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崇拜！救命稻草
１
清晨。
一縷陽光照進了秦雨萌的房間，睡夢中的秦雨萌被強光照射後，緩緩睜開眼睛。伸手看了下手機，時間顯示7點20分。想想也不困了，準備起身。
揉着眼睛，打開房門，剛踏出去，就重重撞到了一堵人牆。秦雨萌慣性往後退了幾步，瞬間更加清醒了。
“哥！你站在這裏幹什麽？”秦雨萌越想越不對，為何這家夥會站在她房間門口？難道？！難道他是個偷窺狂？想着雙手不自覺捂在了胸前。
餘凱樂看着秦雨萌這一系列的動作，就知道這女人肯定又想歪了。
“我是過來給你擦下藥水……這是媽交代我的。”餘凱樂急忙補充了一句。
“啊？！還要擦啊？”秦雨萌非常排斥藥水在她膝蓋上留下的顏色。這麽醜……就不能穿裙子了。
“這麽醜，就不要穿裙子了。”餘凱樂看向秦雨萌衣櫃裏挂着的幾條長褲，“今天換條褲子穿。”
呃……怎麽這個餘凱樂，怎麽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２
陸道集團采購部。
“雨萌，今天有任務了喲。”林光亮一副笑眯眯的嘴臉，秦雨萌看着就覺得不适和反感。
“領導，是有什麽任務呀？”想到上班第二天就有事情做，秦雨萌還是不由得期待起來，眼神閃着光。
林光亮看到秦雨萌一臉期待的模樣，這初出茅廬的小女生，還真是天真呢。
“這名單上的供應商，全部打一遍，撩一撩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有興趣的，把表格發給他們填寫。”說着，把桌面上的文件夾遞給秦雨萌，
秦雨萌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看，密密麻麻都是文字，而且不止一頁。
“工作量很大，但需要……”林光亮頓了頓，“需要一個星期內完成。”
“一個星期？”秦雨萌重複了一次，其實她對所謂的工作量和時間，并沒有什麽概念，懵懂地點點頭，“好的。”
全部門的人此刻都冷抽一聲。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初生犢子不怕虎？佩服佩服。大家內心只剩下佩服兩字。
秦雨萌返回自己的位置，深呼一口氣後，準備拿起手機就撥通第一個號碼。
“那個……我建議你用座機打，這麽多的電話，很燒話費的。”秦雨萌身邊一個溫順的聲音響起，秦雨萌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淺色上衣，藍色及膝長裙的陳子舒站在她旁邊。
“啊？是這樣嗎？”秦雨萌放下手機，看向右手邊的座機。
“嗯，有什麽不懂可以問我，我坐在你斜後方的位置。”陳子舒說着轉頭指着自己的座位。
“好的，謝謝！”
一個小時後。
秦雨萌沮喪地放下電話，帶着一腦子的問號，轉頭向陳子舒發出求救的眼神。陳子舒感受到一個目光看着自己，擡頭就對視到秦雨萌那張委屈巴巴的臉蛋。
“怎麽了？”陳子舒站起身走過來。
“我……完全不知對方在問些什麽……”秦雨萌尴尬。
“沒事，你剛進來，對公司的情況不了解，所以無從說起。”陳子舒顯然是在安慰秦雨萌，畢竟讓一個入職第二天的新人，幾天內打完名單上所有的電話，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那……”
“我先把職員入職資料打包發給你，裏面包含公司的所有信息。”
然而又是二十分鐘過去。
秦雨萌盯着滿屏幕密密麻麻的字，開始犯暈。不行！再說她不會，會讓同事覺得她很蠢。這麽想着，秦雨萌站起身，假裝去上衛生間，走到空曠的走廊後，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童悅欣。
“親愛的，我遇到困難了……”
剛在總經理室開完會，陸陽朔捏了捏鼻梁，推開辦公室門。睜開微微發酸的眼睛，就看到遠處走廊上，秦雨萌打着電話，來回踱步，很是焦慮的樣子。陸陽朔蹙眉，這女人又遇到什麽問題了？
陸陽朔跟身後陸續走出來的領導道別後，向秦雨萌的方向走過去。
秦雨萌轉身往回走時，不經意擡頭，就看見陸陽朔正緩步向她走過來。秦雨萌停住了腳步，杵在原地，盯着陸陽朔慢慢向自己的位置走過來，全然忘記自己還在跟童欣悅通電話。
“喂，萌萌，怎麽不說話了？”
“啊。沒事沒事，親愛的，我現在還有事，先挂了。”反正在童悅欣那裏也請教不到什麽內容，幹脆挂了先。免得等下被童欣悅知道這家夥出現在自己旁邊，又要鬧了，畢竟因為自己被撞一事，童悅欣現在對這個男人，還是存在成見的。
“咦？怎麽他會在這裏？”秦雨萌內心發出疑問。
“怎麽了？工作遇到什麽困難了？”陸陽朔走近秦雨萌後，便開口問道。
“啊？”秦雨萌擡頭看着陸陽朔，他怎麽知道自己工作碰壁了？“我确實是工作遇到困難了……”秦雨萌誠實地說出來，說不定眼前這位男人，能夠幫助她？
“哦？具體什麽事？”
“領導交代的任務，我不會……”秦雨萌越說越心虛，默默低着頭，小聲呢喃。
“什麽？可以大聲點嗎？”陸陽朔稍有不耐煩地問到，他的脾氣算是好的，但最不喜歡別人說話窸窸窣窣，聽不清楚。
“啊？”秦雨萌被陸陽朔突然的嚴肅吓到，“我是說，我不知道怎麽完成我的工作，領導要求我一個星期就要交！”
“是什麽來着？”陸陽朔擡手看了下手表，時間顯示為11點20分，“還有十分鐘就下班，這樣，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你把東西帶過來，我幫你看看。”
“一起吃飯？”不太好吧？秦雨萌內心是抗拒的。她跟陸陽朔并不是很熟，一起吃飯很是奇怪。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他，他願意幫忙，還是答應了。“好吧，中午我請客，一來答謝你願意幫我，二來為上次不小心撞到你賠禮道歉。”
“哦？你一頓飯，就能抵兩件事啊？”陸陽朔故意調侃秦雨萌，壞壞地笑道，“那這頓飯，可不能太便宜了。”
“我……”秦雨萌語塞，剛還打從內心感謝陸陽朔呢，沒想到一頓飯算得這麽清楚。
“去吧，時間差不多了。東西拿了過來找我。”陸陽朔見好就收，停止調侃，說完就準備轉身走。
“那個……去哪裏找你？”
“一樓大廳等我就行。”
“好的。”秦雨萌表面平靜，內心還是有點小激動，沒想到自己随意說了句，真的就抓到救命稻草了。看他的樣子，解決她工作上的疑問，應該沒問題。
秦雨萌滿臉笑容地走回辦公室，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夾轉身又走出去。
辦公室的同事面面向觎，剛看她還愁眉苦臉的，怎麽去外面走了一圈回來，就笑臉盈盈了？這女生真令人匪夷所思。
目送秦雨萌離開後，林光亮輕咳了一聲，臉微黑，問到，“子舒，她的工作完成的怎麽樣了？”
“那個……”陳子舒為難地說不出話。
“算了，下午我親自問問。”林光亮擺了擺手。
３
秦雨萌雙手托着文件夾，乘坐電梯下了一樓大堂。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寬敞的大廳正中間站着的陸陽朔。他手插西裝口袋，是在思索着什麽。
“你好。”秦雨萌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我叫陸陽朔。”陸陽朔意識到這麽幾次，秦雨萌都沒有稱呼他，應該是不知道他叫什麽，便自我介紹。
“哦哦，陽朔，你好。我叫秦雨萌。”
“嗯，我知道。”陸陽朔輕聲應道，“走吧。”
“好的。”秦雨萌跟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跟在陸陽朔身後。
“有那麽高興？”陸陽朔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啊！”秦雨萌差點沒剎住，在快撞到陸陽朔前停了腳步。“呵呵……沒有啊。就覺得你願意幫我，我很開心。”
“那得看你請我吃什麽先。”陸陽朔挑了挑眉。
“肯定……肯定不會差的，你放心。”
秦雨萌跟着陸陽朔一起走進了陸道大廈旁邊的明谷商業綜合體，一層又一層地坐着扶梯，走到秦雨萌有點不耐煩了，這到底是要到幾樓？而且這麽高，為什麽不直接乘坐垂直電梯？
“到了。”秦雨萌還在抱怨着，陸陽朔就站在一家餐廳前，指着說，“走吧。”
“這家？”秦雨萌環視着質感餐廳前，排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不禁皺眉，等排到隊吃上飯，估計都上班了吧？“可是……很多人，要不換一家？”
“陸先生，您好，這邊請。”一位男人向陸陽朔走了過來，秦雨萌瞄到他工作服上別着的銘牌，上面寫着“大堂經理”四個字。
“走，時間有限，別愣在這裏。”
“原來你預訂了座位了！”秦雨萌皺着的眉頭舒展開，高興地跟了上去。
此時，門口排隊的人員中，俨然有幾雙眼睛一直盯着陸陽朔和秦雨萌。
“你們看見沒？陸總居然跟一個女人出來吃飯？”
“嗯嗯，看見了！真是神奇。”
“我知道啊，她是我們部門新來的妹子。”董沛芹司空見慣般地應聲道，“我說了，她就是個關系戶，你們還不信。”
“真好！看樣子是跟陸總關系不錯！”
“是啊，這關系戶的，連吃個飯都是不用排隊的。”
這會四個排隊的人都無趣地低頭看着號碼牌，而餐廳內的秦雨萌，早已入座點好了餐。
“你的東西呢？”陸陽朔點完菜，立馬直奔主題。
“在這呢！”秦雨萌把文件夾翻開，遞過去，“這個供應商名單，領導要求我把裏面的電話全部打一遍，篩選有合作意願的單位。”
“這個名單，很雜亂無章。”陸陽朔一看到那份名單，立馬嫌棄起來。
“我早上……”
“做事前，先想清楚自己要幹什麽，有個思路，跟你的上級彙報，沒問題再執行……”陸陽朔一邊說，一邊拿起随身攜帶的鋼筆，在紙上寫着，“而不是拿起名單，按順序從頭到尾打一遍，即使打完了，到頭沒工作成果，上級還不滿意。”
“我……”秦雨萌發現自己做事的邏輯都被陸陽朔看的一清二楚，頓時感到尴尬，“我是不是很笨？”
“不會。”陸陽朔想都不想就回答，“這是我給你寫的大致思路，你看完口述一遍給我聽。”
秦雨萌接過陸陽朔遞給她的紙，上面整整齊齊寫了一版，好看的字體如行雲流水。秦雨萌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幹嘛，只顧着欣賞陸陽朔書寫的字。
“認真點。”
“好啦！”秦雨萌收了收略顯花癡的臉，認真地看起來。
這時，服務生把餐點推過來，如數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
“時間剛剛好。”陸陽朔滿意地說了句。
“你很趕時間？”
“沒有，我比較注重時間掌控。”
哇！秦雨萌真的是要犯花癡了，看着眼前一臉正經回答問題的陸陽朔，突然覺得他好帥。要不是因為他和童欣悅是未來的一對，自己可能就……呸呸呸，秦雨萌不要忘記了！自己的人生大目标，是要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
“想什麽？”
“沒……沒事……”
陸陽朔掏出手機，迅速輸入一句話，“我又幫了一個大忙，記起來！”點擊發送後，壞笑着開始用餐。
４
下午兩點。
秦雨萌蹑手蹑腳回到辦公室，剛屁股坐下，就被林光亮呼喚過去。
“雨萌，過來。”
“哦哦……好的……”秦雨萌內心無敵緊張，沒想到自己還沒緩沖過來，就被林光亮叫過去。雖然中午吃飯，跟陸陽朔演練了幾次，但還是希望不要被問到太超綱的問題………
“領導，請問什麽事？”秦雨萌站在林光亮旁邊，稍有緊張地捏了捏手指。
“恩，早上交代的工作，如何？你有什麽解決思路嗎？”
ingo！果然問到了這個問題，跟陸陽朔預測的一樣！秦雨萌剛僵硬的臉，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看這些名單排序比較混亂，我想要一份電子版本，先根據專業進行分類。因為我們A市分公司，市場着重粵東區域，所以在粵東區域的單位相對有優勢，我會優先聯系。而針對某些專業，像中式風格做得較好的城市是蘇州和北京，所以這部分的專業，我會着重聯系蘇州及北京的單位……”
“停。”秦雨萌說得正興奮，就被林光亮打斷了。
秦雨萌心裏一顫，怎麽回事？！是哪裏說錯了嗎……
“沒事了，就這樣，去做吧。”
“好的！”秦雨萌心裏快樂開花了，興奮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心裏油然對陸陽朔産生極大的崇拜感，果然請他一頓飯是遠遠不夠的，找機會得再感謝他！不過，自己都還沒有陸陽朔的聯系方式，這日後都不知何時能遇到呢。想着也不可能跟童欣悅要是吧？算了，靠緣分，說不定又給撞見了。
而辦公室內在場的同事，本側耳想要偷聽，秦雨萌會出什麽糗，沒想到秦雨萌卻對答如流，毫不遜色，突然對她這個關系戶所有改觀。
５
“哎呀，時間過得真快！”秦雨萌整個下午都埋在電腦裏認真制表，突然瞄到電腦上的時間，顯示下午5點20分，“這快下班了，我得抓緊完成工作。”
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童欣悅發來的信息，秦雨萌伸手拿起來看。
“親愛的，我被我媽叫回去了。這幾天就不能來接你下班了，剛才走得急，沒及時跟你說。”
“怎麽突然被伯母叫回去了？”
“哎呀，還不是因為跟某人那些破事！我都快被煩死了！跟長輩電話說不清，我覺得殺回去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好吧，我會想你的。”
“愛你，最近Q牌出了限量香氛，過幾天回來給你帶瓶。”
“好的，愛你！”
秦雨萌放下手機，突然覺得心裏空空的。這才上班第二天，就要自己想辦法回家了。秦雨萌情不自禁嘟起嘴，想起工作還差一點點，整理下略顯失落的心情，重新投入工作中。
“雨萌，我們先走了。”陳子舒走到辦公室門口，突然轉頭跟秦雨萌說了句。
“恩，好的，路上小心。”秦雨萌擡頭笑着回答道。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七點，部門的同事已經陸續下班。秦雨萌望着電腦的表格，已經完成了，滿意地點擊保存後，關了電腦，準備起身。
這時秦馨蘭電話過來，秦雨萌接了起來。
“媽。”秦雨萌的聲音略帶着一些疲倦。
“萌萌，今晚回來吃飯嗎？”
“媽……”秦雨萌本想拒絕，她本打算今晚下班去逛街的，但聽到電話那頭，秦馨蘭那滿懷期待的聲音，便改了口，“我肯定回家吃飯呀！您等我，我現在下班了。”
“好的，媽等你。”
收了線，秦雨萌把東西胡亂塞到那個廉價的包包裏，塞到有點變形，拎着就走出辦公室。
按了電梯鍵，等待電梯下行，秦雨萌百般無聊地左右環視。
“叮……”
電梯到達秦雨萌所在樓層，電梯門打開。秦雨萌剛伸腿走進去，就看到電梯裏站着的陸陽朔。
“咦！陸陽朔！”秦雨萌興奮地叫出他的名字，沒想到剛愁着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這會又在電梯遇到，“怎麽整天都能遇見你呀？”
陸陽朔就差翻白眼了，眼前這女人是有多蠢。
“我也在陸道上班。”
“啊？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那還真巧，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了。”秦雨萌後知後覺，剛才的電梯是從頂層下來的，那就是陸陽朔是從30樓下來的。“對了，你是在哪個部門的？”
“在拓展部。”陸陽朔胡亂地選了一個部門，他現在不想讓秦雨萌知道，他是總經理室的人。
“好像我的部門跟你的部門，工作沒什麽直接交集？”
“是的。”陸陽朔頓了頓，“你怎麽回家？”
“我？打車。”
“你朋友沒來接你？”
“她這幾天回去S市。”具體什麽原因秦雨萌沒有說，畢竟也是因為眼前這男人，才導致她被迫回去的。
“我送你吧。”陸陽朔目視前方，手插口袋，開了口。
“可以嗎？！”秦雨萌眼睛一亮，對于她這麽懶的女人，即使是打車，也是覺得極其不方便，起碼別人送，還能送到門口，秦雨萌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好啊，那我不客氣了！”
陸陽朔頓了頓，這女人，果然很不客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