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微妙的變化
學校的畫畫培訓也不是白學的,立馬就會有用武之地。學校號召班裏,要把教室後面的黑板報利用起來,不僅能美化教室環境,也能煅煉學生們的編排及繪畫能力,更能給學生們這些不安分的心一個釋放的空間。并且學校裏會在每周一的時候安排各年級老師到各班裏檢察黑板報更新情況,并打分,經過年級考評,給予班裏表揚和批評。于是班主任非常重視,安排了幾位同學負責,分別是李晨,郝秀麗,何迅,魏子軒。并分別劃分了行政權利及責任。
李晨是一個女生,是班裏的語文課代表,深受班主任器重,被任命為總經理,負責黑板報的總策劃及總編輯,郝秀麗雖然潑辣,但寫得一手好字,被任命為部門經理,負責黑板報所有字的撰寫。并輔助李晨的策劃及編輯工作。何迅因為初中前學過畫畫,有美術功底,也被任命為部門經理,負責黑板報所有繪畫工作,并協助李晨的策劃及編輯工作。魏子軒由于有美術基礎,并在學校參加美術特長培訓,被任命為雜工,負責協助何迅的美術創作,以及其它女生不方便做的雜七雜八的“下手”工作。
于是,利用上自習課的時間,大家在黑板報的設計與制作中,各顯神通,各盡其能,只有魏子軒傻傻的呆着,不知道如何下手,花鳥魚蟲他也不會畫,更無從談起設計。要知道就連畫畫的考試,他也是靠小聰明才考進去的。面對着這堵漆黑的牆面,他一籌莫展!于是魏子軒便被李晨安排成了一個徹底的打下手的工作。例如去辦公室拿一包彩色粉筆,幫別人遞一下板擦,搬個凳子桌子之類的事情。時間一長,魏子軒可厭惡透了這種安排。便把所有的不滿撒在李晨身上,李晨剛在黑板上寫好一堆字,轉過去翻一翻資料,魏子軒這邊便趁其不備,偷偷的擦掉一個字。
“哎,這怎麽少了一個字啊”李晨轉過身來後,驚訝的喊道。
“誰知道你啊,是你本來就忘了寫,還是你字不會寫啊,不會寫我教你,你告訴我哪個字?”魏子軒不僅一臉無辜,還大有慷慨解囊,互幫互助之意。
“不用!”李晨瞪了一眼魏子軒,惡狠狠的說道。
然後轉身再補齊被擦掉的字。
李晨再一次轉身去查資料的時候,又被魏子軒擦掉一個字。
“魏子軒,你怎麽回事啊!”李晨扯着嗓子沖魏子軒大喊。
“哎,怎麽了,怎麽了,又有不會寫的字啦,哪個啊,哪個啊”魏子軒無賴一般狡辯。
受多了魏子軒這種無賴形為的郝秀麗和何迅看到李晨的無奈時,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何迅見他無正事可做便跟魏子軒說道:
“你來畫這個吧。黑板報的邊上需要有花紋邊框。”何迅一邊說,一邊示範,類似于※這樣,一個叉四個點的邊框裝飾。
“好滴!”魏子軒滿口答應,終于找到了一份正經的工作。本來徒手就能畫好的一個叉四個點的圖案,魏子軒偏要用尺子并按比例,一條線,一條線的畫,倒也畫的工整勻稱,挑不出一點毛病,直讓李晨都啧啧稱贊。事實再一次證明,在平凡的崗位,一樣能做出不平凡的業績。
大作完成之後,終于等來了視察的各班老師,魏子軒及黑板報成員焦急的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98分——”當考評結果公布出來之後,同學們一片歡呼雀躍。要知道98分的成績在全年級裏可是排名第一的好成績。辛勤的汗水終于換來了回報,并且得到了班主任在全班的通報表揚。魏子軒喜悅之情難以掩飾,非說自己邊框畫的最好看,最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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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要沒有我寫的字,光你那邊框有屁用啊”郝秀麗也忍不住的要揭穿他這人人皆知的謊言。
“就你能,就你能!”魏子軒,氣不過,又與郝秀麗頂起嘴來。
“行啦,行啦,別争啦,要我說,還是人何迅功勞大,黑板報漂亮不漂亮,一多半得看畫,這都是人家的功勞,畫黑板報,屬人家最忙了!”李晨在他們争吵中插了句嘴,說了句公道話。
“就是就是,哪有你的份,寫個破字,還想得獎狀啊!”魏子軒趕緊沖郝秀麗回了一句。
“哼!”郝秀麗說不過他,打他,他跑的比猴還快,幹脆一轉身,懶的與這無賴計較!
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再加上班主任的通報表揚,讓這個團隊更加有了幹勁,更激發了他們創意的靈感,工作也變的更精益求精。
新一輪的板報設計又一次熱火朝天的展開了,就這樣,在團隊精益求精的要求下,本來工作量不大的黑板報,被這幾個人整的總是需要加班。下午放學後,其它同學該回家的回家,該打飯的打飯,同學們都走了,他們幾個還在後面黑板報上寫寫畫畫,兢兢業業!
教室裏只剩下他們五個人,魏子軒工作量較少,但團隊還是需要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下手”工作。閑時他還唱起了被改編的《大花轎》,歌詞大致如下:
“太陽出來我爬電杆,爬上那電杆我摸電線,一下摸到了高壓線吶,把我送到了鬼門關,見了閻王我點根煙,閻王封我個小神仙,過了一年又一年啊,終于回到了人世間。”
這些歪歌,倒也給他們的工作氛圍增添了不少樂趣。一直有說有笑,倒也忘卻了時間及工作的辛苦。俗語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魏子軒,你幫我在這畫一個兔子吧!”忙的焦頭爛額的何迅見魏子軒比較清閑,便想讓他幫一幫自己的工作!
“好嘞,我的工作就是幫你畫畫,但是我不會畫兔子!”魏子軒高興的說。
“沒事,我教你,這樣你以後慢慢就能幫我畫了!”何迅說。
“行!”魏子軒高興的說。
就這樣,這個跟誰都做對,誰也管不住的孩子,在何迅這裏,被呼來喚去,安安分分的做起了他的本職工作。
魏子軒還算比較聰明,學的還挺快,多少能夠幫助何迅做一些簡筆畫的工作,漸漸的也開始對畫畫産生了深厚的學習興趣。不但在課餘畫黑板報的時候跟何迅學,這種學習熱情還延伸到了其它的課堂上,老師在上面講課,他就在下面亂畫,例如何迅在前面坐着的背影啊,老師拿粉筆在黑板上的姿勢啊,還有游戲機裏對打的畫面,還有郝秀麗張牙五爪的兇悍,都被他信手撚來,在書本上倒處亂畫。別人的書一打開都是筆記,他的書一翻開,全然成了一本漫畫書。只是他畫的是人不像人,物不像物,簡直是面目全飛,就這樣自己還總是當成“大作”拿給前後桌把玩欣賞,何迅還是一如既往留給他滿面笑容,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徒弟,只當是漫畫版的笑話書罷了。而別人更多的則是哈哈嘲笑或呈現出一張帶有鄙視目光的眼睛和撇成90度角的一張嘴。不過對于魏子軒來說,就算只能換來何迅一個人漂亮的笑容就已經夠了,因為在魏子軒的眼裏,這些笑容不只是漂亮,還包含了對自己的肯定。
除了畫畫能吸引一部分同學的眼球外,這邊生物老師的生物實驗,也着實讓同學們大開眼界,精致的顯微鏡,有趣的生物細胞,還有一個個泡在藥水中的生物标本,都讓同學們瞠目結舌。但生物課本來就是輔課,生物實驗課安排的就更少了。再加上學校人數衆多,近百人的隊伍,只有一節課的時間,有的同學連儀器還沒摸到,就到下課時間了,讓同學們很是失望。還好上級領導考慮周全,為了防止學校霸占同學們的生物實驗課,特意下發通知,要安排領導到學校視察同學們的實驗課程及動手能力。于是學校立即啓動緊急應對政策,初一年級的6個班,每個班裏抽出六名同學,重點進行生物實驗訓練,以應付上級領導的檢察,并彰顯學校學生過強的動手能力。也不知是上天的眷顧,還是得意于優越的地理位置,班主任站在講臺上,首先看到的就是中間的這些同學,就這樣,郝秀麗,何迅,楊光,魏子軒,李丹丹,張婷,被榮幸的選入了實驗小組,每天抽出一節自習課的時間參加為期一周的生物實驗突擊培訓。魏子軒翹了幾節美術培訓課,因為這些課本來就無人重視,對于班主任來說更是不在自己的目标範圍之內,所以并沒有點名及考勤之類的制度。面對得來不易的生物實驗機會,魏子軒毅然選擇了後者。
每當生物實驗培訓的時候,每個班裏被選出來的六名幸運同學都會一個不落的準時到達實驗室。每個班一個實驗桌,每個桌子上都會有當前實驗項目的一整套實驗器材。生物老師會先講解一下當天的實驗項目,跟同學們做完示範,講完要領和注意事項後,同學們就可以自己動手操作了。同學們手裏調試着顯微鏡,這些從未見過的微觀世界充分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恨不能拿顯微鏡把整個世界再重新審視一遍。
這一天,同學們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實驗室,準備開始新的實驗項目,卻驚奇的看到實驗桌上放的是一盆盆的面粉。老師占在講臺上,告訴大家今天要做的實驗是蛋白質的提取。就是要從面粉中提取出蛋白質來,這個實驗有點類似于生活中涼皮的做法。和往常一樣,老師在臺上演示過後,就由同學們來操作。不同的是,老師操作完之後就出去了,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旁邊巡視監督,也可能是老師臨時有事,也可能是今天的實驗材料并不那麽貴重,老師走的還放心些。見老師不在了,魏子軒心裏卻打起了歪主意。他小聲地對楊光說道:
“老師走了”
“嗯”楊光一心投入在面粉實驗中,全然沒有明白魏子軒這句話的含義。敷衍的回答了一下。
魏子軒強拉過楊光小聲的說道:
“兄弟,報仇的時候到了,今天可是我們能一雪前恥的絕佳機會。以後怕再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魏子軒一邊指着桌子上的面粉,一邊用眼神暗示着楊光。
“哦”楊光顯然明白了魏子軒的用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它人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麽名堂,聽見笑聲便望了他們一眼,也并沒有在意。
魏子軒繼續跟楊光小聲說道:
“你對付郝秀麗,她掐你最多。我對付李丹丹和張婷!”
“好”想起被郝秀麗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楊光頓時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歪頭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面粉,這将是他們“報仇雪恨”的有利武器。想到這,楊光又不禁壞笑了一下,欣然同意了魏子軒的複仇大計。
說完,兩人像去坐實驗一樣,沾了滿手的面粉,趁“敵人”不注意,一個“降龍十八掌”上去,把自己的沾滿了面粉的雙手塗到郝秀麗,李丹丹,張婷的頭發上和衣服上。
這一舉動,可把這三人惹急了,烏黑秀麗的頭發上,還有漂亮的衣服上冷不防被人抹的白花花一片,本來一個個清秀漂亮的小姑娘被整的仿像工地上負責和白灰的工人。這樣的奇恥大辱哪能放的過這兩個兇手。于是一場新型戰役“面粉大戰”在實驗試裏激烈的展開了。
何迅則又一次成為了現場觀衆,直被他們一個個滑稽的形象逗的哈哈大笑。
魏子軒見何迅還在一旁若無其事,便也上前抹了一把。
何迅平時就眼見地他們整日打鬧嬉笑,盡享歡樂與自由,現在也被弄的一身面粉,已然面目全非,而此時,何迅卻并沒有任何的怨氣與憤怒,她也“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子軒,嘴角卻挂着一絲微笑,一改往日文靜淡定的形象,起身便也加入了這場戰争。。。。。。
放學後,這幾個“勇敢”的戰士就這樣,在廣大校友集體行“注目禮”的目光中,一身“白”頭土臉的行裝,灰溜溜的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地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