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不是男朋友
李子恒“嗯”了一聲：“這個女人你打算怎麽辦？”
蔣淵：“我殺不了她。”
李子恒：“她是人類。”
“可她傷了我的人。”
李子恒沒說話。
蔣淵擡起手來, 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陸之薇的額頭上，她緊緊地閉着眼，忽然渾身開始顫抖。
“最起碼, 在唐陌痊愈之前, 她一定不能好過。”蔣淵收回手，道, “從今天開始, 只要她睡覺, 就安排她地獄一日游。”
“要是她受不了怎麽辦？”
“與我無關。”蔣淵冷哼一聲，“一會兒你報個警, 剩下的交給人類的警察做, ”蔣淵說，“樓梯上的一幅畫裏面藏着她給唐陌的藥，你做些別的事情, 讓那些人看到。”
說完他就要走, 李子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等等。”
蔣淵回頭。
李子恒從衣服裏摸出一小枚咖啡色紐扣：“之前你不是讓我調查趙慕安嗎？這個就是他衣服上的。”
蔣淵接過。
紐扣上有一小道細長的痕跡, 蔣淵皺眉，在紐扣的四個小孔中揪出小小的一撮絨毛出來。
李子恒：“這個傷痕和這個毛一定不是妖怪的。”
蔣淵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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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一定就是趙慕安的, ”李子說, “我懷疑他家裏也養着個妖怪。”
蔣淵皺緊眉頭。
“這個東西你是在哪找到的？”
“梁景給的。”
“你和梁景？”蔣淵撩起眼皮，看向李子恒,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李子恒薄唇一勾，笑了笑：“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們的妖神大人，別的人同我無關。”
蔣淵：“哦。”
“我呆在梁景身邊只是為了調查趙慕安, ”李子恒頓了下，繼續道，“我希望你在唐陌身邊也只是為了力量和內丹。”
蔣淵沉下眼神。
**
蔣淵迅速的打開病房大門，唐陌正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蘋果，目光落在蔣淵身上，嘴也不嚼了，直勾勾的看着他向自己走來。
“醫生說她住院治療，所以可能暫時回不了家。”梁景說。
蔣淵“嗯”了一聲。
唐陌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沒摸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我會陪她，”蔣淵眼神專注的望着床上的人，聲音冷硬，“現在我想跟她單獨說會兒話。”
梁景點頭，趙慕安沒動，說：“她現在還很虛弱。”
蔣淵：“我知道，不用你告訴我。”
“就算你不喜歡我，在唐陌生病的期間我希望可以暫時休戰。”
蔣淵低着眼睛往門口指了指。
梁景立刻拉着趙慕安的袖子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悄悄道：“你怎麽了，以前你可不會這麽多話。”
門被“砰”的關上。
唐陌睜着黑潤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這狐貍臉色好像不怎麽好。
蔣淵低着頭，問：“你剛剛哭什麽？”
嗯？
蔣淵坐到她身邊，聲音壓抑而低沉，手扣着她的發頂，薄唇輕啓：“說說看，哭什麽？”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蔣淵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想說什麽，在這上面打出來。”
唐陌接過，遲疑了一秒，在上面打：“我不能唱歌了。”
蔣淵回應：“又不是永遠唱不了。”
唐陌又寫：“可那個主題曲我唱不了了，這可是我最好的一個機會。”
蔣淵低了低眼睛：“以後會有的。”他說，“之前我不是給了你一張黑卡？用那個，就算你想辦演唱會都可以。”
“那不一樣。”唐陌打字飛快。
蔣淵揉揉她的臉：“笨蛋。”
她把手機放下。
“難過？”
唐陌點頭。
“親親就不難過了。”說着按住她的肩膀就欺身而去。
唐陌一巴掌打在蔣淵的額頭上。
蔣淵順勢倒在她的懷裏，小聲道：“怎麽對我這麽兇。”
唐陌也低頭，蹭蹭他的臉。
“你看你現在心情是不是變好了？”蔣淵按住她亂動的頭的頭，說，“既然這樣就給我個獎勵吧。”
唐陌疑問的看着他。
蔣淵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商量：“就親一下。”
**
自從唐陌住院，蔣淵真的是寸步不離的看着她，水和吃什麽的都親力親為，很快她的就嗓音好了一大半。
唐陌扭了扭身體，說：“我想坐起來。”
其實她傷的是嗓子，不知道為什麽，蔣淵總是覺得她身體都動不了似的，剛開始她還別扭，可一來二去，居然還享受起來。
蔣淵立刻走過去，将她抱起，拿起旁邊的墊子墊在她腰上：“這個高度行嗎？”
唐陌點頭。
真是快被養殘疾了，唐陌在心裏痛批自己。
在旁邊拿着歌譜的梁景一邊打量着兩個人一邊搖頭嘆氣：“真酸。”
唐陌踹她一腳，小聲道：“說什麽呢你。”
“沒想到你男朋友還挺有耐心，看不出來啊。”梁景壓低聲音調侃。
“他不是我男朋友。”唐陌心虛的掃了蔣淵一眼，小聲反駁。
蔣淵削蘋果的手頓住。
梁景像是沒聽見似的，問：“不過他有時候還真挺可怕的，你确定？”
“确定什麽？”唐陌從耳尖紅到脖子，“我都說了，不是男朋友。”她把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
蔣淵低着眼睛一邊将蘋果的果皮削好，一邊說：“梁景，你先出去。”
梁景“哦”了一聲，站起身來，唐陌眼疾手快立刻抓住她的衣角：“你等等。”
梁景轉頭看了看冷着臉拿着蘋果的蔣淵，連忙朝唐陌搖頭，及其利索的走了。
唐陌：“......”
關鍵時刻掉鏈子。
蔣淵低頭拿過個不鏽鋼的碗來，把果肉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唐陌清了清嗓子，說：“我還沒來得急問她錄制的怎麽樣。”
蔣淵沒說話，果肉咕嚕嚕的滾落在了碗裏。
“你到底讓她出去幹什麽，我怪無聊的。”
蔣淵一邊削果肉一邊問：“你是不是想過河拆橋？”
“嗯？”唐陌沒懂。
蔣淵把最後一塊果肉削好，将核“啪嗒”的扔進了垃圾桶裏，抽了兩張衛生紙一下下的擦水果刀。
唐陌舔了舔嘴唇，等他接着說。
蔣淵眼神漆黑，将刀子收好放進抽屜裏，撩起眼皮直勾勾的看着她。
蔣淵正經的時候實在是給人一種壓倒性的氣勢。
“你看我幹什麽？”唐陌幹笑兩聲，擡手就要去拿他手裏的碗，蔣淵往後一躲，問，“我是不是男朋友？”
咦？！
唐陌僵住：“你、你說什麽呢？”
“是不是男朋友？”
......他沒什麽事吧。
蔣淵坐在她旁邊，手扣住她隆起的膝蓋，一本正經道：“回答我。”
唐陌有點兒慌。
“蔣淵啊......”
“是不是？”
唐陌抿了下嘴。
過了半晌，她終于打破沉默：“你喜歡我嗎？”唐陌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氣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蔣淵眸色及深，長臂一伸，按住她的後脖頸将她整個人摁進懷裏，側臉在她唇角印下一個吻。
唐陌：“......”
“我以為你懂，”蔣淵聲音放低，“我們抱過親過那麽多次，你以為我都是鬧着玩的嗎？”
這......
砰砰砰。
唐陌幾乎能聽得到自己身體裏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算着什麽？
“你受傷的時候，傷心的時候，在別的男人身邊的時候，”蔣淵抵住她的後背不讓她退縮，“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唐陌揪住床單。
“你怎麽這麽笨？”
“我——”
他把她的後半句如數吞進口中。
糾纏。
像是玩着相互追逐的游戲，他一步步的攻略她的城池，品嘗所有的甘甜。
碎金般的陽光下，蔣淵忽然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看向她的手腕，瞄向那顆紅痣。
“唔......”
他收回目光，緊緊地扣住她柔軟的腰身，将她嬌嬌媚媚的樣子盡收眼底。
**
漆黑的夜裏。
蔣淵猛地一擡手，掌心飛速的湧出一團藍色的火焰。它如同離線的弦“嗖”的穿了出去，将樹上的一根粗壯的樹枝硬生生隔空打穿，火球越來越大，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李子恒說：“力量又變大了。”
蔣淵“嗯”了一聲，神色很淡的收回手去。
“唐陌果然對你有用。”
聽到“有用”這兩個字，他皺了皺眉。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蔣淵撩起眼皮，問，“到底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李子笑了笑，搖頭，只聽“砰”的一聲，瞬間化成一只白貓的樣子，刺溜的一下跑走了。
蔣淵皺緊眉頭，調轉目光看向自己發熱的掌心。
自從和唐陌在一起，身上的溫度慢慢的已經恢複了過來，可是——
蔣淵繃緊下巴，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有些不安。
猩紅色的月亮高高挂起，蔣淵肅着一張臉，轉身往唐陌病房走。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他眼神銳利，眸色漆黑。
這次，他一定親手抓住羅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