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琴我還是能彈的

白胥華尚且沒有來得及說話,少年就已經插.回了兩人中間。

楚子徽想要觸碰白胥華臉龐的手,此刻已經落到了他的肩上。

少年蹲着身子,從他手臂下鑽過來,冒出了頭,整個兒擋住了白胥華。

楚子徽:“………………”

白胥華:“………………”

楚子徽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握在白胥華肩上的手,白胥華也有些無奈,他試探性地摸索了一下,便按住了少年的腦袋,溫聲道:“別鬧。”

少年面容上頓時露出焦急神色,他轉過了身來,撲到白胥華懷裏,道:“你明明就是我娘子,自然該當與我住在一起!他要帶你走,真是不講道理,真讨厭!”

白胥華哭笑不得,他輕撫少年頭頂,道:“歡.愛.之事,也得到你明事理了再說。我得先與這位朋友回去,處理些我自己的事。”

其實并不算他的事。

他此刻明面上雙手已廢,楚帝壽宴,定然暗藏波瀾,他與女主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一着不慎,便可能落到對他極其不利的境地中去。

但他卻非去不可。

與危險相伴的,便是機遇。

就如阮酥玉,她在楚帝壽宴上大出風頭,名聲遍傳四國,此後發展勢力,因為她的名頭,多了不知多少便利。

若他真棄了這大好機會,便相當于将先機拱手相讓,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且他若是真的不去,便也過不去那三次新手任務了。

白胥華低聲哄誘好少年,才終于看向了楚子徽。

Advertisement

他的神色雖然沒有變化,語氣卻顯然的冷淡了許多,半點不及與少年說話的那般如春風細雨。

他道:“如今春滿樓的情形如何?”

楚子徽微微一皺眉,唯有此刻,他方才慶幸白胥華是看不見的。

他道:“春滿樓畢竟只是煙花之地,近幾日的生意,可能會受到些影響,也不算礙事。”

畢竟春滿樓,可不怕生意少。

白胥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未盡之言,微微蹙眉,沉思片刻之後,便道:“那恐怕是要叨唠你幾日了。”

楚子徽終于露出了一點喜色,他唇角忍不住地往上翹起,忍了忍,方才忍耐下來,對白胥華道:“那等到你頭發幹了,我們便走罷。”

白胥華道:“多謝你了。”

他頓了頓,又道:“既然要走,此刻走便是了。若是耽誤了時辰,怕是要多生事端。”

——他該是怕金元回來,鬧出岔子。

楚子徽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莫名有一股谷欠念攔着他,叫他說不出阻攔的話語來。

只這片刻功夫,白胥華已經起了身,他手掌輕輕一晃,便握住了少年的衣裳——這人也跟着一起站起來了。

白胥華假做看不見,略有些猶豫地摸索上了他的腦袋,道:“哥哥先走了,你日後若是有事……”

他猶豫了一息,輕輕道:“你若是有事,便折一支梅花,來尋我罷。”

那時候他也該早離開楚國了。

白胥華心道,給他一個念想,日後也不必再見了。

便如他來時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楚子徽要了白胥華來時那身衣.裳,又叫屬下留了銀錢,買白胥華如今身上這套衣物,便帶着白胥華離開了此處。

半路上竟然未有一人阻攔。

白胥華還敲了系統,問他金元在哪裏,系統給出的答案,卻叫他罕納極了。

——金元分明已經回了這裏,卻沒有出現,只在暗處看着他們,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畢竟不是攻略目标,确定了金元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之後,白胥華便不再多管,與楚子徽一起上了馬車。

武安王的車架果真與禦金刀副首領的不同。奢華寬大,裏面燒着碳火,鋪了厚厚的白狐皮子做的的毯子,又軟和又暖和,叫人生出沉沉睡意。

白胥華的頭發本已經被凍住了,此刻被這暖氣圍住,也重新恢複了柔軟。

待到車廂微微震動起來,他方才出聲,“為紅袖姑娘彈琴的琴師,可找好了麽?”

他對待楚子徽并無半點尊敬,只是保持着該有的禮數。

可這些禮數,也只能對一個普通人,不該是對着如今的楚帝九子,武安王的。

楚子徽對此卻毫無意見。

不但沒有該有的不虞,甚至心中還隐隐約約存着愧疚。那愧疚淡的像水,卻清晰且明了,帶着不該有的情愫,叫他連哄騙自己都做不到。

與這份異樣的情感來言,白胥華對他的态度便是再冷淡些,也是絕對不礙事的。

且不說他對眼前此人,生出了異樣情愫。

就只是因為這人滿身風骨,能眼見他跪地行禮的人,又有幾個呢?

楚子徽壓抑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對白胥華道:“……還未曾尋到合适的琴師。”

其實已經是有了的。

紅袖本就有自己慣用的琴師,叫白胥華來彈琴,不過是因他自己生出的私谷欠。

他想要與白胥華再見一面,與他的距離更進一步,卻又不敢自己主動前來,方才出了這個混賬想法。

叫他意外的是,白胥華竟也同意了。

但随後知悉的事情,卻又叫他清晰地知道——眼前這人,是因為紅袖同意的。

他似乎将對那位心上人的感情,都傾注到了紅袖身上。

不管紅袖想不想要,他人都會對紅袖的這份運氣又羨又嫉。

尤其是他。

他似乎一直在這人面前不受待見,備受冷落。這本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他理所應當該生出不滿怨憤之心。

但他卻從沒有那般情緒,甚至隐隐惶恐,因為經歷種種,叫心中生出極其荒誕的猜想。

紅袖是否,就是這人放在心中的那位心上人呢?

他又是否……就是那位似乎忘恩負義,将他囚在地宮之中的——叫他厭惡的那人呢?

白胥華的來歷,他生出的莫名幻境,這種種巧合,似乎都在将真相指向這個方向。

楚子徽惶恐不安,既怕白胥華知曉是自己連累他雙手被廢,又害怕白胥華失望難過,便只含糊着說了還未尋見。

卻不了白胥華接着道:“既然未曾尋見,便任由我來,可否?”

可你的手,分明已經斷了手筋。手若是沒了筋脈支撐,便會綿軟無力,連拿碗筷都是問題,又怎麽彈琴?

楚子徽微微猶豫。他不覺得金元所說是在框他,卻也不覺得白胥華會做出如此不顧局面的事情。

他一時想要詢問這人手腕的傷勢,卻又猶豫不決,怕問出口會叫他心生郁氣,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胥華将一切看在眼裏,心知此刻,眼前這少年便大有作為的武安王已是心動了,便适時開口。

他的語氣冷而穩,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卻又隐隐有些嘆息。

“不過是斷了手筋。雖拿不起劍,琴……卻還是彈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白的地雷(x2),麽麽叽!!!

再抱緊芸樂ma一口,謝謝地雷!

好嘛,那我明天更新早一點。

_(:3 」∠ )_

大概下周一入v這樣子。

(v後應該是日六千的)【小聲.jpg】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