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重遇屍王

血姬看着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但她的眼中卻流出血淚,鮮紅的血淚落在她衣襟上。染得那紅衣更加妖豔:“你說的對,我無法恨他,甚至無法舍去對他的愛,我是魔,魔是沒有心的,但為什麽我卻愛他至此?”

她那瘋狂的模樣,和她說的話卻深深的刺激了我,腦中好像閃過什麽,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恨我嗎?”

“我不恨。”

眼淚又掉了下來,到底是怎麽了?那些是我失去的記憶嗎?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我也有過血姬這樣悲慘的過去?

“為什麽哭?同情我?”血姬笑看着我,我發現她越是傷心。越是憤怒,就笑得越妩媚。

“不是,只是感同身受,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我抹着眼淚說。

“哼,小女娃,你的确是個通透的人,但是我和慕容峰不一樣,慕容峰是真的沒有心。有些話我能聽。他卻是不能,你今日點破了我的心,我謝你,所以才告訴你,別以為這一次慕容峰沒有殺你,你就有恃無恐,他送你來血池也是想殺你的吧,沒有人能活着離開血池,知道嗎?”血姬冰冷的手挑起我的下颌,我看着她的血淚就好像看見自己一樣,難道我也曾經為了某個男人滿臉是血嗎?

“我知道了,也許是我太過天真。血姬前輩,我是真的很想你放下仇恨,或許他也有苦衷。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你的話,你執着恨的同時也走不出愛。”這話不只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哈,小娃子,我聽出來了,你妄圖改變我,不,你甚至妄圖去改變慕容峰,你真的不怕死嗎?”血姬哈哈一笑,她也是一個聰明人,只是幾句話就看透了我的心。

“或許我真的少根筋,說過之後才開始怕吧。”我是想改變她,希望她不要一直沉浸在恨裏,但妄圖改變慕容峰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血姬回身看着黑暗深處喃喃:“也許也只有像你這樣的女人才能改變他吧,小娃子,我希望你能活久一點,我已經好久沒有對一個人感興趣了。”

“對了,血姬前輩,為什麽王要住在帝陵深處,其實他大可打造宮殿,像其他人類的王一樣統禦屍兵,那些屍兵不是都在上面住着嗎?”

“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慕容峰在想什麽,他長年留在這帝陵,只有在屠殺時才會離開,而且帝陵不允許有一絲光亮,伺候他的人類侍女都吃了能在黑暗中視物的藥,而且那種藥和巫蠱之術有關,吃一段時間後那侍女就會成為增強屍兵能力的食物被賜給屍兵分食,至于魔族和屍兵,黑暗對于我們來說和白晝沒有區別。”

用藥養人,然後再給屍兵分食,太可怕了,我渾身冰涼,那些被獻祭來的女子是不是都經歷了這個過程?

“可是我第一次見王時,王賜給我一盞燈,雖然很微弱,我看不清什麽,但還是有光亮的,而且他也沒讓我吃藥。”

“你說慕容峰賜給了你一盞燈?真的嗎?”血姬驚愕的看着我,我點點頭,她忽然大笑起來:“慕容峰你也有這一天啊,我以為這不過是個永遠不會成真的夢而已。”

“血姬前輩你怎麽了?”我看着她又開始瘋狂,心裏有些害怕,她卻撫摸着我的發說:“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唐雨兒。”現在我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但她為什麽忽然問我的名字呢?

“唐雨兒,很好,我記住你了,你也許真的能成為這個黑暗中的一點光,如果你能一直不死的話。”血姬手一揮,黑暗裏忽然閃過一抹紅,雖然只是一瞬,但我卻借着這抹紅看見了,那血池的模樣,就好像人的子宮一般蠕動着,一個一個屍兵立在裏面,蛇蟲鼠蟻在他們身上爬動,又恐怖又惡心。

我渾身發麻,卻發現血姬不見了,身邊傳來滋滋滋蛇吐信子的聲音,不要,好可怕,那冰涼滑溜的身體開始在我腳上移動,這一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是蛇。

“啊,血姬前輩救我啊。”我吓得大叫起來,又不敢亂動,生怕那蛇咬我,她明明說要護着我的,為什麽忽然不見了?我現在該怎麽辦?

越來越多的涼滑身體堆在我腳下,我頭皮發麻,四肢發軟,連喊叫都沒力氣了,我怕蛇,我身體的反應明白的告訴我,我不怕妖魔鬼怪,不怕屍兵厲鬼,卻怕蛇,這算是軟肋嗎?

“拜托了,誰能救救我……”感覺越強烈,我越痛苦,冷汗刷刷的流,就快暈倒了。

這時忽然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我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王這麽快就放你出去了,我連給你送一次吃的機會都沒有。”是那個魔剎,我身子一放松,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竟然就那麽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隐隐聽到物體撞擊牆壁的聲音,還有男人淺淺的痛呼,到底是怎麽了?

“誰讓你碰她的?”黑暗中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還是帶着淺淺的笑意,是他,屍王慕容峰,我離開血池了?

“因為她暈了,王又要召見她,所以屬下才……”這聲音是魔剎的,只是現在卻有些虛弱,剛才是他撞到牆壁發出痛呼的吧。

“她是孤的女人,誰碰了她,孤就要誰的一只手,哪只手碰的,孤就要哪只。”慕容峰雲淡風輕的說着,我卻寒了一個,剛想出聲求情,卻聽見咔擦一聲,空氣裏頓時傳來血腥味,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你醒了?”冰冷的手指挑起了我下颌,黑暗中我只能看見他血紅的眼睛散發着淡淡的寒氣。

“王。”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忽然想起在血池恐怖的一幕,渾身顫抖着偎進他懷中,明明這個男人是那麽的危險可怕,但我卻還是覺得能留在他懷中是安全的,我真的失心瘋了吧。

“怎麽了?你在害怕什麽?”他輕柔的問着,修長的手指撫摸着我的臉。

“血池,好可怕,我錯了,王,我知道錯了,不要再讓我去血池了。”那些涼滑的蠕動,好在我什麽都看不見,但光是想象就已經讓我渾身無力,顫抖不已了。貞歡役技。

“怕血池?呵,那血姬都颠颠兒的跑來要你了,你怕什麽?”慕容峰輕笑了下,語氣裏暗暗含着不滿。

我愣了愣,然後說:“血姬不可怕,我怕蛇。”

慕容峰頓了下,然後哈哈大笑:“雨兒你真是太有趣了,血姬那魔物生性殘妄,死在她手裏的人豈止百千,不怕,卻怕那種軟綿綿的小東西。”

聽着他放肆的笑,我不高興的嘟囔:“人家真的怕蛇嘛。”

“好了,魔剎,吩咐他們準備點人類的食物過來,下次不要再犯了,退下吧。”慕容峰抱着我,心情似乎很不錯,他冰涼的手一下下撫摸着我的身體,氣氛似乎非常和諧。

溫存了一會兒他忽然輕柔的問:“雨兒,你還覺得孤寂寞嗎?”

我愣了下,低下頭不說話,他大手捏住我的下巴硬擡起我的頭說:“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說孤,現在你還是這樣想的吧,你說實話,孤答應不責怪你。”

我咬着唇想了半天後說:“王之前也許是寂寞的,但以後肯定不會了,因為我會陪着你,那樣就不寂寞了啊,在血池時我就想通了這個道理。”

慕容峰似乎是有些愣住了,但不一會兒他猛然低下頭狠狠吻住我的唇,冰冷的舌竄入口中肆意掠奪,直到我幾乎窒息他才放開我淡然的說:“看來你還是學不乖,總是說下任意妄為的話,既然如此就去做做苦力,磨磨性子。”

我被他吻得虛軟無力,卻忽然聽到這樣的事有些回不過神,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他不是說不責罰我的嗎?還有,我又說錯什麽了?

“王,我到底又說錯什麽了?”忍不住我還是問了,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啊。

“連錯在哪都不知道,若不是孤答應不責罰你,早扯了你的舌頭下酒了。”慕容峰笑意盈然的說。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恭敬的說:“王有何吩咐?”聽聲音應該是昨天帶我來的那個将軍。

“薩,等她吃完東西,就帶她去耕種,送她去最苦的地方,幹最髒累的活兒,但不準任何屍兵動她知道嗎?”

“是。”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好像還端着食物,因為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這才感覺饑腸辘辘,從獻祭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少于一天,我滴米未進,真是餓了。

“吃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吃飽飯了。”慕容峰輕淺的說着:“給她一盞燈,讓她好好吃完這一頓。”

這是他第二次賜給我燈了吧,我想起血姬說的話,但現在吃飯最重要,也沒細想随着燈光找到照亮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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