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排座次

驚嘆間，同學們已經在班主任的帶領下被安排到了教室外站隊，不分大小，不分男女，唯一影響隊列順序的因素只有分數。同學們被嚴格按名次排隊，隊列前面有個子高的，隊列的後臺也有個子矮的。

“大家按隊列順序，依次進入教室，然後選擇自己所喜歡的位置。”班主任再次發布了座次規則，她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一切由成績說話。

排在第一名的仍然是李一明，他闊步的走在第一位，向空曠的教室邁進，何迅則排在第二位，她扭頭看了一眼排在31位的魏子軒，這是一個傳遞着無奈和期盼的眼神，然後何迅也轉身走向了教室。排在第3的是李晨，也緊跟着何迅的步伐走進了教室。魏子軒站在隊伍後面心急如焚，眼看着前面的同學一個個走進教室，他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他與何迅之間有近30個人的座位，他不知道哪一個就會選中了何迅的前桌或後桌，他還能有機會嗎？魏子軒閉上了眼睛，他在心裏祈禱着，他希望還能繼續和何迅做前後桌，這是他在學校最大的快樂和期盼。

終于輪到自己了，魏子軒快步走進教室，他看到何迅并沒有做在第一排，而是坐在了第二排挨着過道左邊的一個座位，這是中間三列桌子最右邊的一個座位，是一個大多好學生都不願意選的位置，因為他們有着太多的選擇空間，大家都知道第二三排的中間才是最好的選擇，正對着講臺，看黑板也清楚，還又安全舒适。而何迅卻選擇了這裏，在何迅裏面與她同桌的是李晨，而何迅的後桌也已經有了其它同學，魏子軒加快了腳步，坐在了過道另一邊第三排的位置，這排桌子是教室最右邊的一排桌子。這一排由于相對較偏而更不被大家所喜歡，這也正是他能選到的，離何迅最近的地方。何迅扭過頭來看了一眼魏子軒，露出了一個微笑，這樣的位置讓魏子軒那顆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他感謝上天，感謝他剛才在外面祈禱過的每一個他認識的神仙。他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是不想離何迅太遠。

座次順序都坐定了，一些個子高卻又學習好的同學，并沒有選擇最前面的位置，那樣會擋住後面同學們的視線，也會讓自己覺的心有不安，他們大多選擇第五排以後的座位。還有些個子矮的同學他們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坐在了教室的最後面，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考試名次排在了最後。魏子軒新的同桌叫程強，他戴着一幅厚厚的鏡片，直壓的鼻梁上都能看到血印。楊光則坐在了第五排的中間，他考了43名，為了選擇一個中間的位置，他被擠到了第5排。第三排的中間位置是李一明，這裏是魏子軒和楊光曾經的風水寶地，如今也已屬他人了。

第二節課是代數課，代數老師走上講臺依舊先向大家致以節日的問候，然後問何迅：

“何迅，寒假的作業你收上來了嗎？”

“還沒有收完呢，我大課間的時候，交到您辦公室吧！”何迅說。

“好”代數老師問完作業的問題，便開始了新學期的課程。

何迅坐下後，向坐在右後側面的魏子軒看了一眼，示意他這節課要趕緊把代數作業補上，下課之後就該交了。

代數老師一邊講課，一邊背過身在黑板上寫字，這便給了魏子軒大量交頭接耳的機會。

“程強，你代數作業還沒交呢吧！”魏子軒小聲的問自己的新同桌。

“沒呢，幹嗎？”程強很不情願的回答，因為魏子軒打擾了他聽課的時間。

“借給我看一下！”魏子軒說。

“你要抄我作業啊？”程強顯的很驚訝，“不讓，老師不讓抄作業！”

“……”直接的回絕讓魏子軒一團怒火，“老師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Advertisement

“老師沒說過！”程強回答。

“……”魏子軒無以應對了。萬沒有想到在口舌之争上竟不敵眼前的程強，老師正在上面講課，也不便與他再争執，魏子軒一臉的無奈，只得小聲的問後桌同學借過了代數作業，抓緊一切可利用的時間惡補。

代數課下課後便是大課間，剛開學後的課間操還未準備好，所以同學們可以享受長20分鐘的大課間時間。

“魏子軒，你作業寫完了嗎？”何迅下課後開始收作業，一直收到魏子軒跟前。

“嗯。完了！”魏子軒把作業交給何迅也塞到作業的最下邊。

“還有英語作業，你也趕緊補上吧，也快收了！”何迅關心的問道。

“英語作業也是你管收啊？”程強見何迅問起了英語作業便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收！”何迅趕緊回答，原本是一句對魏子軒的關心的話，經程強這樣一問，讓何迅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麽廢話那麽多啊，人家跟我說話，又沒跟你說！”這個時候，魏子軒一定是要挺身出來維護何迅的！本來對程強上課不借作業還有些耿耿于懷，現在更沒有什麽好臉色了。

“她問英語作業，我以為她管收英語作業呢？”看着魏子軒的蠻橫，程強覺的有些冤。

程強的回答，倒也合情合理，那也不能放過這小子，于是魏子軒便又使出了另一招，翻舊帳：

“上課借你個作業看一下都不肯。小氣！”

“誰小氣啊，本來老師就是不讓抄作業，不信你去問問老師！”程強回答。

“……”這樣的回答又挫敗了魏子軒一肚子的挑釁。再想進行人身攻擊便也無從下手了。

何迅看出了魏子軒的無奈，藏着臉上的笑容轉身向後走去繼續收作業。

魏子軒看着離去的何迅，又看了看坐在自己邊上的程強：“I服了YOU”魏子軒沖着程強無奈的發出由衷的“贊嘆”

第三節課是歷史課，就連班主任都稱這些課為輔課，這個名稱對于魏子軒來說，便成了可以正大光明不聽講的理由。由于所有的作業他都是抄兩張，然後用以前的舊作業補上，這樣的速度使得他在代數課的時候便把所有作業都補齊了，這樣在歷史課上，他即不用聽課，又不用抄作業，讓他有了難得的清閑。他把盯着黑板的眼睛往下稍做移動，便看到了坐在側前方的何迅，這樣的角度，讓他對何迅的欣賞變得輕松自然。經過了一個長長假期的思念，他很想找何迅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找什麽借口，又怕過多的搭讪暴露了他與何迅之間的秘密，要知道在學校嚴厲的校規校紀面前，戀愛只能是見不得光的地下産物，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樣的秘密被老師發現後所面臨的後果，雖然他不愛學習，但他不想失去上學的機會，在他的字典裏，上學和學習跟本就是兩回事。他又轉過頭看了看坐在自己邊上的程強，他正在擡着頭認真的聽老師講課，魏子軒的坐立不安和東張西望影響到了聚精會神的程強，程強迅速的用犀利的眼神撇了魏子軒一眼，更顧不上在他這裏多作停留，便繼續擡起頭認真的聽老師講課。魏子軒能看得出來，這樣的同桌似乎也找不到什麽共同語言了。這得來的清閑因為無事可做讓魏子軒的心裏有些發慌，仿佛渾身的細胞都在躁動着，想要掙脫出這個無趣的世界。總得要找些事做，才能安撫住他渾身躁動的細胞，于是他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條，他想用遞給條的方式來寫給何迅，這樣的方法即安靜又隐秘。他用筆寫下這樣幾個字：

“你把代數作業交上去的時候，老師翻着看了嗎？”這是魏子軒能想到的唯一能找何迅說話的理由，他寫完後趁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快速的把紙條扔給何迅，他與何迅現在的位置，讓他可以準确無誤的扔到何迅的桌子上。

何迅看到滾到自己桌子上的紙團，又看了一眼後面的魏子軒，高興的展開紙團又給他回複道：

“沒有，老師連看都沒有看，就讓我給她放到辦公桌上了！”寫完之後，又趁老師不備，偷偷的轉過身，把紙團扔到魏子軒的桌子上。

“你們寫什麽呢？”正在偷偷打開紙團的魏子軒被這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轉頭看到程強正扒着腦袋，一臉好奇的表情小聲的詢問他。

“我真服了你了，**吓我一跳！”魏子軒萬沒有想到剛才那個聚精會神的程強，竟然也如此八卦，“我問他收作業的事呢，聽你課吧，事多！”魏子軒解釋道。

“哦”程強看沒有什麽新奇的事件，便不再管他們，繼續認真聽課。

魏子軒與何迅之間則多了一種溝通方式，繼續着他們無聲的交流。雖然聊的多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但即便都是廢話，這種溝通也能讓兩人高興不已。

“鈴……鈴……鈴”這是最後一節課後放學的鈴聲，魏子軒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一只腳早在響鈴前便邁出了大半個過道，這樣的座位倒是讓他沖出教室的速度備增，在校門外見到楊光便抱怨起了同桌程強的呆滞與木讷。

“他知道你跟何迅的事了不？”楊光一邊騎車子一邊問道。

“不知道呢，他傻的不行！肯定不知道！”魏子軒滿懷信心的說。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楊光問。

“……”楊光這句話說到了魏子軒的痛楚，這種見不得光的感情要如何發展呢，能有他預想中童話般的未來嗎，對此他一無所知，明明已經明确了對方的心意，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似乎一切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也不知道。”魏子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