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找件褲子

程見梨面無表情地說:“你給我褲子了嗎?”

姜慕言:“?我沒給你嗎?”

程見梨轉過臉去, 低頭寫作業:“你就給了我一件你的衛衣。”

“!”姜慕言這才想起來,她剛剛光顧着和程見梨說話,忘記把休閑褲從衣櫃裏拿出來了。

姜慕言遺憾地說:“原來是這樣, 我搞錯了。”

“那不然呢, ”程見梨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些奇怪的東西。”

姜慕言立刻轉移話題:“可是這件衛衣你穿上很合适诶, 顯得你皮膚很白。”

程見梨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坐在椅x子上,所以顯得衛衣更短了, 堪堪遮住她的大腿。

程見梨輕輕咳了一聲:“是嗎。”

“是啊,”姜慕言真誠地說, “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

程見梨說:“這不太好吧。”

姜慕言說:“沒事, 這件衣服我沒穿過,全新的。”

說完, 她走到衣櫃面前,翻找當初買這件衣服時的手提袋:“我把袋子也給你, 一會兒你直接拿回自己房間。”

“不用了, ”程見梨站起身,她骨架纖瘦,衛衣在她身上稍顯寬松, 有點oversize的風格,“你……”程見梨頓了頓,眼瞳流光溢彩, 像藏着兩顆漂亮的琥珀, “你先幫我找條褲子。”

姜慕言“哦”了一聲, 問:“你想穿?”

程見梨說:“我挺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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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言說:“可是你腰太細了,穿我的褲子肯定不合适。”

程見梨說:“你有腰帶嗎?”

姜慕言說:“好像有。”

程見梨走過去, 她穿着藍色的小熊拖鞋,兩條細長的白腿在衛衣的遮擋下格外筆直,一張清麗的臉秀豔紅潤:“找一下。”

姜慕言眨了眨眼睛,飛快鑽進衣櫃找腰帶。

程見梨站在旁邊等她,姜慕言在衣櫃裏悶聲說:“小程老師,我好像把腰帶塞到衣櫃的最下面去了,你等一下啊。”

程見梨:“嗯。”

姜慕言四處亂翻,她其實有點不好意思看程見梨的腿。

因為老婆的四肢真的好纖細啊,尤其是腳踝,潤白玲珑,姜慕言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握住。

不可以對老婆澀澀,不可以對老婆澀澀。

姜慕言在心裏默念好幾遍這句話,然後認真幫程見梨尋找腰帶。

好不容易從衣櫃最裏面翻出來一條,結果這腰帶不合适,程見梨用不了。

姜慕言在她腰上比劃,說:“小程老師,你真的系不了。”

盈盈一握的腰,姜慕言都擔心掐斷了。

程見梨說:“我房間的衣服都送去洗了?”

姜慕言說:“對啊,今天家裏剛好大掃除,她們就都拿去洗了,我這件衣服一次都沒穿過,怕洗壞了才沒送過去。”

程見梨說:“有沒有已經幹了的短褲什麽的,我也可以穿。”

姜慕言說:“應該沒有吧,保姆剛洗完,不然我讓她們趕緊幫你烘幹?”

“算了,”程見梨聽到要這麽麻煩別人,說道,“就這樣吧。”

姜慕言說:“好吧,不過你別出去了,劉叔他們都在外面。”

程見梨說:“快去做題。”

姜慕言點點頭,跑回自己的座位,順便讓程見梨把姜湯喝了。

橘黃色的燈光下,兩人都開始安安靜靜地看書。

姜慕言知道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她不可以放松警惕,而且上次程見梨在浴室說,考進年級前一百答應她一個願望。

雖然姜慕言還沒想好什麽願望,但這個條件很吸引人!

她定神做英語卷子,程見梨坐在她旁邊背課文。

大概一個小時後,姜慕言就做完了,她把卷子拿給程見梨批改,然後問道:“小程老師你想不想吃點兒櫻桃或者草莓?我去樓下幫你拿。”

程見梨說:“不用。”

姜慕言說:“那要喝果汁嗎?”

程見梨說:“也不用了。”

話音剛落,程見梨就轉頭重重打了兩個噴嚏。

姜慕言愣了愣,緊張地問:“小程老師,你感冒了?”

程見梨揉了揉眼睛:“應該沒有吧,就是有點鼻塞。”

姜慕言說:“你今天淋了雨,還穿得這麽少,肯定有點感冒,”她站起身,把桌子上的書都收拾起來,“不然今晚就別學習了,上床休息會兒吧。”

“應該沒事,”程見梨按住她的手,“而且你房間是牆暖,不冷。”

姜慕言說:“可我怕你真的生病了。”

程見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等我把你的英語卷子改完再去休息。”

“我自己改就行,”姜慕言把程見梨拉起來,囑咐道,“你去睡半個小時。”

程見梨其實不止打噴嚏,她的嗓子也有點痛:“對了,我剛剛看了你的前兩篇閱讀,只錯了一道,做得還挺好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姜慕言說,“小程老師你別操心我了,先上床躺會兒,然後量個體溫。”

程見梨見姜慕言非要讓她去休息,也只好點頭。

姜慕言給程見梨拿體溫計時,程見梨正好上床,她坐在床邊,兩條修長白皙的腿搭在邊緣,不慎露出底下漂亮簡單的布料。

藍白相間的條紋。

不過姜慕言沒有看到,只是把體溫計拿過來塞給程見梨:“快量一下/體溫,看有沒有發燒。”

程見梨鑽進姜慕言的被子裏,她頭發略長,搭在肩膀上襯得她的皮膚很白很細膩。

她量完體溫是37.3℃。

有種臨近發燒的感覺。

姜慕言說:“不然我叫家庭醫生來幫你看看?”

“我覺得我沒發燒,”程見梨縮在被子裏,認真地說,“你家的暖氣這麽足,被子又這麽厚,我覺得我快要被熱死了。”

姜慕言想了想,忽然真誠地建議:“那你要不要裸/睡啊。”

程見梨:“?”

看到姜慕言眼裏那種單純的色彩,程見梨便知她也只是詢問而已。

“不要,”程見梨的唇角抽了抽,平靜地講,“我不習慣在別人的被子裏裸/睡。”

姜慕言卻好像抓住了什麽重點,有些好奇地說:“小程老師,你以前這樣睡過啊?”

程見梨:“……”

程見梨說:“也沒有。”

姜慕言不明所以地撓撓頭:“你可以裸/睡啊,我不介意的。”

程見梨認真地回答:“我很介意。”

姜慕言嘆口氣:“那樣很舒服啊,而且萬一你的體溫升高了,我給你擦酒精也方便。”

程見梨知道發燒的時候在身上擦點酒精可以合理降溫,但是她真的不想在姜慕言的被子裏做一些奇怪的事。

于是她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姜慕言“哦”了一聲,仍然坐在她旁邊,只不過把頭垂下去了。

外面下着蒙蒙細雨,從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一片秋日的景色,落葉聚成一堆,還混合着泥土的清香,格外迷人。

屋內。

程見梨閉上眼睛,沉默了五分鐘,到底忍不住,睜開眼眸:“你怎麽了?”

姜慕言慫慫地說:“沒什麽。”

程見梨看她癟着嘴的樣子,不由得蹙眉:“你想幹什麽?”

姜慕言委屈地說:“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好防備哦。”

程見梨氣笑了:“我對你還防備,我都對你做到什麽地步了。”

扒衣服,親脖子,咬腺體,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姜慕言都是無意識的狀态,但程見梨已經非常縱容她了。

姜慕言忐忑地說:“那、那不然你對我做回來?”

程見梨:“……”

“這不是重點,”程見梨深吸一口氣,輕聲說,“姜慕言,其實我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話,以前我從來不會跟人接觸得這麽親密的,你真的把我搞得很緊張很害怕。”

前面還好,但當姜慕言聽到那句“緊張害怕”,頓時委屈了!

老婆居然害怕她。

她明明從來都很尊重她,做什麽事之前都會征求她同意,而且以前程見梨發熱期,她也是二話不說地給她送去抑制劑,還保護她度過發熱期。

她遇到危險了自己及時出現,不慎進入發熱期自己幫她隐瞞,甚至還努力學習,保證跟她考上同一個大學。

現在想來自己跟一個工具人有什麽區別啊……

姜慕言心裏很酸澀,可是她再委屈也會跟程見梨主動道歉:“對不起……”

程見梨愣住,不明白姜慕言怎麽會突然來這麽一句:“為什麽說對不起?”

姜慕言眼眶微微發紅:“我讓你緊張和害怕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程見梨蹙眉,“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因為我……”

驀地,程見梨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該怎麽說?

她難道要說,因為我把你的喜歡看得很重要,而且你分化成alpha之後,比我想象的還要受歡迎,所以當你對我做一些暧昧不清的事,我開始變得緊張和害怕了?

程見梨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口,她只能偏過頭去,輕聲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更沒有防備你。”

“我只是怕你介意,這畢竟是你的床。”

“你沒有怪我?”姜慕言忐忑地問。

原來老婆不把她當工具人啊。

她心裏突然又有點高興了。

程見梨鎮定地說:“沒有,我相信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讓姜慕言恍惚了一下,她立刻說:“那我也不可能介意你啊!”她的情緒變得x很激動,“小程老師,你在我床上吃飯我都不會介意!”

程見梨:“……”

“不至于吃飯,”程見梨輕輕咳了一聲,頰邊有淡淡的紅暈,“你要讓我裸/睡嗎?”

她能怎麽辦呢,她從來都拿姜慕言沒辦法。

姜慕言見話題回到最開始,她的表情馬上就變得羞澀和糾結:“你想的話當然可以啊,我尊重你的意見。”

“反正我感覺那樣挺舒服的,”姜慕言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你不是覺得我的被子太厚了嗎。”

程見梨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下樓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那些髒衣服拿出去。”

被雨淋濕的衣服還放在門口,等會兒送給保姆洗掉就行。

姜慕言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好。”

程見梨第一次嘗試這樣睡覺,問:“內褲脫不脫?”

“啊,”姜慕言聽到後,害羞地說,“可以吧。”

程見梨一個人在被子裏搗鼓了一會兒,然後伸出玉藕似的白手臂,把所有衣服都遞過來。

與厚實的棉被毫無阻隔地接觸,她還是有點羞恥的:“我想睡覺了。”

姜慕言接過程見梨遞來的衣服,一想到程見梨現在躺在她的被子裏,床單、枕頭、被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磕巴和臉紅:“哦,好、好啊,你睡吧。”

程見梨的嗓音帶着綿密的沙啞:“嗯。”

窗外的花園才被人打掃過,雕塑周圍飄起淡淡的霧氣,整間別墅都被濕氣籠罩,雨水肆意飄落在林間。

姜慕言拿着程見梨的衣服沒有動彈,她看着那件水粉色的衛衣,還有壓在它下面的一套整整齊齊的藍白條紋衣物,不禁有些愣神。

程見梨看她還不把衣服拿下去,問道:“你怎麽在發呆?”

“沒什麽,”姜慕言回過神來,如夢初醒,下意識回答,“我就是在想我什麽時候給你擦酒精啊?”

發燒的時候在額頭、頸部、後背、大腿等地方擦一些稀釋過的酒精,可以起到退燒的作用。

程見梨說:“你還要給我擦酒精?”

姜慕言傻乎乎地點頭。

程見梨藏在被子裏的手心出汗,明明她什麽都沒穿,姜慕言還這樣……

她的臉皮實在太薄了,馬上就浮起薄薄的紅:“……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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