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程翕走到廚房,暗惱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明明知道那樣會傷害她,還是放任了自己不安急躁的情緒。不解自己的理智為何會在她接觸到他的秘密的那一刻還是會迷失,明明是他主動邀請她走進他的世界,明明想把所有他覺得好的東西都給她,明明說好要讓她了解他,可是為何還是不受控制?難道,真的如自己好友所說的那般,自己根本沒有那麽喜歡她,或是根本就不喜歡她。

他端着一杯果汁走進客廳,她依舊呆愣在原地,不曾挪動一步,就在他為她畫得牢籠裏,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向前邁進一步。他走過去伸出手想着将她摟近懷裏,卻見她眼裏閃爍的目光,那麽多的不确定那麽多的失望,她後退一步,剛好退出他能觸碰她的區域。

“抱歉,木槿,我剛才失态了。你聽我解釋。”他說道。

她擡起頭,笑着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和他說道:“沒關系,是我莽撞了。”你看,她是多麽害怕他又會将她從他的世界毫無感情的攆出去。

他向前一步,将果汁遞到她面前,說道:“你最愛的西瓜汁。”

“西瓜汁?”木槿呢喃道,她記得某人曾經說過:“木木,你身體屬于寒涼體質,又有胃病,所以就算再喜歡西瓜這種東西,也要适量。”所以多次她在超市纏着某人要買西瓜,那人都裝作聽不懂一樣。

木槿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轉身漠然的向玄關處走去,換了鞋,拿起自己的東西離開。他急匆匆的追出來,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說道:“木槿,怎麽了?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不要像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鬧好嗎?那樣我們會很累的。”

她仍舊淡淡的笑着,不悲不喜,她自顧自的問道:“是嗎,原來我又做錯事情了啊,原來和我在一起會很累啊!”說完,掙脫他的手,毫無留戀的離開。

程翕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撒嬌任性,從來都是一副聽他話的樣子,即使是偶爾她的腹黑,當看見他露出些許不滿或是不高興的表情,她都會立刻終止自己所做的事情,那麽現在這種情況算起來,也确實是不可理喻了。當電梯門合上那一剎那,木槿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似乎自己并沒有因為和他生氣而變成想象中的不安難過,現在的感覺,怎麽說?心平氣和,不悲不喜,似乎達到了佛家一直追尋的那種叫做空靈的境界,看來自己在佛學這方面很有天賦,若是在這方面下點功夫,将來或許也能制霸一方禪臺,和各路大師辯論切磋。想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本就該傷心難過的木槿居然笑出了聲,估計長此以往的下去,自己真的可以那去做無欲無求的師太。轉念一想,他剛才說她不可理喻,說她孩子氣,那麽她和木林森在一起所表現的是不是可以用刁蠻、蠻橫來形容。

夜晚的涼風恰到處,剛好抵消了這炎夏給人帶來的躁動和不安,木槿沿着江邊走着,路燈光将路上散步乘涼的人和江邊的柳樹的影子拉長,木槿記得小時候夏天和杜若木天來江邊,總能看見一個推着輪椅的老人,輪椅上坐着他的老伴兒,他總喜歡将輪椅停放在那塊巨大的岩石旁邊,從輪椅上那個老人的懷裏接過二胡,拉着婉轉凄美卻又帶着對過往無限懷念的深情的曲子,可是,如今走在這江邊,倒是再也沒有見到那兩位老人。興許是到了另一個地方繼續演繹着他們的感情,告訴着世人世間仍舊存在着純粹的可以相伴一生的愛。忽然,在這個時候,有那麽一點想念某個人,那人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不早不晚恰到時機。可是,如今兩人不聯系已經幾個月有餘,她又憑何懷念和奢望那個人能在這個時候的來到。這種自私的想法,她發現自己都諒解不了。

“木木,好久不見。”一個熟悉的想念已久的聲音在她的腦海回蕩,木槿低着的頭始終不敢擡起,以為那是自己執念過深産生的幻覺,怎麽可能剛好在她念叨着他想念着他的時候出現呢?

她邁步向前,輕巧的繞過前方的人。

“木木是在擔心什麽嗎?你不覺得能再遇到就是一種緣分嗎?還是這麽久了,你仍舊不想見我,覺得我會影響你的生活?”他轉過身看着她的背影。

木槿不說話,擡起頭,眼裏是不可抑制的歡喜。掙紮着轉過身,害怕自己見到的是一抹幻影,那人白色T恤,休閑褲運動鞋正對着她笑的如往日一般溫暖寵愛,只是過往清俊的臉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嘴邊那木槿最愛的酒窩淺淡了不少,這樣的他,讓木槿深深的自責,不知道在過去的那段時間他到底經歷了多少自己不為所知的困難和痛苦,而這些一大半拜她所賜。

“小六,好久不見。”抑制着想要撞進那人懷裏的沖動,盡量保持平和的向那人問好。

木林森邁步到她身前,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他說:“我聽見你說你不開心了,你想我了,我就出現了,有沒有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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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他的懷裏,試圖伸手環住她思念已久的人,可是當“背叛、自私、無情”等字眼浮現在腦海裏的時候,她終究是按捺着自己的沖動。既然給不了別人未來,最初就連希望也不要給,哪怕那個人多麽希望你能愛他,最後你的慷慨也只會造成三個人的痛苦,你給的愛會發酵變質成同情和施舍。

“小六為什麽會在這裏啊?”她從他的懷裏退出來,和他保持着她以為是朋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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