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抱你,把你勒斷

白與祁思量片刻道:“對大魏有百害而無一利。”

信陵君點頭道:“甚是此言。秦王在位四十餘年,向來手段強橫心狠手辣,只怕兵禍不遠。”

白與祁驚訝道:“信陵君的意思是,這是秦國自導自演的大戲,為的就是将王長孫中毒之事嫁禍大魏,以此挑起戰火?”

信陵君颔首道:“與祁所言不錯,依我所見,就是秦王君臣為了攻打大魏而不落山東諸國合縱口實,才想出了以王長孫為引的虎狼計策。”

見白與祁蹙眉嘆了一聲,信陵君也頗為感慨的長嘆道:“當年跟随老師在白府學習時,我曾聽他講過大魏的煌煌故事,彼時父王年少繼位,英明神武,我大魏北面攻趙,難面入韓,東震齊國,西壓強秦,東南之處逼得楚國連連後撤,為大魏馬首是瞻,那時我魏軍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我魏國又是何等的風光無限。而今……”

信陵君微微搖頭道:“父王老矣。”

白與祁立即攏袖拜道:“大王雖為暮年,但雄心不減,信陵君慎言。”

信陵君與趙勝相視一眼,笑道:“與祁何必緊張,我只是想到老師當年如何能耐,出相入商,無論在朝堂還是商海都能為我大魏某得國利。而今天下紛争,大勢所趨,與祁當效仿先祖,将精鐵秘方獻與大魏,與我聯手,打造所向披靡的精銳之師,再現大魏中天之姿。”

趙勝笑道:“若能如此,趙魏同體,不畏強秦,不懼盛楚,當為我輩開拓霸主之勢,白少東何必猶疑。”

白與祁眼神矛盾道:“信陵君、平原君勿怪。我祖父曾言,白氏鐵器所用當在農商竈具,造福天下百姓,而非一國一民。且兵戈于天下無益,若真有哪一國以精鐵為兵刃,必不能從白家而來。”

趙勝見白與祁一副“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的好人樣子,竟然毫不避諱的嗤笑一聲道:“婦人之仁,沒想到白圭當時為天下首富,目光竟也如此短淺,可笑可嘆。”

信陵君不比趙勝率性恣意,他自是穩重的多,好言對白與祁勸道:“與祁切莫迂腐,大争之世萬望以國為重,如今秦軍毒計頻出,劍指大魏,你身為魏人怎能眼睜睜看母國待戮,若有精鐵兵刃,魏人必不至受秦軍□□。”

白與祁道:“信陵君誤會了,我雖遵守祖父遺命可也不能看着母國受辱,只是精鐵秘方确實還不成熟。信陵君耳目衆多,或許也已聽說秘方近日有所突破,但即便如此鐵器的硬度和韌度也遠不比青銅,目前尚且不能鍛造與秦國秘銅相抗衡的長戟刀劍,就算我獻出來也不可能讓我大魏軍士所向披靡。”

白與祁見話說到這個份上平原君仍是面露不屑之色,又只得再向信陵君解釋道:“信陵君且信我。這些話我父親已請太子上表大王,大王尊重祖父的想法,認為秘方應當繼續鑽研,現下的突破該先用于農事生産,來年廣收錢糧,壯我大魏國庫。”

信陵君的面色益發凝重,對白與祁道:“與祁當真不願将精鐵秘方獻與大王?”

白與祁搖頭微笑道:“信陵君,是大王尊重祖父,讓我白家繼續研修改進鑄鐵秘方,并非我白氏不願獻與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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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很快又随着揚起的嘴角擡了起來,他對白與祁深深一禮道:“與祁身在商場,心在耕事,實乃大魏國士,有乃祖遺風。”

“信陵君客氣了,若我大魏倉廪皆滿,民衆豐衣足食,商道四通八達,內政蒸蒸日上,則國內亦能上下齊心,不懼四方虎狼。”

白與祁還禮陳詞之後竟然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才道:“還有一事,不怕信陵君笑話,我與小唯早已互換真心,用情至深,還望,還望信陵君成全。”

信陵君眸色漸深,淡淡一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不奪人所愛,既如此,無忌就息了癡心,提前恭喜與祁與李姑娘,待過兩日太子為你主持大婚,我與平原君再來相賀。”

白與祁沒想到信陵君如此通情達理,果然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不愧為各國贊譽的名仕。

白與祁真心笑道:“多謝信陵君。”

趙勝與信陵君出府之後皆未騎乘,二人先後登上了信陵君寬敞的轺車。

二馬并駕,車聲粼粼。趙勝揭開一線車窗布簾,望着大梁熙攘的街市,漫不經心道:“這白家父子,還真是你們太子的頭號簇擁,真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皆是龜縮守成之輩,也不想想今時天下是個什麽形勢,不争不強,則成他人獵物。還‘兵戈于天下無益’,呵呵,這種想法在秦國人面前,只有被生吞活剝的份。看來你們魏國的将來,沒意思的很啊。”

信陵君端坐車內,雙手覆膝,沉思的目光深邃明亮,他道:“我絕不會讓魏國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絕不。”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除非那倒黴太子下臺——”趙勝興趣缺缺的說到此處,忽然來了精神,雙目炯炯有神的探身喜道,“姐夫!你不是要~~~嗯?是不是?”

信陵君并未答話,趙勝更高興了,一拍大腿道:“我就說嘛,你們魏國在只講清談不問國政的老魏王手上已經丢了河西千裏沃土,再要有個庸庸碌碌的新王,啧啧,天下合縱也就到頭了。要想重振東方六國雄風,我看這魏國非得要你這樣魄力手腕的人來掌控全局。姐夫,說實話呢,若你要是想登頂,我趙國第一個支持!”

信陵君無奈道:“長幼有序,你想到哪裏去了。”

趙勝驚訝之後面色沉了下來:“你該不會以為憑魏國太子對你的猜忌和忌憚,将來他繼位後還會重用你吧。信陵君,你難道也是那般天真?呵,依我所見,新王登基将你棄之不用之時,便是魏國徹底衰落之日。”

信陵君眸光銳利,語氣卻淡淡道:“太子之位,他固然是不能再坐了。”

趙勝神情微妙的勾起唇角道:“難不成,姐夫已經動手了?”

信陵君神色沉穩堅毅,擡眸道:“為了大魏,我什麽都可以放棄,也什麽都做的出來。”

白府的卧房內,李唯聽了阿英繪聲繪色的描述終于明白,現在是信陵君、白與祁還有趙國使節同時在求娶她。

“姑娘啊,你可不知道,我們信陵君風度翩翩,可是,可是那個趙國的使節也太好看了,看得我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我難過,我覺得老天爺造人不公平,為什麽一個熱血男兒能造的這樣好看。”

春秋戰國禮崩樂壞,民間風氣極度開放,男歡女愛之事随口便來,女子對男子的贊美唱歌寫詩的多了,阿英這點形容也不算什麽。

但是聽了她的形容李唯忽然就想起了趙嬴當時拉着她的手,撫摸他容貌的細節。

原來他真的是個極其俊美的男人,而且,他還真的跑到白家來要人了。

李唯笑了笑,竟然有一點放心的感覺,也許是和趙嬴待久了,覺得還是熟人好坑吧,反正白與祁的深情她消受不來。

晚間李唯早早的就睡下了,睡到後來她忽然聽到門窗的響動,驚覺坐起感到窗外的冷風正絲絲縷縷的吹進來。

有人從窗裏進來了!李唯想到的時候就已經下榻站了起來,她剛要喊一聲跑出去,豈料一步就撞在了來人胸口。

一股清新沁爽的味道,猶如山間蘭草。

“趙嬴?”李唯擡起頭,雖然蒙着眼睛卻無法掩飾她驚訝的表情。

下一刻她被緊緊的擁入懷中,她詫異于這個擁抱的力度。要多少想見不見的想念才能醞釀如此緊繃的纏|綿,緊到她聽清了來人的心跳,凝滞了自己的呼吸。

良久,李唯才聽到低而隐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眼睛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求神拜佛的終究沒能茍上一個紅圖榜,心碎如喵,昨天在床上挺屍了一晚上一個字沒碼出來,捂臉,親親們不要笑話我,我真的是很傷心啊。開站之後的兩天裏謝謝還有各位親親陪我,我感到很開心,各位小天使的留言是我每天刷晉江的動力,看到作收和營養液漲了,能開心好半天,雖然有點不要臉,但還是希望親親們一直能讓喵七陪伴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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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匪類》 作者君:談樹  武俠懸疑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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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暴力女土匪VS高智商追妻男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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