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
陸之薇咬緊牙。
蔣淵：“要不要我幫你？”
“啪！”
“啪！”
“啪！”
......
陸之薇的臉腫的老高，蔣淵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唐陌垂了垂眼睛，低聲說：“夠了。”
陸之薇聞言動作停了下來，蔣淵一揚眉：“我沒說停。”
陸之薇已經站不住腳了，她咬咬牙，再次狠狠地扇向自己！
“不管你一會兒記不記得這次的事，我希望可以在你心裏留下點兒印記，懂？”最後一聲的音調徒然升高。
陸之薇聲音發顫：“我沒有想讓她死，我......”
蔣淵：“唐陌身上的傷都是你弄的吧。”
陸之薇緊閉着眼睛，再次揚起手來。
“啪！”
唐陌側過臉去，自己身後的男人眼睛裏沒有一絲溫情，他緊繃着下巴，目不斜視。
“聽說之前你還誣陷她偷你東西？”
Advertisement
“啪！”
“聽說你們人類有什麽背景一說，所以背景好，有個有錢的爹，就可以把別人擦臉的水換成硫酸嗎？”
陸之薇睜大眼睛，手臂僵住。
唐陌倒吸一口冷氣：“你——”
“只......只是卸妝水，我只是......”
“你只是想讓她毀容？”蔣淵冷道，“對我們妖來說，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我們都是直接殺掉。”
“你要試試嗎？”
陸之薇渾身顫抖着，再次揚起胳膊。
兩分鐘後。
“可以了，蔣淵。”唐陌再次別過臉去。
“你不後怕嗎？”蔣淵沒再扭她的臉，“她對你做了那麽多事，我就是讓她挨幾個巴掌，還算是便宜了她。”
“她是人類，就算一會兒時間倒退了回去，也是人類。”唐陌說，“我們是有法律的，。”
狐妖低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慢慢擡起手，說了句：“停。”
陸之薇停下來，她的臉紅腫着，擠得眼睛都變小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
陸之薇一腳将唐陌踹翻在地，直接踢入湖中！
蔣淵在樹上靜默的看着着一切，他眼底冰冷異常，緊接着，聲音一晃，從一個最不容易發現的角落潛入湖中，飛快的向唐陌所在的方向游去。
隔着湖水，唐陌恍恍惚惚看到陸之薇張大嘴巴，緊接着，尖銳的叫聲慢慢蕩入湖中。
冰涼的水浸透了唐陌的肌膚，她眯着眼睛，看見了慌張的婷姐，翹着蘭花指的傑森，吓得脫了帽子露出一頭锃亮的導演，以及道具師，服裝師......
唐陌一直往下沉，她張開手，什麽都沒抓住。
就這麽死了？
蔣淵看到前面往下沉的人，迅速的游了過去，一把攬過她纖細的腰，柔軟的觸感讓他動作一頓，轉身往更深處拖去。
得避開這些人類。
唐陌的大腦已經開始缺氧，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緊緊地縮進蔣淵的懷裏。男人側低着頭，瞄向她的唇間。
她需要空氣。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蔣淵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雪白滑膩的肌膚，漆黑的卷發，修長的手指。
蔣淵加深了這個吻，他耳力極佳，即使在水下也将她嬌媚的一聲喘息聽到了耳朵裏。
“唔——”唐陌微睜開眼睛，直直的望進他漆黑的眸子裏，蔣淵愣了下，繼而皺眉，擡手遮住她的眼。
“別看我。”他的聲音毫無阻礙的傳到了唐陌的耳朵裏。
她的唇很軟，蔣淵扳住她的肩膀，慢慢碾壓着往裏度氣。
唐陌大腦一片空白。
“張嘴。”蔣淵含糊不清道，唐陌咬着牙，冰冷的湖水裹着身體，整個人忍不住的開始發顫。
蔣淵撬開她的貝齒，強勢又溫柔的推進去，幾乎同時，目光冰冷的瞥向唐陌的指尖。
在她食指的指腹上，印着一顆明亮的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下的問題，唐陌身上開始變得酥酥麻麻起來。她抵着他堅硬的胸膛，将蔣淵往外推。
可只要她往後撤一步，蔣淵就進兩步。
“別......”
他從慢慢的度氣變成了啃咬，舌尖像是帶了電似得描繪着她的唇形，手掌抵在她後背，讓她進退不得。
他在幹什麽？
眼前一片漆黑，他像是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游戲。
一下，兩下，三下。
仿佛陷入了從未有人發現的一片沼澤地，她幾乎聽得見他睫毛煽動的聲音。
血液在胸腔裏奔騰的聲音。
胸口處什麽東西微微顫抖的聲音。
怎麽回事？
唐陌用力繃緊腳尖，手用力的捏着他的腰。
過了好一會兒，蔣淵才放開她，擡手，輕輕蹭了下她的唇角。
“你——”
“我在救你。”蔣淵眼神淡淡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嗓音灼人，“感覺好多了嗎？”
感覺？什麽感覺？
唐陌的臉“唰”的就紅了，蔣淵低頭看了她一眼，一秒，又別過頭去：“瞎想什麽呢你，”他低着聲音道，“我問的是能不能呼吸。”
唐陌這才發現兩個人此刻是在水下，自己這個時候居然用鼻子......
“能能能。”她趕緊點頭。
“那就好。”
“你剛剛——”
蔣淵：“嗯？”
“只是為了救我嗎？”唐陌聲音都軟了五分，她話音剛落，不自覺的咬了下舌頭，“不是我的意思是......”
蔣淵：“你覺得呢？”
唐陌小心翼翼：“應該是吧。”
“那就是。”
那就是？
什麽叫那就是？
蔣淵似乎沒有把她帶上去的意思，這時候，唐陌眼睛一亮，一條紅色的錦鯉游過。
蔣淵沒等她發問，直接道：“我設了結界。”
所以剛剛也是為了結界？
唐陌抿抿嘴。
所以她剛剛是問了什麽羞恥的問題。
唐陌擡頭看着上面，又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剛一開口，她再次驚訝，忍不住“咦”了一聲。
自己的聲音居然和在陸地上一樣，這麽清晰的說出口了，眼睛居然也沒有浸水的感覺。
簡直太奇妙了！
“給我收起你那傻呆呆表情。”蔣淵輕叱一聲，拉着唐陌手腕的力量卻絲毫不減，“真是笨死了。”
唐陌：“......”
還好還好，剛剛實在是太尴尬了。
“你為什麽在我們劇組？”
她努力适應着現在的環境，再次開口。
“不是說好了，我保護你啊。”蔣淵掃過她紅腫的臉，“畢竟你這麽笨。”
唐陌皺眉，換了晃腦袋：“可我感覺剛才好像發生了什......”
“你知道她是故意的，為什麽不還手？”蔣淵絲毫不給她發問的機會。
唐陌回答：“就一場戲了。”
“所以你就忍着？”
“我又沒後臺，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以後不能唱歌了怎麽辦？”唐陌說完，感覺蔣淵應該不理解後臺的意思，于是就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遍。
周圍漾着水波，腳尖處，膝蓋處，蹭過大大小小的魚。
乖乖，怎麽真跟到了海底世界似得。
“誰說你沒後臺，”蔣淵側了側臉，看着她，“我不就是？”
他一手攬過唐陌的肩膀一手慢慢往上游，結界在水裏形成一個圓形的屏障，将兩個人緊緊地裹着。
唐陌小聲道：“你算什麽後臺。”
她又不是妖怪。
“昨天我不是給了你一張黑卡嗎？”蔣淵問。
唐陌愣了下，繼而一拍額頭，她怎麽給忘得死死的了。
開玩笑！她現在是有錢人啊！
她的眼睛一點點的燃出光來，蔣淵目光幽深，擡手摸摸她的頭發，低聲道：“知道就好。”
“你......剛剛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
“那是什麽？”唐陌鼓足勇氣，“怎麽還不承認。”
而且剛剛還......
還那麽......
蔣淵：“你要淹死了，我住哪？”
唐陌：“......”
蔣淵：“我吃什麽？”
唐陌任命似得：“算了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果然是妖怪，唐陌咬了咬臉頰，估計還不知道剛剛自己在做什麽呢。
嘴角依然發着燙，她抿了下，還是燙。
燙的她臉都要燒起來了。
兩個人已經停下，水柔軟的包裹着她的指尖，唐陌手一晃，大片的波紋擴散開來。
“這個結界可以維持到你上去，我就不送你了。”
唐陌點頭，知道他不喜歡太多的人，松開手就要走，剛轉身，又被蔣淵大力的拉了回來。
他力氣很大，直接把她摁進懷裏：“唐陌啊。”
他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道：“記住，不多打兩巴掌你別回來，”蔣淵咬住她的耳垂，“黑卡也別想要。”
一股奇怪的燥熱送耳尖處緩緩擴散，蔣淵松開她，像什麽都沒發生似得指指上面。他眼瞳深而沉着，手臂猛地往後一攬，速度飛快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唐陌忽然想起了個問題：為什麽他不直接救她，而是将她拖向更深的湖底？
蔣淵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迅速的上了岸，黑色的衣服緊緊地貼合着他的身體，勾勒出堅硬的弧度。
他胡亂甩了甩頭發，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字，半虛着眼睛看了看，讀上面的字：卸妝水。
嘁。
他随手一扔，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
還沒由唐陌細想，岸上已經開始慌亂，有幾名穿着救生衣的人“撲通撲通”的跳下了水，唐陌紅唇一勾，像其中一個人游去，像是不經意的扯了下他的褲腳，腿一蹬，眼睛緊緊地閉上。
和預料中的一樣，她迅速的被發現，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将她擡回到岸上。
“怎麽回事！為什麽剛開始沒人救援！”導演大吼，“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想害死人嗎！”
“快快快，快聯系救護車！”
救護車？
不行，叫了救護車還這麽打回去？
黑卡啊，為了黑卡也得上啊喂！
唐陌側着臉“嘔”的從嘴裏吐出誰來，眼睛微睜開，開始咳嗽，斷斷續續道：“別，別叫救護車，我沒事。”
“快扶起來！”
唐陌臉色蒼白，問：“為什麽剛剛沒有人救我？”
導演呼出一口氣，連忙解釋，唐陌沒工夫聽他瞎扯，她掃了一眼旁邊穿着救生服的男人，瞧了瞧抿着嘴不吭聲的陸之薇，又可憐兮兮的問：
“剛剛的剪下來了嗎？”
“剪下來了剪下來了。”導演以為她擔心還有一場，連忙回答。
“那挺好，”唐陌輕咳一聲，虛弱的說，“我覺得為了踢向二小姐的蠻橫，應該再加一幕，”她一本正經的提議，“欺負一個軟弱的丫鬟有什麽意思？有個強一點的丫鬟是不是更能體現她這個人設？”
唐陌接着說：“所以我建議在前面加一次我和陸之薇的對手戲。”
陸之薇：“可是——”
唐陌打斷她：“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曝光的好，周圍應該沒什麽人看見吧。”
她把“吧”字咬的很重。
陸之薇緊緊抿直嘴唇。
唐陌的意思很明顯：要是不假戲，她差一點淹死的消息就很可能被爆出去。
陸之薇咬着下唇地扳住旁邊的地板，媚眼如絲的向導演那邊望去，緊接着唐陌又煞有其事的咳嗽了幾聲，一邊抖，一邊小聲喃喃：“好冷啊，好冷。”
旁邊的導演呼出口氣，終于發聲：“行，就照你說的做。”
看看看看！唐陌簡直要給自己豎個大拇指：這演技，估計明年就能拿個奧斯卡小金人。
唐陌又去換了套幹淨的新衣服，她不緊不慢的站到陸之薇身邊，朝她眨眨眼。
“你要是敢耍什麽滑頭，”陸之薇狠道，“信不信我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唐陌不說話。
陸之薇以為她怕了，擡着她高傲的頭顱，等待着導演的指示。
“開始。”幾乎咬着導演的尾音，唐陌一巴掌扇在陸之薇的臉上，直接把她打懵了，力道絕不含糊。
“你別以為你是二小姐我就怕你！”唐陌冷哼一聲，過了兩秒忽然咳嗽起來，“對不起，導演，我可能，咳咳咳。”
陸之薇咬着牙再次站好位置。
唐陌用只有兩個人才可以聽得到的聲音道：“家裏有個有錢的爹就能置人于死地嗎？”她掩唇輕咳一聲，“要不要我幫你全家上次熱搜？”
陸之薇怒目圓瞪：“你敢？！”
唐陌紅唇一勾，眼睛笑得彎彎的。
-
蔣淵雙手插兜靠在旁邊的樹上，他仰着頭半閉着眼睛，等唐陌下班。
天氣晴朗，陽光正盛。
身邊不時傳來熾熱的目光，蔣淵抿直嘴唇，目光向刀子片兒似得就飛了過去，吓得小姑娘趕緊往前走。
旁邊的李子恒搖搖頭：“你這樣會把人家吓壞的。”他指指自己的臉，“學學我，笑一笑。”
蔣淵掃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不吓到唐陌就好了，我為什麽要管別人？”
李子恒放下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他直起身子，慢悠悠的向旁邊的商店走去：“行行行，你先等着她吧，我去買瓶水。”他不停把玩着手裏的石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喃喃，“就這幅表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功啊。”
霎時間，蔣淵周圍的氣壓又低了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