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呃……吃撐了
１
這一路，毫不誇張，餘凱樂就一張臭臉從頭擺到尾。有時秦雨萌打從心裏佩服餘凱樂的面部表情控制神經，可是現在，秦雨萌壓根不敢主動開口跟餘凱樂說話，生怕被餘凱樂的火氣給炸傷。
“有想吃什麽？”餘凱樂終于開口說話。
“我都可以，我跟哥吃！”秦雨萌老老實實，乖乖地回答。
“那去路邊小店吃面。”餘凱樂淡淡地說道。
“什麽？”秦雨萌本想着，餘凱樂雖然不會選擇什麽高檔西餐廳，但起碼也會提議吃餐館吧，所以她才敢放心地說出剛才那句話，結果……
“什麽什麽？”
“要去吃路邊攤？”秦雨萌還是想再确認一下，“微風裏面不是也有很多吃的……”
“你喜歡排隊你去，再見。”餘凱樂頭也不回地繼續前進。
秦雨萌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520這個節日，沒跟戀人一起過也就算了，還被提議去吃路邊的小面？秦雨萌內心暗自下決定，這次不跟餘凱樂走了，想着就往二樓的餐飲區走去。
餘凱樂走了一段路後，沒聽到秦雨萌那叽叽喳喳的聲音，停下腳步轉身，果然只剩他一個人，身後人來人往，并沒有看見秦雨萌的身影，她沒有跟上來。餘凱樂頓時眼裏閃過一抹失落……
餘凱樂轉身拐進小巷子裏，熟悉地在街道穿梭，很快走到了一家位于街道深處的破舊裝潢的小面館。
“小餘，工作完了吧？”老板娘看到餘凱樂，熱情地關切道。
“是的，今晚下班得早。”餘凱樂走進小店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還是一樣？”老板問道。
“是的。”
“那你稍等哈。”老板轉身開始在爐竈前忙活着。
沒過多久，一碗牛肉面端上來，熱氣伴随着香氣向上飄，撲在了餘凱樂的臉上。餘凱樂湊近聞了聞，滿足地喝了一口湯，微燙的湯水在嘴裏走過一輪後，順着喉嚨流了下去，餘凱樂瞬間覺得心裏暖暖的，拿起筷子，夾起面條就把嘴裏塞，即使五月逐漸轉熱的天氣，也沒影響他吃面的心情。
“還有你的蔥油餅和醬汁，專屬你的獨特搭配哈。”老板端上一盤蔥油餅，拍了拍餘凱樂的肩膀。
“謝謝老板，就你的蔥油餅最好吃。”
餘凱樂啃面啃得正起勁，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來。餘凱樂伸手從褲袋裏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秦雨萌，故意響了許久，才慢悠悠接起來。
“喂。”
“哥……請收留我，我錯了。”秦雨萌在經過幾次嘗試後，終于放棄大節日排隊吃飯這件事，自覺致電跟餘凱樂道歉。
“你不是喜歡排隊？”
“我……我沒有喜歡排隊啊……”秦雨萌已經走出了微風，此刻無聊地站在路邊，踢了踢腳邊的石頭，“所以你在哪！”
“恩，在一個你可能都找不着的地方。”餘凱樂并沒有開玩笑，這家巷子面館，确實很難找着。
“你把你的定位發給我，我照着走不就好了嘛……”
“照着走？你今天又是爬樓梯，又是走路的，估計是活這麽久，運動量最大的一天了吧？”餘凱樂從接電話開始，就沒停止過對秦雨萌的調侃。
“你……哥……我快餓死啦！”秦雨萌一直首選撒嬌的攻略。
“滴……”電話還沒挂，秦雨萌就收到了餘凱樂發送給她的實時定位。
電話那頭已經被挂斷，秦雨萌也不介意了，跟着定位走，笑臉盈盈，“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
２
十分鐘後。
一碗面一份蔥油餅早已下了餘凱樂的肚子，秦雨萌的身影還未出現。餘凱樂收拾下桌面，把碗筷拿起放在了洗碗盤內，“老板，我先出去接個人。”
“好咧！”老板一邊認真煮着面，還不忘回答餘凱樂。
餘凱樂看着手機屏幕兩個人的實時定位，很顯然，他早已猜到，秦雨萌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了，他熟悉地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這，這是什麽定位……”秦雨萌此刻面對着一堵斑駁老舊的牆，又看了看手機屏幕的定位，正蒙圈地琢磨着。她看着餘凱樂的位置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兩個點點湊在了一起。
“喂，打算就這樣面壁站着？”
“啊！”秦雨萌被吓了一跳，急忙抓住就差被甩出去的手機，轉身就看到一堵肉牆，秦雨萌連忙後退了幾步，看清肉牆的主人是餘凱樂後，“喂！你幹嘛站得這麽近！”
“怕你太蠢找不着我。走吧。”餘凱樂雙手插褲袋，走在了前頭。
“話說這些街道好難走，我就差點迷路了。”
“你就是迷路了，不是差點。”
“好嘛，話說你的面呢？好吃嗎？”秦雨萌這下肚子是咕咕叫了。
“哥，這些石路子好難走啊！”
“哥，還沒到嗎？”
“哥……”
“你每天說話都要湊夠字數的嗎？”餘凱樂這下沒耐性了，斜眼看着秦雨萌。
“我……餓了嘛……”秦雨萌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微微低着頭。
“到了。”餘凱樂在剛才那家面館店前停了下來。
“這裏？”秦雨萌看着這家小小的面館，簡易地擺着幾張桌椅，有些斑駁的牆體，天花板還挂在四盞老久風扇。看着這環境，秦雨萌不禁皺了皺眉頭，有點為難。
“不要給我擺出一臉的嫌棄，愛吃不吃。”
“可是……”秦雨萌雖內心抗拒着，但還是姍姍地跟着走進去。
“老板，再來一碗牛肉面，煮一份小的就可以。”
“她是？”老板娘看着秦雨萌，雖然現在她穿着一套普通的衣服，但那股氣質還是掩藏不住，便好奇地問餘凱樂。
“她是我妹妹。”餘凱樂瞄了瞄秦雨萌，不帶感情地回答道。
“老板娘好。”秦雨萌乖巧地叫了一聲，便跟着餘凱樂走到座位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椅子桌子，停頓了幾秒，從包包裏掏出濕紙巾，站着把椅子擦了一遍，随後再抽出一張，坐了下來，把整張桌子邊邊角角，衣服手臂可能會觸碰到的地方，全部擦了一遍。
餘凱樂靜靜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司空見慣般，不說話。
“夠幹淨了？”餘凱樂看着秦雨萌扔掉最後一張濕紙巾，滿意地笑着。
“哎呀，擦幹淨衛生點。”
“牛肉面來了！”老板端着面走過來。
“吃吧。”餘凱樂伸手打算在筷子盒裏拿出筷子，想了想，轉移方向，拿起了旁邊放着的一次性筷子，拆了遞給了秦雨萌。
“這……好熱！”一股熱氣撲在了臉上，秦雨萌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麽熱，又沒空調，我吃不下……”
“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餘凱樂遞過去的筷子還停在半空，秦雨萌好像不打算接。
“你給個碗我裝嘛……太多吃不完，人家要減肥……”
“真矯情。”餘凱樂再次嫌棄，轉身對老板娘說，“麻煩再給我一個小碗。”
“恩，拿去。”老板娘伸手在消毒碗櫃中拿出一只碗，遞給餘凱樂。
“這碗是消毒的，放心用。”餘凱樂把碗推到了秦雨萌面前。
“你……幫我夾出來……”說着秦雨萌把碗重新推到了餘凱樂面前，傻傻地笑着。
“別吃了！別吃了！”餘凱樂伸手就把秦雨萌眼前的牛肉面從她眼前移開。
“別……別……我自己夾嘛……”秦雨萌趕緊按住餘凱樂的手，徒手又把碗移到自己面前，因為太燙了，秦雨萌尖叫一聲，燙到的手指立馬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降溫。
“你害我都燙到了！”秦雨萌捏着耳朵，控訴着餘凱樂，接着看到餘凱樂面無表情地盯着她，感覺自己自讨沒趣，嘟着小嘴拿起筷子夾了幾條面條放小碗裏。秦雨萌看着那一筷子面條，又夾到勺子上，拿起來湊進去吹了吹，小小斟酌一下後，一下子塞進自己的嘴。
随着面條在秦雨萌嘴裏不斷散發的香氣，秦雨萌眼裏那道閃爍的光芒越發明亮，眼睛不自覺睜大，沒想到有這麽好吃的面，“恩……好……吃……”秦雨萌含糊不清地說道。
“吃飽了？”餘凱樂假裝聽不見，“那吃飽了剩下這些我幫你吃了。”
“別……別啊！”秦雨萌趕緊把嘴裏的面條咽了下去，急忙護住自己的碗，“我還沒吃飽呢。”
“你不是說太大碗吃不完麽？”
“我哪裏說了？說了那也肯定是自己剛才餓過頭，亂說的。”秦雨萌把小碗推開，幹脆在大碗開吃了，“你要吃你再點。”
“我吃飽了。”
“那你還搶我的！哼！”秦雨萌這下吃爽了，面條一口口塞滿嘴。
“還想吃點別的嗎？”餘凱樂笑了笑，看着眼前一臉滿足的秦雨萌。
“還有什麽？”秦雨萌被嘴裏的香氣迷到完全無法思考，全然不知自己的肚子容量，“都給我點一份！”
３
“哥……我好飽！”秦雨萌是在餘凱樂的“攙扶”下走出面館的，“你快扶住我！”
“我說了要控制下你自己。”餘凱樂真佩服秦雨萌，點餐跟不用錢一樣，幸好他私下找老板退掉了很多道菜，不然得是什麽局面。
“人家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耶！所以忍不住多吃了一點嘛！”秦雨萌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手死命抓住餘凱樂，生怕自己失去扶持後撲街了，“今晚這一餐多少錢呀！”
“98元。”
“98！我沒聽錯吧！這麽便宜！”
“……”餘凱樂沉默不語，98塊錢，夠他吃好幾頓了，“走吧，我們回家了。”
“好的，回家我要喝茶。”
“恩，我泡給你喝。”
“我還要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好，回家給你切。”
“謝謝哥！那我們打車回家！”
“打什麽車，走路回家。”
“什麽！這麽遠……”
“導航自己看看，一公裏打什麽車？”
“一公裏很遠啊！”
“走路。”
“哥，可以商量下嗎……”
“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