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一封情書
周未結束後,又是一個星期一,每個星期都是這樣的循環往複,仿佛充滿了無限的未知與希望,又仿佛每一天都在過着同樣的生活。魏子軒一大早的便來到教室,跟以前一樣除了抄作業,便是想在第一時間看到無刻不在思念的何迅。
何迅推門而入,魏子軒豪不掩飾的注視着何迅,他願意每個早晨都這樣注視着何迅走進教室,然後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咳……咳……”劉成再次發現了魏子軒與何迅異樣的對視,發出了起哄的吭吭咔咔的咳嗽聲。
魏子軒絲毫不受影響,只要何迅進入自己的眼簾,世界上便再無他人。
“哼……哼……咳……咳……哈……咔……”與魏子軒一同回家的同學們也早已知曉了魏子軒與何迅的不同尋常的關系,聽到劉成所發出的起哄信號,也跟着一起發出吭吭咔咔各種異樣的聲音。
魏子軒依然毫不所動,何迅卻感覺到了衆人起哄的羞澀,快速地收回注視魏子軒的目光,座到自己的座位上。
由劉成所帶領的一票人,都心領神會的明白了這吭吭咔咔聲音所代表的含義。這種異樣的聲音又傳染了坐在後排座位上一些已有所耳聞的其它同學,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瞬間整個教室仿佛大半教室的人都得了肺痨,只聽到各種不同的吭吭咔咔聲。
“我靠,這也太誇張了吧!”魏子軒說道,當魏子軒意識到這種聲音太過龐大時,已經引吸了全班人的注意。
“哈哈!”衆人一陣哄堂大笑。
“都怪你!鬧這麽大動靜!”魏子軒瞪了一眼劉成,責怪他帶動力太強了!
“這怎麽能怪我呢!我又沒發動大家!”劉成壞笑着,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
這種吭吭咔咔的聲音成了大家的一種默契配合,魏子軒也發現,大家的這種默契并不是只發生在他與何迅對視的時候。每堂課上,只要老師叫起何迅或魏子軒回答問題時,大家都會默契的發出這種其怪的聲音,只看到課堂上老師詫異的表情和滿臉的疑惑,老師不知道為何突然傳來這麽統一的咳嗽聲。他們無法猜出其中的奧義,也只當作偶然的過眼雲煙罷了。也只有在班主任上課的時候,大家才會停止住這種默契。魏子軒與何迅是班裏唯一的一對兒,大家并不希望這樣的戀情被班主任所破壞!
“你這是帶着個什麽啊”下課後,劉成突然發現了魏子軒脖子裏的一根紅繩。一只手偷偷的将紅繩抻出來,好奇的問着魏子軒。
“別動!”魏子軒慌忙的按住被劉成拽住的紅繩。
“這是什麽啊?不會是什麽定情信物吧!幹嗎不讓看啊?要是定情信物我就不看了!”劉成依然好奇的問魏子軒。
“就是定情信物!”為了不讓劉成看,魏子軒一口承認,他知道要是硬奪的話肯定奪不過劉成,更何況他不想讓這這個吊墜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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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偷偷的給我看一下吧,我不搶你的,我就是看看,看她送你的什麽啊?”劉成繼續八卦。
“好吧!”魏子軒答應了他,做為自己的同桌和好朋友,他沒有必要再跟劉成隐瞞了!
魏子軒說完,把吊墜從衣服裏裏抻出來,但依然挂在脖子上,他曾經跟何迅保證過,吊墜帶上後不會再從脖子上摘下來。他用手拿着半心形的吊墜,晃在劉成的眼前說道:
“你看吧,只許看,不許摸!”
“這是個情侶項鏈吧!”劉成果然老道,什麽都知道。
“嗯!”魏子軒回答。
“這是何迅給你的!”劉成問道。
“嗯。”魏子軒回答。
“你家何迅對你可真好!”劉成羨慕的說,“哎,你給人家寫過情書沒有啊?”
魏子軒收起手中的吊墜又塞回到自己衣服的最裏面,說道:
“沒有,情書應該怎麽寫啊?我不會寫!”
“這有什麽不會的,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呗!”劉成解釋道。
“那倒也算寫過!”魏子軒回答。
“你寫的什麽啊?”劉成好奇的問。
“我喜歡你啊!”魏子軒回答。
劉成瞪着圓圓的雙眼盯着魏子軒,本來還想繼續聽下文,沒想到只有這四個字,“沒啦!”劉成有些失望,“就這四個字算什麽情書啊,情書,情書,你寫不成書那麽多,最起碼要跟信似的吧,至少得寫一頁紙吧。”
“寫那麽多啊,寫那麽多都說些什麽啊?”魏子軒問。
“就是喜歡她之類的話呗!我又沒寫過!”劉成回答。
“沒寫過你還說的一本正經的,我還以為能從你這取取經呢!”魏子軒一臉的失落。
“你自己寫呗,這還用人教啊!人家對你這麽好,你連情書都沒寫過一封,趕緊給人家寫一封啊!”劉成催促着魏子軒,仿佛自己比他還着急。
想想劉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魏子軒把這件事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只是可惜這種東西比寫作文還難,寫作文至少還有一些範本呢,而情書卻無從參考,更不能問老師了,眼下只能靠自己。下午放學回到家後,魏子軒拿出紙筆準備寫一封情書,一翻冥思苦想後,正文如下:
何迅:
你好,第一次給你寫信,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直想給你寫信,跟你說一些有趣的事吧,有一次劉湯和我無聊的在操場上踢足球。劉湯一腳飛起正好砸在最西邊的一個報欄上,玻璃嘩啦就碎了。正好被年級主任抓個正着。然後劉湯答應賠償學校的玻璃。他就問年級主任:是不是只要我們把這塊壞了的玻璃安上就不處罰我們了?年級主任答是。于是晚自習後,我倆人跑去把最東面的報欄上的玻璃拆下來,安在最西面白天打破的那個上。第二天去找年級主任。年級主任問東面的玻璃咋沒了?我倆齊搖頭,不知道。
還有我們小學時候一同學叫張濤,跟我一樣上課從不聽講的那種,有一次自習課,張濤折騰完在課桌上趴着睡覺。我們班一女老師巡視到他身邊的時候,拿書往他頭上一拍,然後飄然走過。張濤猛地起身,發現我們幾個壞笑的看着他,以為是我們在開他玩笑,當時他那個憤怒啊,狠狠掃視一周之後大喊:“老師,剛才有個王八蛋拿書拍我的頭!”當時全都笑崩了,包括女老師……
對了,還有你記不記得那次班主任講完課走下講臺的時候差點摔一大馬趴,那天是我值日倒垃圾,結果垃圾裏的一塊香蕉皮掉那裏了,我也懶的再去撿,結果讓班主任踩上了,幸好掉那個香蕉皮我沒有撿。
好了,就寫到這吧,這都寫了一頁紙了,第一次寫也不知道寫些什麽。下次再給你寫。
此致敬禮
1999年9月17日
魏子軒
魏子軒把信湊了整整一頁,他實在不知道寫什麽,只拿了一些身邊搞笑的趣事來逗何迅,他不知道心中的思念與愛慕該如何開口,只會用一些自己最擅長的搞笑來逗何迅開心,只要想到何迅看到這封情書後那開心似仙女般的笑容,魏子軒就十分的滿足了。
這一天,又是一個星期六的上午,魏子軒準備把這封情書交給楊光,他不敢直接就這樣送給何迅,但他剛把情書交給楊光,劉成與楊光一幹人便要先拆開來看一看。魏子軒趕忙拼命似的搶了過來。
“哎呀呀,不讓看就不讓看吧,至于這麽拼命啊,抓我手上一道血印!”楊光指着手上一道紅印,抱怨的跟魏子軒說。
“誰讓你要跟劉成他們一塊偷看了!我不用你給了,我自己給!”魏子軒把手中的情書藏的嚴嚴的,生怕再被他們搶了去偷看。這是他心中的秘密,他給何迅寫的東西不允許任何第三個人看到。
魏子軒一行幾人在前面騎車,正巧看到何迅也騎車拐到了同一條路上,何迅估計是又要去新華書店了,劉成等人看到後面跟過來的何迅,逗趣地跟魏子軒說,
“你快去給你家何迅情書吧!你看人家都追過來了!”
“滾吧,人家那是去書店呢!”魏子軒替何迅解釋道。他停下了騎車的腳步,劉成與楊光一行幾人知道魏子軒的意圖,便繼續騎車前進,不打擾他與何迅。
“給你信!”魏子軒并不敢稱這封信為情書。
“啊!”何迅有些驚訝接過魏子軒手中的信。
魏子軒把信遞給了何迅,在前方衆人回頭的注視下有些尴尬,便沖前方劉成一行人等大喊,“等等我啊——!”,又快速的騎上車子,追上了他們。
“你怎麽又跑回來了!你不陪你們家何迅,追我們幹什麽?”劉成生氣的反問道。
“我把情書遞給她了!還陪她幹什麽?”魏子軒得意的說,一副假裝很不在乎的樣子。今天周六,下午不用再去上課了,幾人興高采烈的往各自家裏走去。
過完了周未,又是一個輪回,星期一的早晨,魏子軒坐在教室裏又如往常一樣期待着何迅的到來,一直到了快上課的時候,才看到何迅推門走進教室,何迅從一進門便盯着坐在座位上的魏子軒。魏子軒也與往常一樣盯着何迅。
“哼……哼……咳……咳……哈……咔……”教室裏又傳來同學們起哄的咳嗽聲,這些肺痨患者們總是會很準時的同時發作。魏子軒置之不理,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起哄,而何迅也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這次的起哄也沒有制止住何迅對魏子軒的注視,依然死死的盯着魏子軒。這樣的死盯倒讓魏子軒有些不好意思,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任憑坐在邊上的劉成,哼哼哈哈個不停。而何迅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魏子軒回味着剛才何迅的注視,總感覺與往常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