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人你媽。
舒渣男看對面三警官瞠目結舌的樣子,感謝自己之前帶着三警官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地方呆着,要不,按林立标這宣示主權的勁,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他就可以免費再上次頭條熱搜了。
都快四十了啊,哥們兩個不年輕了,至于都這年紀還鬧這出嗎?
敢情前面沒有的,等在這呢。
真他媽造孽。
“愛……愛人,”小警官都結結巴巴了,“你們是情情情侶啊?”
看把小警官吓得,舒之意和人道:“真是。”
唉,真的是,真他媽造孽。
他當初跟林立标好,也不是沖小夥以後會出名,他就沖人家小夥長得帥,活好跟人好的,誰知道他以後會出名。
出了名,兩個人還鬧那麽一出,家長不同意的劇情都搞了一遍,甭提家長還沒了,這種痛換在小說裏可能看一眼就過了,可對林立标來說,就是少了兩個可以陪到他四五十歲,甚至六七十歲的家人。
那段時間,林立标在場上踢球那狠勁,舒之意看了都怕,他甚至還懷疑,林立标把自己腿踢廢了,有明顯的自殘傾向。
要不他能冒着當鬼的林媽夜夜站他床前的危險,再回眉山島嗎?
小夥兒再香,也還是跟宋榕這些走腎不走心的人生活輕松點。
他跟宋榕在一起,他能原諒宋榕出軌八百遍也不在話下。
說實的,大男人的,情情愛愛算什麽?十幾二十來歲體味過這是啥滋味就行了,長時間的愛一個人愛得不得了,不僅愚昧,對心髒也不好。
要是能,舒之意挺不想要這個愛人的,哪怕林立标就是他真愛。
真愛可貴是可貴,可也紮手兼棘手啊。
看舒之意說得還挺苦澀,小警官不會了,轉頭向長官。
他上司當警察幾十年,見多了牛鬼蛇神,但林立标的坦誠,還是讓老警官呆了呆,咳嗽了一下,道:“那行吧。”
能不嗎?
舒之意愁眉苦臉,“能不嗎”三個字都不敢講出口。
看看吧,老天爺,真愛都這德性,讓你敢怒不敢言,他不僅帶來愛情,還帶來風雨,你想逃還逃不開。
看他苦着臉,老警官也不會了,看看他,又看看林立标,看着老神在在冷靜自若的林總教練,他試探地問道:“有問題嗎?”
“沒有,麻煩謝警官了,你們留下一個人幫我們進行調節就好,就不浪費您的時間和所裏的警力了。”林立标非常鎮定老辣。
他踢了十幾年足球,當了幾年教練,什麽名場面都見過,對見舒之意前夫的事也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不會打死人就是。
他就想見見宋榕,想搞清楚,宋榕有什麽魅力,讓舒之意跟這個人結婚。
“也行。”老警官一想也是,回頭就讓兩個下屬回所裏。
兩警官兩臉寫着“我操,”看着他們上司。
您就自個兒吃瓜了?不帶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什麽上司?
但畢竟工作在身,兩個警官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走了。
他們一走,林立标很主動的跟老警官問現在宋榕檢查到哪了。
“剛才安排進CT室了,這會兒應該出來了,走,我帶你去醫生的辦公室。”老警官帶着他就走。
舒之意還被林立标牽着手。
舒之意這出來辦個業務,大街上也沒認識他的人,他墨鏡口罩都沒有戴,這下琢磨着想把林立标臉上的奪下來,但一想搶了林立标的,周圍的人就都過來了,所以他按捺住了把他男人墨鏡口罩搶過來的沖動。
他被牽着手,還不敢掙紮,就怕一掙紮,哥們就想:這男的又他媽不愛我了。
唉。
舒之意跟在後面最後進的看診醫生的辦公室,宋榕正好在裏面,看到他進來,眼睛一看到他的手,睜老大了。
舒之意二話不說,回身就是一個拉門,把門關上了。
風緊,關門。
“喲,”他剛回過身,宋榕就沖他笑了,哥們坐在輪椅上,當着舒之意的面翹起了二郎腿,白淨帥氣的臉上眉毛一挑,還吹了聲口哨,“男朋友不錯嘛。”
簡單一句話,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你去問一下醫生。”舒之意服了,甩開林立标的手,讓林立标去問醫生檢查結果,他好過去處理一下宋榕。
林立标沒有理會,他摘下墨鏡口罩,朝瞪着他的宋榕走過去,伸出手,“你好,林立标。”
宋榕吃驚的看着他,如他所願的跟他握了下手,手還沒握實,林立标的手就走了,又聽林立标和他道:“這事,您想怎麽了?”
怎麽了?
宋榕狐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舒之意,回過頭來道:“他怎麽泡上你的?”
林立标站他面前,嘴邊扯了扯,扯出了一點漠然又淡淡的笑意,答非所問道:“嚴重嗎?需要住院嗎?”
宋榕又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看不到影子的舒之意,宋榕還偏了偏頭,才看到躲在林立标身後的舒之意的一點影子。
他直回身,和林立标道:“原來是泡上你了。”
所以,舒之意這王八蛋才嫌他身上的香水味齁臭。
“您這邊,想怎麽了?”在他的話後,林立标緊跟其上,又是說了這句。
“想怎麽了?他跟我跪下,磕個頭,說聲‘對不起,’這事就了了。”宋榕很幹脆,直抒心意。
他以前了這種事情,也是這麽了的。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方法嗎?”
林立标叨叨個沒完,舒之意一個屁都不放,宋榕笑了,他是想不到舒之意能泡到林立标,但林立标這種“老子是他男人”的派頭,真有點激怒他了,他笑道:“有啊,你跪下,行不?”
這話,舒之意聽了就不樂意了,明知道他出面是拱火,他還是從林立标身後冒出個頭來,和宋公子道:“差不多得了啊,回頭請你吃個飯,這事就翻篇了,多大點事?別那麽嬌氣。”
宋榕一聽“嬌氣”兩字,炸了,他拿起旁邊醫生辦公桌上的筆筒,往舒之意頭上砸。
舒之意本來還想躲,一想宋榕這是打人啊,一打還一打,他挨這一下,不和解也得成和解了,所以一想,他不動了。
他不動,林立标動了。
說時遲這時快,他往後扶了舒之意一把,往旁邊一躲,随即一腳踹上了宋榕的椅子,在宋榕尖叫的時候,一腳又過去,把椅子抵到了牆壁,大手往下一抓,跟提雞仔一樣抓着宋榕胸前的衣服,把宋榕提了起來,回頭看了舒之意一眼,看着舒之意松下手,把宋榕往下扔到了椅子裏。
宋榕往下墜落,就兩秒鐘就回到椅子上了,這次他沒尖叫了,只是滿面通紅,看着尴尬得不敢看他這邊的舒之意。
宋榕迅速進入了戰鬥模式,他努力提醒自己要鎮定,不能憤怒,他朝林立标看去,“你想怎麽了?打死老子?”
後面的老警官已經沖了過來,朝林立标皺着眉頭,“林教練?”
“這事你甭管。”林立标沒說話,宋榕說話了,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舒之意,他沖警官說完,又沖林立标道:“示威,是吧?你他媽是跟老子來示威的是吧?舒之意是跟我結過婚,怎麽地,吃醋吃到老子身上了是吧?孬種!傻逼!”
他不屑地嗤了下鼻子,又朝舒之意看去,罵道:“傻逼眼光!”
找的什麽男人!不上檔次!
舒之意看他罵得很爽,不想接話,他看了看門,很想出去。
不等他付出行動,林立标說話了,他面無表情,朝宋榕點了一下頭,道:“是示威,我想看看,他當年甩了我,是跟什麽樣的人結婚了。”
他是示威,也是吃醋,吃到舒之意對他的任何一丁點的傷害,他都銘記于心。
“啥?”這下,輪到宋榕吃驚了。
“行了,外面還有病人,”一屋子的人都呆了,醫生和原本在會診室的病人們都在看着他們,舒渣男嘆了口氣,真覺得今天出門不利,改天出門他一定要看看日子,“走了走了。”
他伸出手,見林立标不過來,他頓時火了,嗓門也大了,“給老子滾過來!”
他這一聲吼,林立标過去了,真滾過來了。
舒之意煩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和宋榕沒好氣道:“醫藥費我會付,改天給你介紹點生意,別他媽作了。”
以前宋榕作,都在他底線之上,他怎麽樣,舒之意不在乎,不在乎就無所謂,但作到林立标身上,這事真不好說了。
他就是個渣男,不愛的人,不在意的事,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愛的,在意的,誰掀一點點皮,他都會往死裏搞。
以為自己愛他的宋榕受不了的。
他想着宋榕受不了,但宋榕這一分鐘已經受不了了,他轉頭就沖謝姓警官道:“警官,我要告他,你今天不拘留他,我立馬舉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