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遇素錦
不像少恭與悠然這般的惬意,晴雪與屠蘇似乎又碰見了那個神似晴雪大哥的男子,可這個男人,貌似有些狼狽。
待少恭和悠然回到花滿樓,晴雪和屠蘇還在花滿樓裏,遍地的,找着那個男子。
少恭一回花滿樓,就遇上了瑾娘的侍女,說是想與公子敘敘舊。而悠然與少恭對于瑾娘,也是滿腹的疑問。兩人相視一看,心下也有了抉擇。悠然目送少恭跟着侍女離開,低頭想想似乎現在也沒自己什麽事,又出了門,往江都城外走去。
晴雪與屠蘇滿地找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了,可這人還偏偏不承認。
這人大白天就喝的酩酊大醉,欠了一屁股的酒債,還是要喝酒。
這人不叫風廣陌,而叫尹千觞,醉飲千觞不知愁。
因為,少恭是這麽叫着這人的。
而悠然,出了江都,直徑往來時路過的一片樹林中走去。這次悠然,不為其他,而是單純的,想練練功罷了。
這裏的環境,雖不似昆侖和衡山那般靈氣充沛,卻也比城內人煙嘈雜要好的多。
簡單的運氣練功,或是暖身。林中的靈獸,漸漸往悠然身邊彙集,到底是普通山林,靈獸的個體纖細,數量也是少的可伶。
可這些都不是悠然需要去關心的事,等到悠然感覺到靈氣釋放的範圍已然夠廣,雙手一翻,柔和的靈力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繼續運功,陣陣寒意向四周蔓延開來。一如上次那般,靈獸一一被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悠然這次練功并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一來是此地的靈氣确實沒有那麽的充沛,二來則是悠然此刻的身體,在經過幾月的調息修養之後,已是好了大半。強奪靈氣的事,悠然雖是做的多了,卻也總是會給靈獸們留下一條後路。
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悠然所做的,也不過是在為自己謀劃,為了那個名為歐陽少恭的男子,想多尋一條出路罷了。
神仙亦凡人,總被多情擾。
翌日清早,衆人就集聚在了瑾娘的房間,不為其他,只是希望能請瑾娘為屠蘇蔔上一卦,探探未來兇險。而這開天眼的絕技,少恭與悠然也是十分好奇。天眼開完了,屠蘇也徹底沉默了,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天墉城上的大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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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屠蘇想一人靜靜,晴雪、蘭生放心不下,也只能随他去,一直沉默着的卻突然将瑾娘叫住,“我有幾個問題,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悠然姑娘,瑾娘每日只有蔔上一卦,若是問命,還請改日。”
“沒事,我天生不信命,對占蔔也沒什麽興趣。想問的,不過是些你我間的私事。瑾娘若是賞臉,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瑾娘上下打量着悠然,臉上的笑也不過是敷衍,“當然,悠然姑娘這邊請。”
悠然向着少恭一行人,淡淡的笑了笑,便跟着瑾娘往裏走去了。
悠然跟着瑾娘去的,不過是瑾娘平日裏占蔔所用房間。瑾娘将侍女屏退,與悠然面對面的坐下。
當日侍奉于少恭左右的素錦,搖身一變成精通蔔算的瑾娘,此時再度面對悠然,俨然是一副主人模樣。
而瑾娘的所有變化,悠然看在眼裏,也只當什麽都沒發生。面對瑾娘一切的舉動,只是淡淡的笑着,默默地回應。
悠然的态度,讓瑾娘所有的力氣好似打在了一攤棉花之上,沒有一絲的聲響。
“許久不見,瑾娘真是讓悠然刮目相看。”
“瑾娘不過為謀生罷了,倒是悠然姑娘再度同公子一行,讓瑾娘驚訝才對。”
悠然仍是淡淡的笑着,仿佛沒聽出瑾娘話中的深意,“我想,瑾娘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待在這花滿樓的原因了吧。”
“公子的事,瑾娘一向放在心上。只是今日為屠蘇少俠蔔算,瑾娘已是盡力,再蔔,恐怕要隔些時日才是。”
“不礙事。其實,我今天想和瑾娘說的也不是這事。我只是想知道瑾娘為何會離開青玉壇,又怎麽到這花滿樓,做起了蔔算一事。”
瑾娘一聽悠然的話,臉色就微微暗沉了下來,“當日,公子離開青玉壇,雷嚴怪罪于我,我才因此離開。來花滿樓也是為謀生罷了。”
悠然聽着,仍是帶着笑意,“那,瑾娘可知道花滿樓中,有一只成了人形的貓妖,名叫,黑曜。”
“黑...曜。”悠然這名字剛剛說出,就捕捉住了瑾娘看中的那一絲變化,至于之後瑾娘再說了什麽,悠然就已經毫不關心了,“我來這花滿樓也沒多長時間,這成了人形的黑貓我又怎麽會知道。”
“原來是這樣,這黑曜近日老是黏着晴雪,我也是受屠蘇所托才來問問瑾娘,既然瑾娘不知道,那便算了。今日你蔔算也辛苦了,早些休息,悠然告辭。”說着,悠然便起身離開了,也不管身後的瑾娘是何臉色。
來到自己房中的悠然,細細回想着方才瑾娘的話,少恭的離開讓雷嚴對素錦動手,确實是雷嚴做的出來的事,可素錦是怎麽逃離了雷嚴的手段,來到這花滿樓,甚至蔔算的威名,讓遠在琴川的少恭都能聽說。瑾娘言語中的躲閃,讓悠然直覺其中定有蹊跷,難不成,這又是雷嚴與素錦聯手算計的?
還有黑曜,這黑貓明明認了巽芳為主人,又說它自小就在花滿樓長大。黑曜對晴雪的感情,一眼就能看穿,不像有心計的樣子,可素錦剛才明顯是認識黑曜的樣子,這巽芳、黑曜、瑾娘和花滿樓之間,又有什麽聯系呢?
一時之間,悠然也無法參透其中的原委。悠然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響起的一陣敲門聲瞬間将悠然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世界。
“少恭。”開門一看來人,悠然便側身讓這人進屋,自然地瞟了一眼四周,才将房門關上。
“來的這麽快,擔心我欺負了你的紅顏知己啊。”
“普天之下,若你都不算我的紅顏的話,這瑾娘又怎麽能是呢。”
悠然沖着少恭毫不遮掩地大翻了個白眼,卻也不想多說,紅顏又如何,我從不想做這紅顏,可我若是這第一的紅顏,我也甘之若飲。
悠然直接的挑明了說道,“瑾娘有問題。不過她話語中的遮掩,我一時還猜不透她是想掩飾些什麽。玉衡的事,還是盡快的好。”
“你擔心天墉城的人?”
“恩,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屠蘇,若是派人來抓,我想陵越一定會跟來。”
少恭對這也是有所顧慮,“陵越的心思缜密,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若是碰上天墉城的人,只怕屠蘇也要随他們回去。玉衡的事,确實應該抓緊了。”
“以素錦對你的心意,能不能盡快蔔算玉衡,就看你的魅力啦。”
“你呀。”少恭表示,對于悠然随時随地出現的調笑言語,自己已經很習慣了。甚至,已經免疫,可以習慣性忽略了。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去沙漠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受傷了,對不對?”
“我...”說到這,悠然的語氣不由地變得沉重起來,“我見到了沙漠之花,卻沒能力将它帶回來。至于傷,上天暫時還不要我這條小命,沒什麽事。”
“沙漠之花。。。”
“很美,可已經消失于這天地間了。說起來,這沙漠還真是我一個噩夢。你若是不怪我沒将這花帶回來,就不要再問期間發生的事了。”悠然嘴角邊的苦笑,讓少恭輕易的感受到,沙漠中,眼前這女子一定經歷了些什麽不想再提的事。對于沙漠之花,少恭也并不認為它真的能有起死回生之效。這花,絕對是一味奇藥,只是現在拿着與悠然的安危相比,在歐陽少恭心中,只怕後者已經遠超前者了。
既然悠然不想再提,少恭自然也不會再問。月光漸漸照進窗檐,兩人也是許久沒有這般對坐談心。
一琴一笛,一壺好酒,兩個人,明月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