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子绛一個人獨自走在大街上,但是她總能感覺到有人似乎一直都跟着她,而這個人白子绛不敢确定目的是什麽,也或許這個跟蹤她的人和前世害她白家沒落的人有關系。

白子绛索性就不走了,蹲在牆角。

反正自己現在是個乞丐,她倒要看看這個家夥跟着她有什麽目的。

京都的街上面熙熙攘攘,卻很少有人會去關注乞丐。這個京都确實是繁華,卻也确實是冰冷。

白子绛穿的單薄,只能縮成一團,搓了搓自己通紅的雙手,仔細觀察着來往的路人。

恩人說自己是個最窮的人,可是在京都這樣的地方,除了白子绛自己,白子绛從未見過第二個乞丐,難道是天氣太冷她們都不出來了?

也或者說恩人根本就不是乞丐,可是若他不是乞丐,那能是誰?

這個京都多得是達官貴人,到處是紙醉金迷,看不出任何有窮人的跡象。難道說恩人不是京都人?也可能他只是一個俠客,或者是一個游士。

白子绛忽然有些失落,也有可能這一世自己可能遇不到他了,畢竟自己的眼睛不瞎了,也就沒有過去那樣容易被欺負,他可能就不會出現了。

白子绛嘆了口氣,緩緩起身。

就在此時,遠處一輛馬車飛快的從遠處馳來,撞翻了周邊的小販之後,直接就沖向了毫無防備的白子绛。

白子绛驚恐之際,被一個人大力推開,白子绛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恍惚。

只聽有人厲聲呵斥道:“是何人敢在鬧市驅馬?”

那馬車已經被掀翻,從馬車中走出一個揉着腰喊疼的男子。

男子吃痛的狠狠打了邊上的仆從呵斥道:“你怎麽牽的馬?”

仆從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磕頭道:“馬不知怎麽的就受驚了,賈七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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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七爺還打算罵那仆從,只見一人擋在了男子面前,聲音低沉道:“賈七爺?這京都的貴胄,還有本宮沒聽說的?”

賈七爺打量着那人問:“你是何人?”

二皇子身旁的是從冷岩道:“你大膽!這是我朝二皇子!”

賈七爺聽後立馬行禮道:“原來是二皇子,失禮失禮。我是西涼國的商人,來這裏做生意的,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赫連習冷哼一聲,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白子绛道:“你撞了人怎麽算?”

賈七爺扭了扭胳膊瞧了眼倒在地上的白子绛,道:“完了,居然還撞了個乞丐。”

赫連習扶起白子绛,問道:“你沒事吧。”

白子绛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赫連習先是一驚,後道:“……二…皇子…。”

赫連習看着白子绛的臉蹙眉道:“你是白家四姑娘?”

賈七爺也湊近看,略帶浮誇道:“哎呀,沒想到蒼梧國的乞丐都長這麽美啊。姑娘要不你嫁給我做妾侍,你就不用乞讨了,我也不用賠償了,如何?

赫連習目光冷冽的看向賈七爺,冷語道:“做妾侍?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她是皇後的親侄女!”

賈七爺聽後吓得後退一步,道:“那……那怎麽辦?”

赫連習一把打橫抱起白子绛,看着賈七爺道:“滾。”

賈七爺似乎被吓到,立馬道:“立馬滾!立馬滾!”

賈七爺揪起身旁的仆從,扶起馬車就開溜。

冷岩看着自家主子抱着白子绛也先是一驚,随後冷靜問:“白姑娘大概是受驚了,是不是送回白府?”

赫連習轉過身,嘴角勾起一個不明深意的弧度:“是個好主意。”

赫連習抱着白子绛逐漸脫離了人群,茶樓上赫連胤看着底下的這一幕,面色微冷。

赫連胤的侍從管弦小聲嬉笑道:“王爺您去晚了。”

赫連胤狠狠踹了一腳管弦,冷聲道:“用你說!”

……

“白子绛!”

白子绛跪在地上,白長宗拿着板子看着白子绛縮着腦袋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白長宗厲聲責問:“白子绛!你很缺錢嗎?你去當乞丐?你這是讓天下人恥笑我東寅白家!要不是二皇子把你帶回來,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頭給我捅這麽大的簍子!你是要氣死我嗎?”

白子绛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長姐白子兮。

白子兮攔下了白長宗的板子,道:“父親,四妹或許有自己的原因,您先別動怒。”

白子楹也道:“是啊父親,四妹的病也沒好全,您不能打她。”

白長宗氣憤的丢掉了手中的板子,指着白子绛道:“你看看她這副樣子!穿成這個鬼樣子,病能好才有鬼!我看她就是找死!”

白子錦得意的看着白子绛道:“就是,我看她就是皮厚找打。”

白長宗白了一眼白子錦道:“有你什麽事,滾一邊去!”

白子錦被罵的自讨沒趣,只好躲在了主母身後。

主母道:“绛兒,你不妨告訴我們,你為什麽要假扮成乞丐?”

白子錦道:“說不定就是為了引起二皇子注意!”

主母不解:“你說你四妹不是喜歡辰家公子辰冥的嗎?怎麽現在成了二皇子?錦兒,你是不是又随便編排你四妹了。”

白子錦小聲嘀咕道:“那只能說明她水性楊花。”

“白子錦!”主母呵斥道。

白長宗平複了心情道:“幸好今日塵兒和辰冥去騎馬狩獵,否則讓辰冥知道,你還怎麽和他成婚?”

衆人聽後皆是一驚。

白子楹揉捏者手中的手絹,站在一旁顯得有些落寞。

主母問道:“老爺您真的這麽決定了?”

白子绛立馬拒絕道:“我才不要嫁給辰冥,與其嫁給他還不如嫁給乞丐!”

白長宗冷哼道:“就你現在這名聲,乞丐都不敢容你。”

白長宗嘆了口氣又道:“你若不喜歡辰冥,為父可以可給你另挑人選,但是!二皇子不行!他出身低賤不說,如今還依附着何貴妃。我警告你何貴妃是你姑母的宿敵,你別給白家添堵。”

白子绛委屈道:“我也沒說我喜歡二皇子,只是今日他救了我而已。”

白長宗放緩了聲音道:“行了待會兒找醫師給你看看吧。至于你身邊的聽雨,我已經命人打了她二十棍。”

“為什麽啊!那不是她的錯!”白子绛急了。

白長宗看着白子绛道:“我不能打你,但是身為你的貼身丫鬟縱容主子犯錯,那就是她的錯,打她是在告誡你。還有下次的話,我直接打死她!”

主母見勢扶起白子绛,對白長宗說道:“行了,別吓着孩子了。不過是年少沖動,不妨這樣,再過兩日赫連珺公主需要個陪讀進宮,讓绛兒和子兮一起去,也好收斂收斂脾性。”

白長宗道:“你是好意,可是別到時候捅出更大的簍子來,到時候看誰救她!”

白子兮道:“與其讓绛兒在家中胡鬧,倒不如随我入宮,有姑姑在,不會有事的。”

白子錦突然拽住了主母的衣袖委屈道:“我也想進宮。”

主母道:“你有別的事情,靈兒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擔心她可能是出城了,所以到時候你得跟你長兄出城一趟,一起去找。”

白子錦道:“我去有什麽用,白子靈什麽時候聽過我的話?”

主母忽然嚴肅道:“那是你五妹!別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若不是我身子不适不能長途跋涉……”

白長宗寬慰道:“靈兒素來聰穎不會有事的。靈兒我也不是毫無消息,聽說是在景陽有人見過她。”

家父講完白子靈講着講着又開始訓導白子绛,一陣教導之後,衆人出了正堂已經是日落西山。

白子绛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眼神游離的白子楹。

白子绛道:“三姐這是怎麽了?”

今天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是自己,怎麽白子楹看着好像比自己更加難過失神?

白子楹淡淡一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倒是聽雨為你受了不少苦,你去看看她吧。”

差點被罵的忘了聽雨為自己背鍋一事。

白子绛急匆匆回去,只見聽雨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着。

白子绛既是內疚又是心軟,雖然明知聽雨很可能是別人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是看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準确的說是賣慘的樣子,白子绛瞬間覺得自己确實是連累了她。

白子绛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聽雨抽噎着:“小姐我沒事,就是疼——”

白子绛道:“沒事沒事,反正過兩日我也得進宮去了,你就好好休養。”

聽雨不解:“入宮?小姐!你不會是要嫁給皇上吧!那是萬萬不妥啊!皇上都……”

白子绛感覺頭上三條黑線,解釋道:“只是去給公主當伴讀,你想太多了吧。就是陪玩差不多。怎麽鬼扯到皇上身上?那是我姑父啊!”

聽雨擦了擦淚痕道:“你沒這麽想就好。”

白子绛現在覺得這個派聽雨來監視自己的人怕是個傻子,這麽個傻裏傻氣的姑娘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監視自己?怕不是把自己當成個弱智……等等那個壞人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弱智吧!

白子绛看着委屈巴巴的抽噎的聽雨,忽然覺得,這個聽雨要是裝得話,那這演技真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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