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早天氣好,白子楹似乎是格外高興,突然親自動手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飯菜請白子绛。
白子楹的手藝白子绛也是知道的,一向比家裏的廚子做的還要美味。只不過白子楹身子不好,閑少下廚。
白子绛一邊吃一邊笑:“三姐姐手藝好,難得有幸來三姐姐這裏吃飯。”
白子楹瞧着白子绛吃得高興,似乎有些為難,良久道:“那個……我收到辰冥的信了。”
白子绛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嬉皮笑臉:“是嗎?寫什麽了?”
白子楹淡笑:“也沒什麽,不過是來問安的。四妹妹別誤會,他是寫給父親的,只是父親這幾日操勞,怕是沒空……”
白子绛打斷白子楹道:“三姐姐看了也一樣。”
白子楹打量着白子绛只顧着吃,似乎是并不在乎自己看了辰冥的信,道:“四妹妹不想看看嗎?”
白子绛搖頭:“不看,我跟他又沒什麽。”
白子绛到現在都記得前世嫁給辰冥,沒日沒夜的在他的書房裏收拾他那些所謂的墨寶。她一個瞎子讓他收拾屋子,明擺着刻意刁難。
白子楹小聲道:“四妹妹……”
白子绛道:“三姐,我吃飽了,我得走了,二姐好容易放出來了,今日叫我陪她出門置辦新衣呢,我可不能遲到。”
白子楹道:“新衣?”
白子绛道:“二姐不是挨打了嗎?祖母也不知怎麽的又後悔打她了,特地讓京都最好的鋪子給二姐做新衣。三姐你是知道的,二姐最愛炫耀了,這麽好的事情她肯定得拉上我誇耀。”
白子楹低頭笑道:“是啊你二姐總是這樣,給顆糖就忘了疼。你快去吧,若是遲了又得挨訓。”
白子绛笑道:“三姐原來也懂二姐。那我先走了,三姐你記得幫父親給辰冥回信,你的字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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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绛邊說邊已經出了院子。
白子绛走了,白子楹嘆了口氣。
頌秋道:“四小姐倒是比以前活潑開朗多了。好像也比以前親近二小姐了。”
白子楹淡然道:“她好歹是在主母院子裏長大,也算是和白子錦一同長大,自然親近。”
……
“哎呀!白子绛你怎麽總是磨磨蹭蹭的?你上哪裏去了?”早就等在門口的白子錦罵罵咧咧道。
白子绛道:“二姐姐這麽着急做什麽,店鋪又不會關門。”
白子錦一把揪住白子绛道:“你知道什麽,好不容易能趁着這個機會出門,自然得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白子绛不解:“二姐,咱們不是去置辦衣服的嗎?你還要做什麽?”
白子錦一邊拖着白子绛出門一邊說道:“詩文大會你知不知道?”
白子绛搖頭:“不知道。”
白子錦道:“你還真是孤落寡聞,這詩文大會是恭勤侯府蕭氏舉辦的,聽說好多大家閨秀都去了。”
白子绛道:“可是人家沒有請咱們,咱們幹嘛上趕着去,更何況恭勤侯府和咱們家素來也沒什麽交情。”
白子錦道:“誰說的,那請帖好幾天前就到了府中,可是父親瞧見了看都不看一眼,說什麽恭勤侯府比不得我們東寅白府,然後就擱置了。”
白子绛停了下來道:“那你的意思是,父親本意是不讓我們去,那我們要是去了,父親會不高興地。”
白子錦道:“那怎麽了,你怕了?原來你也會怕?”
白子绛倒不是害怕父親的責怪,主要是白子錦這肚子裏向來都是壞水,誰知道是不是找個由頭騙她去的。
白子錦接着道:“我告訴你這詩文大會上面可有很多青年才俊呢,你不是現在不喜歡了辰冥嗎?到不妨去那裏看看。”
白子錦拖拉拽着白子绛到了恭勤侯府,恭勤侯府門口的小厮一看見白子錦便迎上來道:“這不是東寅王的小姐嗎?快快裏面請。”
白子錦笑着拉着白子绛進屋,白子绛道:“他怎麽認得你的,你經常來啊?”
白子錦道:“不告訴你。”
恭勤侯府裏面男男女女甚是熱鬧,但大多都是由父母帶過來的女眷,像白家二姐妹這種自己來的倒是少數。
恭勤侯府雖然比不上東寅白府大,卻看着坐落有致,倒是像個書香門第。
白子錦拉着白子绛到一個亭子附近,裏頭有一群姑娘,但似乎都圍着同一個人。
白子錦忽然腼腆笑着:“四妹你瞧見沒,那個就是恭勤侯府的小兒子,聽說是他家家主老來得子的呢。”
白子绛看見白子錦對着那頭的花癡模樣倒是好奇了,白子錦向來都是一個眼高之人,向來不把這些什麽伯爵侯爵的子弟放在眼裏,這回難得對這恭勤侯府的小公子感興趣。
只不過離得遠白子绛倒是看不清那小公子的面目。
白子绛推了推白子錦道:“二姐怎麽不上去,跟他說個話。”
白子錦忽然有些失落:“這麽多人圍着他,我哪裏擠得進去。”
看到白子錦這副樣子,白子绛倒是覺得更加詫異了,要是往常她早就端出東寅府嫡女的架勢上去把其他姑娘推開了。如今倒是像個市井人家的小媳婦,畏首畏尾。
白子绛道:“二姐,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你這副樣子,怎麽他不喜歡你?”
白子錦嘆口氣道:“也不是這麽說,他對誰都挺謙和的,只是……只是父親似乎特別不喜歡恭勤侯府,恭勤侯府送來的帖子父親從來不看,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麽事,你說父親為什麽不喜歡恭勤侯府?”
白子绛哪裏會知道這些,道:“二姐,我連恭勤侯府的存在都是今日才知道的,我又哪裏知道父親怎麽想的。”
白子錦道:“平日裏就你和父親最為親近了,現在倒是一問三不知了。”
亭子裏的姑娘漸漸散去了,只見一個束發碧衣,帶着淺笑的男子從姑娘中走了出去,雖然離得遠但是白子绛還是依稀看得出來,那男子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身上帶着些許書生氣,比起白子绛以往見過的男子,這位似乎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才情書生。
看着那位公子要走了,白子錦急了,跟着那小公子就這麽走了。
白子绛怕二姐惹事,也只得跟着白子錦。
那小公子往後院走去了,白子绛看這附近已經沒有賓客了,料想他大概是要回屋,立馬拽住了白子錦道:“二姐不能去了,男子院落不可踏足。”
白子錦委屈道:“可是……可是今日我還沒和他說上句話呢,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恭勤侯府又不是什麽時候都能來的。”
白子绛道:“二姐,你要是再往裏頭走,若是讓這府邸的人發現了,會敗壞你的名節的!更何況我們來這裏父親都不知道……”
白子錦似乎是會意了,看着小公子漸走漸遠,道:“四妹,你說我若是去求父親,父親會不會同意讓我嫁給他?不,我去求皇後娘娘,讓她賜婚……”
看到近乎有些瘋狂的樣子,白子绛勸道:“二姐,我們先回去吧,呆在這裏……”
“是白家的千金嗎?”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白子绛回頭看見一個老者,那人道:“我是恭勤侯府的管家,我們家主說若是白家姑娘來的話,一定要去見見他。”
白子绛看向白子錦小聲道:“你連恭勤侯府的家主都驚動了?”
白子錦立馬搖頭道:“不不不,我從來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
那老管家繼續道:“二位小姐可否賞個臉去見見我家家主?”
白子绛道:“真是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家母說了要早點回去,改日吧。”
老管家打量着白子绛道:“你可是東寅白府的四小姐?”
白子绛又看了看白子錦,小聲道:“二姐,你把我也出賣了?”
白子錦繼續搖頭:“我發誓我什麽都沒說,我要是說的我這輩子嫁不出去。”
老管家繼續語重心長道:“二位小姐,我家家主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二位過去喝個茶。”
“管家就放她們走吧,這二位大概是背着父親偷跑出來的。”說話的人赫然是帶着溫柔笑意的赫連習。
老管家行禮問安:“老奴見過二皇子。”
老管家又看向白家兩位姑娘,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也不好再多留二位小姐。但是若是有空的話,二位可以來蕭家坐坐。”
白子绛拉着白子錦跟在赫連習身後離開,不知為何白子绛總覺得這個管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是一個長輩看自己的孩子似的……可自己确實是從來未曾來過這裏,甚至也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恭勤侯府。
走出了恭勤侯府,白子绛對赫連習道:“多謝二皇子解圍。”
赫連習淡笑:“也是有緣,本來只是随便過來看看,誰知道正好碰見你。二姑娘這是怎麽了看着有些失神?”
白子錦看向赫連習,撇開了目光道:“多謝二皇子關心,我沒事。四妹我們還得去置辦衣服呢,趕緊走吧。”
白子錦拉着白子绛的衣袖匆匆從赫連習面前離開。
侍從冷岩道:“殿下不覺得這蕭家對四姑娘有些莫名的興趣?”
赫連習微微一笑道:“東寅王的女兒自然是感興趣,誰不想和東寅王府結親,誰又不知道除了白府嫡女白子兮,便是這四女兒白子绛最為得寵。嫡女他們是不用想了,庶女嘛還是有機會的。”
赫連習和冷岩對視一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