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荊漓钰醒來後發現四周一片黑暗,連一絲細微的光亮都沒有。她試着喊了幾聲,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她站了起來,揉了揉酸麻的雙腿,伸直雙手摸索着。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家具的黑房子。

荊漓钰将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機關。她坐了下來,背靠着牆壁,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克服恐懼最好的方法是睡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般,荊漓钰被冰冷刺骨的冷水潑醒。

她睜開眼睛,看着門口坐在木椅上華美高傲的女子默不作聲的重新低下頭去,俯在肩膀裏。

那女子也沒任何動作,依舊挺直着脊背,高傲的俯視着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裏蜷縮着的狼狽女子。冷水濕噠噠的順着她的頭發與衣裙流下。

“東西。”

荊漓钰沒有擡起頭,悶悶的說道:“東西不在我這裏。”

“那東西現在在誰的手裏。”

“不知道。我把它交給先生後那東西就不歸我管,我也不能收到任何關于之前東西的消息。”

女子秀美的柳眉輕輕挑起,那雙精美的丹鳳眼隐隐有着血絲浮現。

滴答滴答。

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的降落到地面,狂風往這個沒有關着門的陰暗小屋拼命擠進去。

荊漓钰原本濕透的衣衫在冰冷的狂風下更顯冰冷。一陣強過一陣的寒流在荊漓钰纖小的身子裏循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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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女子身上早已披上了侍從遞給的披風,下人們也早已把傘撐在她的頭上。

荊漓钰将自己是雙手更加緊的抱住她的小腿。

許久,那女子悠悠的說道:“把這女人扔到山裏。”

荊漓钰被一個男人扛在肩上。荊漓钰十分順從,沒有任何反抗與掙紮。事實上,她沒有任何力氣可以反抗和掙紮,而且她一直都是那種理智主義者,她絕對不會做一些瘋狂和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荊漓钰感覺腦袋暈暈的,重重的。仿佛身體裏的血液都流向大腦似的。而且很想吐。

她強撐着不讓自己睡過去。

那男子扛着她走了許久,然後随手把扔到一個地方。轉身就走了。

荊漓钰掙紮的站了起來。她腳步踉跄的走到一顆大樹旁,單手扶着樹樁,一手扶着膝蓋,艱難的行走着。

這種感覺荊漓钰十分熟悉。那是一種當她睡下就一定不會再醒來的預感。

荊漓钰感覺眼前一片眩暈,鋪天蓋地的黑暗與眩暈感包圍着荊漓钰。

她腳步虛浮,随後“砰”的摔到地上。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細碎的小石塊将荊漓钰細膩的額頭與雙手蹭破了皮。

她半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重新站了起來,繼續踉踉跄跄的走着。

她的額頭與手臂上慢慢的血跡斑斑,單薄的衣裙在一次次的摔到下被撕裂,慢慢蹭破了裏面的肌膚。

稠膩的鮮血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流淌在黃土地上,顯得格外瘆人。

荊漓钰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摔到。冰冷的雨水兇狠的拍打在荊漓钰的臉上,身上。那鮮血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經,濃烈的令人興奮。

荊漓钰就那樣順着唯一的道路走着。

跌倒了再重新爬起來,一次次的摔到消磨着的都是她那所剩不多的精力。

她對自己無數次的說道她要堅持下來。因為她還有事沒做完。如果她在這裏倒下了,那,一切都沒有了。

荊漓钰的腦子越來越混沌,眼皮子已經快撐不開了。最後緩緩地倒下了。

——這是荊漓钰傷風暈倒的分界線——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只有雨聲的靜寂夜晚顯得愈發清脆。

精致的閣樓裏男人的怒罵與女子的低泣顯得那樣詭異。院子裏的人來來往往,但每個人都仿佛聽不到似的各忙各的。

“賤人,你竟敢自作主張的讓人綁架她還讓她在雨夜裏自己回去。”

“我抓她是想從她嘴裏知道那東西的下落。”

“閉嘴。你當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嗎。”

男人一腳踹向女子的腹部,女子的脊背被尖銳的桌角狠狠地撞到。

女子悶哼一下,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那個賤女人只是會利用你,然後把你丢掉。我才是愛你的呀。”

女子喃喃道。

“為什麽這麽在意她,你從來都不仔細看我一眼。為什麽,為什麽,我這麽愛你。為了你,我放棄了所有。我幫你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龌龊事兒。真的,為了你,我連生命都可以放棄。我只求你能好好地看我一眼,可你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為什麽,為什麽呀。我現在只恨為什麽因為我怕你生氣而輕易的就放過那個賤女人。”

女子精致的面容上漸漸扭曲,如惡鬼索命。

随後女子嘤嘤的哭了起來,口中反複念着為什麽。

這哭泣在風雨交加的夜晚仿佛如暗夜出沒的鬼魅般幽森。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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