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回青玉壇

悠然到青玉壇時,少恭和千觞已經到了這兒多天了。悠然從一進青玉壇,就感覺到這兒和之前雷嚴任壇主時的氣氛大不相同,想來是少恭已經真正接手了青玉壇的所有事物。她在青玉壇呆的時間不算短,見過她的弟子也不算少,可會态度對她如此之好的,還是第一次。

剛一走進大門,就有弟子迎來,畢恭畢敬的對她說道,“悠然姑娘請,壇主已經等候姑娘多時了。”

這個待遇,悠然在青玉壇還是第一次,不過壇主,雷嚴已死,難不成青玉壇有了新壇主,“壇主?等候?”

這弟子還算機靈,馬上就為悠然做出了解釋,“歐陽長老已經正式成為新一任的青玉壇壇主。”

“壇主?”悠然猜到少恭回青玉壇必定會接下青玉壇的事物,可沒想到,少恭竟會接了這壇主一職,悠然轉念,又問道,“他知道我會來?”

“壇主猜到姑娘這幾日就會到,早早的就吩咐了下來,見到姑娘上山,直接去找壇主就可。”

悠然聽到這兒,臉上反而沒了笑意,“他人在哪兒?”

“壇主在煉丹房。”

“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你去忙吧。”悠然随意扯了個笑,就讓弟子離開了。

“是。”那弟子拱手離開了,悠然的心事卻沉重了起來。

悠然熟門熟路的就到了煉丹房,大門也是開着,不想之前少恭還是丹芝長老那般的緊閉,門外自然也沒了守衛。

“少恭。”悠然輕敲了下房門,出聲示意到。

忙碌在藥材中的少恭聽着這聲音,一擡頭,“悠然。”

少恭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就往悠然這兒走來,“事情辦完了?”

“嗯。”

“你身體還好嗎?”

“沒什麽事兒。”少恭的關切,悠然回的也溫柔。“那你的事兒呢?江都那邊都處理完了?”

悠然跟着少恭在房中坐下,少恭順手就給悠然倒上了杯剛剛沏好的好茶,“如沁和桐姨回了琴川,有如沁照顧桐姨不用擔心。至于素錦,她死了。”

素錦的死,悠然還是很有興趣的,“死了?”

“那天千觞追問她華裳的死,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堆,剛說完就斷了氣。”少恭只是就那天他聽千觞所說的再度重複了一遍。

“她可惡,可她也挺苦的。”人死為大,悠然也只是感概了一句。

少恭對素錦的死就遠沒有這些感觸了,“她對你可沒一點兒的客氣,你還覺得她苦。”

“她不該那麽對桐姨,可對我,倒是可以理解,再說,她也傷不了我。”悠然其實能夠理解素錦,只是不贊同她的做法罷了。不過這事兒,悠然也沒有那麽關心,四處張望着,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來,“千觞呢?不說他和你一起來的青玉壇。”悠然一路走來,都沒見到千觞的影子。

“千觞在青玉壇待的無聊,前兩日下山說是要找些好酒,今兒還沒回來。”少恭說着,悠然聽着,說完,兩人都笑了出來,這個尹千觞,指不定又醉在哪兒了。不過以千觞的能力,就是醉了也沒人能欺負的了他,悠然和少恭才不擔心他。

悠然的眼神無意之中落在了少恭方才收拾的藥材之上,“你做壇主了?”

“嗯。”少恭也不否認,“雷嚴一死,青玉壇如同一盤散沙,我能救它,自然能當這個壇主。”

這話,悠然信,但不全信,“為了煉藥?”悠然直直的看着少恭,說道。

少恭坦然的說道,“要煉制起死回生之藥,這藥材只有青玉壇才能那麽齊全。”現在的他,不想瞞悠然一絲一毫。

“你明知道。。。”

悠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恭被打斷,“我不知道。”

悠然看着他,怎麽明明才走近的兩個人,距離又這麽拉遠了,“不知道,也好。”悠然苦笑着,她不知道了,現在的她,已經看不透少恭了,“少恭,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不如就當始皇陵中的幻境從未發生,也一并忘去好了。”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什麽都不知道,關于我的過去。”還有,你的過去。

少恭聽着這話,有些兒不可置信,“你要我當成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但那一定是我不希望你看到的。”

“不希望?”少恭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語氣有多麽的生氣。

悠然則是十分的平靜,“少恭,就算你看到了,你真的能理解我的情感嗎。就算那些真的曾經出現在你的生命裏,那已經太久了,普通人都已經幾個輪回,就是時光都能将他抹滅,更何況你的記憶,是伏羲親手消去的。我不想要你像看戲一樣看着我的過去,況且那個過去之中有你。”

“我沒有。”果斷的否認,他怎麽會像看戲一般去看那段往事。

“有與沒有還有什麽意義,總歸不是你的感情,你的記憶裏,沒有那段故事。”悠然沒什麽話說了,少恭要做的事兒,她大概已經知道,可她看透事,卻看不透人,“起死回生的藥,練不練的成你很清楚,不管你到底是想煉制什麽藥,我都不會阻止你。歐陽少恭,我曾經總以為我就算不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也一定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可現在,我看不透你了。”悠然離開了,不是去客房,不去離開衡山,她去了那個白雪覆蓋的地方。巽芳啊巽芳,這裏是你和少恭相遇的地方,如果你看到現在的他,你會怎麽做,放任、還是阻止。可怎麽悠然就兩個都不想選呢?

那晚悠然沒有回青玉壇,少恭也沒有出來找她。他們太了解彼此,分開的時候想着要見面,見了面卻發現兩人都應該冷靜冷靜。

次日清晨,悠然被陣陣刺骨的寒意凍醒。說來也好笑,雪靈竟會怕冷,可從失了那冰淩之後,悠然真的怕冷了,普通的寒意也許還沒什麽感覺,可清晨的衡山之巅,白雪覆蓋之地,就是她,也是有些吃不住了。可她睜眼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有件薄褂子,看着還有些熟悉,不正是少恭昨日穿着的那件。這麽說來,少恭,來過了?

悠然起身,将褂子好生收好,出了山洞,四處尋找着少恭的蹤跡。昨夜的大雪下了一夜,出了山洞,一片雪白,好像從未都沒有人來過,找不到一絲的人煙,所有的痕跡都沒埋在了白雪之下。悠然的手緊緊抓着那屬于少恭的褂子,薄薄的一層,好像還有他的溫度。

剛想着下山,身後就有一個聲音響起,“是在找我嗎?”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少恭靠着山洞口,笑着。

昨夜,從悠然走了開始,少恭也沒了心思再去理那堆藥材,不停的撫着琴,可彈出來的都是些不成調的曲子。直到半夜,少恭突然起身出來門,去的,就是這當日與巽芳相逢的地方。可他走到這山洞的時候,才發現,悠然窩在那他當年躺過的地方,蜷縮着身子,睡得很是不安穩。

将身上的褂子解開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悠然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細細他腦海中的悠然,驕傲的、倔強的、傷心的各種各樣,卻沒有這樣脆弱的。而她的傷心難過,就連這脆弱,都是他帶給她的。那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在這個他和巽芳相遇的地方,在這個今夜他和悠然一起待着的地方。

歐陽少恭到底還是凡人身,悠然都受不住的寒冷更何況是他,只是越是寒冷越是讓他思維清晰。他窩在了山洞的最深處,隐藏在黑暗之中,看着悠然的睡顏,想着這些歲月在他的記憶中留下的一切。

也正因為是這樣,才讓悠然在剛醒的時候沒有發現少恭的存在。而少恭看到了悠然的反應,更期待悠然接下來的反應,才會一直都沒出聲,靜靜的在背後跟着、看着。他很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洞口的那抹笑容的也很真實,一如他當年對着巽芳的笑容,也是曾經他看着悠然出現了無數次的笑容。

悠然詫異的看着少恭,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少恭回答着,“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怎麽在這兒,還在這睡了一夜。”這地方是他和巽芳的回憶,也成了他的傷心地,若不是昨晚一時的沖動,他也有很多年不曾來過這兒。他從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悠然,更沒想到山洞之中,就和他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

“我只是想好好的想想我們之間的事罷了。”

少恭問道,“想好了嗎?”

悠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想好,“那你呢?”

少恭也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還直接給出了答案,“和你一樣,我在想我們之間的事,可我想好了。”

悠然看着少恭沒有說話,她在等,等少恭想好的這個結果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更文啦~~(≧▽≦)/~~

最近越更越晚,小夥伴不要生柚子的氣呀。快來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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