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一起睡
“我是許映禾, 姜慕言的朋友,”許映禾重新介紹了自己,“姜慕言現在喝得有點多, 本來是要給她家司機打電話的, 可是她不讓我們打,非要打給你。”
“你現在能來嗎?”許映禾問, “把她送回家就行。”
對面沉默了半晌:“我騎自行車過去,可能有點兒慢,地址發給我吧。”
“好。”
許映禾挂掉電話, 依言把地址發過去了。
“是誰啊?”羅佳佳扶着姜慕言,表情驚恐, “不會姜慕言背着我們偷偷結婚了吧?!”
許映禾說:“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是誰啊, 對面怎麽說?”羅佳佳一直問。
“如果我沒聽錯,這個聲音應該是2班的學委, ”許映禾把手機裝回姜慕言的口袋,“姜慕言為什麽給人家取這種昵稱, 聽起來好奇怪, 而且2班學委不是會分化成alpha嗎,姜慕言喜歡alpha?”
“等等,”羅佳佳打斷她, “你是說,這個電話號碼是程見梨的?”羅佳佳難以置信,“她要來接姜慕言?”
許映禾說:“應該是的。”
“2班學委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了?!”
“不知道, ”許映禾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只是說道, “算了,姜慕言這麽随心所欲的人, 手機裏存些亂七八糟的昵稱也很合理。”
“不過說起來,程見梨的體檢報告真的是alpha嗎?”許映禾又問,“好像沒人看過她的體檢報告吧。”
“我不清楚,我也沒看過,”羅佳佳攤手,“2班學委跟我們又不熟。”
許映禾若有所思了片刻,說:“你先給姜慕言蓋個外套,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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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裏,羅佳佳的生日會仍在繼續。
包間裏熱鬧暖和,忽亮忽暗的光線随着頭頂絢麗的燈,流轉到每個人的身上,好像層層疊疊的光影。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三聲,很禮貌和簡潔。
羅佳佳一愣,對許映禾說:“程見梨不會真來了吧?”
許映禾低頭看手表:“可能是她,四十分鐘。”
“我還是不能相信,”羅佳佳邊說邊走,“程見梨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
羅佳佳握住冰涼的把手,用力将門拽開。
門開的一瞬間,羅佳佳呆住了。
程見梨的臉竟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那人的表情很平靜,臉龐清冷好看,漆黑的眼瞳裏仿佛盛着閃爍的光,身上套着米白色校服和牛仔褲,而頭發披在肩膀上,擋住白皙的脖頸。
程見梨輕輕開口:“打擾了,請問姜慕言是在這裏嗎?”
羅佳佳猛地回過神來:“在、在的。”
程見梨朝裏面看了看,果然看見沙發上歪歪斜斜躺着一個人,那身形很像姜慕言。
程見梨說:“剛剛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姜慕言,所以我才來的。”
“是她讓我們打給你的,”羅佳佳趕緊把人帶進來,“我們的生日會還沒結束,只能麻煩你把她送回去。”
程見梨走進包間,才發現這裏太混亂了,好幾個人都醉倒在沙發上,熒光棒和游戲紙牌撒了一地,而姜慕言正酡紅着臉蛋,迷迷糊糊地半睜眼睛看天花板。
怎麽能喝成這樣。
程見梨屬實不理解。
她接到許映禾的電話後,先是給姜慕言的媽媽撥了電話,誰知林舒的手機并沒有打通,據程見梨的了解,這麽晚了林舒和姜淮應該還在公司沒有回來,手機不會開機。
她又想到去找一直照顧姜慕言的劉叔,可是她沒有劉叔的聯系方式,猶豫半晌,她才嘆口氣,決定自己來接姜慕言。
程見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通知姜慕言的家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映禾本就不想跟程見梨這種窮學生面對面說話,打電話也是看在姜慕言的面子上,但看她站那不動,許映禾還是起身說:“姜慕言的手機和書包都在這,你順便給她一起拿回去吧。”
程見梨點頭,蹲在沙發旁,輕輕拍了拍姜慕言的臉:“姜慕言,該回去了,起來。”
姜慕言頭昏腦脹,當她聽到程見梨的聲音,閉着眼,下意識含糊道:“老婆,你來了……”
程見梨:“……”
她白皙的臉泛起一片薄薄的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兩下。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樣叫自己。
姜慕言的聲音很微弱,只有程見梨聽見了,她打算迅速把姜慕言拎回去,免得出意外。
程見梨站起身:“那我先把她帶走了。”
羅佳佳幫程見梨把姜慕言扶起來,可惜程見梨的力氣沒那麽大,姜慕言順勢倒在了程見梨的肩膀上。
一縷清澈香甜的氣息飄來。
淡淡的芒果味,姜慕言醉酒後的腦子又開始糊塗。
她情不自禁地往程見梨脖頸處蹭了蹭:“老婆,你好香啊——”
程見梨立刻擡手捂住姜慕言的嘴,同時看向許映禾和羅佳佳,确保她倆沒聽見,然後平靜地說:“我們走了。”
“麻煩你了,路上小心。”羅佳佳見姜慕言真的不再鬧騰,而是老實地靠在程見梨肩膀上,也放下心來。
程見梨帶姜慕言離開了包間。
外面晚風習習,街上只有零零星x星幾個人,姜慕言像八爪魚一樣爬在程見梨身上,程見梨費勁地支撐着她。
她明明确定自己是貼了信息素阻隔貼和噴了信息素抑制劑才出來的,姜慕言怎麽還能聞到她信息素的味道?
難道她也分化了?
程見梨下意識往姜慕言脖頸後看了一眼。
alpha和omega分化後都會對信息素極為敏|感,還會長出薄薄的腺體,而姜慕言脖子後面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程見梨更加不明白了,姜慕言沒有分化,那怎麽總是能聞到她的信息素,難道真是距離太近的原因?
正思考的時候,姜慕言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忽然拱了拱,開心地叫:“老婆,嘿嘿嘿,老婆……”
程見梨被她拱得難受,脖子很癢,卻還不忘提醒她:“別這樣叫我。”
“為什麽啊……”姜慕言一聽她不讓自己這樣叫,頓時委屈地擡起頭,可當她看見程見梨的臉,眼神變得有些茫然和困惑。
程見梨蹙眉盯着她,只見姜慕言使勁揉了揉眼睛,又呆了半晌,然後猛地趴回她的肩膀,含糊地說:“老婆,你穿校服的樣子真好看,嘿嘿……”
程見梨:“……”
“姜慕言,我騎自行車來的。”程見梨說。
“你要騎自行車載我回去?”姜慕言的眼皮打架,卻還是認真勸說,“老婆,不能酒駕啊。”
程見梨的唇角抽了抽:“自行車算哪門子的酒駕?”
姜慕言說:“自行車也是車,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程見梨說:“我沒喝酒。”
姜慕言委屈地說:“可是我喝酒了啊,我喝酒了也是酒駕!”
程見梨确定姜慕言是真的醉糊塗了,她載着一個醉酒的人騎自行車顯然不可能,只能打車。
程見梨:“你先站好,我要打車。”
姜慕言乖乖“哦”了一聲,站在她身旁。
這附近的出租車還挺多,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打到車了,程見梨跟司機說了地址,又讓姜慕言靠在後面休息。
等到了別墅,姜淮和林舒果然沒回來,只有劉叔守在家裏,他看見程見梨拖着醉醺醺的姜慕言回來,連忙迎過去:“大小姐這是怎麽了?”
程見梨說:“她陪同學過生日,喝醉了。”
劉叔幫程見梨扶住姜慕言:“先進來吧,小程老師你也快進來。”
程見梨點點頭,兩人合力把姜慕言拖進別墅,姜慕言被扶住的時候還醉蒙蒙地看向劉叔,迷茫地問:“你是誰啊,我老婆呢?”
劉叔:“……”
“大小姐,您喝醉了,先回房間睡覺吧。”劉叔只當姜慕言在說胡話。
聽到這句“大小姐”,姜慕言的眼睛眨了眨,費勁地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劉叔!”
“感謝大小姐還記得我。”劉叔苦笑。
“那……那我老婆呢?”
姜慕言暈乎乎地轉頭,忽然發現程見梨站在她右側。
她登時像只動物一樣猛地撲住程見梨:“老婆!”
程見梨險些被她擰斷脖子:“……”
“大小姐喝醉了,說話口無遮攔,小程老師你別介意。”劉叔連忙把姜慕言從程見梨身上拉下來。
“沒事,”程見梨別過臉去,輕聲說,“她……經常這樣?”
劉叔:“您是說大小姐經常喝醉酒嗎?”
程見梨:“嗯。”
劉叔笑笑:“大小姐平時不愛喝酒的。”
程見梨說:“那她喝醉了也會亂叫別人嗎?”
劉叔想了想:“這我就不知道了。”
姜慕言被送回房間的床上,劉叔說:“我先去叫保姆來給大小姐洗澡,小程老師,今天實在辛苦你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沒事,”程見梨說,“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說完,便要走出去。
誰知姜慕言眼見着程見梨要離開,手一伸,拽住了程見梨的校服,她迷迷糊糊地要求:“老婆啊……今晚我們不要分房睡好不好?”
程見梨:“……?”
劉叔愣了一下,覺得自家大小姐還在說胡話,只能跟她解釋:“大小姐,這是小程老師。”
“小、小程老師?”姜慕言對這個稱呼似乎有點印象,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映進眼裏。
程見梨的臉龐冰冰冷冷的,偏偏唇上有薄薄的一片紅,讓人看了想輕輕咬上去,姜慕言就這麽望了一會兒,忽然害羞地低下頭:“老婆,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真是的……”
程見梨:“……”
這一路上到底是誰盯誰!
劉叔忍不住笑:“大小姐應該是真的醉了,我讓保姆先去熬點解酒湯,等會兒送過來。”
生日會終于結束,除了許映禾,剩下的全喝醉了。
男生還好,有一個是半清醒狀态,可以把唐譽他們送回去,許映禾這邊決定給自家司機打電話來接。
一群人等待期間,正好有清潔阿姨過來收拾包間。
清潔阿姨看起來年紀稍大,盤着頭發,皮膚粗糙,她一邊佝偻着背打掃,一邊撿起地上剩餘的汽水瓶和酒瓶。
許映禾推了推羅佳佳的肩膀:“醒醒,等會兒我家司機就來了,先把你送回家。”
羅佳佳閉着眼睛,慢慢地“哦”了一聲,揉着腦袋跟許映禾說:“……頭好疼啊。”
許映禾說:“頭疼你就不要喝酒,怎麽跟姜慕言一樣。”
昏暗的包間裏燈光流轉,許映禾的話音剛落,忽然,有個女孩小心地推門進來。
她穿着鴻川七中的校服,頭發及肩,背着泛舊的書包,對清潔阿姨說:“媽媽,我把垃圾袋拿來了。”
她手裏有很多黑色垃圾袋,打掃用的。
清潔阿姨接過她手裏的垃圾袋,溫柔地責備:“不是讓你先回家嗎?在這兒等多浪費時間。”
女孩的聲音很軟:“今天作業不多,我在學校就寫完了,想跟你一起回去。”
許映禾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有些沉默地別過眼睛,站起身出去透氣。
剛走出去,手機就有消息發過來,許映禾垂眸,是她爸的。
許聞:【司機在路上了。】
許映禾把手機關掉,靜靜站在包間門前,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清潔阿姨先去扔垃圾,接着是那個女孩。許映禾剛才就意識到這是同校的學生,所以多看了兩眼。
誰知她擡眸,那個女孩也恰好看向她,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女孩愣住了,目光微微怔忡,纖薄的嘴唇張開,有些驚喜:“你、你還記得我嗎?”
許映禾蹙眉,說實話,她看着這張陌生的面孔沒有任何印象。
“我叫游夏,”女孩見她不回答,有些緊張,耳垂也變得微紅,“你兩周前借過我校服。”
校服。
這樣一說,許映禾就想起來了,她之前在學校裏幫一個女生解過圍,還把校服給人家了。
原來是她。
今天倒是挺巧。
許映禾說:“哦,是你。”
短短幾個字,卻讓游夏覺得臉頰發熱:“我、我去找過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幾班的,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校服我洗過……”
“扔了就行,不用洗。”許映禾簡單地說。
游夏明顯愣住了,轉而說:“可校服是好的,沒髒沒壞,扔了多可惜……”
許映禾打量她,游夏還是穿着那雙廉價的黑色布鞋,校服和書包舊舊的,看模樣很寒酸。
想起剛剛包間溫馨的畫面,這點兒攀比的快意讓許映禾心底傳來淡淡的舒适。
游夏見對方沒答話,只好繼續開口:“在這遇見你……好巧,”她低頭,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你來這做什麽的?”
許映禾回過神,輕輕看她一眼:“陪朋友,她今天生日。”
游夏記得剛剛包間裏的那個女生,是這場生日會的主角,許映禾一直陪在她身邊,那人看起來漂亮又嬌俏,穿得像公主。
游夏說:“祝她生日快樂。”
“謝了,”許映禾轉身,“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游夏呆住了,下意識去拉許映禾的衣角:“等……”
許映禾不動聲色地躲開,沒讓游夏的手指碰到自己:“還有事嗎。”
“我……”游夏尴尬地收回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許映禾微微皺眉:“許映禾。”
“謝謝你那天幫我,校服我還是還給你吧,”游夏把這個名字記到心裏,小聲說,“你放心,我給你洗過了。”
許映禾垂眸:“不用。”
輕飄飄兩個字擲出去,許映禾就返回了包間,留下游x夏怔在原處。
許映禾進包間看羅佳佳,那人還醉着,臉蛋發紅,昏昏欲睡,許映禾坐過去:“佳佳,準備走了,我家司機快到了。”
羅佳佳被她搖醒,含糊地問:“剛剛……你怎麽出去了?”
許映禾說:“出去透氣。”
羅佳佳揉了揉眼睛:“我怎麽看你在外面跟人說話呢?”
許映禾不打算讓羅佳佳知道自己跟外班有牽扯,還是個看起來貧困的學生。
許映禾說:“只是碰到鴻川七中的同學,随便說了幾句。”
羅佳佳沒有懷疑,就勢攬住許映禾的肩膀:“說起來,前面那事我越想越不明白……你說,姜慕言跟程見梨到底什麽關系啊?”
講完,還打了個小小的酒嗝。
“朋友吧。”許映禾說。
“我不太信,之前姜慕言還讓我幫她給程見梨送水呢,”羅佳佳盡管醉着,還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難不成姜慕言喜歡她?”
許映禾淡淡地說:“姜慕言家那麽有錢,怎麽會看上她,再說姜慕言還沒分化,你覺得她懂什麽是喜歡嗎?”
“姜慕言會分化成alpha啊,”羅佳佳說,“萬一程見梨分化成omega,她倆豈不是剛好湊成一對。”
許映禾說:“這又不是瞎湊就能湊到一起的,你別再發揮你的想象力了。”
羅佳佳鼓起腮幫子:“幹嘛,你是不是不支持自由戀愛。”
“我支持,但我更支持門當戶對,”許映禾把羅佳佳拽起來,“回去吧,坐我家車。”
許映禾和羅佳佳離開酒吧,外面的風一吹,羅佳佳就酒醒了大半,白色的百褶裙揚起微微的弧度,十分好看。
許映禾原本在低頭玩手機,羅佳佳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她:“你剛剛看到的鴻川七中的學生是不是她啊?”
許映禾擡頭,才看見游夏和她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來了。
她媽媽穿着樸素的清潔服,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而游夏跟在她身邊,背着書包,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公交車站走去。
“應該是吧。”許映禾含糊地說。
羅佳佳遺憾地說:“早知道應該請她過來吃塊蛋糕嘛。”
許映禾說:“你又不認識她。”
“都是鴻川七中的,碰巧遇見了,請她吃蛋糕又怎麽了,”羅佳佳撓撓頭,奇怪地朝許映禾看了一眼,“你認識她?”
許映禾沒有半點兒猶豫地否認:“不認識。”
“那你還跟人家在包間外面聊天,”羅佳佳撇嘴,“不像是你的風格。”
“只是無聊,随便說了兩句,”許映禾并不想別人知道校服事件,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認識游夏,遮遮掩掩道,“快走吧。”
劉叔出去吩咐保姆做解酒湯,而程見梨依舊留在房間裏。
天色已經很晚了,程見梨想回家,可劉叔說這麽晚不放心她一個人走,等姜慕言把解酒湯喝了,就開車送她回去。
程見梨只能答應。
姜慕言在床上一會兒模模糊糊地呓語,一會兒不受控制地翻滾,程見梨看她還要有一陣才能清醒,便不再管她,起身到處轉轉。
她之前給姜慕言補習的時候,就發現她家別墅是真的奢華漂亮,花園、噴泉、草坪、雕像,應有盡有,姜慕言的房間在二樓,比鴻川七中的多媒體教室還大,而且書桌旁邊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樓下的風景。
程見梨自小生活在農村,來到這所城市是憑借她自己的努力,她看見姜慕言擁有的一切,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确實有雲泥之別。
可是她不嫉妒,以後的生活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裕,她都會靠自己,她的目标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好好學習,改變現狀。
況且姜慕言雖然有錢,卻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要好許多,程見梨想起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蹭來蹭去的模樣,甚至還覺得她有點可愛。
沒見過這麽單純的大小姐。
想着想着,程見梨走到書桌前,看見姜慕言的書桌上放了好幾套數學卷子。
程見梨:“……”
敢情她還真買了一百張數學卷子。
然而當她順手翻開數學卷子,才發現那上面根本就是鬼畫符,沒有半點兒做題的痕跡。
程見梨:“……”
看起來是自己想多了。
忽然,姜慕言的聲音傳來:“老婆,老婆,我好口渴啊……”
程見梨走到床邊,只見姜慕言半掀眼簾,含糊地說:“老婆,我口渴,我頭痛……”
程見梨已經懶得糾正她了,反正喝醉的人會說各種胡話,明天就忘了。
“劉叔下樓叫人給你熬解酒湯了,等會兒就回來,”程見梨說,“你房間有礦泉水嗎,我給你拿一瓶?”
姜慕言搖搖頭:“老婆,你今天不會要跟我分房睡吧。”
程見梨:“……雖然你喝醉了,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我是你同學,不是你老婆。”
姜慕言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湊近程見梨,興奮地問:“老婆,你是不是噴香水了?你身上好香哦。”
程見梨覺得她離自己有點近,默默往後退了幾厘米:“我不用香水的。”
姜慕言迷茫地說:“可是真的好香哦,好像……好像芒果味。”
程見梨的信息素是芒果味,這也是她一直用阻隔貼的原因,芒果的味道太甜了。
她站起身:“喝醉了就躺着好好休息。”
“啊?”姜慕言暈暈乎乎地呆了半晌,“我沒有喝醉啊。”
程見梨說:“你确定嗎。”
姜慕言左搖右晃,東倒西歪,依舊自信地強調:“我就是沒喝醉啊,唐譽根本喝不過我的!”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喝醉?”
姜慕言頓時不服氣,大聲喊:“我就是沒醉!你信不信,現在就算來一車面包人都喝不過我!”
程見梨聽到“一車面包人”後,才知道姜慕言已經醉到嘴瓢了,她沉默了兩秒,說:“我發現你嘴真的很硬啊。”
“地球爆炸了你的嘴是不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