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顏

數月之前,沙漠之中,悠然與巨蟒的一戰,雖是打的難分勝負,可那巨蟒到底是占了天時地利之機,洞穴轟塌之際,所有的一切都已沉浸在了沙漠之下。

在悠然失去意識的那最後一瞬,本以為一切就以這般結束,到底是命不該絕。

“唔。”悠然清醒的那剎,所有的疼痛就這麽侵襲而來。等到悠然那瞬間的痛苦漸漸緩釋,悠然才有意識好好觀察這四周。

山澗小屋,俱是悠然喜歡的布置,屋外是一片青山綠水,悠然甚至可以感受到此處的靈氣充沛,讓她在不經意間放下了一身的傷痛。

“醒了。”悠然看向聲音的方向,一紅衣男子順手遞來一碗藥,随即便坐在了悠然的面前,也不多說。

悠然接過湯藥,隔着老遠也能聞到這藥裏的苦味,剛想開口将這藥給推了,看着那男子,滿眼散發出‘你不喝沒完’的架勢,考慮到自己目前的狀态,還是悶頭将藥給喝了。

忍着一嘴的苦味,把藥碗恨不得扔回那男人身上。

那男子也不生氣,“一日三餐照飯喝,你別想逃了。”

“你!。。。”悠然看着那男子的樣子,心知自己争不過,一口氣悶在肚子裏,也不多說。

紅衣男子端着藥碗正要離開,聽到悠然聲音,卻又沒了聲息,不用回頭也能想到悠然此刻氣鼓鼓的模樣,抿嘴偷笑着便出門離開了。

悠然看着那紅衣男子的背影,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幾日之後,悠然身體雖未全好,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虛弱。或是不想打擾、麻煩,或是心中仍有牽挂。這幾日,少恭前段日子傳來一只只符鳥悠然逐一收到,一只只的聽完,一只只的毀滅,悠然不待自己傷好,突起了離開的念頭。

一日三餐的喝藥,那紅衣男子并未說假。那人在平日裏,多不出現,也全然從不管悠然每日在做些什麽,只是一到喝藥時間,那人定端着碗藥,出現在悠然面前。

悠然坐在岸邊,看着眼前的景色,而身邊那一抹紅色的出現。悠然就知道,喝藥時間,又到了。

默默的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不像之前一般将藥碗還于那人手中,反倒是放在了一邊。那人看着悠然的舉動,笑了笑,也在悠然身邊坐下。

學着悠然的樣子,看着眼前的山川風景,“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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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會出現。”悠然并不看向那人,眼前的山川美景更是讓她留戀。

“猜不到嗎,還是你也會覺得意外。”紅衣多邪魅,這男子也不例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不知要醉倒多少女子。

只是面對悠然,這笑,似乎并不起作用。“這麽多年,我還會對你的舉動感動意外嗎。”也許是笑容會傳染,悠然也挂上了一絲笑意,“白白現在在哪?”

“白白啊~天山吶。現在,”或是想到了什麽,那笑意漸漸擴大,“應該在呼呼大睡吧。”

悠然聽了那男子的話,想想那人描繪出白白此刻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龍炎,你又救了我一次,”“停!”悠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打斷,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淡淡的黯下。

那男子,不對,應該是龍炎,輕嘆出一口氣,“如果我不出現,就打算這麽死在那兒?”

這語氣中的凝重,悠然聽得懂,“我從沒想過死在那兒,更沒想過我會輸。”

“輸,你不會輸給那只蛇,但在沙漠中,一旦你靈氣耗盡,你想過嗎。那是沙漠,如果你這麽不珍惜自己,那我當初又何苦救你。歐陽少恭,能讓你如此相待的一個人,我倒是真想見一見。”

“龍炎。”悠然聽着龍炎的話語,也知道龍炎的好意,面對這個一次次幫他的人,悠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些什麽。

良久,兩人一言不發的就這麽坐着,後來,還是悠然先開的口,只是說的,卻不是龍炎想聽的。

“玉衡現世了。”悠然并未多說,因為她知道,他會懂。

那人并未馬上接話,許久,才出了音,“你想去幫他。”不是疑問,也沒有驚訝,語氣平淡的,就好像是每日吃飯睡覺一般。

“我,”悠然的話音落下,又好像想到了什麽,笑的如此溫柔,“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當,我還能做的時候。”

一時間,悠然眼神的堅定、淡然,也讓那男子無法言語。

看着悠然的眼睛,那人也只能扯出一絲苦笑,“我不管你能為歐陽少恭做到哪一步,只是在這一次次一件件的背後,你是否也該想想自己。”

“龍炎。。。”“悠然,別的我不想多說,我說了,你也不會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就去做吧。只不過現在,我不會放你走的。在你所有的傷痊愈前,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裏,那我只能把你帶回那個地方了。”

說完,龍炎就起身離開了,只留下悠然一人。看着龍炎離去的背影,回想這方才的話語,悠然也不禁帶上了一抹笑意。“龍炎,謝謝。”

帶着那笑容,感受着周遭充沛的靈氣,悠然将自己慢慢放空在這天地之間。

再遙遠的距離,也抵不過想見你的沖動。

而在時間的打磨之下,悠然早已不是會被沖動攪亂頭腦的人。

這段時間裏,悠然仍會偶爾收到少恭的符鳥,有的訴說着少恭這段時間的近況,例如,他得到了一片玉衡碎片,他再度遇見了屠蘇、晴雪,他回到了琴川。而更多的是少恭的擔心,‘你,現在怎樣了?’

偏偏這些符鳥,悠然總是在深夜才會收到,“歐陽少恭,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對我深夜的思念嗎?”、“還是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想起我。”

将符鳥一一收下細讀的悠然,卻從未給少恭傳去任何音訊。每日練功、喝藥,無事之時便逛逛這世外桃源,而龍炎除了每日準時送藥,隔了一段時間,便來試試悠然的身手外,幾乎從不出現,好似這山澗只有悠然一人。

也許是心情放松,也許是龍炎一日三餐的藥起了作用,每每龍炎出現與悠然比試之時,悠然總能一次比一次進步。雖然每次都以落敗為結局,但至少,每次都能接下更多的攻擊不是。

“看來,我留不了你多久了。”悠然的傷日漸康複,不過幾月時間,不但在沙漠中的重傷痊愈,就連早前一一累下的舊傷,也有了慢慢養好的趨勢。

“怎麽會,打敗你不應該才是你讓我離開的條件嗎?”從悠然與龍炎認識的第一天,悠然就從來不是龍炎的對手。龍炎屬火,天生的,與悠然靈力相克。

“看來,你不是很想離開嘛。”龍炎可不是輕易将會被悠然調戲的人。

悠然聽了到是笑開了花,“說說看,我現在的能力,你有什麽想法。”

“舊傷難愈,比起你離開的時候,差的,有點遠。”說到這,龍炎的口氣,可沒之前那麽好了。

“那我這舊傷,能不能愈了。”

“你想和我回那個地方?”滿眼的調戲,因為答案,早在他心裏了。

“龍炎,我該走了。”這句話,終歸是要說出來的不是嗎。

聽了這話的龍炎,那失落的神情一閃而過,快速的回歸平靜,眼中甚至帶上了一絲的戲谑,“走吧!要是哪天你想我了,你知道哪裏可以找到我的。”

說完這話的龍炎,盯了悠然許久,淡淡的一笑,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奇光。這次真的只留下了悠然一人。

琴川城中,試藥一案告破,陵越打算即日便帶着屠蘇回天墉城。蘭生幫着屠蘇攔住陵越之時,卻被陵越發現蘭生手上的傷痕,讓陵越想起了自己丢失的弟弟,心軟應下了屠蘇暫留的事。

又至月圓夜,蘭生與襄鈴本是好心想幫屠蘇,卻反致屠蘇煞氣大增,差點出事。

而少恭在這時終于悠然收到的符令,“安好琴川”。接到悠然符令的少恭,心中莫名的松下了一口氣,心下也對日後做出了打算。

花燈節到,蘭生有意撮合如沁與少恭放燈,如沁的心意漸顯,少恭卻做出了離開的打算。

花燈節夜,一琴一葉的合奏,讓屠蘇與少恭更加親近了一步,屠蘇也提出與少恭一同離開,前往江都一事。

而陵越也在了解屠蘇與少恭心意,目睹玉衡能力之後,放手讓屠蘇闖蕩,獨自一人返回了天墉城。

另一頭,少恭已與悠然約好,琴川城外‘巧遇’,同路江都城。

然而,在少恭正要離開琴川之際,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出現了,打破了一池計劃,攪亂了幾人芳心。

少恭終究沒能離開琴川,帶着巽芳一同回到了方家,而琴川城外的悠然,此刻還有誰人記得。

巽芳因為如沁的存在而心生嫉妒,看着如沁為少恭尋來琴弦制成的琴,巽芳心中更是不滿。加上自己已然回到少恭身邊,可少恭仍執意為屠蘇去苦尋玉衡,巽芳的怒火,也不知怎的,竟發洩在了寂桐的身上。

而少恭與如沁的一番對話,更是讓如沁的心漸漸傷透。

蘭生目睹了巽芳教訓桐姨的模樣,對少恭口中那個“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巽芳,産生了深深的疑惑。可此刻的衆人,卻沒一人能夠相信巽芳會是蘭生口中的模樣。

深夜,少恭為巽芳撫琴,如沁在院內聽着潸然淚下。當衆人入眠之時,一只符鳥悄然飛出方家,往城外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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