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邬夏垂手摸了摸七爪貓的下巴, 回頭提醒幾人:“它叫七爪,是貓咪咪樂園的老大,其他貓都可以摸就這只不行, 它特別兇!”

新來的靈獸邬夏名字取得簡單又不随意, 每個族群的頭領他都親自取了名字, 規律沿用豐澤它們的習慣。

比如飛霜馬的頭領就叫飛霜,螢勾犬的老大就叫螢勾。

所以這群雪團七爪貓的頭領名字就叫七爪。

被撓得舒服無比的七爪使勁用爪子扒拉着褲子往上爬,邬夏無奈一笑,彎腰把貓抱了起來。

被抱在懷裏這麽一比,七爪顯得就更加大了。

像是帶着手套的胖胖前爪輕輕搭在邬夏肩頭,垂下的灰色長尾竟到了他小腿處。

七爪的長度少說有一米多!

牽着孩子的曲湘雙手巨癢, 面對這樣一只集拉風與可愛的嘤嘤怪, 要多大定力才能忍下觸摸的沖動。

別人不知道, 但她手都忍得快抽筋了。

“喵嗚——”七爪還在這時用腦袋蹭了蹭邬夏脖頸, 墨綠色的瞳仁十分欠扁地沖寶蕊露出得意神色。

寶蕊:“……”

這是故意挑釁?

“喵——”

“嘎嘎——”

雪團七爪貓頭領的賣萌使得族群它貓震驚無比,争先恐後湧地到栅欄前發出各種震驚之音。

可惜這樣帶着憤怒的質問在史海俊一家聽來完全是貓貓的撒嬌。

孩子們滿眼冒着愛心, 摟了最近的一只入懷, 各自開啓了瘋狂撸貓模式。

“估摸着你們要在這耽擱些時間, 我先去忙其他事, 下午再來帶你們去看老虎。”邬夏笑。

對于史海俊一家的速度他可以說是了然入心,只是看看幾人眼神就猜到了結局。

史家四口狂點頭。

曲湘沉浸在毛茸茸中不可自拔,只餘史海俊還算清醒,轉身開始拿出拍攝設備抓拍照片。

邬夏這邊想放下七爪,奈何大家夥緊緊抓着衣服不肯放手, 最後是得了兩顆靈果後才勉強放爪。

高階靈果的香氣激得衆貓大感驚愕, 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七爪興高采烈地銜着靈果跳上木屋。

對它們這些一階靈獸來說, 高階靈果屬于只能仰望的存在, 首領只放下身段讨好了那個凡人一會兒,轉身就得了靈果。

這買賣完全不虧啊……

眨眼間,衆貓看向邬夏的眼神由戒備逐漸變得熱忱,各自喵嗚地叫喚着往邬夏的方向跑去。

可惜……為時已晚,邬夏的電話就在這時響起,它們的撒嬌直接被無視了。

也不算是完全無視,至少……還得了個寶蕊的眼神警告。

默默舔食着靈果的七爪:果然還是我最聰明。

***

挂斷電話,按照邬夏說明的攝制組工作人員已先到了游客中心前廣場等待。

今天先行出發的幾人都出自道具組,按照踩點同事們傳回來的圖片做最後确認,然後等待明天攝制組來了之後就可以直接開拍。

“你們有沒有聞到水果香味?”

等待的人群中,有個瘦高小夥嗅着空氣中飄蕩的氣味,有些奇怪地四處尋找着香味來源。

動物園裏沒有青草味,他竟然聞到了一股不知名的果香。

酸中帶甜,引人口舌生津,味道有些像是百香果,又比百香果更加香甜。

“附近應該有果園。”出自農村的小劉見怪不怪地拍拍小朱肩頭,反而更加擔心起其他事:“你說陳導選的那匹馬能行嗎!”

提到這,小朱眉頭也跟着皺起,頗有些無語地撇了眼站在幾米開外翹首以待的周植。

“雖然是周老師的朋友,如果受傷了還不是我們道具組挨罵。”小朱語帶煩躁地抱怨。

他們幾人當時沒在現場,完全不理解場景組其他同事為什麽要同意把拍攝地定到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偏僻動物園。

道具組訓練有素的馬不用,偏偏相中了人動物園未供觀賞的馬。

萬一演員出事,這電視劇也不用拍了。

“誰說不是。”小劉同樣煩躁,摟着小朱肩壓低聲音說起悄悄話:“聽副導說這匹馬特別威武,一匹馬能好到哪去……要我說就是走後門了吧。”

說話時眼神飄向的赫然是周植,話裏意思也相當明顯,小朱立即心領神會,跟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他們這行,走後門有靠山都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周植利用咖位幫朋友宣傳動物園也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我倒聽說是為了什麽治療胃病的野果子。”知道更多內幕消息的同事小吳插話,說着眼露雀躍,語帶期盼地說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可得多買點。”

“來了來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同事們突然激動起來,作為在拍攝現場的她們早成了[神獸的媽媽]粉絲,這會兒看到園長真人,連忙撇下說閑話的男同事迎了上去

彎彎曲曲的柏油馬路轉彎處,清脆的密集馬蹄聲逐漸靠近。

邬夏坐在馬背上以一個極其潇灑的姿勢出現在衆人面前。

與周植并排站着的陳導則完全被領頭的雪青駒所震撼,靜态照片根本顯現不出馬兒的十萬分一英姿。

這匹馬身後還跟着十幾匹棗紅色的馬,一比之下相形見绌,更加托顯出了雪青駒高貴的氣質。

“周植。”

好幾個月沒見到好友,邬夏也不免生出幾分激動,右手輕拍馬脖,長腿一跨跳下馬背。

周植這時才注意到他彎曲左臂上竟然托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猴子。

小猴子毛發黃橙橙的,顏色類似于放了很久的橙子,但是毛發厚實,圓得似乎有些接近橢圓形了。

一雙靈動大眼好奇地望着周植,右手大拇指在嘴裏砸得啧啧作響。

“小家夥不知道是怎麽從猴山跑出來的。”邬夏無奈一笑,左手伸長使勁拍了拍周植的肩。

猴山兩三米高的護欄根本攔不住生活在幾十米靈樹上的虛靈猴們,只是成年猴子被警告過知道厲害不敢出來,這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猴子不懂事,擅自跑了出來。

就在小家夥到處閑逛時被邬夏看到,這才帶了下來。

路上随手給它塞了兩個靈果,這下子更是不願意下來,一只手牢牢抓着邬夏衣袖成了個活動的裝飾物。

周植看向邬夏,一副老父親的欣慰樣點着頭:“氣色果然好多了。”

邬夏嘿嘿一笑,回道:“你氣色也不錯。”

被晾在一旁的陳導根本無心聽兩人說了些什麽,在馬兒停下的一瞬間就挪動着碎步去到了雪青駒身邊。

閃動着綢緞一樣光澤的青色皮膚,脖頸上的白色鬃毛柔順無比,健碩肌肉,噴薄而出的華貴氣質,無一不令陳導滿意至極。

周植這時才想起被忽略的陳導,轉頭一看,發現身後哪還有人影。

邬夏拉拉好友的衣袖,示意他向左邊看。

一臉殷勤欲伸手的陳導,滿臉嫌棄往後倒退的雪青駒。

“咳咳——”周植尴尬地輕咳兩聲,擡擡下巴示意邬夏一起上前:“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邬夏。”

“陳導您好。”邬夏往前跨了兩步,直接握住陳導伸出的右手,還輕輕晃了晃。

“邬園長你好你好。”陳導滿臉笑意,打完招呼就連忙轉頭看向雪青駒:“它就是照片裏的馬吧。”

“照片裏的馬在那!”邬夏伸手一指,藏在棗紅色馬群身後的飛霜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外形與雪青駒有九分相似,只是體型稍微小了一圈,馬背上還戴了馬鞍。

“咦?”陳導撓着頭,滿腦門子疑惑,明明看着沒什麽差別,可就是覺着少了幾分仙氣。

看看飛霜再轉頭看向雪青駒,陳導舔舔嘴唇用商量的口氣看向邬夏:“能不能換成這匹?加錢也行。”

“錢不是問題。”邬夏欲言又止,側目看了看雪青駒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雪青駒性子野,除了我沒人能騎。”

像是為了印證邬夏的話,雪青駒突然張嘴發出長長嘶鳴,前蹄揚起,狠狠往地面跺了兩下,而後白了陳導一眼,直接轉身用屁股對着幾人。

陳導:“看出來了……”

“那能借雪青駒拍幾個近景鏡頭嗎?我保證不讓人騎它。”陳導還是不死心,退而求其次的繼續提出其他意見。

邬夏做考慮狀,在腦中與雪青駒協商一番,最後用三顆靈丹作為交換,答應下了這個請求。

***

結束寒暄,劇組開始忙碌,邬夏作為園長當然也要陪同在側。

不同的是,他們一行人不是坐車游覽動物園而是騎馬上山。

劇組工作人員們終于知道為什麽邬夏會帶着群馬出現,感情不是為了遛馬,而是帶來了“交通工具”

小朱騎在馬背上,擡頭望向最前領頭的邬夏。

魔幻的一幕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臀下的馬兒穩當地邁着步,手中的缰繩毫無用武之地,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四處張望。

感覺相當新鮮又驚奇……

“原來這就是騎馬的感覺。”

有膽子小的女同事激動得臉都紅了,由最開始緊張兮兮地抓着缰繩到後來張開雙臂迎接吹來的微風,不過才十幾分鐘過去。

“邬園長好厲害,馬訓得好聽話。”

“想當年花了幾百塊騎的馬差點沒給我颠吐,簡直是冤枉錢。”小劉愛不釋手地撫摸着馬兒鬃毛,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小朱回頭看了眼早将擔憂抛之腦後的小劉,心中也說不上是同意還是無語。

從走進安夏動物園的那一刻起,感官就一直處于張開中。

從視覺到觸覺都沉浸在享受中,一路勞累的精神随着身體微微晃動逐漸變得放松下來,眼下的感覺就好像是出來旅游一般惬意。

作為一名網絡上有名的測評主播,預感告訴他:安夏動物園在很短時間內絕對會成為網絡上的網紅景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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