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地重游
一時間姜如意擅花牌的消息不胫而走,因而也有不少婦人慕名來尋姜如意,最後都铩羽而歸,這段時間姜如意光打牌就賺了不少。要說這姜如意還真的是奇怪,她打牌的時候跟一個人精似的,可是平日裏瞧着又是呆呆傻傻的,不更事。這人到底是傻,還是不傻?沒人說得清。
不過李氏最近倒是和姜如意走的頗近,李氏這人最好花牌,以前上京貴婦圈子就屬她牌打的最好,此番來了一個姜如意,讓她頗有些相識恨晚的感覺。
“如意啊,你咋打牌就這麽厲害呢?”
李氏也觀察過幾次,愣着沒有瞧出什麽章程來,不管多爛的牌到了姜如意手上都能變成一副好牌。
“本來我就很厲害啊。”
李氏一愣,再看姜如意。而一旁的張氏賠笑道:“大姑娘說話就是如此,你莫怪啊。”
張氏又是長嘆了一口氣,姜如意只在打牌的時候神采飛揚,其他的時候依舊木讷,見人問話,回答也是如此。李氏這會兒也瞧出來了。拉着張氏便道:“馬上浴佛節就到了,到時候你帶她到大靈音寺給慧能方丈瞧瞧,怕是會有機緣,我家老爺和慧能方丈相熟,到時候我就從老爺求一個帖子,你帶着大姑娘遞了帖子就好。”
李氏想着姜如意打牌如此之厲害,竟是癡傻,頓覺可惜了。對于李氏來說,在牌局上可以遇到姜如意的這樣的對手,立馬就有了英雄惜英雄感覺。
“那就多謝了。”
張氏十分感激拜謝了李氏,随後李氏就走開了,而此時因姜如意善于打牌,那皇宮之中竟是遞來了帖子,說是皇後想要見見姜如意,這可是讓張氏頗為的為難。如今姜如意這個狀态要是入宮,沖撞了皇後那可如何是好呢?可是即使皇後傳人,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要說為何會因為花牌召見姜如意,那也是有由頭的。
說起大夏國實行花牌,可是要從大夏國管太後說起。
大夏國一直實行的是幼子繼承制,分封諸王,所以就導致天子式微,受制于與諸王。現今元豐帝登基的時候方才三歲,其母管太後聽政社稷,新帝登基初始,匈奴王庭欺元豐帝年幼,便大舉來犯。而諸王則是按兵不動,各自觀望。當時管太後已經年過四旬,元豐帝乃是她的第三子。
聽聞敵軍來犯,諸王按兵不動,管太後代子禦駕親征,攜管家娘子軍,一路殺至邊關,與敵軍厮殺與戰場之上。在陽關戰場之上,管太後身先士卒,拼殺與大軍之前,身受輕重傷五十八處,仍浴血苦戰不懈,到了最後敵軍竟是無一人活着走出戰場。管太後也因此一役,一戰成名,威震大夏諸王,被封為“鐵血太後”。
在管太後聽政期間,大夏國南平百越,北擊匈奴,築長城萬裏,開運河南北,更是定下了“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國訓。其次管太後更是一手扶持了晉江學院女學之流,讓女子也可以入讀學院,極大的提高了女子在大夏國的地位。
元豐十二年,管太後還政與元豐帝,元豐帝親政天下,采取輕徭薄賦,鼓勵農耕,讓大夏國迎了又一盛世,史稱“元豐盛世”,而這一切都和管太後聽政但又不專政有莫大的關系。
元豐二十九年,管太後薨世,舉國發喪,千裏白妝,就連匈奴敵國也因佩服管太後而舉國默哀,為其送行。
足見管太後此人的影響力。
而管太後與這花牌有何關系呢,說起這花牌還是管太後研制出來,最初乃是行軍布陣圖,後來大夏國國運昌盛,無人來犯,管太後又還政與元豐帝,晚年時候,難免無聊,于是就閑暇時間就與後妃一起玩花牌布陣耍,後來漸漸的就演變成了今日的花牌,之後更是被宮婦們所推崇,然後漸漸的被帶到了民間,一時間花牌成為了大夏國的一大特色。
當今聖上元豐帝也極喜歡花牌游戲,而且大夏國每年都有花牌比賽,勝者可以執教于晉江學院,甚至可以入主太學。這倒不是大夏國鼓勵賭博,而是想要打好花牌,這其中奧妙可是大了,首先要要超乎常人的計算能力,其次還要有敏銳的分析能力,最重要的還要有超強的記憶能力。
而今姜如意因打花牌而揚名,宮裏的貴婦自是好奇,其中當然也還姜如意原先癡傻有關系,一個明明都已經傻了的人,為何後期竟會如此之強呢?
于是乎,張氏最終無法,只得帶着姜如意入宮。事實上這也是張氏第一次單獨帶着姜如意入宮。以前她雖是入宮過,那都是跟着她婆母一起入宮的。張氏的婆母,也就是姜如意的母親蘇惠是定國公府長大的二小姐,這規矩自然是好的。可是張氏就不同了,她就一普通的鄉下土地主的女兒,自小就沒學甚規矩,誤打誤撞才嫁給的姜如海。此番入宮她顯得十分的拘束。
倒是姜如意十分的淡然,張氏心想也許是姜如意是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入宮的危險性,伴君如伴虎。雖然人人都言說元豐帝是一個賢明的君主。
天蒙蒙亮,姜如意和張氏兩人都出發入宮,很快就到了宮門口,不過今日進宮的婦人也不少。等到了晌午,張氏和姜如意等人才得以入宮見皇後。
“餓!”
姜如意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今日早起,就喝了一點綠豆粥,焉能不餓,要是在家裏,姜如意可是要吃不少的小食呢。而今到了晌午,還未能吃東西,她自是餓了。
“我的大姑娘哦,你入宮千萬不要說餓了,只一會兒,回家,嫂子就給你準備好吃的,你最喜歡的大辣酥,還有酥油泡螺,嫂子親手給你做,好不好?”
“恩!”
姜如意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她扶着張氏的手就下了馬車,和張氏一起入宮了。此時正值朝臣下朝,也從宮門而出,姜如意等人自是和那些朝臣擦肩而過。
“那是誰家的姑娘,生的好美!”
有人瞥見了姜如意一眼,竟是挪不動腳步了,衆人聽到他的聲音,也紛紛朝姜如意望去。話說近日來,姜如意的臉接連脫皮,那皮膚又白又嫩,而且她的五官竟都有小小的變幻,長得越發的美豔。讓人瞧着就挪不開眼睛了。
“那位好像是姜将軍的夫人,那麽這位是……”
有人已經認出了張氏的身份。
“該不會是姜如意吧。”
于是在場的人都紛紛看向戴明澤和傅伯南兩人,戴明澤也順着衆人的眼光看去。那可不就是姜如意,這才幾天,她竟是脫胎換骨,完全好似變了一個人了。而且戴明澤也聽說姜如意善于打牌的事情,此番再見到她,他的心裏又是一疼,姜如意好起來了嘛。
“應該是她,瞧着身形像,以前在晉江書院,遠遠瞧過她一眼,現在的她比以前更美了。難怪左相……”
那人本還想繼續往下說的,瞧着戴明澤拖着腿默默走開之後,他立馬就閉嘴了。雖說左相的馬屁要拍,可是這右相也不好開罪。
衆人一看也都心照不宣的不言說了。不過方才那驚鴻一瞥,當真是驚豔了衆人。
且說姜如意和張氏兩人由內侍官領着入了宮。
“兩位這邊請!”
“從那邊不是近一點嗎?不用走花園,可以直接到的。”
姜如意突然指着一個小道說道。
內侍官一愣,瞧了姜如意一眼,便笑道:“姑娘以前竟是入宮過,那我們就走小道吧,那邊确實是近一點,奴也是害怕你們走不慣小道。”說着內侍官就領着姜如意等人走了小道。
而張氏則是一驚,她不記得先前姜如意入宮過,難道在她沒有過門之前,姜如意入宮過嗎?張氏心裏雖有疑惑,但是她也沒有深究,就跟随內侍官一起往前走。
姜如意環視了一下四周,覺得這裏最是熟悉,前面應該有個荷花池,果然前行數百步,就遇到一荷花池。
“就是這裏,這裏有紅鯉魚,你瞧瞧,好大的紅鯉魚。”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少年領着一個女子,那少年牽着女子的手,指着荷花池的紅鯉魚對她言說。
“阿芙,等我,等我,我定會和父皇說,我定會……”
定會如何……
她的頭又開始劇烈的疼起來,她眉頭緊鎖,為何她會對皇宮如此的熟悉,她來過這裏?是以前?是她,還是姜如意?阿芙又是誰?是她嗎?
“大姑娘你怎麽了?”
張氏也瞧着姜如意神态不對勁,就趕忙看向她。
“姑娘怎麽了?”
內侍官回頭就看到姜如意額頭上都是汗,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抱着頭,努力的站直身子,過了許久,姜如意才沖着張氏道:“我餓,好餓!”
內侍官撲哧一笑,你瞧,還真的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