笑着面對他，珍惜所謂的最後的時光？狗屁！

如果遇見注定要糾纏卻不能共度一生，那麽，我寧願我們從不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