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好敏感

房間的燈是很老舊的那種, 昏暗且發黃,牆上挂着的空調也不知道購入了幾年,沒被遮住的地方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姜慕言目光迷離地看着程見梨, 但是又很怕她生氣, 只把手放在她的灰色T恤上輕輕磨蹭。

程見梨感覺到姜慕言的手指有幾次都輕輕劃過衣擺,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她的皮膚冰涼,而姜慕言因為即将分化,導致身體的體溫很高。

一冷一熱, 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人面對面坐着,姜慕言只是單純摩挲程見梨的腰線也令她非常愉悅, 她着迷地撫過纖瘦雪白的腰肢, 又想把柔軟的衣擺往上推,程見梨立刻按住她的手。

程見梨平靜地說:“不能再往上了。”

姜慕言困惑地眨眼:“為什麽?”

程見梨強裝鎮定:“你喝醉了, 先睡覺吧。”

“可是你穿得太多了啊,”姜慕言貼過來, 醉意朦胧地說, “老婆,讓我幫你把上衣脫掉好不好啊?我好想看哦。”

程見梨說:“不行,你在這張床上睡, 我去旁邊那張。”

姜慕言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張深粉色的床,連被子都有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她有些不解地說:“老婆, 你為什麽要訂雙床房啊?”

看起來剛剛姜慕言的大腦很混亂, 根本沒發現這間情侶套房是雙床房。

“因為我是omega, 而你馬上就要分化了,”程見梨說, “我不能再跟你待在一起了。”

姜慕言聽到那句“不能再跟你待在一起”,表情瞬間變得很委屈,她就這麽呆呆看着程見梨。

程見梨又說:“我先給劉叔打電話,讓他把你的身份證送過來。”

程見梨從旁邊拿起自己的手機,剛要撥出去,手機就被姜慕言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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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言喝醉了,迷糊地問:“好古老的手機哦,老婆你怎麽用這種手機啊?”

程見梨試了幾下沒搶回來,只能揉着太陽穴說:“因為窮。”

姜慕言聽到後,立刻說:“那我把錢都給你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程見梨沒想到喝醉的姜慕言還挺敗家的,姜淮知道了一定想敲他女兒的頭。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輕輕地笑:“你要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

“對啊對啊,都給你,”姜慕言把手機丢到床下面,又撲過去抱程見梨的腰,含糊地問,“老婆,你高不高興啊?”

程見梨随口說:“高興。”

“嘿嘿,那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別人來接我,”姜慕言的重點原來在這裏,她深深嗅了一下程見梨的味道,是香甜的芒果味,比起剛才更濃郁了,“老婆,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聞……”

程見梨摸了摸自己的後頸:x“是信息素的味道。”

“信息素?”姜慕言眨了眨眼睛,“那我有沒有啊?”

程見梨說:“你馬上就有了。”

其實程見梨剛剛被姜慕言這麽一通胡鬧,也發現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氣息莫名更濃烈了,尤其是姜慕言湊過來的時候,她的信息素會變得格外香甜和可口。

能解釋這一現象的原因只有一個。

就是她和姜慕言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姜慕言即将分化,所以才會間接刺激她的信息素散發。

而且剛才姜慕言親了一口她的臉頰,那裏還隐隐約約有些發燙,程見梨沒辦法想象姜慕言在醉意朦胧的狀況下繼續親她。

她不喜歡一段什麽都還沒說就開始的關系。

所以姜慕言再次湊過來的時候,程見梨就往後退,姜慕言濕漉漉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底浸的那份醉意随着屋內滾燙的氣息愈來愈濃,也越來越缱绻。

等後背碰到床頭的時候,程見梨已經退無可退,姜慕言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可還是既單純又無辜,樣子很可愛:“老婆……”

程見梨別過臉去:“不要這樣叫我。”

姜慕言的聲音像是秋日裏放了冰塊的烈酒,她奇怪地問:“那我叫你什麽啊?”

程見梨說:“随便你,除了老婆。”

姜慕言被程見梨的話哄得一愣一愣的,眼神迷離:“我不知道,我應該叫你什麽?你不是我老婆嗎?”

程見梨盡管已經給姜慕言解釋過很多遍這個問題,可還是耐心地再講了一次:“我不是。”

姜慕言委屈地說:“那你為什麽跟我老婆長得一模一樣。”

程見梨說:“因為你喝醉了,所以見人就喊老婆。”

“誰說的!”姜慕言聽到這話,很不服氣地反駁,“我喝醉了也不會認錯老婆!”

程見梨:“……”

程見梨不知道怎麽說了,只能沉默地看着她,然而這一幕在姜慕言心裏卻癢癢的,她安靜了兩秒,慢慢湊過去,朦胧地眨眼:“老婆,我好想親你哦。”

程見梨說:“不可以,你剛剛已經親過我的臉了。”

姜慕言說:“那我這次親別的地方好不好?”

程見梨的面頰立刻淺紅一片,阻止的話還未說出口,姜慕言就一點一點湊過來,她靠近程見梨的嘴唇,那片唇瓣微紅,唇紋看起來不太明顯,有種十分柔軟的感覺。

就在姜慕言頭昏腦脹地想親下去時,程見梨伸手攔住了她。

雪白的手臂擋在自己面前,姜慕言的眼睛眨了眨,馬上說:“老婆,你是不是想讓我親你胳膊啊?”

程見梨:“?”

“真拿你沒辦法,”姜慕言嘆口氣,舔了舔嘴唇,害羞地說:“你怎麽又這麽急啊,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程見梨氣笑了:“我急?”

姜慕言羞澀地說:“你怎麽不急啊,把我灌醉,又帶我來開情侶套房,現在還主動伸出胳膊給我親……”

程見梨面無表情地說:“到底是誰一來就把我按在床上的?”

姜慕言說:“我啊。”

程見梨說:“那是誰比較急?”

姜慕言繼續羞澀:“你。”

程見梨:“……”

程見梨的手臂還擋着姜慕言,姜慕言一副“如你所願”的樣子,低頭輕輕啄了一下程見梨雪白的皮膚。

就這一下也引得程見梨渾身緊繃,手臂傳來一陣酥麻感。

她忽然覺得姜慕言的嘴唇挺軟的。

只是這樣被她親了,後頸的信息素味道更濃了。

姜慕言看到程見梨眼底像是蓄了一潭清冽的湖水,顯得雙眸透亮,表情又很綿軟,她忍不住靠近程見梨,摸着她白皙的手臂,桃紅的嘴唇說出一句話:“老婆啊……”

程見梨回過神來:“怎麽了?”

姜慕言羞澀地說:“我幫你把上衣脫掉不好?”

頭頂的昏黃的光線閃了兩下,姜慕言的話就像有什麽魔力一般,在程見梨的耳畔回蕩,她還沉浸在一片怔忡裏。

她收回自己的手腕:“不可以。”

姜慕言把手從程見梨的腰上挪開,傻乎乎地問:“那怎麽樣才可以啊?”

程見梨其實有點奇怪,姜慕言一直在問這個問題,好像不得到她的答案她就不會動手。

程見梨想了想,說:“其實如果你硬來的話,我肯定沒辦法掙脫的,你力氣比我大。”

姜慕言醉酒的臉上浮起迷茫:“我不想硬來啊。”

程見梨疑惑:“為什麽?”

“不為什麽……”姜慕言嘟囔道,她又過去握住程見梨的腰,好像程見梨只允許她摩挲這個地方,于是她的掌心在那裏貼合,帶着略微滾燙的溫度。

程見梨的皮膚很涼,外面秋風瑟瑟,唯一一件外套還被姜慕言丢去了別的地方,兩人的體溫就像是冰川和熔漿的彙合,是一場不合時宜的相遇。

程見梨問:“你給我看看你的後頸。”

看看姜慕言的分化已經進行到什麽程度了才是要緊事。

然而姜慕言卻悶悶不樂地說:“不給看。”

程見梨說:“?”

“怎麽了,”程見梨輕輕地說,“你後頸不是很疼嗎?”

姜慕言委屈死了,想起剛剛程見梨抗拒的樣子,眼眶都紅了:“我後頸疼得要死你都不關心我,還不讓我親你抱你,我不給你看。”

程見梨眼皮直跳:“……我這不是正準備看嗎?”

姜慕言醉蒙蒙的眼睛裏盡是委屈和痛心:“不要。”

程見梨說:“那你想怎麽樣?”

姜慕言幹巴巴地說:“你讓不讓我叫你老婆。”

程見梨心想,叫不叫不都那麽回事嗎,就算她拒絕了,姜慕言還是一直喊。

于是程見梨溫聲說:“你想叫就叫吧。”

姜慕言立刻“嘿嘿”一笑,高興地靠過來:“老婆,你好好哦。”

程見梨繼續問:“你脖子後面還疼嗎?”

姜慕言喝醉之後痛感也減少了,可是分化的鈍痛卻一直磨着她:“疼啊,一直在疼。”

程見梨一聽,馬上說:“給我看看。”

姜慕言呆呆地問:“你要怎麽看啊?”

程見梨說:“你把脖子後面的衣服拉下一點兒。”

“那我給你看了,”現在酒精的含量在姜慕言體內慢慢分解,可是她依舊迷糊,臉頰緋紅,呼吸沉重,“你一會兒也要脫光了給我看好不好?”

程見梨:“……”

程見梨雪白的臉頰上缬暈未消,她一滴酒未沾,可是醉酒似的淺紅從脖頸不斷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她受不了姜慕言的這些騷/話了,只能說:“你先給我看,我再給你看。”

姜慕言一聽,馬上就變得興奮起來,語氣中難掩激動:“你可不能騙我。”

程見梨說:“我騙過你嗎?”

姜慕言撓了撓頭:“好像沒有。”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程見梨從口袋裏拿出信息素阻隔劑,“這裏只是一家小賓館,氣味很難隔斷,我先給你噴一些阻隔劑,免得你分化之後被別人聞到信息素。”

姜慕言雖然聽不懂,但還是呆呆地“哦”了一聲。

程見梨說:“轉過去。”

姜慕言轉身,她今天打牌的時候把頭發披下來了,柔順的頭發像瀑布一樣輕輕灑在她的後背,發尾輕軟,顏色烏黑。

程見梨幫她綁起來,然後撩開細碎的發絲,仔細觀察腺體生長的地方。

姜慕言的後頸現在是一片赤紅發燙,比起到賓館前更嚴重了,這種情況應該非常疼,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和自己鬧這麽久的。

程見梨在心裏默默嘆息,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讓她的反應遲緩了許多。

透明柔軟的腺體潛伏在皮膚下面,已經能隐約聞到信息素的味道,程見梨靠近她的脖頸,忽然聞到了類似花香的氣息。

很濃烈,很迷人。

姜慕言的信息素和花有關嗎?

然而程見梨沒時間細想,因為她靠近姜慕言的沒兩秒,就感覺自己後頸傳來一陣奇怪的酥麻,大量的信息素從腺體裏湧出,鋪天蓋地地襲來,幹擾程見梨的神經,讓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作為一個omega,聞某個alpha的信息素,還是某個跟她匹配度極高的alpha,怎麽說都有些頭腦發熱。

程見梨晃了x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同時趕緊往四周噴了一些信息素阻隔劑,來溶解空氣中的芒果味。

如果不小心讓分化的姜慕言聞到自己的信息素就糟糕了,程見梨大概用了半瓶信息素阻隔劑,才總算讓空氣裏的芒果味淡了一些。

但程見梨平時為了不讓信息素全部跑出來,腺體一直用阻隔貼蓋着,此刻導致脖頸後面開始分泌出一些細細的液珠,也帶着香甜的氣息,沾濕了阻隔貼。

姜慕言乖乖坐在床沿,還在等着程見梨,其實她剛剛也聞到了空氣中的芒果味,只是很快這種芒果味又消失了,她含糊地問:“老婆,好了沒有啊?”

程見梨“嗯”了一聲。

分化至少需要兩個小時,姜慕言的腺體還沒完全長出來,還需要繼續等待。

姜慕言轉了過來,迷茫地問:“你往我脖子後面噴了什麽,我為什麽感覺涼涼的?”

“信息素阻隔劑,”程見梨說,“能保證你安全分化,并且你的信息素也不會外溢。”

姜慕言“哦”了一聲,終于能靠過來,她興奮地嘟囔:“那是不是輪到我了?”

程見梨咽了一下,學姜慕言平時裝傻的樣子:“什麽?”

姜慕言即便暈乎乎的,那張漂亮的臉也無可挑剔,她清澈的眸子蒙了一層醉意,兩人距離很近,她的眼睛往程見梨的領口看,小聲道:“我好想看你的這裏啊,老婆。”

她的手和程見梨的腰只隔了一層薄薄的T恤。

程見梨被姜慕言這副模樣弄得心跳加速,也可能是兩人的信息素實在太匹配的緣故,程見梨第一次有了心口滾燙的感覺,她的嗓音莫名變得綿啞和緊張:“你真的要看?”

姜慕言說:“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程見梨定了定神,重新問:“姜慕言,我再問你一次,我們是什麽關系?”

姜慕言還是直白地回答:“你是我老婆啊。”

程見梨想了想,又問:“那你記得小程老師這個人嗎?”

姜慕言愣了一下,然後迷茫地吐出兩個字:“小程老師?”

程見梨:“嗯。”

姜慕言:“老婆?”

程見梨:“?”

“小程老師是我老婆啊,”姜慕言突然一把抱住程見梨,把她壓到床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用額頭不停地蹭,“嘿嘿,老婆,你對我真的好好哦,給我寫錯題本,給我出數學套卷,還給我煮餃子吃,我好喜歡你……”

程見梨沒想到姜慕言竟然還記得這些事,她現在也分不清姜慕言到底是醉酒逢人就叫老婆,還是只把自己當成老婆了。

姜慕言的呼吸灑在程見梨的耳垂處,那份滾燙難以忽視,姜慕言說:“老婆,能不能先親親啊?”

程見梨不明所以:“……親哪裏?”

姜慕言說:“親臉,”她的食指在程見梨的臉頰上摩挲,委屈地說,“我剛剛只親了一下,想繼續親。”

程見梨對姜慕言的這種聲線心軟,徹底沒辦法了,她只能側過臉去:“親吧。”

姜慕言立刻過去,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傻笑着說:“老婆你真好。”

程見梨被姜慕言親過的臉頰發紅,她默默把臉轉回來,看着姜慕言醉意朦胧的缱绻眼神。

這種目光,似乎只對她有過。

程見梨心跳加速,她不曾因為誰心動,可唯有姜慕言,這段時間總讓她恍惚出神,自兩人相識以來,這個人一直霸占着她的生活和情緒,令她平靜的內心不斷掀起漣漪。

姜慕言卻不知道程見梨在想什麽,她的手在程見梨的腰線游走,臉埋在程見梨的脖頸裏不肯出來,香甜的氣息不斷被她吸取,溫暖安心,就像狂風驟雨中的小船,終于有了依靠。

“老婆……”姜慕言湊近程見梨的耳朵。

程見梨說:“怎麽了?”

姜慕言模糊地說:“你覺不覺得這個房間好熱啊?”

程見梨說:“還好。”

姜慕言“哦”了一聲,小聲地說:“可是我好熱。”

程見梨輕聲說:“分化的時候體溫都會變高,稍微忍一下吧。”

姜慕言擡起臉,看見程見梨的浮起暈紅的臉,惘然地說:“你好溫柔啊老婆,”她舔了舔嘴唇,被程見梨清麗的臉蛋沖昏了頭腦,“我想吸你的胸……”

程見梨的脊背瞬間麻了,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慕言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她的脖頸後面摩挲,忽然,她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疑惑開口:“老婆,你這裏貼了什麽東西……”

姜慕言摸到的是信息素阻隔貼,因為腺體不斷散發出信息素,導致後頸濕漉漉的。

她沙啞的聲音跟着傳來:“你怎麽這麽多水啊,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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