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來你也是大佬
白胥華等了不久,阿二就回來了。
他身上還有些濕氣,還喘着氣,卻一副極歡喜的模樣,“公子可有福氣了,我過去的時候,紅娘子已經為您備了吃食,都不用我說,就直言她在等您去呢。”
白胥華低垂下眼睛,道:“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可不是,”阿二眼睛都亮晶晶的,他說:“您不知道,聽聞紅娘子可是受了位貴人的邀,要給那位壽宴獻舞的。今日紅娘子用的,也都是皇宮裏才能用的禦膳!”
白胥華只安靜聽着,到了最後一句,卻也只微微搖頭。楚國建國不過百年,祖帝又是貧苦農戶出身,根基極為淺薄。
皇宮裏的禦膳,說着好聽,實際上這短短幾十年裏養出來的禦廚,許多把式都不如某些民間小食,對比那些悠遠世家,便更是遜色。
禦膳禦膳,用的不是其中美味,而只是那份尊崇榮耀罷了。
阿二卻不懂其中關節,整個人都十分歡喜。他領着白胥華到了後院更後些的地方,一路上高高興興把紅袖的底兒給揭了個幹淨。
白胥華一邊應和他,一邊查看四周景致。此處他之前從未來過,四周皆是連綿水榭,好似在這春滿樓中挖了一處小湖,又在這小湖中建了一處亭臺樓宇。
寒冬之中,這水面上卻有薄紗一般的絲縷霧氣,既不見其結冰,也不叫人覺得寒冷。裏面甚至有游魚在水中游動,在這寒冬時節,實在是極難見到的景象。
阿二又走了不到一會兒,便不能再往前了,他道:“再往前我就不能去了,得公子自己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您行不行,要不我還是去叫裴娘子來帶您?”
白胥華道:“無事,你放心回去便是。”
他頓了頓,又問道:“裴琪姑娘不在紅娘子身邊麽?”
“往日裏都是在的,今日不知怎麽回事,裴娘子被留在院裏了。”阿二也有些納悶,轉眼又把這事抛到腦後,繼續對白胥華道:“您實在是不方便,要不您順着欄杆走,走到頭,紅娘子便在那兒等您。”
白胥華應下來,見他一步三回頭地走遠,方才又動身往湖心的樓宇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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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曲折連綿,白胥華走得近了,便聽到湖心傳來極缥缈的琴聲。
音不成調,既無技巧,也無意境。可只是聽這琴聲——卻很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
白胥華慢慢走近,便聽得愈發清晰。
這是他昨夜裏用過的琴。
湖心樓閣極有韻味,四面環水。樓閣便在這水面之上,不知在何處紮根的桃木依偎在旁,花開滿樹,實在是美極了。
樓閣共有兩層,二樓挂着層層疊疊的薄紗,此刻紅袖正抱着琴,倚在二樓紅柱上,冷冷清清地看下來。
白胥華擡頭看她。
他并沒有束眼,因此也就把紅袖的面容看得分外清楚。
她的長發披散下來,還帶着幾分濕氣。大紅色的衣裙豔麗得像是雪中怒放的紅梅,襯得她的皮膚更是白的像雪。
她剛剛洗浴過。
此時妩媚又冷清,實在是讓人失神的美麗。
兩人只對視了片刻,紅袖便低垂下了眉目,她聲音帶着一點沙啞,對白胥華道:“上來罷。”
白胥華也斂了目光,一步一步上去了。
二樓其實并不大。
它從外到裏,都籠罩着層層薄紗,叫裏面的美人看起來簡直好似書中的狐女成精,芳魂現世。
白胥華慢慢走到了裏面。
這裏沒有他人,地上墊着厚實的毛絨毯子,擺放了兩張桌案,上面正擺着一片珍馐美食。
紅袖坐在一張桌案前,對白胥華側手道:“公子請坐。”
白胥華依言坐下。
紅袖倒了一杯酒,她朝着白胥華舉起了手中白玉酒杯,道:“公子昨夜幫纖纖免了一場風波,此事多謝您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面前桌案上,已經倒好了酒液。他好似雙目未盲一般,執起酒杯,對紅袖道:“不及姑娘救命之恩,怎能言謝。”
說罷便将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紅袖見他喝完,撫掌笑道:“好,好,好!公子果真是真君子,真風度。”
她這幅做派實在豪邁了些,可美人到底是美人,便是現在這般模樣,她依舊顯得很美,簡直像是一團灼灼豔火,稍有不慎,便會灼傷他人。
白胥華一杯酒下肚,面上便起了些紅暈。他定定看向紅袖,輕聲道:“姑娘過譽了。”
紅袖道:“這怎能說是過譽呢?”
她道:“紅袖見公子的第一面,便心知公子絕非尋常。而昨夜公子為纖纖出頭,武藝精妙,琴藝超絕,實在叫人心中仰慕。”
“你我實在是該早些見面的。”
她語氣中似有嘆息,卻又帶着極深的冷意,簡直要變成刀劍紮在人的心上。
白胥華聽她所言,手指卻緩緩攥緊了。他低聲道:“姑娘不妨直言。”
紅袖眯起眼眸,與他對視半晌,才慢慢偏過了臉去。
她道:“公子昨夜救下了誰?”
她果真知道了。
白胥華昨夜問裴琪要了布巾,便心知有這一茬,可紅袖的速度,卻比他預料的要快的多了。
她實在是不像他記憶中那副天真爛漫,惹人憐惜的小姑娘模樣了。
白胥華沉默片刻,并未否認,而是道:“昨夜可生了什麽事?”
紅袖毫不隐瞞,她道:“宮裏的那位,遇刺了。”
白胥華道:“刺客進了春滿樓?”
紅袖道:“确實如此。”
她瞥着白胥華,緩緩露出笑來,對他道:“公子昨夜那一聲,實在叫得好。将宮中派來的人生生逼走,實在是一步好棋。”
她說這話時神情莫名,也不知道到底是贊是諷。
白胥華昨夜一叫,叫醒了春滿樓大半姑娘。而帝王遇刺之事,一旦外傳,定會使得民心動蕩,因而絕不能叫他人知曉。
那時春滿樓中的人醒了大半,那些來追拿刺客之人,為了防止暴露,便只得退去。
白胥華緩緩道:“是我為春滿樓引了麻煩。”
紅袖道:“麻煩倒還談不上。”
她道:“你可知曉春滿樓到底是什麽地方?”
白胥華一頓,微微搖頭,道:“不知。”
紅袖又笑了一聲,她從桌案前站起了身來,白胥華這才發現她穿的衣裙極其火辣,不但露出一片雪白酥胸,裙擺兩側更是開了兩條岔口,直露出她雪白雙腿。
紅袖道:“春滿樓是楚國,甚至世間所有煙.花之地的魁首。”
煙.花之地,便是世人尋.花問柳之地。這地方說起來叫人輕鄙,可若是能成為其中魁首,便是煙.花之地,也要變得極有名望了。
春滿樓便是如此。
它不知是何人所立,在極早之前便存在了,規矩也是一直未變。
春滿樓接待的客人,要麽要有權勢,要麽要有錢財。若是兩者皆無,若有足夠才學,也能進這個地方。
而春滿樓如此挑剔,自然也就有如此挑剔的資本。
只說其中的姑娘,無一不是難得的美人,尋常人見了其中之一,怕也是要魂牽夢繞許久。
叫人不由以為,這世間的好看姑娘,都聚集在了這樓裏。
而這些姑娘不僅有美色,更是有才情。尤其是其中花魁,更是所謂色藝雙絕,傾城傾國,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睹芳容。
這世道能有一身技藝的美人,實在是難尋,而春滿樓中卻遍地可見,只此便已經可顯露出其中恢宏財力。
因此,它的聲名頓時便變得高雅起來。能入春滿樓,也就成了文人貴子之間,對于自身錢權才學的一種認可。
拿出去誇耀,也是要被人豔羨的美事。
而春滿樓能有如此光景,自然也就會招人眼熱。
可這麽多年它依舊屹立于此,便已經說明了許多事情。
紅袖道:“春滿樓的花魁三年一換,我便是如今春滿樓的花魁。”
“也是這三年裏,春滿樓的半個主人。”
春滿樓背後,隐隐可見一方巨大勢力,它被迷霧籠罩,叫人望而生畏。
而不說春滿樓,只單說花魁這個身份,便已經代表了其名下的可恐人脈,與複雜勢力。
紅袖道:“公子可明白?”
白胥華沉默半晌,道:“敢問春滿樓背後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楚宮中人?
是武安王楚子徽?
或者是有某一世家作為依仗?
他來到這裏,是為了做任務,斬斷阮酥玉所有可以飛黃騰達的道路,因此拿到的劇本也是以阮酥玉的視角展開,這對他的限制極大,劇情之外的東西,便只得依靠自己去挖掘猜測。
所以春滿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紅袖這般作态,便已經表明了她有保下他的能力。
所以她到底——又是想做些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白胥華:敢問春滿樓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
紅袖:你不是昨天晚上才喊人把他鏟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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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所以和主角有關系的其實都是大佬。
別看春滿樓只是個勾欄之地,可是實際上也是非常666的。
可以自己腦補一下什麽特別666的情報機構什麽的。
所以花魁其實也不僅僅是花魁,她還是個老.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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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謝謝小天使清野的火箭炮
,麽麽叽!!感動地日了一下。謝謝小可愛然的地雷 ,啾咪咪!抱緊親一大口_(:3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