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巧遇
這一聲“溫瞳姑如煙姐姐娘”叫溫瞳與如煙齊齊回頭，正看見拎着一個小木盒的薩沙。
“薩沙，你也在買脂粉啊？”溫瞳跳過去，左右看着薩沙手裏拿着的大小盒子。
“是啊，我正出去買了幾樣材料，準備自己做呢。”薩沙順着溫瞳的目光，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聞言如煙也被吸引過來，問道：“薩沙你竟還會做脂粉？我倒還不知道你有這好手藝啊。”
薩沙有些羞澀的笑了笑：“我們那裏也有脂粉，但是同中原的不太相同，我還不習慣這裏的脂粉，就自己做了。”說着，又補充道，“但是關于脂粉怎麽挑我是很有研究的，脂粉大多都是花瓣和谷物研磨制作的，為了效果會加上一些藥物和提煉出來的不同的膠，所以脂粉一定要挑膠類自然的，藥物少一些的，這樣才能保養，而且脂粉其實最好挑香味天然接近于無的，這樣的脂粉才是最好的。”
說道脂粉，如煙的興趣也高漲起來，忙問道：“這是為何，薩沙？”
“因為在我的家鄉，有一種脂粉是用十種不同的花研磨制作而成的，最後提取水果中的膠是這些粉末凝聚，這脂粉擦在人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的味道和顏色，卻能使皮膚一直保持水嫩白皙。”
溫瞳覺得薩沙實在是厲害，像自己的娘親，同樣也是外族人，卻只會告訴她她的家鄉有什麽樣什麽樣的美食……
“不過啊，這個脂粉有一點不好”薩沙補充道，“這脂粉若是掉到了衣服上，就會有顏色，花粉不能融進那衣料裏，會留下某一種花的顏色。”
如煙與溫瞳受教地點了點頭，溫瞳只覺得佩服，如煙卻在心裏嘀咕着回頭向薩沙讨一盒兒來，問問做法。
……
等溫瞳和如煙回去的時候，已是申時時分，風無痕已經從外面回來，無聊的從一樓蹿到二樓，又蹿回去。
直到看到了溫瞳，才像看見了骨頭額小狗娃兒，噌一下撲過去。
“瞳哥！你可回來了！”
溫瞳哪兒會讓他撲到，靈巧一閃讓風無痕給撲了個空。
“風二貨，你能不能別這麽竄來竄去了，要吓到醉花蔭的姑娘們了！”溫姑娘實在不忍見這一副還不錯的臉生生被這上蹿下跳給折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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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痕委屈的抱住旁邊的柱子，用力的忍住了想要繼續竄上去的沖動。
“我這麽可愛，哪兒能吓到樓上的姐姐們的，你看薩沙姐姐都誇我可愛了。”
如煙斜他一眼，揮揮手作勢要趕他，“行了你，快些去後面坐着吧，我要開始準備了，你再鬧我就不跳舞了！”
“哎呀，別別別，如煙姐姐我立刻消失！”風無痕一聽如煙講條件了，立刻風一樣竄到了後院，邊蹿還邊嚷，
“瞳哥，你說，是我快，還是風快！”
如煙只聽得似乎是溫瞳追着踹了他一腳，哼哼道：“當然是你大哥我快！”
真是哭笑不得……這對話，她都停了無數回了。
約莫兩個時辰後，醉花蔭裏漸漸來了客人，衆人聽聞今日如煙要跳一支舞，皆是興致滿滿地前來，絲毫不比昨兒個的興致低一毫。
溫瞳等人依舊是坐在了昨天的包間內，在最佳觀賞點等待着如煙的出場。今日醉花蔭的裝扮又同昨日不大一樣，屋頂只是按照慣例紮了八條紅色飄帶，并沒有昨天的盛大。中央的舞臺卻做了一番精心裝飾。
舞臺上擺了九盞蓮燈，每一盞裏都放着一根燃得正盛的蠟燭，印在嫣紅的地毯上，仿佛九朵紅蓮。
對于這個布置，溫瞳很熟悉，這是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跳得那支舞，娘親說這叫“步步生蓮”，沒想到那次之後如煙就記了下來，還專門學了她并不熟悉的舞步，只為了跳給她看，自然是開心的不行。
風無痕與溫瞳兩個好像喜鵲一般激動地說個不停，反觀顧靳澂那邊，就有些太過安靜。眼裏冷清，似有心事。
“瞳哥，顧大人……是不是有心事啊？”風無痕戳了戳溫瞳，問道。
溫瞳這才注意到一直悶聲不吭的顧靳澂，一回頭她便感受到了來自顧大人身邊散發出的“不是很高興”的氣息，可是，她好像沒做錯啥啊。
“顧大人，你怎麽了嘛？”
顧大人并不回答，只略略瞥了一眼，随後收回目光，抱臂看着臺上。
溫姑娘有些二丈摸不着頭腦，然而顧大人一向情緒詭秘，作為“下屬”，她就忍忍吧！
這樣做完了內心活動的溫姑娘，又激動地望向樓下，期待着如煙的出場。
顧靳澂眼見着溫瞳又一門心思看如煙去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算了，顧大人咬咬牙，不和女人計較！
四周的燭光忽然間暗了下去，正在吵吵嚷嚷着的人群忽然之間安靜下來，只見舞臺中央的九盞蓮燈越發清晰起來。
如煙一身亮白舞衣緩緩走出，長長的水袖随着舞步飄起，曲裾長長、廣袖飄飄。仿佛仙人一般出現在衆人眼前。
勾腳站立在一只蓮燈上，因為壓力的原因，燭火閃爍了一下，很快随着舞步，轉換了另外一盞。每踏上一盞蓮燈，都有一片燭火閃爍，九盞蓮燈在舞步的節奏下一盞盞閃爍起來，在昏暗的舞臺上，好像就可閃爍的星，又好似是舞着每一步都生出一朵蓮花。
美極，妙極。
如煙的風格同溫瞳不同，因為沒有武功底子，她要比溫瞳的舞姿溫柔許多，因此造成了另外一種月下仙人的朦胧美感。
她還記得，溫瞳第一次在醉花蔭跳的便是這支“步步生蓮”，她才及笄的年紀，卻當真跳出了一步一生蓮，一舞一霜華的氣勢，最後停在空中九盞蓮燈同時亮起的壯觀，她至今都還記得。
一舞畢，前來的公子老爺們似乎是看呆了，愣了片刻才猛地響起一陣喝彩聲。
“如煙，你好美好棒！”溫瞳剛見到如煙上來，就一個猛撲撲過去，很不能上去親親她。
風無痕也跟着過去湊近乎，又差點被溫瞳踹到樓下。
如煙撫了撫溫瞳的臉頰，笑她：“我這不還是和你學的，你倒誇起我來了！”
溫瞳笑嘻嘻地回應她。
“嘩啦——！”
這廂正說着話，卻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瓷器碎裂聲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