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安夜初吻
至于那天，她是怎麽跟他到別的，唐豆豆自己也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當做什麽也沒發生，該用的用，但決不說謝謝。
還有五天才是聖誕節，可是整個城市已經裝扮起來了，透露出無比歡樂的氣氛。
穆青坐在床上說：“我就覺得奇怪，怎麽好端端一個聖誕節就被同學們整成了情人節了呢？”
“這不挺好的嘛，你又不是沒男友。”羅慧打趣道。
羅慧子看唐豆豆在床上躺着沒吭氣，故意大聲叫她，“小豆子，你要是再不趕緊答應左序，你又要打單了哦。”
唐豆豆：“額……”。
穆青看着她似笑非笑，“是啊，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實際一點吧。”
唐豆豆龇牙咧嘴，“你們再說，我就粘着你們，我叫你們去過二人世界。”
羅慧子還不知道什麽意思，當然蕭章就更不明白了。
左序這個人，最近真的是接二連三地出現，要麽是真人，要麽是電話和短信，似乎已經忘了上次牽手事件的尴尬了。
唐豆豆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卻将這個“不”字說不出口，所以她除了躲就是借口推脫，可惜這人的毅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比拟的。
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訴他，請你與自己保持距離，那樣會失去一個還不錯的朋友。
聖誕節前夕的小插曲，十二月二十三日晚，賀心如跑過來，光看她臉上的憤怒，就知道又是跟男朋友之間的那點事，無奈此刻唐豆豆只能把耳朵當垃圾桶借給她，寝室只有她跟賀心如，其餘的不是買衣服就是逛街海吃，準備明天晚上的約會。
賀心如盤腿坐在唐豆豆的床上，不停的拿抽紙抹眼淚，擦鼻涕，床下面已經不堪入目了，她吸了吸鼻子說：“男生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說他怎麽可以……背着我去勾搭別的女的。“
”你是不是誤會了呀？他跟你解釋了嗎？“她安慰道。
“我都看到他的聊天記錄了。”說完繼續哭，越來越傷心。
唐豆豆無奈，這姑娘一向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還真不知道怎麽安慰，“好吧，好吧，那我們不理他了好不好！”
“嗯……”賀心如住了哭聲，抱着唐豆豆，撒嬌道：“明天晚上，你陪我過聖誕節，還好你不會丢下我。”
“好，我陪你過，別哭了哈。”她的柔聲說。
一番安慰，情緒終于穩定了。
四年了，每次聖誕節都是在宿舍看電影，或者跟其他女生一起出去吃飯，過不過對于唐豆豆來說其實就那樣。
賀心如在美團上瞅了一下問道““那我們吃什麽？看什麽電影啊？”
”你定就好了，近一點的吧。“她說。
”嗯，好吧，訂好了我給你說，就算明天有約，你也不許放我鴿子。“賀心如瞪了瞪她，做了一個很兇的表情。
”我哪有什麽約，每年不都是這樣嘛。“她不服氣的說。
這樣也好，明天也不用想着法子拒絕左序了，因為自己真的有人約啊！
初雪的天氣，平安夜。
從下午五點多，穆青和羅慧子就開始了換裝秀，兩個女人把寝室搞的雞飛狗跳的，各種名牌化妝品，堆在桌子上，你給我畫，我給你畫，試過的衣服滿床亂飛，唐豆豆坐在椅子上木讷的看着這一切，嘆口氣道：”我要是你們的男朋友，絕逼不在樓下等你們，說好的再等十分鐘呢，現在都過了半個小時了，你倆還捯饬。“
穆青砸了砸嘴，絲毫不在乎她的話，”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當人家男的傻呀，每次說等我們，都會自動往後拖幾分鐘再來的。“
羅慧子也随聲附和：”是啊，他們才不傻呢！“
這倆走了後，緊接着蕭章也走了，她倒也安靜，依舊穿着平日裏的那件橘黃色羽絨服，入冬以來，貌似天天都是那身打扮，果然理科女生似乎天生缺了愛美的概念，也缺乏創造美的技術，當然指的是化妝了。
賀心如定的餐廳是八點，現在七點多了，依舊不見她來找自己。唐豆豆只能在寝室等着，無聊啊！還是很無聊，她掏出手機，給幾個朋友都發了”平安夜快樂“，私心裏想，沐老師在幹嘛，是不是也出去約會了，同樣的短信，也給他發了一條。
終于打電話來了，唐豆豆興致勃勃的接起，聽到的卻是——”豆豆，對不起，我們家洛凡給我準備了驚喜，那個你自己去吃飯吧，要不你再找個人陪你去看電影“。
聽到這話，唐豆豆都快氣炸了，這算什麽，到底是誰在放誰的鴿子啊。
唐豆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心裏酸酸的。朋友圈還真是夠了，每個人都在曬幸福。
此時唐豆豆覺得該發一條動态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個人的平安夜，惟願事事都平安！“還配了一張，賣萌的圖片。
唐豆豆推開陽臺門，靠在欄杆上，樓下還真是熱鬧非凡，忽然打了個寒顫。果然心裏冷，皮也包不住呀！
正自怨自憐，手機響了，唐豆豆毫不猶豫的接起，”喂，老師！“
”你在哪兒？“他問，熟悉的，低沉而性感的聲音。
”我……在宿舍。“她弱弱的回了一句。
”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聽到這句話，唐豆豆的心跳微滞，臉開始發熱，一點也不冷了。
等她下來的時候，也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便是這個道理了。她左右一看，發現沐澤文正雙手插兜，站在法梧桐下，正盯着自己。
“對不起老師，讓你久等了。”态度極其誠懇。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鼻子，吸了吸氣，冷清開口：“知道，還讓我喝那麽久的西北風。”
“額……”唐豆豆微窘。
“走吧！”
“去哪兒？”，她問。
“祈求平安！”
“哦”心想這不等于沒問嘛，還是快步跟上前面這高高的身影。
聖誕節的徐家彙，人潮湧動，基本一步步挪，才能前行。他今天沒有開車，而是選擇叫出租車。
下車時，唐豆豆才明白，沐澤文所說的祈求平安是什麽，原來是帶她來教堂。遠遠地就能看見，教堂人也不少。
唐豆豆望而卻步，站定看着他，他替她拉起圍巾，擋住了下巴，“我們進去望彌撒好不好？”他輕聲問，這語氣讓人有點不适應。
“望彌撒，那是什麽？“她不懂。
他解釋道：”是信教徒紀念耶稣的活動。“
”哦，“她有些尴尬的拉下圍巾，露出嘴巴：”我是無神論者。“
”我也是。“他倒毫不意外，”在美國經常去教堂，信不信是個人的選擇，只要尊重他們就好。“
唐豆豆冷的直發抖，捂着手只呵氣，注意到她怕冷，”我們進去吧，裏面不冷。“說完，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順着人群走進教堂。
教堂裏站的水洩不通，有看上去十分虔誠的信徒，還有人舉着手機和相機拍照片，因為人多，她只能緊緊地挨在沐澤文身邊，近的能聞到他身上很清淡薄荷香味。
人很多，時不時的有人擠過來，碰撞她一下，她只能慢慢地向他旁邊移動一點，不斷的擁擠讓她幾乎沒有站立的空間，她正想着什麽時候能結束時，感覺被一只手攬住，徹底被圈到了最安全的位置：”我沒想到，這裏這麽多人。“
她微微仰頭，看見他低頭抱歉的樣子，眼神極度溫柔，隔斷了所有嘈雜的聲音，不聽使喚的心髒又開始無規律的跳動着。
整個儀式完成幾乎用了兩個小時，彌撒音樂響起，他才放開她。他們并肩走出教堂，因為人很多，她又穿着厚厚的大衣裹着圍巾，早已經熱的出汗了，可是剛才她卻不願意動。
十一點多的市區街道，正是節日氣氛最濃的時候。
教堂旁邊就是林立的商廈寫字樓，她跟沐澤文并肩而行，下午沒吃飯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那個……我們先吃東西吧，我餓了……”說完看着他。
“嗯，“
兩人站在火樹銀花的步行街上，環顧四周，能吃的店裏都堆滿了人，哪還擠得進去，“我們可以買出來吃。”她說。
沐澤文想了想，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排了半個小時的隊，兩人都捧着熱飲加漢堡，坐在路邊長凳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某人似乎不習慣這種方式，只是看着她吃有規律的喝着飲料。
”你以前的平安夜是怎麽過的？“他注視她問。
某人吃的香，擦了擦嘴，滿臉幸福樣，“我啊……在宿舍看電影，或者跟朋友出去吃飯，主要是人太多了，出去玩什麽的不方便。”
聽她說完，他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她，幾分鐘的沉默，他開口道：“平安夜，我都會去教堂，然後就回家睡覺。”
“都沒有什麽慶祝活動嗎？”
“沒有，沒什麽慶祝的理由。”他盯着她，純黑色的羽絨服，襯得他皮膚越發俊白，眉目清冽銳利，眼神裏又夾着一絲疏離。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咧着嘴，微微一笑。
然後，他繼續說：“謝謝你，這個生日會過的有意義。”
唐豆豆一愣，今天是他的生日，自己什麽都沒準備，“老師，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沒準備。”
忽然想到了什麽，“老師，你等我一下。”邊說邊跑，沐澤文還來不及阻止她，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不知道她腦袋瓜在想什麽，他只能在原地等她，周圍都是歡聲笑語，他只是靜靜的欣賞着，掏出好久不抽的煙，有意無意的抽着，這滿城的燈火，與他的表情是不相融的。
唐豆豆一只手背在後面，慢慢地靠近他，“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回來了。”又是這傲嬌的語氣。
“好吧，老師你不能裝一下哦，一點也不好玩。”唐豆豆光明正大的走近。
沐澤文微微一笑：“沒辦法，耳朵太靈了。”
她在他身旁坐下，背在後面的手，慢慢拿出東西，一臉認真的說：“老師，你先閉上眼睛好不好？我變魔術給你。”
沐澤文一臉懷疑，看着她，并不照做。她也看着他，點點頭示意他，趕快閉上眼睛。
看她這麽認真，他搖搖頭突然就要笑了，慢慢地閉上眼睛。
她把盒子打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插上蠟燭，小心翼翼地生怕被風吹滅，”好了，老師你睜開眼。“
他睜開眼睛，見她正雙手護着蠟燭，笑容在臉上漾開，整個人嬌俏可愛，蠟燭微弱的光，在風裏晃動着。
”老師，你快許個願，不然蠟燭熄了。“
他還是沒動，視線依舊停留在某人的臉上。”快呀！“她催促道。最後他象征性的閉上眼，許了個願，此時的他清俊，安靜，又專注，眉心舒展。即使是羽絨服，在他身上也沒有臃腫的感覺。
他輕輕地吹滅蠟燭，”生日快樂！“她說。
”謝謝“
”老師，我不知道你多大，所以只有一只蠟燭。“
”你就當我一歲好了。“
其實唐豆豆買的蛋糕，是面包店裏的盒子裝的小蛋糕，只有巴掌大一個，蠟燭還是死賴着招店員要的，只有一個小叉子，所以這蛋糕也沒法分了。
”給，老師吃蛋糕。“唐豆豆把盒子遞給他。
他接過，淡淡的說：“我不愛吃甜食。”
“老師你是壽星，象征性的吃一口吧，”
沐澤文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放進嘴裏，一擡眼，就對上唐豆豆那澄澈柔亮的眼睛，好像兩汪烏黑的深泉。
”是不是也沒有那麽難吃。“她笑着說。
”還可以。“分明是覺得很好，傲嬌的他，卻回答還可以，真是的。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到處都有擺地攤賣蘋果的，雪花慢慢地飄落，幾個孩子在伸手接雪花玩耍。上海下雪，其實還蠻難的。
唐豆豆目不轉睛地盯着周圍的幾個小孩，不經意間轉頭，沐澤文手指上沾的奶油，就點到了她的鼻子上。
”老師，我又不是壽星，你幹嘛抹我呀！“唐豆豆拿手擦臉。
”讓你沾沾壽星的喜氣。“他淡然地說。
唐豆豆：”……“
教堂的鐘聲響起，午夜十二點。
”十二點了，聖誕快樂，生日快樂！“她起身拍着手，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
剛走幾步，唐豆豆感覺到頭上一陣柔軟的觸感——是他突然伸手，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
唐豆豆微怔擡頭看他，他微微一笑：”太晚了，我送你回學校。“說完就開始看附近的幾個路口，找尋容易叫到車的地方。
忽然想起來，回寝室也只有她一個人，還不如有人陪。
唐豆豆扯了扯他的胳膊，”宿舍大門十二點就鎖了，我能今晚……不回去嗎？“
他猶豫了一下，”那我們去周圍逛逛，等人散了，好打車。今晚就去我家吧。“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個廣場，廣場中間擺着一個很大的聖誕樹，閃閃發着光。
靠着欄杆，風呼呼的吹着，唐豆豆縮了縮脖子，“把手給我。”他說。
唐豆豆乖乖的伸出來，沐澤文雙手握住，放在嘴邊哈氣，然後搓了搓。
旁邊一對情侶，不顧一切的厮磨着。看看此時自己的姿勢也讓人浮想聯翩。
見沐澤文正盯着自己，唐豆豆微赧，“怎麽了？”
“臉上有蛋糕。”
“是嗎？”她準備抽出手去擦。他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臉，大拇指在鼻子上輕輕地擦了一下。
“好了”他說完，臉孔忽然湊近，他低下頭直接壓住了她的嘴唇。
沐澤文，還是沐老師？此刻此地誰會知道？
他的手整個固定了她的後腦勺，幾秒的靜止後，他微微擡頭徹底含住了她的嘴唇。太讓人迷惑的場景，灼燒了她的思維，她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舌頭有些甜，有奶油的味道，是剛才吃的蛋糕嗎？
她的愛得到回應了嗎？她零碎想着，同時也不斷地回應着他，然後就被他一只手攬住了腰，她有些驚訝，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正吻着自己，便舍不得閉眼。
沐澤文停下來，雙眼凝視着她，眸中帶着波瀾，接着，他緩緩地，又一次吻過來，留在她耳邊的最後一個聲音是他喃喃地說：“其實，閉上眼感覺更好！”
這一刻，平安夜，我很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曉乖來了，求施主們行行好，打個賞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