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子相認

“那我娘呢?”

醫仙搖頭嘆道:“我們在南京城外落腳不久,她一生下你便留書走了。”

“我娘書信中寫些什麽?”

“她拜托我們代為養育你,等到大仇得以雪恨之後,母子才有相會之期。”

“就這樣而已?”

“是的,書中全無交代她的行蹤。”

葉飛難過得低頭不語。

醫仙皺眉道:“你可要振作一點才行,你的仇家可不是簡單的角色,想要報仇更是困難重重,你明白嗎?”

葉飛擡頭瞄着他道:“東伯既然答應我娘的托孤請求,為什麽讓我像孤兒一樣流落街頭,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醫仙怔了一下,才尴尬地嘿嘿笑道:“這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刀皇的爪牙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刀皇有派人追殺?”

“那是當然。他不但死了一個兒子,而且我又放出他得到鐵卷丹書的消息,害他成了衆矢之的,他不恨死我才怪。”

藥仙接口道:“我們一方面怕身分曝光連累了你,一方面又要照顧你,不得已才想出棄嬰這辦法來。”

葉飛這才釋然笑道:“我萬萬想不到師父竟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呢!實在叫人意外。”

醫仙呵呵笑道:“只可惜辛苦了兩、三天,好不容易掙來的十大高手寶座,才半天不到的時間,連椅子都還沒有坐熱,就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個莫名其妙的無名老人給擠出榜外。”

說完,三人不覺笑成一團。

“好呀!又有人皮癢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接着便見瘋丐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門口。

“師父!您回來了。”

瘋丐瞪了葉飛一眼,罵道:“告訴你多少次都不聽,你只要叫我師兄就好,每次‘師父’地叫個不停,人都讓你叫老了。”

葉飛舌頭吐了吐,不敢再多言。

醫仙一臉尴尬地道:“前輩……不對,大哥一年不見,臉色更加紅潤年輕,莫非另有奇遇?”

瘋丐這才滿臉欣喜道:“哪有什麽奇遇,還不是老……一個樣子。”

藥仙嫣然一笑道:“大哥怎麽回來了?”

瘋丐呵呵笑道:“江湖盛傳鐵卷丹書在南京城出現,所以我才趕回來的。”

藥仙輕笑道:“大哥果然消息靈通,鐵卷丹書不但在南京城,而且已被飛兒得到了。”

“當真?”

葉飛仰首叫道:“是的,師……兄。”

瘋丐眉毛一挑,道:“你小子的狗運亨通,一定被你瞎混摸到的吧?”

葉飛非常不開心,道:“弟子每次做任何事,師父總是挑我毛病,難道弟子真的這麽不中用,讓師父不高興嗎?”

“咦!你這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師父!師父……”

“可惡!你還講……”

瘋丐氣得想追出去。

藥仙忙道:“大哥!別追了,飛兒一定是去取鐵卷丹書,等一下就會回來。”

瘋丐氣呼呼地重重坐下,道:“這小子愈來愈滑溜,再不好好管他一下,很快就要成精了。”

“大哥吃過飯沒?”

“肚子都快餓扁了,你說吃過沒?”

藥仙輕笑地幫他裝飯、端菜。

等瘋丐撐飽肚子時,葉飛正好送來鐵盒。

“這塊不起眼的廢鐵就是轟動江湖、人人夢寐以求的鐵卷丹書?”

醫仙點頭道:“不錯。”

瘋丐翻看片刻,不禁搖頭道:“怎麽看都像一塊平凡無奇的廢鐵,除了盒面紋路出奇外,并沒有任何接縫可以開啓,說它裏面藏有秘笈的話,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大哥果然見識不凡,一眼便看出鐵盒開啓之秘,只是大哥和別人一樣犯了相同錯誤,被先人為主的觀念誤導,以致解不開鐵盒之秘。”

瘋丐怔了一下,又想了片刻,不禁急得抓頭,道:“你還是坦白明說吧,我的腦筋實在轉不過來,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哪裏出了錯。”

醫仙點頭笑道:“小弟遵命。這鐵盒的确沒有藏任何秘笈,不過卻能指引我們找出秘笈的隐藏地點。”

瘋丐恍然道:“關鍵就在于紋路上。”

“不錯。”

瘋丐忍不住贊賞道:“設計這鐵盒的人實在太聰明了,換上任何人都只會想到秘笈藏在裏面,料不到裏面藏的只是一份藏寶圖,而且正大光明地攤在大家面前,大家卻視而不見,難怪鐵盒經過許多人的手,一直沒有人能得到秘笈。”

“是的。世邦自幼天資過人,唯有他才會想到這個天衣無縫的方法。”

“鐵盒之秘既已解開,你就快點動手吧。”

多年秘辛即将解開,每個人的心情都相當興奮。

只見醫仙以墨汁塗在盒面上,再重複壓印在紙上……

結果出人意外的是,原本平淡不起眼的紋路,經過重疊之後,竟呈現出一張地圖。

“咦!原來就在那裏。”

醫仙一看忍不住叫了起來。

瘋丐連忙問道:“哪裏?”

“那一年刀皇的慶功宴後,與我們同路的‘天魔手’于國華邀我們去他家做客,這個藏寶圖指的就是他的齊天堡。”

“唔!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秘笈藏在你們家中,恐怕早就不保了。這些年來,你們那兩個老家早被拆個精光,連地也不知翻了幾遍。”

“等着看好了,這些畜生再嚣張也沒有幾年了。”

“依我看來該是進行‘潛龍計畫’的時候了。”

醫仙點頭道:“好,七天之內我一定讓飛兒改頭換面。”

葉飛興奮道:“東伯要教我化裝易容嗎?”

“不錯。除此之外,還必須在你臉上動手術,徹徹底底地變成另一個人,以免被人循線查出身分來。”

葉飛暗驚道:“何必這麽費事呢?用易容術就好了。”

“不行。易容雖然精妙,仍有露出破綻的顧慮,所以一定要動刀才行。”

“莫非要用死人皮?”

“不錯。”

葉飛不禁心驚肉跳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

“沒有。”

葉飛絕望地低頭了。

藥仙已為手術刀消毒,輕笑道:“大哥可知這兩天有誰家的孩子過世入葬的?”

瘋丐哈哈一笑道:“你可問對人了,我在回來的路上,正好看見‘鎮南大将軍’黃天豹的女兒下葬,聽說那女娃兒長得美豔無雙,卻忽然得了急症病死,讓許多人惋惜不已呢。”

葉飛忍不住叫了起來,“什麽?要我用女人的臉皮,那豈不成了娘娘腔的陰陽人?”

藥仙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嬸嬸看過的病人不少,許多男子長得比姑娘還要秀美,不但不會娘娘腔,反而更添俊逸呢。”

醫仙看了天色一眼道:“太陽就快下山了,妃妹先幫飛兒麻醉,我和大哥去走一趟。”

“小心點。”

“知道了。”

當夜瘋丐帶着醫仙來到一處大墳,兩人挖開棺木,便由醫仙動手取皮,再泡入藥水中,最後将墳墓恢複原狀才離開。

接着醫仙在葉飛的臉上動手術,一直忙到天色漸亮才大功告成。

“哦,累死我了。”瘋丐叫苦連天。

醫仙看葉飛昏睡不醒,才放心道:“大哥調查的事可有進展?”

“查是查到了,不過……”

“怎麽了?”

“那丫頭早在八年前就在峨嵋出家了。”

“什麽?弟妹在峨嵋出家為尼?”

“是的。無論我如何勸說,她都聽不進去,唉!真叫我傷腦筋。”

藥仙心有戚戚焉道:“當年的變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或許吧!只是選擇逃避也不是辦法。”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路要走,有時候不是我們所能夠選擇的,想當年我也曾一度要出家呢。”

醫仙大驚道:“妃妹你……”

藥仙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好了,如果不是随你投入濟世救人的工作,精神有了寄托,我還會等到現在嗎?”

醫仙這才放心。

“要告訴飛兒嗎?”

“當然。換成飛兒來勸她,也許她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瘋丐伸伸懶腰,忽轉話題道:“五年的期限已到,該換人跑腿了吧。”

醫仙陪笑道:“沒問題。大哥在外奔波辛苦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嘿嘿,終于熬出頭了。”

“大哥總該告訴我刀皇的近況,小弟才好接手。”

“自從前年刀皇出關之後,聽說內功精進不少,而且練了幾種專門用來對付無名老人的歹毒絕世武功,這一點比較令人擔心。”

“這麽看來,就算飛兒練成鐵卷丹書上的武功,想要找他報仇,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錯。尤其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們更不能過早暴露底細,以免打草驚蛇,影響滅魔大計。”

“小弟聽說他的次子雷子超的武功極高,連崆峒長老‘玉面神童’也敗在他的刀下?”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雷子超也不是簡單的角色,這些年來‘天雷門’在他的領導之下,兵馬已經增加到兩萬人之多,氣勢如日中天,威望直逼少林、武當之後,形成九大門派之外,最大的江湖勢力。”

“唉!看來報仇這條路還很長呢。”

“不錯。所以‘潛龍計畫’更必須小心進行。”

“大哥是否打算讓飛兒順着天魔手這條路,一面潛修鐵卷丹書,一面滲透到天雷門進行破壞。”

“正是如此。”

“難道我們只能孤軍奮鬥,無法借助外力的幫忙?”

瘋丐搖頭嘆道:“九大門派茍且偷安,連武林盟也是威望漸失,我們幫主雖然心中焦急,也只能夠接受事實,自己默默進行而已。”

“唉!難怪江湖上的局勢愈來愈亂。”

“也許可以借助‘神水宮’也說不定。”

醫仙怔道:“劍後水靈靈?”

“不錯!”

“她們實力夠嗎?”

“絕對夠,天雷門的勢力一直不敢侵入江西,就是顧忌到神水宮的關系,而且神水宮的鎮宮之寶‘冰魄神針’毒辣無比,所以天雷門的勢力遍及天下,卻不敢進入江西。”

“小弟聽說冰魄神針是一種無形、無影、無聲、無息的歹毒暗器,令人防不勝防,江湖中人已到了聞風而逃的地步,就連唐門也要退避三舍。”

“不錯,見識過冰魄神針的人都已經死了,江湖上繪聲繪影反而平添它的可怖形象。”

“可是神水宮一向保持中立,對于武林紛争從不過問,恐怕難以說服他們拔刀相助。”

瘋丐忽然狂笑道:“你我或許不行,但是有個人一定可以。”

“誰?是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能夠說服劍後相助?”

“這個人就躺在你床上。”

醫仙愕然道:“飛兒?”

“不錯。劍後有一個非常疼愛的獨生孫女,只要這小子能将她弄上手,還怕劍後不幫忙嗎?”

“哦,用美男計?”

“美男計不一定管用,這個丫頭不但人長得美豔,連武功也得到劍後的真傳,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打敗過不少第二代高手,事隔兩年,她的技藝更是突飛猛進。所以養成她眼高于頂的個性,多少王孫公子、青年才俊都看不在她眼裏,因此美男計這條路絕對行不通。”

“那不是白搭?”

“放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小子的狗運一向不錯,也許會被他拐騙上手也說不定。”

醫仙忽然笑罵道:“小子!你都聽到了吧?敵勢太強,你可要更加努力才行。”

葉飛眼中充滿自信,道:“只要我決定做的事,從來沒有失敗過,師父您等着看好了。”

瘋丐跳了起來,罵道:“臭小子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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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帽山自古便是佛教的主要發源地之一,善男信女虔誠禮拜,終日香火鼎盛,全拜他們所賜。

葉飛一向不信神佛,此刻置身于莊嚴肅穆的環境中,不禁仰望着丈餘高的觀世音菩薩……

“菩薩呀!我聽人說您救苦救難的偉大事跡太多太多了,為什麽您聽不見壞人的惡跡,看不見壞人的橫行?像雷震天這種兇枭,壞事做盡做絕,為什麽不見您顯靈給他一個教訓?為什麽?為什麽?……”

忽見觀世音菩薩眼中神光一閃,他不禁怔住了。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夕陽餘光的折射造成。

失望之餘,他的心情變得極度惡劣。

突然聽見山門方向傳來暴喝:“統統閃開。”

葉飛回頭一看,立即看見一群黑衣大漢持刀沖來。

正在殿前廣場的善男信女驚叫連連地閃避着。

黑衣人看着衆人狼狽模樣,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葉飛正一肚子氣,便決定拿他們當出氣包,立刻轉至角落隐起行蹤。

“龍姑娘,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免得刀劍無眼,萬一誤傷了你,我們對副堂主不好交代。”

“你們這些狗腿子追得可真快,本姑娘前腳剛到,你們就随後跟來,實在讓人忍無可忍。本姑娘就不相信廢了你們的手腳之後,你們還能追。”

葉飛一見到這名女子,眼中一亮,心中叫着:“是她!龍千玉。”

龍千玉依然妩媚如昔,只見她抽劍向黑衣人剌去。

黑衣人一面退一面道:“龍姑娘最好別動手,否則誤傷了這些小老百姓的話,你必須負全責。”

任誰也聽得出,這句話是在威脅龍千玉動手之後,他們将以人叢做掩護。

“你敢!”

龍千玉呆住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黑衣人見狀更是得意,奸笑道:“只要龍姑娘跟我們走,就不會有人傷亡了。”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居心惡毒,峨嵋不歡迎你們,請諸位施主立刻下山。”

黑衣人見一群缁衣女尼趕到,傲然道:“慧明,你敢管天雷門的閑事?”

慧明沉聲道:“張香主登門鬧事,貧尼身為知客,豈能坐視不管。”

“難道你也不顧香客的死活嗎?”

慧明變色道:“張香主這麽作,難道不怕引起武林公憤?”

黑衣人得意地狂笑道:“只要你置身事外,本香主便不會濫殺無辜,又怎會引起武林公憤……哎唷!是誰膽敢暗算?”

同一時間,慘叫聲四起,旁邊的爪牙立刻中镖倒地。

黑衣人怒罵道:“何方鼠輩暗箭傷人,還不給本大爺滾出來。”

葉飛愈聽愈氣,忍不住跳出來,罵道:“你可以耍無賴拿百姓當盾牌,我為什麽不能偷襲暗算?”

黑衣人又驚又怒,道:“你是誰?拿下你的遮羞巾來。”

葉飛一挺胸,道:“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讓你看我的‘花容月貌’,你說好不好?”

“噗嗤!”

哪有男人用“花容月貌”來形容自己的容貌?

龍千玉不禁瞪了他一眼。

“該死的東西。”

黑衣人氣瘋了,手中長劍化作千朵星芒疾奔而去。

葉飛突然踢出一片塵沙,趁着黑衣人收劍掩面之際,又一拳将他劈飛了出去。

黑衣人砰然落地,口吐鮮血,手指着他不停地抖着,便昏死過去。

女尼連忙收拾殘局。

慧明上前致謝,道:“多謝少俠相助,貧尼請教少俠如何稱呼。”

葉飛脫去蒙巾道:“在下葉飛,這趟是特地來拜會慧心師太。”

慧明一怔,道:“少俠認識慧心師妹?”

葉飛凄然一笑,道:“也許。”

慧明又是一怔。

龍千玉一旁說道:“師父,弟子先回去了。”

慧明慈祥地道:“好吧,一路上多加小心,天雷門不會就此罷休的。”

龍千玉點頭道:“弟子明白。”

只見她轉身就走,葉飛不禁叫道:“喂!你就這麽走了?”

龍千玉轉身不悅地道:“我又不認識你,你叫住我做什麽?”

“怎會不認識呢?你爹不是在廟口說書的嗎?”

龍千玉一怔,道:“你是誰?你怎會知道的?”

“我們是鄰居,我當然知道。”

“你究竟是誰?”

“我叫葉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

“龍叔叔知道我,你可以問他,對了,這東西給你。”說着取出一物交給地。

龍千玉一看,不由得驚異道:“咦!好精細的人皮面具。”

“有了它你出門就方便多了。”

龍千玉高興極了,忍不住倩笑道:“謝謝你啦。”

面對夢中情人,葉飛不禁看傻了眼。

龍千玉見他望着自己,臉色一板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慢着!”

龍千玉皺眉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嚕蘇?”

葉飛臉一紅,道:“剛才我救了你,你還沒向我致謝呢?”

龍千玉聽了,嘟嘴不高興道:“剛才他們連在場的所有人都算上了,你不過是自衛而已,為什麽要我致謝?何況你的手段太……那個了,我才不理你呢。”

葉飛一呆,不禁啞口無言。

慧明責怪道:“千玉,你怎能這麽無禮?快點向少俠道歉。”

龍千玉嘟嘴百般不依。

葉飛忙道:“都怪我多嘴,師太千萬別責怪她。”

龍千玉嘟着嘴滿心歡喜地說:“你知道錯就好,我走了。”

話一說完,便一溜煙不見人影。

慧明想叫住她都來不及,不禁搖頭嘆息。

不久,葉飛被帶入一間禪房,只見石床上盤膝坐着一位面貌秀麗的女尼,端莊脫俗的氣質,令人敬仰。

她一見葉飛全身立即一震。

葉飛更是激動不已,卻又不敢确認。

她突然淚如雨下,咽聲喚道:“飛兒!是你嗎?”

葉飛再也沒有疑慮,立刻撲入她的懷中,悲呼道:“娘!”

慧明又怔住了。

兩人緊抱在一起悲泣着。

慧明知道兩人久別重逢,必然有許多話要談,便轉身離去。

“娘!你為什麽丢下孩兒,一個人獨自出家呢?你怎麽狠得下心呢?”

慧心聽了,只覺得心如刀割,更是泣不成聲。

“東伯都告訴孩兒了,等孩兒取回鐵卷丹書練成武功,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慧心聽了大吃一驚,忙道:“你已經有鐵卷丹書的下落了嗎?你……你是誰?”

葉飛怔了一下,見她變色而起舉掌戒備,立刻明白原因,伸手取下發皺的面具,道:“為了怕身分暴露影響報仇,東伯替我動了手術易容,還留下這張胎記面具,只是為了和娘相認之用。”

慧心又再度抱住他,哭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娘只要還俗回到孩兒身邊,孩兒就不會再受苦了。”

慧心聽他這麽說,破涕為笑道:“傻孩子,說什麽傻話。”

“難道娘不要孩兒了?”

“都這麽大的人了,不準你再孩子氣。”

“娘……”

“娘在這裏修行,不但得到了心靈的平靜,而且悟出許多的道理,可說是獲益良多,修成正果指日可待,你應該為娘感到高興才對。”

“孩兒從未承歡膝下,盡為人子應盡的孝道,娘不還俗的話,孩兒豈不是成了不孝之人?”

“傻孩子,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何必在意形式呢?你可以将對娘的小愛,化為大愛,替人間鏟除不平,行俠仗義,幫助更多的人免于家破人亡,豈不是更有意義?”

葉飛洩氣道:“說來說去,娘就是不肯還俗就對了。”

慧心失笑道:“一點也不錯。”

葉飛仍不死心,道:“下次換東伯來,或許有用。”

慧心搖頭笑道:“換誰來都一樣,你別枉費心機了。”

葉飛不再争論,只是兩眼直轉。

慧心見他機靈,不禁心中愛極了這小鬼頭,道:“你東伯不懷好意,分明想害人嘛。”

葉飛一怔,道:“娘怎麽……”

慧心愛憐地撫着他的臉,道:“這張臉俊美極了,以後不知有多少姑娘要為你神魂颠倒。”

葉飛臉一紅,道:“怎麽連娘也取笑孩兒?”

慧心問道:“還有誰說過這話?”

“嬸嬸說的。”

慧心欣然笑道:“你看吧!妃妹一生閱人無數,她這麽說就錯不了了。”

“師父還叫我用美男計複仇呢!”

慧心皺眉道:“這不失為複仇捷徑,只是怕有後遺症。”

葉飛點頭道:“東伯也有這種顧慮,孩兒一定會見機行事。”

“那就好。”

兩人又談了許久,最後,葉飛為了報仇,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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