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別這麽笑
風聲在耳邊呼嘯着, 唐陌咬着牙，飛快的向前跑。
這算什麽事兒啊！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終于累到不行了, 在前面的街頭停了下來。
人這麽多, 應該不會有事吧。
還沒等她想多久，一股大力将她拽進了一個角落裏, 緊接着, 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跑？”
蔣淵靠在牆上, 一條腿抵在唐陌身旁，避免她出去。
“這麽利索？”
這是兩堵牆形成的一個類似于狹窄過道的地方, 唐陌縮着脖子, 咬着牙反抗：“反正我不做。”
“不做就得死。”
唐陌繃緊下巴：“這麽多妖怪，我怎麽打的過來？”
蔣淵呼出口氣，腿慢慢的放了下來, 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你數數還有幾天？”
“嗯？”
蔣淵肅着一張臉, 說：“離你過20歲生日還有不到三天。”
“那又怎麽了？”
“那天會是你一個劫。”蔣淵一字一句道, “到時候會有更多更強的妖怪攻擊你，即使是我, 也不能完全的保證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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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速很慢, 像是要讓唐陌刻在心裏似得：“我知道我可能把你逼得太緊了，但現在你得聽我的。”
唐陌：“為......為什麽是我？”
“不只是你, 還有千千萬萬的人。”蔣淵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睛裏，“但所有的妖怪都是為你來的。”
唐陌震驚。
“你不是見過那個紅月亮嗎？你覺得普通的人會看得到嗎？”
“為什麽之前的道士會給你符咒？”
“為什麽知道你20歲的時候會去他們家？”
“為什麽會給你留錦囊？”
唐陌的手指緊緊地握住，蔣淵低頭, 硬生生的幫她打開，卻依然聲聲質問：“你為什麽會被那些小鬼纏住？”
“為什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為什麽噬魂鞭偏偏認你這個主人？”
“我......”
蔣淵握住她沁涼的手指。
“我不是羅剎。”唐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搶你的內丹，也不會殺人。”
“我知道，”蔣淵輕嘆一聲，摸摸她的頭，“可就算你是，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其他人都不重要。”蔣淵冰涼的手指按在她的脖頸上，“聽話，好不好？”
**
紅色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只聽“噗”的一聲，唐陌一鞭子抽過去，那妖怪終于化為了灰燼。
結束了？
唐陌喘着粗氣，将內丹一把抓在手裏，利索按進自己的喉骨之中。
蔣淵靠着牆站着，說：“別蹲，站穩。”
唐陌雙手扣着膝蓋，汗水從額頭慢慢流下來。
“今天收工，明天繼續。”
唐陌“啊”了一聲：“今天我一共做掉了三個，還不行啊？”
“有這麽累嗎？”蔣淵走過去扶住她的肩。
唐陌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那也沒辦法。”他将她耳邊的一縷發絲攏到耳後，緊接着騰空而起。
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唐陌的家，他單手攬着她的腰，“唰”的打開她卧室的窗戶，鑽了進去。
唐陌二話不說，直接倒進了羽絨被裏。
蔣淵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用腳踢了踢旁邊的椅子：“起來，先別睡。”
唐陌含糊不清的拒絕。
“我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
唐陌側過身子，看都沒看他，懶洋洋的把手遞過去。
蔣淵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青紫，手肘上還有好幾處擦傷。
他忍不住皺了眉，低下頭去。
“你舔我幹什麽？”唐陌猛地擡起腦袋，一臉驚恐。
“幫你治療傷口。”
“什麽？”
蔣淵不再給她廢話，低頭繼續。
一酥酥麻麻的，唐陌的臉迅速爆紅，手用力想要抽出來，蔣淵不許，緊緊地握住。
“別動。”他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疼嗎？”
“客廳有醫藥箱......”
“你們人類的藥哪兒有我們妖怪的管用？”
唐陌：“那也不能舔......”
蔣淵将她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她的肌膚再次恢複了雪白的顏色，他松開手：“另一只。”
唐陌把自己縮的緊緊住，連連拒絕：“不不不，還是不用了。”
“過來。”
“慢慢的就好了。”
“唐陌，”蔣淵字正腔圓的叫她的名字，“我讓你過來。”
唐陌遲疑了一下，偷偷看了眼蔣淵，“哎呀”了聲，只好慢慢的往前蹭。
蔣淵直接撈過她，将她整個人翻了個面，從背後抱住。
“擡手。”
唐陌趕緊擡起來。
這哪是治傷？分明是......
唐陌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抖什麽？”
“沒。”
“疼？”
“還、還行。”
蔣淵放開她的手腕，問：“還有哪？”
“沒了，沒了。”唐陌說着就要從他懷裏起來，蔣淵手一用力，她再次跌了進去。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越來越濃，她咬着嘴唇，一眨不眨的望着前面的床角。
蔣淵從背後勾着她的腰，也沒有別的動作，就這麽抱着。
過了大約五分鐘，唐陌終于堅持不住了，開口道：“蔣淵，你——”
“別說話。”他打斷她的話，頭低下，埋進她的脖頸處。
外邊的猩紅的月亮，夜幕死死的壓着大地，屋裏一片黑暗。
一切靜悄悄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唐陌蜷曲腿，由于長時間的緊張，肌肉發僵，于是她輕輕地動了下膝蓋。
“唐陌。”
“嗯？”
聽到了他的聲音，唐陌立刻不敢動了。
蔣淵沒再說話。
唐陌吞了下口水，再次試圖把腿放平。
“唐陌啊。”蔣淵從背後伸出一只手，請捏住她的下巴。低沉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
“對不起。”
咦？
“對不起什麽？”
唐陌最後一個音狠狠地顫了下，緊接着，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然後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蔣淵身子壓了下來，堅硬的胸膛抵着她的後背，手捏住她的下巴往旁邊一轉，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裏跳動着暗暗地的火。
唐陌立刻慌了：“你要幹什麽？”
蔣淵沒回答，側着臉強勢又溫柔的吻下去。
“唔......”
他的力氣很大，将她擠入牆角的，手掌扣着她的手腕，吻再次落下來，沿着她的後脖頸慢慢往下滑。
“蔣淵！”
“蔣——”
她一聲驚呼，整個人再次被男人翻了過來，手臂被高高的舉過頭頂。
細碎的頭發，高挺的鼻，鋒利的眉角，淩厲的下颚線。
唐陌的呼吸不自覺的加快了。
蔣淵低下頭，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蔣淵啊，”唐陌咬緊下唇，聲音發顫，“我們這樣不好。”
“我知道。”
她的耳邊酥麻濕潤，衣服被蹭的七扭八歪，身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蔣淵。”
她話音剛落，一直大手忽然附在她的眼睛上，緊接着，一個聲音從頭頂上方想起：“不要看。”
唐陌腿繃得筆直，一點兒都不敢動。
過了半晌，旁邊都沒有任何聲音，唐陌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麽，蔣淵接過話來：“現在不要叫我的名字。”
“你、你沒事嗎？”
蔣淵沒再回答，空氣立刻靜了下來，五秒中後，唐陌身上的重量然消失，扣在她眼睛上的手掌也移開了。
他居然不見了。
**
蔣淵冷着臉，迅速的飛到花園裏的秋千旁邊。
“你叫我？”
李子恒慢慢的将嘴裏的口哨拿出來：“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他抿緊嘴唇，“你在幹什麽？”
“我給你那把哨子是讓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吹的，而不是現在。”
“你現在還不危險嗎？”
李子恒直勾勾的望着他。
四目相對。
“危不危險只有我知道。”蔣淵冷哼一聲，“把你嘴上的口紅印擦掉。”
李子恒一動不動。
“我下午見過梁景了。”
“嗯。”
“趙慕安的事情她會給我說的，這一點你放心。”
“你做什麽了？”蔣淵皺眉。
“不管我做什麽，”李子恒眼神堅定，“我都是為了能讓你再次回到那個位置上。”
蔣淵繃緊下巴。
“別讓我們失望。”
**
蔣淵回到家，唐陌卧室的漆黑一片，客廳的燈居然還開着。
像是在等他回來。
蔣淵輕輕的摁掉，手按住太陽穴，靜默半晌，終于緩緩地靠在牆上。
**
唐陌睜開眼睛，一咕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是淩晨才睡着的，即使在睡夢裏也全是那個幾個酥麻的吻。
唐陌咬了咬牙，掀開被子，像馬上要英勇就義的戰士一樣，握緊門把手。
好尴尬。
怎麽問他？
問他什麽？
就問：為什麽親我？
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問：是不是不知道親親是什麽意思？
感覺有點太傻了。
唐陌“啊”的輕嘆了一聲，始終沒勇氣拉出門來，還沒等她躊躇多長時間，門把手忽然一動，門從另一邊被推開。
蔣淵：“幹什麽了，墨跡半天不出來？”
“沒......”
“再不動地兒就遲到了。”
唐陌趕緊腳底抹油，飛快的沖向廁所。
他果然什麽都不知道！
把她攪的春心蕩漾了，他卻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唐陌狠狠地拿起牙刷，給自己擠了一大塊的牙膏。
簡直是太可惡了！
一連幾天，蔣淵就像什麽都忘記了一樣，帶各種妖怪攻擊唐陌，從早上到晚上，從外邊的草叢到家裏的書房。
似乎只要唐陌的一不注意，妖怪就會攻擊過來。
冬天已經來了，外邊下了一層薄薄的雪，唐陌盤着腿坐在床上拿着噬魂鞭仔細的看。
“我怎麽感覺它變紅了？”
蔣淵“嗯”了一聲，靠在門口，不知道再想什麽。
“我覺得我已經很厲害了。”唐陌把目光聚集到蔣淵身上，吞吞口水，說，“梁景這幾天忙着參加什麽時裝周，明天回來。”
蔣淵又“嗯”了聲。
“我明天過生日。”
蔣淵眸色幽深，說：“今天休息吧。”
“慕安也說放我兩天的假。”唐陌的一個猛地挺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既然這樣，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你叫他什麽？”蔣淵眉間微皺，本來靠在牆上的肩膀也繃了起來。
“我......”
“這麽親近？”
唐陌抿抿嘴，手裏的噬魂鞭“砰”的消失了，她身體前傾，一手抓着床單一手朝蔣淵伸過去。
蔣淵繃着下巴，就那麽眼睛看着。
唐陌：“過來。”
她的手指靈活的動了動，蔣淵“嘶”了聲，不情願的長腿一邁，到了她的面前。
“幹什麽？”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語氣很不耐煩。
唐陌左看右看，搖搖頭：“要不是了解你，我還以為你吃醋了。”
“怎麽可能！”
“哎呀，我就這麽一說。”唐陌兩只手捏住他的衣服下巴，輕輕的晃晃，“你別生氣。”
蔣淵別過頭去。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唐陌笑，“這幾天這麽累，不打算一起去放松放松？”
蔣淵沒說話。
“你去不去？”
“不就是個生日。”
“好啊，”唐陌放開他的衣服，轉頭就去找手機，“你不去的話，我就讓慕安帶我去。”
指尖還沒碰到手機屏幕，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唐陌一個重心不穩，猛地栽進他的懷裏，牢牢地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哎呦。”唐陌一手捂着頭一手把他推開，“怎麽這麽硬。”
“是你笨。”蔣淵按住她的肩膀，“過來我看看。”
他把她的手硬生生的掰開。
左額頭紅了一大片，旁邊還被拉鎖蹭了個小小的口子。
“人類就是嬌貴。”蔣淵皺眉，“等着。”說着就向旁邊的桌子走去。
唐陌在後面“哎呀哎呀”的叫喚。
蔣淵又回來了，再次将她的手打開。
“幹什麽？”
“給你抹藥。”
“你還知道蘆荟膠？”
蔣淵輕叱一聲：“我什麽不知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
唐陌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冰涼的指腹在她額頭的肌膚上滑動着，唐陌吸吸鼻子，又問：“去不去？”
蔣淵神色專注，好像誰也不能打斷他。
“到底去不去？”
蔣淵又擠了一小點兒，再次抹上。
唐陌“嘁”了聲，手又往後摸，蔣淵眼神一掃，将她的手撈回來。
“去去去。”
他聲音放低：“又沒說不去。”
“那你快出去，我換衣服，”唐陌立刻拂開他的手，将他往外推。蔣淵肅着一張臉，單手将她攔腰抱上去。
“抹完再去。”
“随便塗塗就好了。”
“不行。”蔣淵斬金截鐵。
“那你親親我不就好了？”
蔣淵動作頓住。
唐陌也愣了一瞬間，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我記得你你你......”
蔣淵蘆荟膠擰上，随便丢在床上說：“你換吧，我在外面等你。”
咦？
唐陌手放了下去，眼睜睜的看着門被關上。
她咬咬下唇，“砰”的仰面倒在床上，捂住臉。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
電玩城。
唐陌背着個黑色斜挎包，大步的往前走，裏面大多是一對對的，或是一群群的，全是年輕的小姑娘小夥子。其中一個穿粉色棉襖的女孩兒目光觸及蔣淵的一瞬間，下意識的愣了下，悄悄的伸出一只手戳戳前面的人，又暗暗地指了指蔣淵。
唐陌彎了彎嘴角。
跟帥哥出來就是賊有面子。
兩個人在跳舞機面前站住，勁爆的音樂響着，上面有兩個姑娘正跟着屏幕上的動作來回舞動。
唐陌：“想試試？”
蔣淵：“不想。”
唐陌：“那你看着這麽聚精會神。”
蔣淵沒說話。
唐陌笑：“是不是沒見過？”
蔣淵斜睨她一眼，按着她的腦袋往旁邊走：“就你話多。”
唐陌“哎呀”的兩聲，一邊笑一邊拽着他的衣服：“沒見過就沒見過嘛，害什麽羞？”
蔣淵：“......”
唐陌實在太喜歡蔣淵吃癟的樣子了。
“這個是汽車模拟器，”唐陌從包裏摸出二十塊錢來放進兌換機裏，輕輕摁了想旁邊的白色按鈕，裏面立刻“嘩啦啦”的掉下來好幾枚游戲幣。
“想玩嗎？”唐陌一手捏着游戲幣，一手拽着蔣淵的衣角，“我請你。”
說着，向蔣淵揚揚眉毛。
“不玩。”
“不會？”
“不想玩。”
唐陌搖搖頭，彎腰将兩枚游戲幣投了進去：“那我先來一局。”
她腰一扭，坐了上去，一手扶着車把，一手攏了下頭發，笑盈盈道：“好好學。”
蔣淵：“他們老看我。”
唐陌“啊”了一聲，立刻明白的他的意思，眼神往旁邊一掃，果然有好幾個姑娘總是若無其事的往這邊看。
“沒事，誰讓你長得好看。”
屏幕上跳動着幾個選項，音樂也響了起來，唐陌跟着節奏一邊點着腳尖一邊從上面選擇：單人游戲。
“可我不喜歡。”蔣淵雙手抱胸，眉間緊皺。
“放心，他們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為什麽？”
又不是沒有過，啧，這幫人類。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啊，”唐陌眼睛笑得彎彎的，伸手摸摸他的腰，“他們以為你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蔣淵眸色深了深：“以後別這麽笑。”
“嗯？”
蔣淵低頭看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她的十指纖細修長，在黑色的襯衣下顯得更加白皙。
“反正別這麽笑。”
唐陌把手縮了回去，按着方向盤，問：“為什麽？”
蔣淵目光移到屏幕上，頓了兩秒，回答：“太醜。”
唐陌：“......”
她踩下油門，方向盤猛地往旁邊一扭，游戲開始了。
唐陌嘴微微抿着，熟練的操控着，一會兒加速，一會兒剎車，嗖嗖嗖的超車，不一會兒，完美的沖向終點。
“怎麽樣？”唐陌按着方向盤，指着上面的分數洋洋得意，“趕緊誇我。”
蔣淵淡淡的掃了一眼，彎腰又給她投了兩枚游戲幣，一邊走到旁邊的機器旁一邊說：“點雙人游戲。”
唐陌：“......”
五分鐘之後，唐陌咬牙，又塞了兩枚進去：“再來。”
五分鐘後。
“再來。”
“再來。”
“再來。”
蔣淵就像開了挂似得，迅速兒平穩的超過了她。
唐陌盯着手裏所剩無幾的游戲幣，呼出口氣，松開方向盤，問：“你怎麽學的這麽快？”
“因為你笨。”
唐陌：“你再說一遍。”
蔣淵勾了唇：“笨還不讓說。”
唐陌愣了下，吞了吞口水胡亂的朝旁邊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玩別的去。”她彎腰跳下座椅，小聲嘟囔了一句：“笑什麽笑，真是的......”
簡直是太好看了。
唐陌又兌換了幾枚游戲幣，剛要摁動按鈕，蔣淵動作比她還快，“啪”的拍了下，下一秒，硬幣“嘩啦啦”的全掉出來了。
唐陌低着頭一枚一枚的拿。
“你臉紅什麽？”
唐陌沒說話，低着頭數手裏的東西。
蔣淵又問：“耳朵也紅。”
唐陌：“......”
他彎腰到唐陌平行的高度，送她手裏拈了一枚，順手又将她的下巴擡起來。
“怎麽不說話。”
唐陌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僵硬了繞過他往前走去。
“再勾引我，你就死定了。”
勾引？
蔣淵忽然想起了之前被他扔掉的那本書，他咬咬臉頰，跟了上去。
唐陌在一個抓娃娃的機器前停了下來，大鐵鈎子在上面靜止着，裏面推着一個個的棕色小熊。
唐陌毫不猶豫的投了一枚游戲幣進去。
旁邊的按鈕一閃一閃的亮着光，唐陌操縱着游戲杆，夾子一點點的往旁邊挪，旁邊的屏幕上倒數着數字。
唐陌又從側面看了看，對準了位置，按下按鈕。
夾子晃晃悠悠的下來了，張開，合攏，抓住了其中一只，唐陌猛地又按了兩下。
“剛剛不是摁了？”
“聽說按得多了鈎子緊。”話音未落，小熊上升到一半的時候，再次滾了下去。
蔣淵：“哦。”
唐陌：“......”
她又投了一枚進去。
再投一枚。
再投一枚。
蔣淵：“投的錢足夠買一個了。”
唐陌手按在玻璃上，聲音委屈：“可我就喜歡這個。”她看着躺在裏面的小熊，欲哭無淚。
蔣淵伸手：“給我一枚。”
唐陌頭都沒擡，随便的塞給他了一個：“抓不到的，其實我前幾天試好久了，都沒抓着。”
蔣淵塞進孔裏：“那是因為你笨。”他目光掃了她一眼，又問：“前幾天什麽時候來的。”
哎呀，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
“就......偶爾唱煩了，沒樂感的時候......”
蔣淵輕輕的操縱着游戲杆，随口又問：“跟誰？”
唐陌緊緊地盯着裏面的熊：“不行，沒說對準，往左邊移一點兒。”
蔣淵像是沒聽見一樣，動開手操縱着游戲杆的手：“問你跟誰。”
“就是梁景慕安啊什麽的。”唐陌急道，“沒對準啊。”
幾乎咬着尾音，蔣淵“啪”的按下按鈕，夾子晃晃悠悠的下來了，夾住了熊的脖子。
蔣淵側過臉去：“沒跟我說？”
唐陌：“你老是讓我訓練，我就......沒說。”
她黑潤潤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只聽“砰”的一聲，熊掉進了洞口裏。
咦？
咦？！
唐陌眼睛裏迸發出一絲閃亮的光來，就要繞過蔣淵去拿，蔣淵手撐在玻璃上，直直的擋住她的去路。
“你居然瞞着我跟別人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