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木槿一路走來,無數次的試着想要掙脫掉被他牽着的手,可都被那人無視,他說:“若是你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你剛才那樣做我也不在意。”
木槿愣住,咬着牙,任憑他牽着。
走廊裏,她問:“程翕,你可以松開了嗎?現在沒人了,不需要做給誰看什麽了。”她的語氣帶着點點的憤怒。
程翕搖搖頭,說道:“曾經就是因為我沒來得及抓緊你,所以一不小心讓別人将你牽走了,現在,既然已經握在手裏,那麽說什麽我都不想松開。”
“死變态。”木槿恨恨的說道。
“無礙,随你怎麽說。”他不願回頭,不想看她那近乎于決絕的眼神。
曾經她多麽希望他能對她說這些深情的話,可是他為她下了一場深情的雨,然後無情棄她而去。她淋得酣暢淋漓,可是一病不起,這麽多年都不敢和任何人提起他。現在,她心安理得的呆在另外一個人為她建築的城堡中,他卻硬要做那反叛騎士,逼着她想要将她拽離他的世界。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如今依舊披着她當年愛的盔甲,即使他踏着白雲,即使他說他可以給她她要的天下,可是那又怎樣,她厭倦了流離失所,她企望一個溫暖的家,她受夠了他的忽冷忽熱,她願意嫁給那個不離不棄的木林森,她早已過了願意去漂泊浪跡的年紀,如今她只想安然的呆在木林森的懷裏……
程翕将木槿拉到他的房間,将她摁到椅子上坐下,兩手撐着椅子的把手看着她,笑着命令道:“木槿,若是你敢跑掉後果自負。”
木槿轉過頭不看他的眼睛,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态來面對她的,還和她之間保持如此親密的距離,至少她承認自己是無法做到這般坦然,即使只是表面上的淡然。
程翕端着白水,拿着藥走到她身邊,笑着問道:“是要我喂你還是自己吃呢?”
“我們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她接過水和藥,吃藥喝水動作一氣呵成。既然他已經把這些送到她手上,她就不會去拒絕,她可不想真的等到他去付出什麽實際行動。
“曾經比這個還好吧。”
“嗯,确實如此。”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道:“藥也吃了,我可以走了吧。”說着,向前一步。
程翕也向前一步,恰好将她攬在懷裏,木槿怔住,不安分的在他懷裏掙紮着,憤怒道:“程翕,你幹嘛?放開我。”“不放。”
木槿掙紮半晌無果,終于安靜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終于妥協于他的固執。她閉上眼,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沉默半晌,她說:“程翕,我已經不是你的附屬品了,我現在是木林森的所有物,請你放開我好嗎?”她的語氣有着絲絲的乞求。
他搖頭,即使她的話語讓他難過,即使如今的重逢她的每句話都是關于那個男子,但是他就是不想就此放手:“我從未覺得你是我生命中的附屬品,我想現在即使我說你是我最珍視的物品你也不會相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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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她答得絕句。
“那你想我怎麽做,我們才能回到過往。”
“回不去了,我說過我結婚了,五年了,曾經你不要我的愛,而我卻不能負了他的深恩。”她閉上眼,索性靠在她的懷裏。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的脆弱,她好想他,甚至想他做的那麽難吃賣相還差到不行的藥膳,想他在她生病時哄着她吃藥時候的樣子。
“那如果我說當初臨走時是我讓他娶你的,讓他替我照顧你的。你還會回來嗎?”他問。
“不會。是他在我沒有你的那幾年,将我黑暗的世界照耀的如此絢爛。”她頓了頓,睜開眼,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說:“我曾答應過他,若是他不說別離,我便不會再輕易放手,不會輕易去抛棄那份感情。”
“可是你也曾經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是你先說的別離啊!”她感覺到心力和體力的快速流逝,那麽無助。
“還記得我曾寫過這樣一句話給你嗎?我說‘埋葬一個人意味着死亡和失去,那麽埋葬一段愛,一生情,能不能求得重生。’現在,我想親口問你一句,曾經埋葬的身體已經複活,那埋葬的感情呢?我該不該去相信她能死灰複燃,能夠重新生根發芽?”
他并未聽到她的話語,只知道懷裏的重量在增加,他低頭,她頭抵在他的胸口,臉上有着淚痕,緊閉的雙眼,微蹙的眉都訴說着心底的痛與恨。
“木槿。”他喚着她的名,卻依然未得到回應。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坐在床邊守着她,緊握着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他起身打開房門,木林森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站在門口,急促的呼吸說着他從遙遠的C市趕來,還未來得及休息,他一眼望見躺在床上那個緊閉着雙眼的人,又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男子,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抽疼,二話不說,拂開程翕,向他房間沖去。
程翕伸手攔住他的去路:“你幫我照顧了這麽多年了,是時候還給我了。”
木林森冷笑一聲道:“你有什麽資格從我手上拿走她?”
“我回來了,并且我愛着她,所以不該由我來照顧她嗎?”
“我愛了這麽多年,似乎不比你少。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