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抓了一條浴巾。痛,胃仿佛交織在一起般,肚子裏面猶如被刀一塊一塊的割着一樣。
望着不遠處的門,咬下下唇,将浴巾胡亂的裹住身子,腳步往前移去,痛——
痛的難以控制,倏然,眼前一片空白,腿一軟,整個身子倒了下去。
倥咚——
濃眉一蹙,大步過去打開浴室的門。長發淩亂的散開,沐浴好未擦幹的身子就那樣躺在地上,那原本亂裹的浴巾散開。眼前的場面讓他震了一下,“唐戀歌。”看着她慘白的臉上,他叫了一聲,迅速将戀歌抱回房間床上,大手一抽,被單在手将她裹了起來,抱着大步離開——
私人醫院內,人已經住進豪華病房,護士正在為戀歌挂點滴,診斷結果已經出來——食物中毒。
古旭堯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她怎麽會食物中毒呢?
夜,越來越靜,越來越深,窗外的路燈越來越明亮,漸漸地,漸漸地,清晨的亮光取代了路燈,第一縷光線照射進來時,床上的人習慣的翻個身,然後深深呼吸,這才睜開眼。
呃?眼前的一切讓她愣住了,這是哪兒?翻身坐了起來。
睡在沙發上的古旭堯早已起床,站在窗口,見她坐了起來,“感覺好些了嗎?”
纏綿悱恻 021 挖掘身世
身子一震,她轉頭看着說話的古旭堯,嘴角抽搐了幾下才打開聲音,“好些了,這兒是?”難道古旭堯換房間了?唐戀歌暗想。
“醫院。”古旭堯語氣非常平靜。
醫院?戀歌睜大眼,這兒是醫院?就在她懷疑的時候,門敲了幾聲,然後進來兩位穿着護士裝的女生。
“唐小姐,感覺好些了嗎?”
難道這兒真的是醫院,戀歌看着已經到了床前的護士,腦海中也想起昨晚自己胃痛,肚子也疼,最後就不知道了,“好些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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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微微一笑,“你是食物中毒,八點半的時候會有護士給你過來打點滴。”
“謝謝!”目送着護士離去,食物中毒?她居然食物中毒,她一邊想着一邊下床,目光無意間掃過自己的身上,淺藍色消毒衣服,她記得昨晚好像是在浴室,她沒有穿衣服,那麽這衣服?
“需要幫忙嗎?”古旭堯站在她旁邊,看着她在發愣,知道是因為身上的衣服。
戀歌猛地擡頭,映入眼簾的是近在眼前的男人,本能的退後一步,“不,不用了。”然後向洗手間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目光去看向別處,“我身上的衣服——”
“我穿的。”古旭堯直言,那衣服的确是他換的,他總不能讓別人給她穿衣服吧?
戀歌感覺自己的臉僵住了,怎麽也拉扯不出一絲笑容,“謝謝。”轉身就躲入洗手間。
不是她做作,而是她一想到自己如一頭死豬一般,任他——
洗手間裏面磨蹭了許久,直到古旭堯怕她又出事情敲門,她才走了出來,看着已經擺好的早餐,她還真的餓了。
吃好早餐,打好點滴,她就可以回去了,這期間古旭堯一直在。等要走的時候,她想起來自己還穿着消毒的醫院病服,古旭堯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有人送來一套昂貴的衣褲,看着标價,唐戀歌抽搐了一下,走出醫院,她沒有讓古旭堯送她,而是自己打的回去,古旭堯也沒有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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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理石茶幾上放着兩杯水,還冒着熱氣,茶杯旁邊放着一樣的藥,沙發對面的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無神。
突然,華曲成笑了起來,“哈哈……你比我可憐。”目光看着對面上官吳軒那腫起來的手。
上官吳軒面不改色的看着那幸災樂禍的華曲成那被紮了好幾針的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起上官吳軒告訴那小護士說手腫了,結果那小護士一本正經的問着: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病啊,比如肝病、腎病……徹底無語。
上官吳軒看着華曲成那放肆的笑,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被那小護士紮了好多針,最後來了句:先生,你一個大男人的靜脈怎麽那麽細啊……也非常無語。
最後得到了真正的答案,那小護士從學校來實習的第一天,見他們兩個大男人,所以護士長讓她下手。
咔嚓,門從外打開,兩個男人都看着走進來的人。
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戀歌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長長呼出一口氣,原來如此,“這身衣服是借來的。”
華曲成搖搖頭,繼續看着她。
被看的發毛,她換好鞋子走了過去,“你有毛病啊”。
華曲成還是搖搖頭,“我們在看你怎麽沒事。”
戀歌已經走到沙發旁,也看見了茶幾上面的藥,本能的問道:“你們怎麽了?”說話的同時,目光停留在上官吳軒那腫的像饅頭的手上片刻。
“拜你所賜,食物中毒。”華曲成轉回頭。
食物中毒?戀歌立即明白了,“難怪呢,原來禍根就是你,什麽菜都買回來,這下子我們三個都食物中毒了,你還怪我。”
“你也中毒?”華曲成看着戀歌,眼中帶着疑慮。
“你看我身上的衣服不就知道啦。”戀歌被看的,沒好氣。
華曲成搖頭,“唐戀歌,你身上的衣服不是病服,是常服。”
“戀歌,什麽情況?”上官吳軒看着兩人鬥來鬥去,開口問道。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真的要解釋了,發現有些解釋不通,比如她的衣服去哪裏了?“昨晚,昨晚上課的時候突然肚子和胃都痛,吐了一身都是,暈了,再醒過來在醫院了,這不,回來問護士借了衣服,等會還要還回去了。”戀歌說着轉過頭去,還是挺心虛的,昨晚是古旭堯将她送到醫院去的,此刻想想,十年後,第一次覺得古旭堯還有點人性。
“原來比我們還慘。”華曲成那邪惡的桃花眼将戀歌臉上那不自然收入眼中,卻意外的沒有再捉弄她,“這麽美好的一個星期天,看來我們只能在家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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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的響午,風不吹,鳥不叫,牛不走動,山溝裏死一般沉寂。極熱的中午,天上沒有一絲雲彩,空間沒有一絲微風,空氣仿佛凝滞了。中午,烈日當頭,野草在酷熱中昏睡,沒有人敢在太陽下行走。在這夏日的晌午,鏡子般的水面反射着強烈的陽光,岸邊的綠柳和白楊,給河面投出涼涼的陰影。在中午的驕陽下人們都躲在屋內,只有樹枝間千萬只蟬在嘈雜地高鳴。
Z城爛泥灣,那是一個位置極為偏僻的小山村,據說很多年前,靠吃溪水的村子着火了,沒有水的人們只好用爛泥去撲滅那場火,後來又特意挖了一條河,所以重新取名爛泥灣。
雖然過了很多年,這兒還是落後于外面太多太多。
古戚偉花了很長時間打聽唐君琴的墓地在哪裏?可爛泥灣村的人一聽到唐君琴的名字,個個都驚慌失色的說不知道。
“老婆婆,您還記得二十七年前有個名叫唐君琴的女人嗎?”古戚偉走遍了只有二十多戶人家的村莊,沒有人肯告訴他,而這是最後一家,村子最後面的一間瓦房,住着一位年約七十的失明老太太。
坐在門裏口的老太太聽着聲音,吃驚的擡頭,可她的眼睛看不見,“你說誰?”
“唐君琴。”古戚偉見老太太沒有排斥,有些激動的重複着。
老太太點着頭,長長的嘆了口氣,“你是那個讓她逃到這裏的男人?”
當年的事情錯的太多,古戚偉知道後悔也于事無補,“是的。”
“二十八年了,你才來,如今她已經死了,你來了又有什麽意思呢。”老太太的話仿佛是在與古戚偉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之後不管古戚偉怎麽問,老太太都不再回答。
回到軍區大院,古戚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為什麽爛泥灣村的人聽到唐君琴的名字都驚慌失色,一個人死了,有人來掃墓很是正常,而且當年證實過,唐君琴的确是葬在哪裏,為何哪裏的人卻都說不知道?老太太為何說了一半卻不再說下去?他有太多的疑問。
纏綿悱恻 022 二次春光
一連好幾個星期,她都沒有見到古旭堯,每次都是她剛到房間,他的電話就過來了,每次都是六個字:洗澡,上床睡覺。然後她一個人躺在那大床上睡覺,第二天早上離開。
又是星期天,擡頭看着當頭的太陽,她上了自己的雨燕,看了一眼那放在副駕駛位的信封,又不屑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