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潛入實驗室
賀伊看着莫寧進入另外一個房間, 關上門的響聲讓她的焦慮達到了最高點。她不知道莫寧有什麽底牌，但叫來一個源能機甲師幫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源能機甲師又不是大白菜，全宇宙的數量一只手能數過來。地位尊貴無比, 相比起來, 別說莫寧, 連她一個星球總督也是小蝦米。
令她震驚的是，不到十分鐘，莫寧就一臉輕松地從房間裏出來了。
“怎麽？”賀伊小心翼翼地問。
“搞定了。”莫寧道：“做好準備，我們潛入白熊制藥研究所。”
賀伊提心吊膽地看着莫寧打開日歷，對着日期陷入沉思，似乎猶豫不決。
“你在看什麽？你有內部情報嗎？要選一個特殊的日子？難道跟百鳥星的天文環境有關系？”
賀伊心頭疑雲籠罩, 發出一連串提問, 結果莫寧回答道：“挑個良辰吉日。”
賀伊：“……草。”
在遇見莫寧之前, 賀伊是個溫和有禮風度翩翩的貴族, 遇見莫寧之後，她似乎愛上了優美的c語言, 尤其喜歡提起一種植物。
終于, 莫寧決定道：“下周一。”
賀伊：“為什麽？”
“那是個大家都按時到場、勤奮工作的工作日, 他們應該都在, 整整齊齊。”
賀伊決定不再提問，有助于延長自己的壽命。
從她們回到傑靈星到下一個周一，莫寧做足了準備。盡管她把疏影叫上了，但這位3S級戰鬥狂在意的是X小姐藥劑，而不是莫寧的性命。有了疏影當底牌, 她依然得盡全力保證自己活着離開。
莫寧在戰場上從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別人的善心上。
更別說疏影這人根本沒啥善心。
莫寧之所以敢去敵人的大本營, 除了疏影這張底牌, 更重要的是她自身實力的增長。從重生到現在, 她每天不斷訓練，實力以旁人不敢想的速度穩步增長，直到現在已經很接近超凡階位的突破口。
機甲師跨越階位主要有三個要素，精神力、體能和知識體系。精神力達到一定水準，并且知識體系能支撐對物質世界的理解，才能操控。至于體質，沒有強健的體魄支撐龐大的精神力，那就像白熊制藥的試驗體一樣直接狗帶。
莫寧的知識體系已經達标，不過精神力和體質的标準是個很玄學的東西，并沒有具體的量化标準，只有大致的範圍，每個人不一樣。有的時候是水到渠成，有的時候是戰鬥的刺激，莫名其妙就升了。
突破到超凡機甲師是玄學，那麽增強實力只能從機甲下手。剩餘的時間，莫寧借易修明的工作間，消耗易修明的材料，又給自己的機甲【千機鳥】裝了幾個意想不到的東西，用在敵人身上，保管讓人驚喜。
星期日終于來到，她帶着賀伊啓程的時候，財大氣粗的易修明都被她薅得有些受不了了，巴不得她早點走。
招財進寶號航行近一天，在星際标準時周一8時左右抵達白熊制藥研究所所在的百鳥星。
研究所在的地方此刻處于百鳥星的黑夜面，不過人造日光高懸頭頂，照得這裏宛如白晝。
莫寧把飛船停進港口，還裝模作樣地換了幾輛車，最後到達研究所的地上部分。
這是一棟五十層左右的白色建築，建築頂層的外牆上刷着一個巨大的白熊标志，整體看起來是十分正常的研究所分所。不過，經驗豐富的莫寧知道，秘密都藏在地下，上層的建築不過是用來打掩護的。
她摸了摸口袋裏的白色卡片。這張卡片是從鐘迩的空間手環裏找出來的，兩面純白，沒有任何信息。經過簡單的掃描分析，莫寧知道它是一張門禁卡，且不符合她在鐘迩基地看到的門禁系統。後者使用的是虹膜掃描。
那麽，這張卡片很大可能與白熊有聯系。
是不是白熊研究所的門禁卡，并不那麽重要，莫寧只是姑且一試。就算不是，白熊制藥的人也會把她們放進去，畢竟他們想要誘敵深入、挖掘情報、一網打盡嘛。
她們頂着兩張平平無奇的臉，進入白熊制藥一樓大廳。此時正值上班時間，來去匆匆的社畜研究員為她們很好地指引了方向。在茫茫社畜隊伍中，莫寧很輕松地發現了幾個不同尋常的身影。
那幾個實驗員沒有普通社畜星期一上班如上墳的表情，反而眼裏閃着興奮的光，那神色甚至有些瘋狂，一看就是邪惡科學家的實驗成功了的模樣。
莫寧悄聲跟賀伊說了這個發現，示意她跟上。
賀伊很迷。什麽叫一看就是邪惡科學家？她怎麽沒看出來？難道是影視看少了嗎？
賀伊将信将疑地綴在那幾人後面，沒想到讓莫寧猜對了，他們行走的方向和普通社畜們不一樣。其他實驗員擠升降梯的時候，他們身形一閃，拐進了旁邊的通道。
“用力表演。”莫寧說完，不再保持距離，直接跟了上去。
那幾個人注意到了跟在後面的莫寧，其中一人轉頭疑惑地看着她：“我似乎沒見過你，你是走錯路了嗎？”
“當然沒有。”莫寧故作緊張地四下張望，壓低聲音說：“你知道鐘迩的事情吧？我有外勤任務，不方便講……好久沒來，聽說實驗成功了？”
說到這裏，她的眼底也透出那種帶着瘋狂意味的喜悅。
“成功了，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只看穩定性。”
那人見莫寧如此熟悉內部消息，打消了疑慮，提起實驗，話匣子也打開了。實驗室埋得挺深，他們來到真正的秘密實驗室門口時，“同事”已經把重要的藥理給莫寧講得差不多了。
賀伊跟在後面一言不發，極力保持臉部不要抽搐。
她為什麽對坑蒙拐騙這麽熟練啊！
最後，莫寧連卡都沒用，團結友愛的“同事”幫她開了門。她大搖大擺在實驗室裏巡查一圈，在自己的“工位”上拷貝了一份數據，親切地問候了不少“同事”，并且承諾給他們帶另外一個星球的土特産……
她在秘密實驗室“工作”了整整一個上午，等她再次以午休的理由走出實驗室大門時，打算甕中捉鼈的白熊制藥管理層才發現她潛入了。
白熊制藥管理層：“……淦！”
當時，負責秘密實驗室的管理層、大股東道森以及灰晝正在開會。周一是代代相傳的開會時間，所有人都在。
實驗室的管理層代表中，就有和道森一起到鐘迩基地查看的黃頭發男子，他是灰晝安插在白熊制藥的手下。除此之外還有其餘兩人，都是在制藥業有頭有臉的人物，頂着教授頭銜，其中一人還在星際頂級周刊《生命密碼》上發表過論文。
灰晝則是一個全身被鬥篷籠罩的神秘男子，只是往那裏一坐，氣勢就和其他幾人截然不同。這不是心理上的錯覺，而是超凡階位的精神力外放造成的壓迫感。
通常來說，機甲師對自己的精神力理應收放自如，超凡機甲師能把精神力放出來當成恐懼光環，也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路人，不發揮能力根本看不出來。但灰晝的情況不太一樣。
他似乎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強大的精神力不規則地從他身上如同浪潮一般擴散開來，讓周圍的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只有黃發男子臉色稍微好看一些，因為他也是個超凡機甲師。但他也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壓力，心中一陣狂喜。
X小姐藥劑果然将灰晝閣下的精神力提升到了2S級頂峰！
“那幾只老鼠有動靜嗎？”灰晝不屑地問道。
“沒有檢測到。”一個白熊制藥高層恭敬地回答：“按照我們的推測，鐘迩的門禁卡在賀伊手上，她應該會用這張卡試圖潛入。”
“另外的老鼠呢？”
“所有可疑人物大多處理完畢了。那個叫莫寧的環保公司老板，幾天前屍體被發現，已經下葬。只是當初船上還有一名乘客沒找到。不過他們都不重要，只要把賀伊抓住，我們的秘密就沒有洩露的可能。”
灰晝冷哼了一聲。“你最好動作快點。”
這位高層額頭上滲出汗珠：“是，閣下。”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撞開，監控室負責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摔了個大馬趴。
灰晝皺起眉頭。
高層嚴厲斥責道：“你冒冒失失地幹什麽？”
監控室負責人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實驗室……有陌生的人闖入……不對，闖出！”
高層們被這句話整懵逼了。什麽叫闖出？
“應該是賀伊一行人。”高層鎮定道：“這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可是……”監控室負責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她們，她們在實驗室呆了一上午了！”
高層們：“……？”
啥，他們聽到了啥？
“她們裝作員工，其中個子很高的那個還裝模作樣上班，和真正的實驗員們一起吃零食，甚至順手分析了一份樣本！”
高層們毫無風度地張大了嘴巴，似乎看到一只豬在宇宙空間裏自由自在地飛翔。
“現在，她們跟着實驗員一起出去吃午飯了！”
高層們：“……淦！”
這個消息讓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問道：“她們現在在哪裏？調監控！”
遍布實驗室每一處的攝像頭顯示，監控室負責人報告還算及時，兩個形跡可疑的女人并沒有走得太遠，剛出白熊制藥大門。
黃發男子恭敬地向灰晝請求：“閣下，請允許我去截殺她們。”
灰晝對另外兩位高層的疏忽大意十分不滿，但他并沒有把兩個偷偷摸摸的入侵者放在心上。自從注射X小姐藥劑，精神力飙升到2S級頂峰，他就十分膨脹。兩個入侵者在他的眼裏，弱小至極，連老鼠都不如。
黃發男子是他的手下，他很清楚他的實力，資深的超凡機甲師，去對付兩只老鼠真是大材小用。
壓下心裏的不爽，灰晝對黃發男子漫不經心地擺擺手。
“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