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句安心的話
從歐陽府到方府不過幾段路程,悠然也不知怎麽的,毫無意識的就走到了方家的門前。
推門而入,現在的方府也已經是只剩下了了幾人。
“悠然。”
“少恭。”
少恭正在庭院之中撫着琴,說來這琴弦,還是如沁為他取來的,“你怎麽來了。”
“放心不下,就來看看。”
兩人面對面的站着,少恭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只是看到悠然來了,還是笑着,“沒什麽放心不下的。”
“少恭,”悠然也勉強着自己笑着,左想右想還是問出了這話,“我瞞了你一件事,一件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事兒,甚至于我自私想着就不要告訴你的事兒。”
少恭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事兒,只是看着悠然的樣子,他,心疼,“如果會讓你糾結,就不要說了。”
“如果很重要呢。”悠然反問道。
“現在在我看來,你比較重要。”少恭握緊悠然的手,拉着悠然就往裏面走,“看你這樣子,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麽明天再說。”
把悠然壓進了少恭自己住着的屋子,只是要求着悠然好生休息。
少恭的話悠然怎會不聽,只是在少恭轉身的那一剎那,一把将其拉住,“陪我。”悠然拉住少恭很久都沒有放開,“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少恭的手撫上悠然的手,沒有将她拂開,反而是輕輕的安撫着,“什麽叫以後沒有機會,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多到你數不清。我不走,睡吧。”
那一夜,悠然睡得很不安穩,抓着少恭的手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沒有一刻的放松。少恭倚在床邊,就這麽坐着,坐到了深夜,才漸漸睡去。
天色露白,琴川的街上依舊是了無人煙。
悠然漸漸從睡夢中醒來,醒來之後才發現,少恭就坐在床邊,頭倚着床沿,睡着。她緊緊抓着少恭的手,也已經變成了十指相扣。看着少恭的樣子,悠然舍不得放手,也不敢有大動作,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微風吹進心田,好像昨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化為烏有,怎麽辦,她有些舍不得了。人就是這樣,沒得到的時候,還可以說着坦然放手的話,可一旦嘗到了得到的甜蜜,就總是自私的想把這甜蜜一直留在身邊。
“少恭,”悠然看着少恭的模樣,手指留戀的輕觸少恭的臉龐,不禁喃喃自語道,“我可以自私一點兒嗎?我好像,放不開你了。”
悠然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少恭的聲音就清晰的傳來,“可以。”
悠然觸電般的就要收回自己‘犯罪’的手,只是少恭的動作更快一步,這邊還在十指相扣,那邊又将另一只手緊緊的握住。
“我拜托你,自私一點兒。永遠不要放開我了。”
悠然的眼眶漸漸泛紅,“你說的。”
“我說的,我拜托你,就這麽幹吧。”少恭看着悠然笑的很甜,兩人握着的手,沒有一絲的放松。
溫情是甜蜜的,也是最易被打斷的。
“少恭。”
千觞标志性的大嗓門,人還沒出現,聲音就已經傳來。少恭和悠然聽着千觞的聲音,握着的手,瞬間就給松了開來。悠然伸手捂着眼睛,說什麽也不能讓尹千觞這個家夥看出自己眼眶紅了的事。
“少恭啊,”千觞推着門就進來了,“厄。。。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又倒推着門離開了。
“回來。”少恭的聲音和剛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少恭。。。”千觞顯然聽到了少恭冷冰冰的聲音,再度的推門進來的時候,動作顯然遲緩了許多,“我。。。我剛可什麽都沒看見啊。”
少恭疑惑的問道,“你剛剛有來過嗎?”
千觞趕忙連連回道,“沒有,沒有,我這不剛來嗎。”
看着千觞耍寶的樣子,少恭也是被他逗樂。起身整了整衣物,問道,“好了,大清早的就過來,有什麽事兒。”他可不認為千觞這一大早就來找他,是閑的沒事幹。
說到正事,幾人的态度還是很嚴肅的,“現在整個琴川基本上都已經把藥給吃了,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有漏了的嗎?”
“孫家的孫月言,足不出戶,應該是沒吃。還有那個茶小乖,似乎是對藥起了疑。”
少恭的心思稍微一轉就做出了決斷,“盯着孫月言,讓她去給屠蘇他們報信。至于茶小乖,慢慢來,他會現身的。千觞,你跟着孫月言,她一離開琴川,我們這邊就可以動手了。”
千觞對少恭的決定一向是贊同無疑,“好。”
悠然聽着少恭和千觞的對話,總算是出了聲,問道,“少恭,如沁呢?”
說到這,少恭的沉默了下來,他自己也想不到,到最後他是被自己人給拌住了手腳,想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不想對她動手,帶她回青玉壇吧。”這時的如沁已經被少恭禁在了她自己的房間,看着他的眼神也沒了往日的深情,只留下無限的恐懼。
悠然想了又想,還是開了口,“那桐姨?”
桐姨,說起桐姨,少恭也是對她傷透了心,那是陪伴了他十幾年,他當成自己長輩一般的人,最後,也還是選擇了背叛他。可到底,他還是對桐姨下不了手,“桐姨跟了我十多年了,讓她離開吧。”
說到如沁和桐姨,千觞也想了一事,禁不起自己的擔心,還是開口問了少恭,“少恭,那些百姓吃的藥,沒事吧。”
“藥是我親自煉的,放心。”少恭在這方面還是很有自信的。
事實上,早在青玉壇,這三人就已經商量好了。韓休寧是遠不足以激起屠蘇全部的憤怒,而他們要的,也不是讓屠蘇把少恭當成一個仇人、騙子這樣的角色。他們要的,是把歐陽少恭當成惡魔,當成一個要禍害蒼生的大壞蛋,只有這樣,屠蘇心中的正義感才可以被無限的激起,主動去找紫胤解開那下了十多年的封印。
而要做到這一步,他們想出了一個最快速,也最可以考驗人心的方法。也許不是最好的,卻是最簡單,最痛人心的。将琴川,這個屠蘇除了天墉城最具有感情的地方,變成一座空城。他所有的回憶,都只剩下了回憶,每一個曾經與他插肩而過的人都變成了一座‘死屍’。當然,少恭的心裏已經沒了那些極端的做法,有千觞和悠然在,也不會讓琴川百姓就這麽真的死在少恭的藥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改變藥性,以少恭熟知的藥理,想找出一種假死的藥并不是難事,而他們,也很順利的找到了。
除了藥,千觞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兒,“這藥性可以持續多久?這萬一屠蘇兄弟沒在這之前趕來,藥性散了怎麽辦。”
對此,少恭就是胸有成竹了,“不會,以屠蘇的個性,他一定在馬不停蹄地往琴川趕。”
對于少恭的話,悠然也是有着一樣的看法,“也好,等孫月言出了琴川,我們也好把百姓安置好。”
“行,那我現在就去盯着她。”千觞說着,轉身就離開去盯着孫月言去了。
房裏又只剩下了少恭和悠然兩個人,而沒多久,少恭就察覺到了有人在破壞他設下的結界。
走到如沁房外的時候,就聽到了如沁和茶小乖的聲音。只能說,他們想的太美好,以茶小乖的能力,怎麽可能破的了少恭設下的結界。
随手的擡袖一揮,茶小乖就被掃出了房外,而等在屋外的悠然,一言不發的從茶小乖手中拿到了如沁交給他的燭龍之鱗,就放他離開了。而如沁,也被少恭一掌打在了脖頸,暈了過去。
悠然跟在少恭的身後,靜靜的看着一切沒有說話,她沒想到,燭龍之鱗竟然在如沁的手裏,不過現在,在誰手裏也不重要了,“看來,要盡快送如沁離開才好。”
少恭自然也想得到這一點,“千觞盯着孫月言,眼下。”
眼下,除了悠然,沒有人适合送如沁離開了,“我去吧。”悠然笑着接下了這差事,“本來也沒有計劃我來琴川,我送如沁離開正好。你們兩個勞動力,就好好的安置百姓。”
“你自己小心。”少恭自然悠然的能力,還是叮囑道。
“放心。”悠然帶着如沁正要離開,想了又想,還是停下了腳步,“少恭,如果,巽芳回來怎麽辦?”
少恭沒想到悠然會這麽問,不知其緣由,還是認真回答道,“巽芳。她已經不會回來了,人死不能複生,這我們心裏都很清楚。”
悠然要的答案并不是這個,她從沒想過要把自己和巽芳放在一起比較,而現在,她想知道這個比較之後的答案了,“如果她沒死呢?”
少恭何嘗沒試想這種可能,只是他怎麽想,也想不出結論,“如果她沒死,我想不出理由,這十幾年她為什麽不來找我,不給我一點點有關于她的消息。”
“可能,她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呢?”
“如果我在她心裏是什麽原因就可以放棄的,那我也沒有為她堅持的理由了。”少恭的答案很肯定,他已經想了太久那種可能了,想的多了,心也就涼了,“怎麽想起來問到巽芳了?”
悠然假裝着沒事一樣,企圖掩飾掉自己的不安,“沒事,就是突然想知道,如果我和她兩個人站在你面前,你會怎麽選。”
而少恭的話,才是真正的打消了她的不安,“現在我的選擇只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算是沒有虐咩,柚子不知道吖~~
柚子已經在努力不虐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