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飛蛾撲火
二十六章
謝文軒到達酒吧的時候發現這裏比上一次來的時候熱鬧很多,音樂變得動感十足,每個節點都在鼓動人心,忽明忽暗的燈光掃視全場,映照出了酒吧的整體布局和規格。
這個酒吧經營了快十年了,自從他和顧彥宇大學畢業之後找到這個地方就一直開着,周圍的場所有的開着是開着就吉房出租了,然後不知哪裏又突然冒出了新的酒吧,KTV什麽的,但是這裏一直都在,老板還是那個老板,不過格局幾次變換,規模越來越大,設施越來越完備,就為了迎合顧客的需求,沒辦反,各行各業的競争都非常激烈,不改進早晚會被淘汰。
謝文軒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怪不得現在開始熱鬧了,原來都這個點了。
謝文軒雖然在這裏的次數不多,但是因為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而且他的相貌英俊讓人過目不忘,所以酒保一眼就認出了他。
對方給他調了一杯度數比較低的混合酒,謝文軒一邊将外套脫下來一邊低聲道了聲謝。
酒保記起他和顧彥宇上次讨論的話題,雖然這會有點忙,但是終歸沒耐得住心裏的八卦,湊上前去說道:“哎,帥哥,你不知道吧,有個女孩隔三差五地就來,而且你一來她眼睛就放在你身上,我猜八成是你的愛慕者。”酒保非常熱心地朝酒吧角落裏一指,“在那呢。”
謝文軒順着酒保指的方向側了側身,在燈光打過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長得挺清秀的。
謝文軒把頭轉回來,冷淡地說道:“你可能搞錯了,我一個月能來一次,就算她喜歡我也不會守株待兔。”
酒保笑了笑,又回去調他的酒去了。
顧彥宇十分鐘之後到的,一進來就在謝文軒後面吆喝,“不好意思,手上有點事耽誤了一會——給我調一杯烈一點的!”
謝文軒等顧彥宇整個人坐在高腳椅上才說道:“如果你忙就直接跟我說,我不會在意。”
“那可不行,”顧彥宇好爽地一揮手,“工作永遠沒有做完的一天,朋友就不行了,有個知己不容易,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
謝文軒嘴角一勾。
顧彥宇伸手勾住謝文軒的肩膀,整個人湊上前去細細打量,謝文軒不習慣跟別人靠的這麽近,稍微往後挪了一點身子。
顧彥宇把爪子撒開,虛虛地指了一下謝文軒,“你這表情,比上次咱倆見面的時候好像好那麽一點了——我說的有沒有錯?”
謝文軒失笑,“行了,別老是研究我了,反正就是那些事。”
顧彥宇咧嘴一笑,“你半個多月沒找我,又莫名其妙地約我,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謝文軒拿起酒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小口,否認道:“沒有,就是想着跟朋友出來喝兩杯放松放松。”
顧彥宇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咱倆都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的想法?有什麽事就直說,我不是嫂子,也不是童瑜,你在我這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帶出去!”
正在這時,謝文軒旁邊右手邊走來一個衣着性感的女人,對方畫着合宜的淡妝,留着妩媚的長發,那雪白修長的大腿讓人垂涎。
“帥哥,你這沒人吧?”女人看着謝文軒,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文軒眼皮都沒擡,銳利的嘴唇沒有一絲憐香惜玉,“這裏有人了,一會我妻子過來。”
女人張了張嘴,可能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麽直白地被人拒絕了,豔麗的五官略有扭曲,最終尴尬地轉身離開了。
女人一走,顧彥宇就憋不住了,“哈哈哈,文軒,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我既然對她沒意思,”謝文軒說道:“又何必跟她搞什麽暧昧,無非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所以你這個人在感情上就是死腦筋。”顧彥宇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不過,對于你未來的那一半是有福了。”
謝文軒臉上浮現一絲欲言又止。
“行了啊。”顧彥宇把酒杯往吧臺上一放,整個身體面向謝文軒,“我今天來已經有當垃圾桶的自覺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就只管說,別憋着了。”
謝文軒拍了拍顧彥宇的肩膀,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好兄弟。”
“那是。”顧彥宇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重情重義,作為朋友我當然希望你幸福。”
謝文軒嘆了口氣,說道:今天晚上和童瑜一起吃飯,她說起離婚的事,自從我給景成那份離婚協議書之後他一直沒簽字,所以我便去了他那裏,想問他離婚協議書簽好了沒有,但是……”
顧彥宇一聽有故事,連忙好奇地問道:“但是什麽,嫂子不想離婚?”
謝文軒沒開口,反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顧彥宇疑惑地一挑眉:“我猜對了吧?”
謝文軒無語地笑了笑,“……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整理照片,有一張是我和他的結婚照,因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玻璃已經碎了,當時我看到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應該徹底放手了,因為那麽多的照片裏唯獨碎了這一張,可能是老天爺也在暗示我,我們不可能了,但是他卻說他不想離婚,想跟我再交往一段時間看看。”
顧彥宇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這六年我過的實在太累了,至于他的請求我想再考慮考慮。”
顧彥宇重重地一拍吧臺,毫無防備的謝文軒吓了一跳,“對,你就應該這麽說,即使你還會跟他在一起也得這麽吊着他,讓他知道你不是一個随叫随到的男人!”
謝文軒哭笑不得,“瞎說什麽呢,什麽随叫随到。”
“別不承認。”顧彥宇直搗核心問題,“文軒,你知道你在感情上給我什麽樣的感覺嗎?”
顧彥宇沒指望謝文軒回答,因為他知道人人都是當局者迷,不可能知道在一場感情中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一種狀态。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還并未死心!你的心底還有蘇景成的一個位置,雖然都成了灰燼,但是還有火星,只要他給你一個眼神你就能死灰複燃。”顧彥宇繼續剖析道:“你今天找我出來并不是你還在猶豫不決,而是你已經有了答案,你想要再次飛蛾撲火,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