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赫連胤這個大騙子,昨天晚上在外面支支吾吾大半天,愣是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廢話。

最後赫連胤就被管弦叫走了。

反倒是整得白子绛一夜都沒睡好。

白子绛頂着兩個黑眼圈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前世沒有遇到赫連胤,雖然說過的不怎麽樣,但似乎也沒有如今這般日日夜夜的心煩意亂。

聽雨推門進來道:“小姐,你醒了。奴婢剛剛聽外面的丫頭說,昨日夜裏二小姐和竺小姐吵起來了,據說是因為竺小姐看見梨花雨落的梨花發芽了,順手就摘了一朵下來,然後二小姐就發了大脾氣了。”

白子绛道:“然後呢?”

聽雨道:“然後,二小姐就動手打了竺小姐。”

白子绛蹙眉道:“你說白子錦動手打了竺清月?這不可能吧。二姐是心高氣傲些,但不至于對人動手,她向來只喜歡動口的。”

聽雨道:“那奴婢可就不知道,反正老夫人聽說之後生了大氣,打了二小姐十個板子,還罰二小姐跪祠堂,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白子绛道:“母親沒求情嗎?”

聽雨道:“聽說是求情了,可是沒用,這竺小姐剛喪母,老夫人心疼着呢,二小姐這次是吃苦頭了。”

白子绛嘆了口氣道:“能把二姐欺負了的人,這竺清月也算是頭一份了。真是了不得。”

聽雨道:“昨日鬧得熱鬧,不過還好沒人注意到小姐不在家。”

白子绛道:“這竺清月入府才幾日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你說二姐會甘心?日後恐怕有的鬧呢。”

白子绛又道:“也罷,我記得我屋裏還有膏藥,我待會兒去看看二姐。”

聽雨道:“小姐,二姑娘對您總是口出惡言,您還去看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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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绛淡笑:“好歹她是我親姐,跟外人比起來當然是她重要。更何況……祖母如今為了袒護竺清月連二姐都打了,若是置之不理,這府邸以後豈不要姓竺?”

聽雨笑道:“從前一直覺得二小姐對小姐不好,小姐讨厭她,現在看來小姐也沒放心上。”

白子绛站起身梳理着衣裳道:“若是以前我自然是不管,我還會看她笑話。走吧,去看看她。”

白家祠堂門口有家仆把手,看到白子绛帶頭的道:“四小姐,老夫人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探視二小姐。”

白子绛冷哼道:“又不是犯了為什麽天大的事,祖母至于連探視都不肯嗎?更何況,我不過是進去送個藥。”

帶頭的侍衛道:“四小姐那也不行。”

白子绛道:“二小姐被打了,若是不及時治療身上留了傷疤,或者是殘廢了,老夫人自然是會撇的幹幹淨淨,那你們呢?家母家主會放過你們嗎?放心我不過是去送藥,很快就出來,若是老夫人問起來,我會擔着罪名。”

把手的家仆面面相觑,只好讓路。

白子绛走進祠堂,白子錦已經趴在地上睡着了,眼角還挂着淚珠,祠堂的門窗都沒關,白子錦蜷縮在角落。

白子绛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白子錦這般狼狽的模樣。在白家白子錦好歹是嫡女雖然比不上白子兮,但是家中也算是備受寵愛的。

家母一向敬重祖母,雖然心疼白子錦卻也不敢來看白子錦。

白子绛搖了搖白子錦的身子,白子錦的身體有些發抖,良久才睡眼朦胧的睜開眼。

看到白子绛,白子錦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全然沒有了嫡女的姿态。

看到白子錦哭的傷心,白子绛道:“我先給你上藥吧,若是日後留了疤,可就難看死了,你還未定親呢。”

白子錦抽噎着:“白子绛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你現在是不是高興到飛起,看到我挨打受罰是不是心裏如同萬馬奔騰般歡悅。”

白子绛被白子錦的比喻逗笑了:“二姐,你說的都是些什麽……”

白子錦見白子绛笑了,哇哇叫着:“你還笑!我被打成這樣你還笑!你不是來看我笑話的才有鬼!”

白子绛只能耐心解釋道:“二姐,你怎麽總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我是冒死來看望你的,反倒是讓你誤會。”

白子錦一把奪過白子绛手上的藥瓶道:“哼,不用你好心了,你還是趕緊走吧,免得跟我一起罰跪。”

白子绛道:“二姐姐也不必生氣,若不是二姐姐打了人也不會這般。”

白子錦急了:“胡說!我哪裏有打她!我好歹也是白府嫡女,這點教養也是有的好吧!我何苦去打她,我不過是告訴她這梨花是長姐心愛之物,不可随意摘取,我做錯什麽了我!”

白子绛知道自己勸不動白子錦這頭倔驢,只道:“那你慢慢跪着吧,我可得走了。”

……

出了祠堂,聽雨在白子绛身旁問道:“小姐您相信二小姐的話嗎?”

白子绛淡笑:“七分真三分假,像她這樣的性子定是想要給竺清月一個下馬威,結果呢反倒是被別人将了一軍。她若是安安分分的又怎麽會和竺清月争執,還拿長姐做幌子,真虧了她想的出來。”

聽雨喃喃道:“可是……聽雨總覺得那個竺小姐也不是什麽好人。這才入府幾日就對白家嫡女下手了。”

白子绛道:“渝州竺家跟我們不一樣,白家重的是門風家風,竺家重視的是如何攀龍附鳳,等着看吧這還只是個開始。”

……

白子绛在屋子裏整理娘親的遺物,府中無人告訴過白子绛自己親生娘親到底是何出生,甚至無人告訴白子绛她娘親為何嫁入白府。

每次問父親這個問題父親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的逃避問題,總是告訴白子绛她娘親福薄命苦,要她務必過得快樂,這樣才能彌補他對她娘親的虧欠。

白子绛娘親的遺物不多,總歸就是那些首飾,看着也算不上有多珍貴。

白子绛發現了一個上鎖的小盒子,盒子已經有些生鏽了,白子绛從前倒是沒怎麽注意過這個盒子。

白子绛找個了釵子把盒子撬開來,裏面居然是個空盒,但是空盒裏面的灰塵隐隐約約顯示出的是一個簪子的輪廓。

看來這裏頭以前放的是一個簪子,可是裏頭的簪子呢?怎麽不見了?既然不見了為什麽要上鎖?

白子绛還在被困擾的時候,聽雨已經小跑到白子绛身旁道:“小姐!你知道嗎,這兩日竺小姐一直粘着風陵王,每天跟風陵王逛園子吟詩作對的。”

白子绛道:“哦,那挺好的。”

聽雨急了:“好什麽……小姐你!”

白子绛把盒子收了起來,道:“有人陪風陵王又有人陪竺小姐那不是挺好的,那就不用白家派人費心了。”

聽雨不高興道:“這個竺小姐還真把自己當白家的小姐了不成?前幾日還在老夫人面前撒嬌,老夫人把她自己最喜歡的嫁妝送給了竺小姐。那本來應該給我家大小姐的才是。”

白子绛道:“那是祖母的東西,祖母願意給誰就給誰。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沒資格議論這些。”

聽雨噘嘴道:“小姐你怎麽什麽都不生氣,什麽都不上心。”

白子绛坐下來耐心問道:“我問你,就算是不服氣,難道要去跟祖母搶嗎?那在祖母眼裏就是不懂事。祖母反倒是不會高興,祖母因為二姑母過世還難過呢,難免對竺清月偏愛。可是那又如何,這個府邸到底是父親做主,祖母又能管得了幾時。”

聽雨道:“那……小姐也甘心把風陵王讓給她嗎?您是不知道,那個竺小姐看着一副柔弱樣,實則奴婢看着倒是狐媚樣。”

白子绛笑了:“你這見底這麽深厚,不妨你去告訴風陵王,看看他聽不聽。”

聽雨道:“風陵王何等身份,怎麽會聽我一個下等奴婢的胡話。”

白子绛淡笑:“是啊,不管怎麽說,竺清月好歹是竺家嫡女,不管怎麽說也比我這個庶女好些吧。”

聽雨道:“小姐您別這麽說,您雖然是庶女,可是家主對您好。再說了那竺家也是仰仗着皇後娘娘和家主的嘛?”

白子绛搖頭:“白家的崛起,說到底還是二姑母的付出,二姑母嫁給了功臣之女,也算是給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争奪了重要勢力。只不過竺家現在沒落了而已。”

聽雨小聲道:“那……若是竺小姐嫁給了風陵王,小姐不難過?”

白子绛看着聽雨一臉認真的樣子,瞬間憋不出話來。

良久只聽門口有人喊:“绛兒妹妹在裏面嗎?若是在的話要不一同去院中賞花?”

聽雨聽到這個聲音,冷聲道:“哼,那個竺小姐禍害完二小姐來找小姐你了。小姐我去回拒她!”

聽雨剛要走,白子绛伸手攔住了聽雨道:“不,我去看看吧。畢竟我是主人她是客人,閉門不見,不合規矩。”

聽雨道:“可是,奴婢覺着她肯定不安好心!萬一要是您被波及……”

白子绛一臉認真道:“那就得被打十板子,跪祠堂了。呵,那倒是候不知道二姐姐會不會發發善心給我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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