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靜待時機
夜巡的調查似乎讓靜止的齒輪轉動起來，就在夜巡見過榮格後沒幾天，榮格家就被入侵了。
要知道，他這房子可是跟隔壁的威震天的房間是用的同一套防禦系統，能破解這套系統的人恐怕攻進塞伯坦核心資料庫都不成問題。
所以當回到家來，打開房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龐大機體坐在自家桌上的時候，榮格差點轉身關門出去，以便看看門牌號是不是自己走錯了。
但最終，對方的聲音制止了自己。
“我是渦輪，我想跟你談談。”
榮格愣了下，随即走進來，将門在自己身後關住。
他這麽做冒着很大的風險，但這恐怕是他能接觸到的一條重要線索，他不想錯過這條線索。
“你好，我是榮格。說實話我很驚訝在家裏看到你，畢竟這裏的防護系統————”
“因為我知道密碼。”渦輪打斷，“抱歉，你一直沒有主動來找我，我以為你已經完全放棄我們了，老師。因為我們沒有聽你的教誨，才導致這樣幾乎全滅的結果。直到夜巡出現，帶來你的消息，我才知道……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看到渦輪悲痛的模樣，跟略微顫抖的聲音，讓榮格覺得有些新奇。
他的确有一些朋友，但無論在哪個世界，似乎他的朋友們都沒有這樣對他感情投入過。
……對，那就是一幫遇到危險，用你擋刀，結果不下心把你頭雕炸飛，于是果斷拿南瓜來湊數的囧貨。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最低限度我跟你都還活着不是嗎？該說抱歉的是我，恐怕我并不記得你的事了，渦輪。你是我的學生？”
在榮格的曾經的世界裏也有一個剎車，但那個剎車是他的病人，由于失去重要記憶而找上榮格，希望能恢複自己的記憶。現在的情況恰恰颠倒過來，讓榮格覺得有些奇妙。
“不，只是我們這樣擅自的稱呼您做老師，是一種尊稱。您也的确教會我們很多東西，自然而然大家就稱您老師了。”
“你‘們’？你是說無用者們？”
Advertisement
也就是說，渦輪也是一個無用者？榮格上下打量，很難判斷出眼前的龐大塞伯坦人能變成什麽。
仿佛看出他的為難，渦輪害羞的告訴他，自己能變成一個有着鋒利齒輪的攪拌機。
“我曾被嘲笑，只有垃圾處理中心才需要我這樣的變形模式，是老師你讓我知道變形模式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渦輪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還變形了一下給榮格看。
榮格此時的心情是“…………”的，因為直到此刻，看着這臺車載式粉碎機，他終于認出這人對應着他們原本世界的誰了。
————DJD，又名黑狗隊，霸天虎清除部隊，專門追殺汽車人以及霸天虎叛徒的特別行動隊，裏面都是些殘暴可怕的恐.怖.分.子。裏面的幾個主要成員，都是由塞伯坦的幾大城市來命名的。
其中之一，就是一個叫泰薩拉斯的粉碎機！他最喜歡把人丢到自己的齒輪裏面卷成鐵渣！！
哦，對了，用城市命名……也就是說這些人其實是有本名的，只是加入霸天虎的行動部隊後改了名而已。就是因為這樣，再加上兩個世界的機體差異較大，讓榮格一時沒有聯想到這是誰。
不，這是錯覺。
榮格果斷這樣告訴自己，否則後面他連話都不想說，就想直接開門跑路了。
“那麽渦輪，請把你所知道的情況都告知我好嗎？還有，除了你還有其他的幸存者嗎？”
“沒有問題，老師，我都會全部告訴你。的确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但大家都為了規避風險分散開來，目前只有我知道您目前的情況。”
“其他人并不知道我的記憶有問題？真是辛苦大家了。”
榮格可以想象那些人看到自己出現在新聞之中時，極為擔心他卻沒有接到任何聯系時候的緊張心情。威震天等人對他的嚴密保護，在不知情的無用者們看來可能反而是監視，讓他們更加加深懷疑，不敢随便跟自己接觸吧！
“不會，是我們的情報不足，做出錯誤的判斷。我們以為您這樣行動是有其他深意在裏面的，沒想到……”
榮格面無表情：你究竟從哪裏看出我有什麽深意了啊？我就是平常的吃飯睡覺工作，圍觀兄弟打架而已！
渦輪：難道不是老師您深入敵方腹部，獲取敵人情報，拉攏激進派威震天，忽悠得保守派奧利安都為您服務？
榮格：你跟我用的一定不是一個通訊頻道。
渦輪：…………
咳，總之渦輪将現今的情況告知榮格。前面正如之前夜巡所推斷的一樣，一開始只是有一些無用者希望能融入周圍生活而已，為了避免變形模式遭到歧視，他們要學會僞裝，學會盡量控制變形以及保護自己。榮格提供的只是這方面的幫助，以及一旦遭到心理傷害之後的治療而已。
然而這種‘無用者’的團體讓有些人不滿了，尤其是形态主義者，他們覺得這是一種糾結黨派的方式，認為自己早晚會被攻擊，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由此引發了無用者跟形态主義之間的小型戰争，很快被維持社會秩序的塞伯坦上層派人平息下來。于是無用者聯合中的很多人失散，很多人消失，大家都失去了彼此的聯系。為了不被一網打盡，大家也只能找安全的地方各自潛伏下來，彼此間中斷了聯系。
……這說明很多問題，譬如榮格是無用者的事當初為什麽鬧那麽大，有人想借刀殺人趁機幹掉榮格，也有人希望鬧大之後會讓潛伏的無用者們站出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奧利安将他們的計劃打亂了，在威震天跟奧利安的眼皮子底下沒人敢擅自行動，于是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
“老師，你專門找夜巡來調查是準備做什麽嗎？”渦輪問道，“我們可以幫助您。如果是為了我們的同胞複仇，我可以——”
榮格握住渦輪的手，對他而言對方的手太大了，他只能用雙手才能握牢。
“不要把這件事上升到種族層面。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還有他們，都只是普通的塞伯坦人。跟變形模式沒有關系，壞人傷害他人的時候，無論什麽理由都可以，變形模式只是個借口。所以，不要憎恨那些有着特定變形模式的人，真正的敵人只有将我們當做敵人的人。”
渦輪安靜的聽着，他确認老師無論何時都是老師，只有老師能這麽快讓他的狂躁殺意安撫下來。
“我們該怎麽做？”渦輪問。
“現在還暫時需要等待。”
“等待？”
“是的，等待時機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